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逃离封门村 作者:流浪五少 文案: 六十年前,我插青落户封门,被卷入一个千年的迷局之中, 一处处未知的危险让我九死一生,中国第一鬼村封门村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封门后山中那巨大的工程到底是史前遗迹还是以逆天改命的风水大局? 一个风水大局关乎着道家五派的命运,到底是天命还是老一辈留下的宿怨? 当道家五派年轻的小辈插青落户封门,到底会发生什么故事? 封门山留下的风水局和龙虎山以及湘西赶尸传说中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五少归来,敬请期待,支持我的朋友希望能够收藏本书,谢谢 ==================   ☆、第一章 插队封门 我要讲的是中国第一鬼村封门村的故事,封门村并不只是有破败的太师椅,消失的棺材、神秘的照片鬼脸以及驴友脸上那莫名的抓痕;我要讲的是八十年代我落户插青在封门真真实实诡异的经历。 我的爷爷是专门替别人看风水看坟地的阴阳师,他自称是道教宿土派的一百七十三代传人,自幼在龙虎山习道,后来因为各地军阀混战,烽火不惜,自己所在的道观也在一场大火中烧的一干二净,这才不得已下山入市。 他后来捻转到我们山东的一个小村落中,认识了我的奶奶,最终在村落里定居了下来。记忆中的爷爷总是会拿着一个青铜色的罗盘替人看风水,有时候村里的或者是十里八乡的老人去世时家属总会叫上爷爷去帮忙看坟地;而爷爷也是二话不说前去帮忙,而且还是不要报酬无偿的做事。 记得我爷爷和我说过,老祖宗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有三十六类七十二行,除此之外还有见不得光的外八行,这外八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这里金点就是算命,响马就是吃山货的强盗,倒斗就是挖坟盗墓这一行了。 外八行中最大的是盗门,响马、土贼、强盗、流寇,包括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都可归入盗门。另外比较古怪的还有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和索命门。 这些外八行的东西是一个比一个古怪:蛊门精通放蛊赶尸之术,机关门则潜心研究陷阱弓弩等机关销器;千门搞得是占卜骗术;兰花们就是妓女,江湖上所说的“凤楼”,就是兰花们的独特招牌;神调门和红手绢偏于巫术;索命门其实就是杀手。大家都以为这三教九流就只有这外八行,其实除了外八行中,还有一门最神秘的手艺没有算进去,就是咱们的阴阳门。 阴阳门也称宿土派,其实宿土派是从道教分支出的一枝,道教也包括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五个分支。宿土主修工程修缮,建都立基以五行八卦、阴阳天相见长,是各个道家教派的基础和师宗;后世的一些风水学理论大多起源于宿土。 道家本是枝繁叶茂、门派众多,可是由于由于历史原因以武当山全真教逐渐成为正统,堂堂的宿土派却是鲜有人知;宿土派的祖师爷开始自立门户,其门下的弟子经常以手中的罗盘示众;替人看阴阳晓风水;于是江湖中称宿土派为阴阳门。 我父亲出生后,被我爷爷摸骨后大喜,口称是自小和道门有缘,是个学道的好料子。于是我爷爷开始手把手的教授,也是我父亲道行大涨,很快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正在我爷爷可以告慰祖师爷将手里的罗盘传给我父亲的时候,很不巧当时正是日军铁蹄蹂躏我中华的时刻。青年期的父亲便是热血满满的加入了山上的游击队,经过八年抗战后在和国民党混战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是四野某军的副军长了。 于是战争胜利后已经是军长的父亲携带着全家来到了北京城,从此在北京定居下来。而当时正恰好我出生,我父亲心想正是战争胜利国家建设的时刻,看着刚出生的我便一掌拍下了我的名字,朱胜利。 我爷爷颤巍巍的照例给我摸骨算命,不料却是大惊失色,最后掐指一算我的出生八字算出我竟然是纯阳命,纯阳命的人火气比常人旺,鬼怪污邪之物自然是不敢靠近。 这纯阳命的人习道学法更是如鱼得水,按照我爷爷说的话我的道缘比我父亲恐怕是只多不少。我爷爷的意思是自然让我拜过祖师爷,学习道法好让阴阳门不能在他的手中的断绝,毕竟我父亲的身份已经不能在习道了;而我是接任阴阳门的不二人选。 然而到了我接班的年龄,中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国家机关陷入了瘫痪状态。父亲会宿土道法的事情也被人揪了出来,被扣上“一贯反动”“牛鬼蛇神”“四旧造反”等帽子,关入了牛棚。 而被我爷爷视为珍宝的罗盘和各种线状书籍被当做破四旧让红卫小兵在一场大火中尽数烧毁;好在我爷爷乐善好施不计回报的印象,并没有被人揭发。 在当时,全国都在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也是觉得憋在家里太无聊,便跟着大家稀里糊涂报了名,被派到信阳一个叫封门村的地方插队。 临走前,我跟爷爷道别。爷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说话糊涂,整天躺在石榴树下的圈椅上,盯着那块白石头,谁叫他也不答应,哪里还有一个阴阳师的风范。 我叹了一口气,跟爷爷道别,也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我站在爷爷身后喊道:“老爷子,我要去信阳封门村插队了,得过年才能回来,等我回来给您带两块花生糕哈。” 我说完转身就走,爷爷突然在身后说话了。 “胜利,你说你要去哪儿?”爷爷突然开口,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转过身说:“爷爷,我要去信阳,那边有个小村子叫封门村。” 爷爷眯着眼睛看来我一会说道:“封门村?那里还有人?” “有啊,接收我们的人说,那儿是一个几百来户的小山村。” 爷爷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惜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一阵的莫名其妙,看着爷爷不再说话,于是转身就要走。 突然从身后传来爷爷的颤声“胜利,不…不要…不要去那儿。” “怎么了,爷爷?”我忙转身看向爷爷,只见爷爷却是紧闭着嘴唇,摇了摇头,失神的看着我;眼神中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我见爷爷久久不言语,心想;得,这肯定是老爷子的病又犯了。 北京离河南信阳可是不远的距离,而当时的大卡车全都是掌握在红卫兵的手中,所以这次去河南只能和大家在镇社等着车来接待。 不料等了一上午,就在我躺在柴火堆上和周公下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大喊说是去封门村的车来了;擦了一把嘴上的口水,迷迷糊糊的坐上了车。 接待我的竟然是一辆小吉普车,当时也没有多想;糊涂的上了车。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没有家人陪伴的时候,此时竟然有些紧张;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我不由好奇的打量着车内的情况。 和我在车上的一共有三女一男,最前面的两个女生似乎是认识一般,正在悄悄的说着话。 而在我旁边的男生看似有二十左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冰山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做在车椅上象标杆一样笔直默默的看着窗外。正在我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我背后被人重重的敲了几下,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女生仔细的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被这位女生的提问一愣,心想别人和人家搭讪最起码问的是你是哪里人,还没有听到先问我爷爷是做什么的? 想到这儿,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在这个年代,由于毛主席的“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一横空出世,所有的年轻女性大都是一身灰色的列宁服,两鬓扎着两个马尾辫,一副英姿飒爽的装扮。 然而眼前的女孩却是穿着紧身的红色衣服,左手上的手指甲留的很长,在加上她养眼的身材,让人一眼看上去不禁有些疑问;看上去她并不是去山村插青的知青,更像是在香港走出的模特一样。 尽管是满腹的疑问,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得不回答:“我爷爷 是替人看风水的,我是第一次出远门的,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听到我的回答,眼前的女孩好像大吃一听,连忙问道:“是不是看风水晓阴阳的宿土派?”   ☆、第二章 棺车进村 “你怎么知道?”这下直接轮到我大吃一听了。 我家里的事,我父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说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我爷爷是干什么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关系着性命攸关。 不想我这一句回答,却是在安静的车内掀起了一番动静。 前面还在不停说话的两个女知青听到我和身后的女知青交流猛地回头,紧紧的盯着我,眼中充满了奇怪,好像我是怪物一般。 而身旁的另一个男知青也是不由自主的回头撇了我一眼,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好像是看到了一丝杀人的寒意,我揉了揉眼睛,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小哥,谁让你来的?” 我忍不住挠了挠头皮,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奇怪;理所当然的:“是毛主席让我来的啊。” “呵呵,小哥我叫张涵涵,我最崇拜阴阳先生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张涵涵笑着说完,伸出如同白玉般的手掌看着我。 看着张涵涵玉葱般的芊芊手指,我也是伸出手掌轻轻的和张涵涵的手掌握在一起,顿时手心处感到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第一次摸到女性的我连忙不好意思的松开张涵涵的手掌。羞红着脸说道:“你好,我叫朱胜利。” 说完,张涵涵扑哧一声看着我笑了,嘴里嘀咕道:“傻瓜,都说两遍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随后张涵涵对着我一一介绍车内的人,前面的两个女知青一个叫王丽,另一个叫做杜红红。而在身旁一言不发的男知青姓叫丘一阳。 “姓丘?”我有些奇怪的呢喃着。 “呵呵,人家丘一阳可是大名鼎鼎的全真教丘处机的第一百八十五代传人呢。“张涵涵悄悄的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不知所以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最前的王丽却是站起来叮嘱我们,说我们五个人要好好团结起来,谁也不能有二心,不能在背后使乱子,这样才能在封门村完成任务。 王丽说完的时候,丘一阳在一旁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只是王丽最后情不自禁的撇了我一眼,弄得我好尴尬了好半天。 将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知情终于到了信阳的地界;然而去封门的道路几乎都是山路,不适合吉普车前行,我们只能下车。 看着远处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我有些着急的挠了挠头皮,张涵涵看着我焦虑的样子,有意似的在我身边说道:“放心,我们会到的。” 我没有弄明白张涵涵的意思,可是我知道现在离封门少说也有十几公里的距离还且还都是山路,这下如果是翻山越岭的走到封门还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 惦着脚看着远方,希望有奇迹能够出现,就在我看的有些眼花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山道上似乎有一个马车朝着我们赶来,而车上的老汉狠狠的甩着鞭子,平本车上似乎拉着什么东西黑乎乎有些看不清楚。 看到这,我大喜,一指前方,回头冲着他们大声喊道:“你们看前边有马车。” 司机老李听到我的大喊很是兴奋,连忙跑到前面挥了挥手,将马车上的老汉拦下,老汉猛地被拦下,脸上似乎有些不悦,跳下马车,冷冷的道:“你们要干啥?” 我高兴的走上前,正要开口,突然看到马车上黑乎乎的不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两口黑棺材;惊的倒吸一口气,这老汉看来是家里遭了世故,拉着棺材去坟地埋棺,家人过世本就不幸;眼下还被人拦住去路,怎能不急? 老李继续说道:“老乡,能把这几个娃送到封门行不?” “我这车不拉活人。”老汉头也不回得跳上马车,老李似乎因为耳背没有听清老汉说的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没事,只要把这几个毛主席的娃送到封门就行。” “什么?你们要去鬼村?”老汉一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一甩马鞭就要走。 “鬼村?我们是要去封门村,大爷您能不能带我们去封门?”我有些着急的大喊道。 老汉却是理也不理我,脸上的冷汗直流,用力的甩着马鞭往前赶去。“等等。”许久不说话的丘一阳看了一眼老汉车上的两具棺材,不由出口说道。 不料老汉里也不理丘一阳,头也不回的说道:“去鬼村?俺老汉还不想死呢?” 丘一阳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这两具棺材里面的分别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是不是?而且你这是要把棺材埋进自家的坟地去,但是你们家的坟地不是好地方,两面山腰隔着一条小河,看着像是一个好风水,但是你要是把棺材埋进去,恐怕就连你的小孙子也要不保了。” “喂,你怎么知道?”我奇怪的看着丘一阳。 丘一阳理也不理的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上的老汉,老汉听到丘一阳的话,连忙跳下马车,走到丘一阳的面前,有些慌乱的说道:“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丘一阳横看了老汉一眼,继续道:“你的儿子和孙子是横死的,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撞邪了对不对,自从你前年把自己家里种了好几十年的槐树砍了,这两年一直都是接二连三的的出世故,先是家里养的鸡鸭接连惨死,然后就是这两天自己的儿子和大孙子都是在田地里干活的时候猝死的。对不对?” 老汉听到丘一阳的话,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泣道:“先生,求求先生救救俺老汉吧,求求先生你了。” 我看了一眼丘一阳不知道他竟然对虽未平生的老汉的情况这么了解,随即看了看张涵涵她们三个,她们三个竟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好像眼前的情况很是平常一样。 “想救你很简单,只是你得把我们送到封门村去。” “可是,可是那个地方很邪啊,先生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丘一阳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平静的看着老汉。老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车上的棺材,狠狠的一点头,好似是下了重大决定一般,说道:“先生,中,俺这就送恁们去封门。” 说完,将马车牵回来,率先跳上马车。 丘一阳一声不吭的自己先上车,然后是王丽和杜红红,最后是我和张涵涵两个。 张涵涵跳上马车后,在棺材上找了个好位置,舒舒服服的做在棺材上。看着我有些犹豫的样子,张涵涵扑哧笑着说道:“朱大哥,快坐上吧,升官发财多么好的兆头啊。” 这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坐着棺材,再加上山路崎岖不堪,有意无意的总是觉得身下的棺材总是传来一阵阵的“咚咚”响。 眼看着封门村越来越近,可是赶马车的老汉却是拉着马缰,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还不断的说什么一进村子,他第二天就会死什么的。 好在丘一阳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老汉叮嘱他把这些贴在门窗上便可,半月换一次。我瞥眼看去,丘一阳手中拿得好像是一叠符咒,朱砂鲜红鲜红的,看上去竟然有些惊悚。 看着老汉感激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好奇。 要知道现在国家是反对土葬,规定是除了少数民族外去世的人必须火葬。然而这老汉知法犯法,却将两口棺材埋在坟地,并且丘一阳是怎么清楚的知道老汉的家里的情况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老汉为什么一直强调封门村是鬼村? 在丘一阳拿出符咒的时候,我似乎模糊的猜测丘一阳四个人并不只是插队的知青这么简单。 就在我愣在原地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杜红红对我的喊声:“喂,朱胜利,怎么还不走?”   ☆、第三章 封门绝户 想到这,对身旁的张涵涵,忍不住小声问道:“对了,丘一阳呢?” “哼,朱大哥,只想着丘一阳,一点也不想人家。” 张涵涵的表情竟然有些委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涵涵的这句话,不由往远处看看,这时天已经蒙蒙黑了,远处的房屋笼罩在夜幕下,显得阴暗又神秘。 她们几个却朝着山峰看过去,远远看着,山峰上浮起了一层白雾,雾气迷茫,朝我们这弥散开,远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丘一阳跑到了哪里。 张涵涵看着迷茫的雾气,表情有些凝重,说了声:“果然是这样。”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却是变得凝重了,连一直嘻嘻哈哈的王丽也严肃起来。 三个人面向雾气迷茫的山峰处,一句话也不说了。 丘一阳的突然失踪,山峰上竟然飘起一层白雾,古怪神秘的小山村,都让我觉得有些不寻常。 但是最让我搞不懂的是,这三个姑娘并不是担心丘一阳的失踪,心里却像是山峰里突然起的那层白雾。 这白雾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看着一阵好笑,拉着张涵涵问:“丘一阳是不会有事吗?” 张涵涵白了我一眼,有些委屈地说:“朱大哥哥,你心里只想着丘一阳,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 我赶紧说:“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涵涵有些忧伤地说:“现在是站在这里,说不定待会也会不知不觉的失踪呢。” 我说:“啊,你要去哪里?” 张涵涵看着我,嘟囔着小嘴,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说:“朱大哥,你装傻的本领真是好,连我都差一点被骗了!” 我左右也解释不清,索性认了,她愿意相信我是装傻,那就是装傻吧。就像我爷爷说的,要想让女人承认她错了,那真比让猫学会游泳还难。 迷迷蒙蒙的白雾中,丘一阳突然出现了,他手里提溜着一个人,摔在地上,那人不断喊着:“俺没偷看你们,俺真没偷看你们。” 我吃了一惊,丘一阳莫不是疯了,他怎么抓来了一个人? 这三个女生倒是很镇静,冷漠地看着那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我忍不住问丘一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又是谁? 丘一阳没有回答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人,那人立即喊道:“好吧,好吧,俺是在偷看你们,俺是偷看啦!咋啦?” 杜红红在一旁说话了:“你偷看什么?老村长呢?” 那人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我们几个说:“俺以为你们是原来那伙人,想看看你们咋又回来了。” 他的话音一落,杜红红脸色一变,几个人互相对了一眼,迅速交换着眼色。 “原来那伙人是谁?”王丽冷静地问他。 “是,是……和你们穿的一样的人……”那人在地上挪动了几下,试图离丘一阳的距离远一点。 张涵涵在一旁问:“那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共有几个人?” 杜红红问:“你怎么知道和我们一样?” 那人说话颠三倒四,翻着白眼思考着:“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有男有女,跟你们一样,都扎着小辫子,穿着蓝大褂,俺们这里不兴穿这样的褂子!” “那些人呢?”杜红红急忙问。 那人摇摇头,一看丘一阳冷冷盯着自己,立即说:“俺不知道啊,俺真不知道啊!” 杜红红看似还要再问,丘一阳却用手势打断他,说:“带我们去见见你们村支书。” 那人一听,连忙说:“啊,俺可不敢呀,你们要去自己去呀,俺可不敢去呀。” 丘一阳把那人一把拽到前面,厉声说:“带路!” 这人似乎被丘一阳的气势震慑住了,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乖乖的在前面领路。 我们五人默默的跟在身后,我突然想起之前杜红红几人的问话,有些弄不懂什么意思,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是进入一个被诅咒的村子一样。 “咦,这个村子怎么这么安静?”我想起来这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几乎是没有一丝动静,就连农村基本上该有的鸡鸣狗叫声也没有。 可是我的疑问,却是没有人在意。 我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 “这就是村支书的家。”这人手一指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木楼很大很气势,依靠在山峰两侧,两层来高,木制结构看着有些奢侈,看来这是村支书的家无疑了。 丘一阳面无表情的走进院内,我连忙紧跟,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我连忙看去,只见在院内竟然摆着一具棺材,而一个看着上了岁数的妇女对着棺材大声地哭泣着。 “大娘,您怎么了这是?”我关心的问道。 还趴在棺材上面痛哭的妇女听到我的声音,一愣,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突然眼睛变得通红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我们跑来,这一下吓的我前面的张涵涵不轻,连忙跳开;不料妇人却是直接扑在我的身上。 妇人挥着手臂狠狠的拍着我的肩膀,还哭哭啼啼的骂道:“都是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都是你们害死我娃的。”本举起的手臂停在上空,我看着扑在我身上的妇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败家娘们,你又在喊啥子?”这时从屋内传来一声大喊。随即一个健壮的男人一脸生气的走出。我看了看眼前的人,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老支书了。 老支书披着一个军大衣,突然看到我们几人,一愣;嘴里的骂骂咧咧的话也停住了。看了看给我们领路的人,问道:“李愣子,这是谁家的娃?” 李愣子战战兢兢的看着老支书,小声的开口道:“支书,这是来插队的知青。” “知青?”老支书的眼神变了变,连忙将扑在我身上的妇人猛地拉开,骂道:”这个日弄人的娘们。" 老支书热情的拉着我手,严肃的说道:“毛主席的娃来了,不知道主席他老人家有什么指示?俺,俺一定会执行到底的。” 我被热情的老支书拉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随即想起什么开口道:“这大娘是怎么了?” 老支书听到我的问话,嘴角扯了扯,忙道:“没事,没事。” “前一批知青现在在哪了?”张涵涵在一旁问道。 老支书听到张涵涵的话,明显身子一怔,然后恢复了神态,跟我说:“前一批知青?哪里有前一批知青?那么多年,就得你们这一批知青娃娃,还倔得很么!” 我说:“不对呀,刚那个李愣……不,孙同志说,村子里来过几个知青,有男有女。 老支书骂了一句:“驴球的李愣子,就会日弄人!” 他告诉我:“李愣子本来也是个实诚人,后来有一年山上窜下几区饿狼,他父母都给狼咬死了,他也被吓傻了,靠着村里人接济生活,平时住在木亭里,睡醒了就蹲在戏台上,给别人讲古。这驴球的被吓傻后,就老爱把人往阎王观那里领,说那里藏着宝贝,你们千万莫听他胡咧咧!” 我问道:“那阎王观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去?” 老支书看着身边哭哭啼啼的妇人,没说话,最后只说了句:“那里有啥子,你就莫管咧,只要记住莫去就行了。” 说完,老支书从村子里喊出一个戴着脏乎乎军帽的青年,对我们介绍这是村子里的会计;随即吩咐会计领我们几人去休息。 会计按照老支书的吩咐领我们去了村里一处没人的木屋,那木屋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一打开门,灰尘飞扬,呛得我们直咳嗽。 他帮我们打扫了一下,又抱了好多麦秸秆铺在床铺上,给我们介绍着这里的环境。 他说,这个村子叫风门村,我们是祖祖辈辈在这座村子里生活,我们全村都姓孙。 据说我们的祖先是明朝的时候一个姓孙的将军,后来因为受到别人的排挤。 这才在率领全家迁到这里,听老人说我们的村子下面就是这个将军的墓地。 本来我们这个村子夹在这两边的大山里,风水不好就有一些鬼怪邪物。 可是自从一个云游的道士在村头建了一座阎王观后,村子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邪事了。却不想在前几年红卫兵把村头的阎王观当做四旧一把火烧了后,我们村子就经常发生些怪事,村子的鸡鸭和狗这些活物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怎么都不能养活。 村子的女人不能生孩子,即使生下来孩子也会在两三天夭折了。 老人们都说红卫兵把镇住妖魔的阎王观烧了,妖魔们就都放出来了,妖魔要报复我们村子;所以才让我们村子鸡犬不留,封门绝户;所以我们这村子就被人叫做封门村。   ☆、第四章 夜半鬼敲门 天渐渐黑了。 我躺在干草铺上,周围传来干草和山上的狼叫声,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老支书听到我问他前一批知青的事情,明显一愣,不像是我问的问题错了,却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可是刚才杜红红也问过李愣子这个问题,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为什么我问就不对了呢? 还有村子里活物养不成的原因真的是因为红卫兵把村头的阎王观烧了造成的吗? 封门村真的是封门绝户的意思吗?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突然闯入了一个和你毫无交集的圈子,因为不懂圈子特定的规矩,被排斥在圈子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丘一阳却像是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很快整理好了床铺,躺在了上面。我这时想起一件事情,坐起身来问丘一阳:“你在村子里是怎么知道李愣子偷窥我们的呢?” 丘一阳冷哼一声不言语,更不象要回答我问题的意思。 我看着丘一阳,他翻了个身,睡觉了。 我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半夜,就听见有人在村子里上唱歌。 那歌词断断续续,依稀能听到:“封门绝户,绝户封门……”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斜斜铺进来,月光照在丘一阳脸上,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仍然睁着。 我吓了一跳,他还没睡吗?我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他,他神态安详,呼吸平稳,就像在熟睡中一样。 我跳下床,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确实是睡熟了。 我暗暗称奇,小时候读《三国演义》,书上说猛将张飞就是睁着眼睡觉,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这个丘一阳,我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了。 一阵苍凉的歌声从河滩上传来,歌声如诉如泣。 我默默听着,后来在那神秘肃穆的歌声中,渐渐睡着了。 由于这一天颠簸的有些劳累,再加上之前李愣子讲的故事。 竟然心事重重的睡着了;“咚咚咚…"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我翻了个跟头,没在意继续重复着睡梦中的故事。 “咚咚咚…”似乎是因为我的不在意,屋外的人敲门声更大声了;而且听着动静似乎是很急躁似的。 这一阵敲门声直接把我的困意消乏,我迷迷糊糊的翻身起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骂骂咧咧的披上外套,不满的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这么紧张的敲门?难道是张涵涵?张涵涵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我怀着满腹的疑问,“吱呀”一声,推开破旧的木门。 “谁啊?”我好奇的朝门外看去,只见皎洁的月光照应在山村里,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几乎可以看到院外挺拔的古树。 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他娘的!”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看来是哪个龟孙子做的恶作剧。等我找到这个恶作剧的龟孙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顿,我狠狠的想着。 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没在意,转身就要回床上接着再睡。 不料就在我这一转身的功夫,熟悉的敲门声又接着传来。吓得我一机灵,这他娘的恶作剧耍上瘾了?我满腹火气的转身打开门“是谁?有种就给老子出来!”没想到在宽敞的院内竟然能够传来我的回音。 有些气急败坏的甩手关上门,我还就不信了,就在原地看着这扇门,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尽管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果然不错,这阵熟悉的敲门声依旧还是响起。 “咚咚咚……”有些示威般的再次和我作对,心想再一再二还没有在三的。不管是谁,让小爷我逮到定要一顿暴打,这次我没有使劲的开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抓着把手,轻轻的一下打开。 “忽”的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竟然貌似有一群黑影直接从我面前飞过。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嘴里的骂声不禁一下子憋在嗓子里,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的是会计所说的村子里的妖魔? 想到这,我冷汗直流。 没有勇气去寻找制作恶作剧的人了,直接转身回到屋里。战战兢兢地的关上门,突然之间我想起一个问题,这一阵子敲门声的动静怎么没有吵醒一直在屋里睡觉的丘一阳?就算丘一阳睡觉睡的再死,也没有可能在我这么大动静的关门声下也不能吵醒吧? 想到这,我走到床边“喂,丘一阳……"我刚要出口呼喊,突然直接呆愣在原地,丘一阳竟然不见了。 就像我们刚进村的时候一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摸了摸床铺,没有一丝热度;忽然有一种错觉,是之前丘一阳根本就没有在我身边睡觉一样,还是丘一阳根本就没有体温? 我想了想,这两种结论无乱哪一种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抬头看了看屋内,这间木屋是全封闭的,周围根本没有窗户,只有在屋顶有一处狭小的通气口。 “咚咚咚”还是熟悉的敲门声,丘一阳到底去哪里了? 难道之前和我说话的并不是丘一阳?那么这是谁? 这诡异的敲门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敲门? 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六神无主,这时我再也顾不得了,我拉开门,拔腿直接跑出这间闹鬼的房间。 跑在村子的山路上,我气喘吁吁地的停下脚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吹声,此时我有些草木皆兵,连忙向眼前的山梁看去,不觉大吃一惊。 村头的山梁是高数千米高的悬崖,悬崖仿佛刀劈一般笔直,石缝中顽强生长着许多苍松。 最古怪的是,那些枝丫斜出的苍松上,竟然吊着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这些悬挂在松树上的死人,应该是古代时候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拖到这个峡谷中,被挂在了悬崖上的古松树上,成为了独特的悬崖挂尸。 我瞪大了眼睛,那些悬尸身上黑糊糊的,像披上了一件大黑袍子。 这些尸体不知道在山崖上挂了多久,皆是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干尸,外面裹着件烂成破布条的衣服,还有些尸体被老鹫啄开,肠子流在外面,拉得老长。 我以前也听说过这悬崖挂尸,但是真见到那一具具流着肠子的干尸,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恶心。急忙死死的捂住嘴,脸色苍白,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我战战兢兢停在原地,不敢靠前更不敢向前一步。 此时,我竟然有一些悔意,我为什么要来这鬼村,丘一阳是怎么失踪不见的? 那一阵阵诡异的敲门声又是怎么回事?最关键的是眼前的这些悬挂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冥冥之中我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一步步将我推进这个诡异的圈子里。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十分古怪,听起来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抽旱烟时不小心呛到了,又强忍着不想出声。 这深更半夜的,又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梁边上,哪里来的咳嗽声?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却只听见风吹过树叶,呜呜作响。我努力听了一会儿,再也没传出来那种古怪的咳嗽声,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 我想上前探个究竟,心里却不敢去,讪讪地站在那里。 我想起爷爷和我说过的话,心中无鬼自不怕鬼。 自问我朱胜利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到这儿,我打起精神向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那咳嗽声又来了。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声音从前方树林边一块立着的石头旁发出来。   ☆、第五章 红衣女鬼 说实话,这时候我有三分打憷,明亮的月光明晃晃照在地面上,大石头后的树林里一片黑暗,那石头后到底藏着什么,难道那里真有个老人? 此时山脚上光秃秃的,况且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三更半夜冒出一个老头? 我提着胆子,借着月光,小心翼翼走过去,大着胆子弯腰看去,发现石头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刚松了一口气,那熟悉的咳嗽声又一次在我身后出现了。 我又看了看,石头背后空荡荡的,确实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事情邪性了! 我呆愣在原地,此时真是向前也不是向后更不是。 这时候,那块大石头上,传来了一阵敲击石头的声音。 我一动不敢动,眼巴巴看着石头上的石屑被清风吹起,心中乱糟糟的。 “恐惧会让身体生出鬼来。”我想起爷爷曾说过的话,使劲镇定自己。 我惊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突然想起我爷爷和我说的江湖上跑手艺害人的鬼把戏来。 一个叫做“半夜鬼敲门”,一个叫做“鬼咳嗽”。 “半夜鬼敲门”,说的是将鳝鱼血涂在仇家门上,蝙蝠最好鳝鱼血,闻到门上有鳝鱼血的味道,就不断去撞门。就这样,门整夜响个不断,开门一看,外面又什么都没有,就像鬼敲门一样。 “鬼咳嗽”则是抓只蛤蟆,在它嘴里塞一撮胡椒面,然后在蛤蟆嘴上封几条线。蛤蟆被胡椒面呛得直咳嗽,嘴巴被封住,咳不出来,就会发出老人一样的咳嗽声。 我此时不禁有些怀疑,这里会不会被人设计了一个局,我可能是中了“半夜鬼敲门”和“鬼咳嗽”的障眼法了。 想到这,我‘呸’的一口吐下一口吐沫,心想只要是鬼把戏,反正又不是真的有鬼,有什么可拍的?这可难不到小爷我。 我知道这些是我自我安慰的办法,也是我胡乱拽到脑子里的念想。在这样在外毫无依靠的情况,我只有情不自禁的在自己内心里找合理的依靠,给自己壮些胆,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得往前面走。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吧。 这时,旁边又传来咳咳的几声咳嗽。我装着胆子蹲下身,撅着屁股在石头下翻腾着。 仔细低头的往下一看,那石头底下黑糊糊的,隐约看见里面卧着个簸箕大小的物件,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我刚要寻个树枝敲打一下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那东西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了一声熟悉的咳嗽声。 那石头下,果真伏了只簸箕大小的蛤蟆! 我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在地,在明亮的月光下很清楚的看见蛤蟆背上有很多暗红色的斑点。我怕有毒,忙脱掉衣服掩住口鼻,小心翼翼用木棍戳蛤蟆一下,蛤蟆“刺”一声,就往外喷出一股红雾。 那红雾直朝我扑来,我吓得一机灵连忙往后退,生怕这可怕的红雾喷在我的身上。 那红雾有一股辛辣味,呛得人直想咳嗽。我好容易忍住,待红雾散去,再看那蛤蟆,还是停在原地。我又接着用木棍戳它,它又喷出一股红雾,往石头底下挪了挪。我待它再喷不出红雾,才用木棍小心掀翻了它,将它从石头下扒拉了出来。 那蛤蟆浑身长满了毒疮,身上遍布着血红色的条纹,看起来分外狰狞。 好在那蛤蟆虽然看起来恐怖,却老老实实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不断咳嗽。 我见这大蛤蟆稀奇,就想起爷爷曾说过,这蛤蟆天生会测水。在发洪水之前,蛤蟆就知道洪水能淹到多高的地方,会提前爬到树梢上。水乡的人见到蛤蟆爬树,就会收拾了东西,也跟着蛤蟆爬到树上。蛤蟆爬到哪里,洪水就会涨到多高。 有一年黄河决口子,好多人跟着蛤蟆爬到树上,洪水十几天还没退下去,大家带的吃的吃完了,开始到处找吃的。先是扒树皮,扒光了树皮,就开始吃树上的癞蛤蟆。最后集体中了毒,眼睛肿成了铜铃那么大,肚子也鼓成了球,身上到处都是黄豆般大小的肉疙瘩,活脱脱变成了“人蛙”! 我想到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棍子扒拉倒蛤蟆。蛤蟆在地上左右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看着这蛤蟆的样子有些奇怪,我仔细一看,发现巨蟾肚子下光秃秃的,果然没有腿,难怪这它被我这样用力的戳来戳去也不跑,原来是跑不了。 这蛤蟆是先天无腿,还是被人将腿斩断了呢? 我凑近了仔细一看,发现这蛤蟆的脊梁骨里,被插着一根丝线,就像是钓鱼用的丝线一样,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拿出一根火折子晃了晃,借着微弱的亮光就看见丝线是长长的一缕,从蛤蟆身上出去,顺着悬崖走,我沿着丝线走了一会,发现那丝线极长,竟然一直延伸到悬崖中。 悬崖里光秃秃的几乎什么也看不着,山崖仿佛刀劈一般,笔直竖在那里,石缝中伸出不少苍松古柏,连阳光也遮住了。 举着火四处看看,这时明晃晃的月亮钻到了云层里,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悬崖上晃晃悠悠浮起了一层白雾,这片悬崖在白雾中影影绰绰的,仿佛有无数个影子在来回走动般的诡异。 耳边,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风吹声,哗哗的不绝入耳。 我想了想,嘀咕道:“这大癞蛤蟆在难道和这悬崖有关系?” 突然眼前一晃,只看到石头底下的癞蛤蟆挪了挪身子,看样子像是要爬动的样子,我忍不住哑然一笑,心想这癞蛤蟆没有腿,竟然还想跑,这不是开玩笑嘛? 正静静的看着,没想到这癞蛤蟆竟然晃了晃,直接一跃身子跳了起来,我连忙躲过一边,癞蛤蟆带起一阵尘土直接跃出一米外,不见身影。 奇怪了,没腿它也能跑? 我纳闷的想着,却不经意的看到在癞蛤蟆呆过的地方竟然有一丝金色的物件闪闪发光,我好奇的看去。 我突然想起我爷爷的以前对我说过的话,这宝物都是聚集了天地精华,有宝物的地方,天地灵气也足,所以宝物周围的动物都会长得很大,容易出大蛇、巨龟、老树。这里挨着荒山野地,附近又是悬崖峭壁,这宝物要是生在这里,那谁能想到? 我有些心惊的往下刨了刨,地上厚厚的一层竟然还带着丝丝的温度,看来是之前的那只癞蛤蟆呆过的温度,只不过有些格外的发热,越往下越有些发硬。我使劲的一扒,手中感到有些发硬,拿起一看。居然那是一堆堆碎石包在一个粗牛皮缝制的袋子里,牛皮袋经风吹雨淋,早已破损,露出来了一些青黄色的粗沙粒,有玉米粒大小,上面结着青绿色的铜斑。 那堆碎石包在一个粗牛皮缝制的袋子里,牛皮袋经风吹雨淋,早已破损,露出来了一些青黄色的粗沙粒,有玉米粒大小,上面结着青绿色的铜斑。 我粗的略一看,就发现这是一包金沙,唤作玉米金。 我爷爷曾和我说过,自然界的金子种类很多,天然的金子都叫原金,根据具体形状不同,名字也不同。 金子呈粉末状的叫狗毛金,米粒大小的叫米粒金,再大一点的金颗粒,就叫瓜子金。此外根据原金的形状,还分为腰带金、蛇金,最好的还是狗头金。 狗头金是天然产出的不规则金块,通常由自然金、石英和其他矿物集合体组成,因其形似狗头而得名,也有人叫它马蹄金。 原金只是金矿石,还需进一步提纯,按照含金量不同,金矿石的颜色也不同。金的成色分为“赤”、“黄”、“青”、“黑”,成色最好的是赤黄色,黄金含量有九成,其次是淡黄色,青黄色再次,最差的则是黑金。 我看了看,这些玉米金属于青金,成色一般,估计能炼出六七成黄金。不过这些玉米金量很多,能有五六斤重,这其貌不扬的石头里中哪里来的这么多玉米金粒? 我四下里找了找,这包金玉米周围散落着一堆骸骨,不知道是什么骨头,在骨头旁边还有一支筷子,半截插在土里,只露出一点在外面。 我抖了抖眉头,心想如果这只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筷子,那么就有不合理了,在几个骸骨下埋着一包金粒,而在不知名的骸骨上插着一双筷子,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了。 我伸手讪讪的捡起插在骸骨上的筷子,那支筷子从中间断开了,只有半截,但沉甸甸的。我连忙擦干净筷子上的泥,露出了金灿灿的本色,这筷子竟然是用纯金打造的,上面还刻着条古怪的小蛇。这筷子打造时一定掺了其他金属,坚硬无比,我看了看断口,明显是外力硬给折断的。 我用力的搽了搽筷子的泥土,看着闪闪发光的黄色,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黄金打造的筷子,心里难免有些兴奋。 我摸了一把流出口外的口水,正要将筷子放入兜中,却没有想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嘶嘶哑哑的尖叫声,我顿时吓了一大跳。 有鬼? 我躲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往前看去;定睛一看,心里猛地一颤,灌木前陡然站了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袍子,背对着我的方向。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无名的悬崖中到处是兽骨、大石头和穿着丝线的癞蛤蟆;出现什么邪乎东西都正常,就是出现个女人,太不正常了。 这时候,那女人显然发现了我在盯着她,慢慢转过身,朝我慢慢的走过来。 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没有像其他人表现出来大叫一声,拼命就跑,胆小如鼠的样子。 其实我当时就吓傻了,两条腿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索性心一横,想着老子死之前,最起码长长见识,也得看看这女鬼到底长什么样,狠狠心下定决心抬头一看,那女人眼眉处怎么有些熟悉,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再仔细看一看,当时我就大叫了起来。   ☆、第六章 阎王观的秘密 说实话,我当时不由自主的就吓傻了,两条腿使劲的发软,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 索性心一横,想着老子死之前,也得看看这女鬼到底长什么样,狠狠心抬头一看,那女人眼眉处怎么有些熟悉,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再仔细看一看,当时大叫了起来。 “张涵涵!” 当时看到张涵涵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是行兴奋还是惶恐,只是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张涵涵?是你吗?!” 张涵涵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怔,但是没有动作,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接着转身就猛地消失在了树木丛林中了。 我心里嘎登一下大叫不好,很明显张涵涵其实是认识我的,只是她现在看见我扭头就跑太让人费解,我心里容不得多想,连忙追去。 可惜的是,这树木丛林中到处都是低从灌木,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样子,仿佛大渔网一般,我扒开手前的灌木,顺眼再望去,灌木从中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点人影的样子。 张涵涵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们三个女知青不是被安排到老支书的家里吗? 既然张涵涵来到这里,那其余的两个女知青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坐在吉普车的时候,张涵涵和丘一阳四人明显相识,不然也不会开口问我,我是哪家的人。 他们又在对我瞒着什么? 可是回想起来,我还没有喊不断名字的时候,她朝我们靠近,被我识破后,又突然逃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我确定自己在接近答案。 得进这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观才行,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而且丘一阳如果还在的话,也可能在里面。 惊魂之后,我已确信这绝对是有人在搞鬼,必须弄明白。 我下定决心后从地上站起后抬起头,却发现还没多大一会儿,这天怎么黑了? 而且灌木丛中哗哗的风声越来越大。 我不解的皱了皱眉,正在犹豫着,突然想起李愣子和我说过阎王观被红卫兵当做‘四旧’烧毁后,在阎王观地下镇压的妖魔逃出危害村民的故事。 联想到之前在悬崖上看到的一具具挂尸,心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疑问,这些挂尸不会就是妖魔杀害的无辜村民吧? 想到这,我突然脸色煞白起来,说实话,我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诡事,说不害怕绝对是瞎话。 “等等,既然村民无辜死亡失踪的事连外村的村民都晓得……”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既然连外村的村民都知道封门绝户的事情,政府绝对会知道,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一批批的知青来到封门村落户插青,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头皮就是一阵发麻,下意识的就像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永远的和封门村说声再见。 但冷静下来却想起来,落户的插青每年只有一次的回家探亲的机会,而且还只能通过体力劳动获得工分才能有资格。 不然会当做逃兵处理,逃兵的惩罚臆想而知,绝对是不会没有好结果的。 我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揭开这个谜团,看看封门绝户到底有什么秘密? 阎王观有没有逃出的妖魔,最后丘一阳他们到底对我隐瞒着什么秘密? 张涵涵又为什么躲避我? 我眯着双眼向阎王观背靠的山崖看去,心想,要想看清整个阎王观的全貌和其中的蹊跷,也许我只能爬上眼前这个山崖。 我想绕着危险走。 居高临下的好容易看个究竟。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山崖旁,手脚下并用,开始费力的往上爬。 山并不陡,树木林立,我喘着粗气慢慢的爬一阵歇一阵,慢慢爬到了山腰处。 看了看脚下十几米高的山崖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挂尸,下意识的一低头,突然轻咦一声,突然发现山崖的断处下有些奇怪,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山崖开裂,露出了一个大口子,大口子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从上面看就像个山洞。 一咬牙,心里下定决心,往山洞里爬去。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爬进去,现在发现山洞里别有洞天,但到处都是鸟毛、鸟粪,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看起来很像一个巨大的鸟巢。 这个山洞,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鸟巢! 这时候,山崖上空传来一阵阵的滚雷声,我耳边听到那雷声有些古怪蹊跷,就像狂风卷断了大树一般的巨响,接着又听见好多树枝咔嚓咔嚓折断了,整棵大树都传来骚动声。 我好奇的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那天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朵黑乎乎的云采。 睁眼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根本就不是黑云,而是上万只不知名字的鸟竟然聚集在一起,向着我头顶这边缓缓飞了过来。 我顿时吓得趴在石头底下,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这些鸟要做什么。 那群鸟在山崖上空盘旋了几圈后,纷纷落在山脚上,那上万只鸟落在地上,仿佛铺天盖地下了场鸟雨,整个山脚落得都是鸟。 我孤单一置身人藏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呆呆的看着飞鸟聚集成的黑云。 我不知道这些飞鸟聚集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何事,但心里突然想起爷爷和我说过的话,凡大灾大难来临之前,动物都会出现征兆。 难道这群成千上万的鸟都感觉到了征兆,所以聚集到了封门村的后山上? 这时天色越来越暗,我抬头看了看,这次不是鸟群遮住了天空,只见大块大块的乌云聚集在一起,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灌木丛被大风吹得咕嘟咕嘟响着,河水已经看不清颜色,就在这时,那黑糊糊的乌云中突然出现了两盏红灯笼。 我此时看到这两盏红灯笼,有些呆了,难道是张涵涵看到我爬上悬崖,想回来找我,打起灯笼对我示意? 想到这,我仔细看了看,又有些不像,那两盏红灯笼不像是挂在船上,更像是从眼中射出来的光。那两盏红灯笼丝毫也不畏惧上万只飞鸟聚集的黑云,反而在黑云中穿梭着,一直朝着山洞处冲过来。 这时候天上乌云翻滚,轰隆隆的雷声不断传来,紧接着一个闪电划过,指头般粗细的雨柱就哗啦哗啦打下来了。这两盏红灯笼丝毫也不畏惧电闪雷劈,仿佛是要和老天争斗般的霸气一样。 我下定决心,打算走出看看那两盏古怪的红灯笼是什么东西,“张涵涵,是你吗?” 空荡荡的山洞里只剩下我的喊声传来,然而眼前却发现红灯笼不见了,正在惊悚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从旁边伸出一个胳膊,猛的将我拉了过去。 我反应不及险些被绊倒,我有些不悦,正要开骂,扭头一看,突然发现拉我进来的人竟然是丘一阳! 我惊奇地问道:“丘一阳,你怎么跑这里来啦?” 没等他回答,我赶紧跟他说:“我刚才还看见张涵涵呢!” 丘一阳冷笑着:“你以为她是为什么跑掉?” 张涵涵见我识破她,惊慌失措逃跑的样子,是让我觉得很古怪,这时又突然想起刚才在山脚边上看到张涵涵的打扮的事,说,她怕是撞邪了,身上披了件大红袍子,差点吓破我的胆! 丘一阳却继续冷笑说道:“红衣索命术这样的禁术都用出来了,看来龙虎山的老家伙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   ☆、第七章 地底下的石链 红衣索命术?龙虎山?我有些弄不懂丘一阳说的话,但想到之前张涵涵逃跑的方向,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对丘一阳扔下一句我去找她。 却没有想到丘一阳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有些恼火的甩开他,突然瞥到他手里竟然提着两个用竹竿穿在一起的南瓜,最奇怪的是南瓜的样子被雕琢成巫婆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样子让人一眼看去有些害怕,巫婆的眼睛在黑暗中居然被插着两根红蜡烛。 “你手里的灯笼是怎么回事?” 丘一阳收起手中的灯笼,看也不看我,继续道:“这个不是你担心的事,最担心的事情应该就是你该怎么保命。” “我怎么还会有生命危险?”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丘一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最后说了一句:“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他说话一项都是奇奇怪怪的,好在早已我习惯了,此时,我也只能扮无知状。 他也是不理我,径直往前走了。 我虽然对他这种话只说半截的表达方式大为发火,但是在这个荒郊野岭孤山黑洞的恐怖地方,念在他还有两把刷子,只有在心里默默诅咒了他,然后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走。 这个山洞设计的很好,虽然很大,却在山洞顶上开了个小洞,镶嵌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反射了阳光,将淡淡白光反射到山洞里。山洞设计得如此精巧,肯定不会先天形成的,不过有谁会在这大山中开凿这样一个山洞呢? 刚走几步,,我猛地停下了,吃惊地指着前面,说:“那,那是什么?” 我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在大山的山腹,再往上走,山体变得陡峭,在上面形成了一块巨型岩石,岩石临河的一面,平平整整,仿佛刀劈过一般。 在这个巨大的岩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幅巨大的人形图案。那人有几层楼那么高,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撑满了整个岩壁,看起来分外古怪。 我也大吃了一惊,有谁竟在这悬崖上雕刻了一个人? 我丘一阳两个人心中暗暗吃惊,小心走近一看,却发现岩面上不是雕刻成的人形。那岩面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聚集了几十万只蚂蚁,蚂蚁密密麻麻趴在岩石缝上,阴差阳错,正好组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形图。 我也暗暗称奇,蚂蚁天然聚集在巨大的岩壁上,还组成了一幅人形图,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情。 我心里有三分紧张,虽然害怕的紧,但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丘一阳,心里壮着胆,用手摸了摸岩石,却发现岩石缝中往外流出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我闻了闻,那东西可能是甜的,像是一种糖稀。 我想了想,就明白了这当中的道理了。 我跟丘一阳说,事情是这样的,这山体中也许蕴含了什么含糖量高的物质,那些物质不断从山缝中流出来。 蚂蚁好甜,趴在山缝中吃糖,所以就组成了这样一幅人形图案。 传言秦末楚汉相争,项羽骑乌骓马,斩敌数百人,冲出垓下,却在一棵大树上发现蚂蚁组成了一行大字:“项羽必死于此树下”。 项羽以为天命如此,便不管乌江亭长苦劝,说天意如此,项羽已“无颜见江东父老”,当即便拔剑在乌江自刎了。 其实这是刘邦使的计,提前算好了项羽会到乌江边,于是派人提前剥掉树皮,用糖稀在白生生的树心上写了那几个大字。 蚂蚁好甜,都爬到树心上上吃糖稀,从远处一看,就像蚂蚁自己组成了字。项羽本是败军之将,哪敢下马细看,以为天命如此,心灰意冷,才自刎在了乌江旁边。 我们现在看到的图案,就是山体千百年演变的结果,古人说大自然鬼斧神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我们今儿个有缘相见,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我说完,丘一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却是松了一口气,说这纹路像是真人一样,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 丘一阳看着看着,眼又直了,说他怎么看着那人的手好像在给人指路一样。 我看了看,那人一只手指天,一只手指向山下某处,确实像指路一样。 我心中一动,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尊山体图纹竟然隐含了一条下山之路不成? 我此时心里大喜,也不顾不得招呼丘一阳,连忙顺着那人指引的方向走去,慢慢的发现山脚一转弯,一根长长已经长满了铁锈的铁链在地上顺着脚下直直的往下。 我好奇的扯了扯铁链,没想到是,铁链竟然直接被我扯动起来,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山壁上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接着从地底涌上来一阵水流,我来不及躲闪,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水流扑在我的身上。 这股水流直接让我一激灵,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股水流不知从哪儿强劲冲入洞中,轰鸣如雷,待大水将要注满山洞,我和丘一阳已经是几无立身之地,水势又慢慢下降。突然,深水中咕噜咕噜几声闷响,一条小腿般粗细的大铁链子从水里露出来,我正奇怪,那深水中又猛喷出一股强劲的白气,冲得水花四溅,溅到我脸上,竟然是滚烫的,吓了我一跳。 我结结巴巴地看着丘一阳说:“这水……水,怎么是热的?” 丘一阳紧紧的凝视着水面理都没有理我。 我轻推了一下他,指指水里的蒸汽和铁链。 丘一阳直接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底下是火山口,水浇在上面,当然会有蒸汽。” 我大吃一惊,这山底下竟是个火山口,这样说的话,这山洞岂不像口大锅,我们都要被一锅煮熟了嘛! 丘一阳瞧我一惊一乍,一脸鄙夷地说,这火山每隔几十年才喷发一次,每次喷发,都会下大暴雨,有这些暴雨降下来温度,你怕什么?! 我撇撇嘴,心想有什么牛逼的,便说:孙子才怕呢!我这是审时度势,争取多保留一些革命火种,你懂什么呀你? 山洞中的大水已经没过了大腿,随着大水冲入黑洞,一股股水蒸气不断冲出来,想是大水浇到温度极高的熔岩上,激成了水蒸气,山洞中白雾弥漫,温度越来越高。 又过了一会,水流越来越大,已经没过了我的胸部,这水要是再继续往上,我们俩看来就要没命了。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急的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丘一阳淡淡问了句“会游泳吧?” 我说:“不会。” “那你现在可以学了。”丘一阳仍旧淡淡地说。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丘一阳抓着手里的灯笼,然后一把抱着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几乎要在水下憋死,后来终于感觉到头出了水面,忙大口大口吸着气,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条大瀑布中,身子飞快往下坠,不知道会跌倒哪里。 呼啸而来的瀑布猛烈地浇打在我头上、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气,只觉像从高处坠落一样,往下嗖嗖降着,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还没完全适应,我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我几乎死了过去,我捂着屁股爬起来,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前面不远处是轰隆隆的瀑布声,黑暗中发出老鼠一般古怪的吱吱叫声。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敢大声说话,在黑暗中摸索着行走,边诅咒丘一阳,边忍不住小声呼唤着他。 这时候,前面刺啦一声响,亮起了一朵微弱的火光。 火光中,只模糊的看到丘一阳站在那里,冷冷对我说了声:“要命的,就别动。”   ☆、第八章 镇国九鼎 在黑乎乎的山洞里,独立的站着,我腿肚子忍不住的打颤,本来还想挪下步子,不料此时听到邱一阳的警告声,我下意识的站在原地。 心里莫名的对他一阵信任,尽管他一如既往的脾气这么冲,但是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的。 刷刷刷刷 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感觉在头皮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带来一阵风破声。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害怕,我忍不住惊叫一声。 我害怕了,此时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现在面临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一旁的邱一阳似乎很不满足我的懦弱表现,嘴里哼了声,手里拿起一个纸包,轻轻打开,手腕往上一扬,我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接着山洞里传来刺耳的惊叫声,哇哇的大喊,那种感觉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我观看杀猪的时候,案板上的猪似乎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发出一阵阵的痛叫声样,只不过现在的声音换成了人的声音。 “这,这是,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了看邱一阳,小心翼翼的出口问道。 邱一阳哼了声,似乎很不屑我和我讲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慢慢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慢慢的吹亮,刷刷地脚步声在山洞里响起,嘴里似乎有意无意的跟我解释起来:“那是血蝠,成了精的蝙蝠,外面悬崖上的尸体就是它吸血拖过来的,如果不是它在作怪,这个村子也不会死这么多人,要想制服它,不是很简单,那几个竟然想除掉血蝠,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听到这一头雾水,下意识的问道:“那张涵涵呢?” 邱一阳叹了声气,回头看着我,一脸的正色,他说:“你,你不该搀和进来。” 我哭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无比的痛苦:“我,我特么的啥都不知道,就是想出来见识见识,谁想到这么倒霉,我,我靠。” 我就算是在傻,也看出来了,邱一阳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会是插青这么简单,他们来到封门村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而我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竟然跟着搀和了进来,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只能一直跟着前面的邱一阳了。 我一边嘴里暗骂着一边跟着邱一阳往前走着。 借着邱一阳手里的亮光,我才发现,我们此时竟然置身与一个地下城里面,我往前走了几步,啧啧嘴,忍不住有些称奇,这个建筑物很古怪,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的城堡,有着高大的城墙,足足有十几米高的石柱子,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修建的,好多城墙都坍塌了,残旧不堪,火折子的光亮有限,我看老半天也就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的大概。 那吱吱乱叫的东西,竟然是无数只巨大的蝙蝠,大概有成千上万只,倒挂在房梁上,浑身血红,在灯光下看起来整个城堡上空都是一片血红色。 我吓了一跳,心中暗暗称奇,我们现在可是在大山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山底下修建一座城堡? 丘一阳连理我都不理我,一句话也不说,他慢慢拿着火折子的光往四处看着,看那意思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看着面前残破的城墙,头顶上乌压压的血蝠,心里不由升起阵阵寒意,人果然是全居动物,这个时候我只想着找个人靠着好有些安全感,再也不管邱一阳之前对我的态度了。 我靠近邱一阳,小声问他,咱们待会怎么出去? 邱一阳两眼透着寒光,狠狠的瞪着我,大声吼道:“闭嘴。” 我被他眼睛里的寒光吓的不由一愣,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子,邱一阳不屑的看了我眼,似乎对我有些鄙视,他四面看了一下,又点着了一个火折子,往前走去,我只好紧紧跟在他后面。 这里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撕裂了星空般,完全看不见前面的模样,我心里直骂邱一阳小气,特么的,这么黑,你多点几个火折子,照亮点走路能死啊? 骂归骂,我知道我的存在感很低,似乎可以直接忽略我,我秉着气跟在邱一阳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越往前走去,我心里越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明知前面有种危险,龙潭虎穴一样,但是你还是忍不住往前走着,因为出口就在前面。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脚底下不敢乱跑,老老实实地跟在邱一阳身后,还是不时踢到地上的东西,不时的传来‘咣咣咣’的声音;害的我几次差点被绊倒,借着微弱的火光,我往下看了看,差点惊叫出声,地下覆盖着一层层的金属片,黄色的一片,似乎很硬一样,踢在上面发出一阵的响声。 我在心里不停的纳闷,这下面到底是玩意? 难不成是黄金? 又走了一会儿,邱一阳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俯着身子,仔细看着什么。 我心里暗骂,前面看见那么多的黄金,他都毫不在意,这时又在看什么?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前面的路上横着几条粗铁链,密密麻麻缠绕在半空中,牢牢将几个黑糊糊的铁疙瘩吊了起来。 我仰着头看了看,那铁链显然是从上面垂下来的,但是顶上太高,火折子的光照不了那么远,所以看不到铁链子究竟是从哪里垂下来的。 那铁疙瘩吊得倒不高,差不多离地有半米多高,有大有小,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只有腌咸菜的小桶那么大,我数了数,一共有九个,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着。 我越看越邪乎,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六个铁疙瘩下还有三条腿,这竟是六个锈得不成样子的大鼎。 真是稀奇了,谁能想到这大山底下,竟然被人摆放了九个大鼎? 这几只突然出现的大鼎,很像古人祭祀用的三足鼎,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浇铸成的,被水腐蚀得厉害,也能看出鼎身雕刻着一圈圈花纹,看起来有点像古代神秘的文字。我仔细看了看,那些文字仿佛一条条形状古怪的小鱼,也像一条条弯曲着身子的小蛇,在我眼前一扭一扭跳跃着。 这时候,就听见邱一阳突然冷笑了一声。 在这古怪黑暗的环境中,邱一阳猛然冷笑一声,吓了我一跳,他提着火折子挨个查看了大鼎,看得很仔细,每看一个,就废掉一个火折子,一直到了第八个,他站住不动了。 我一路看过去,发现前八个大鼎空荡荡的,除了堆了层烂泥,什么都没有,第五个大鼎上却蒙着一层厚牛皮,那牛皮竟然还没坏,我用手弹了弹,牛皮绷得很紧,像面造型古怪的大鼓。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邱一阳竟然猛的掀开了大鼎上面的牛皮,我啊的一声,正要提醒他小心里面有东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鼎里飞出一层黑雾,哄的声就爆开了,我下意识的低着头,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鼻的味道从前面的大鼎里传来,特别的呛鼻。 我忍不住骂了声,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古代人用的夜壶? 怪不得这么臭。 我闲着没事,也问丘一阳要了张火折子,自己在那儿反复照着大鼎,想着文字肯定是看不懂了,但是古人一般有在鼎上绘画的习惯,看看有没有当年的壁画。 左右看了看,大鼎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铭文,别说是图,连一个古怪符号都没有,我弯着腰看了一会儿,那些大鼎都是被铁链悬空吊起,离地约有半米高,我围着大鼎转悠了一圈,脸色有些失望,没想看看了这么久,竟然什么也没发现。 丘一阳在前面不停的敲敲打打,慢慢的俯着身子用火折子一一查看鼎的底部,我想一般古器的底部都有落款,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便有模有样,开始照着他的样子,蹲在地上看鼎的底部。 鼎的底部生了一层厚厚的铜锈,裹着绿毛,我顺手在地上捡了根硬物,发现是根骨头,也顾不了许多,忍着恶心,就开始拿着在鼎底部扒拉,很快大片大片的铜锈掉下来,露出的竟然是一幅图案,虽然残缺不全,只是用极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一些花纹,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什么,但是一旦看进去,却发现那些看似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人物环境却栩栩如生,仿佛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我远远的瞧见丘一阳似乎也在研究着什么,看样子他似乎并不急着离开,我叹了口气,能不能出去看来只能靠眼前的这些巨鼎了。 我耐着性子就索性举着火折子在那儿慢慢分析,一连费了好几张火折子,才看明白,好久才嘘了口气,这几幅图描绘的是远古时候,两方军队在战场上互相征战,明显的那方人多的一方胜利了,人们似乎很高兴,从脸上的表情上可以看的出来,在山顶上,一个穿着龙袍的威武壮年,正看着山下的工匠敲敲打打,接着下面的一副画上,很多的人用力抬出一个个的青铜鼎来,放置在地上,不多不少正好是九个。   ☆、第九章 远古传说 我看到这,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在这样恐怖神秘的环境中,突然看到这样一幕,实在让我不敢相信,我使劲揉了揉眼,看了看旁边的丘一阳,他好像并不在意鼎底的画,但我真的被震住了。 我秉着呼吸,再一次仔细辨认了这几幅图画,打心眼里惊讶,如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假如画面上的内容是真的发生的事情的话,这几幅被水严重腐蚀的简单粗糙的图画,恐怕比世界上任何一幅图画都要珍贵,更加值钱。 第一幅图,两方军队彼此冲杀,人多的一方胜利了。 第二幅图,百姓安居乐业,生活美好,以至于国家的九个粮仓堆积的高高的,和小山头一样。 第三幅图,穿龙袍的人正站在山顶上,监督着地下的工匠敲打的铸造铜鼎,紧接着过了很长时间,九个大小不一的青铜鼎被人依次抬出。 我此时大吃一惊,这大鼎底下古怪的图案,竟然记录的是一种远古传说! 相传远古的时候,夏朝建立之后,九州稳定,四海升平,赋税既定,万国遵从,百姓有九年的储备,国家有三十年的积蓄,朝廷和百姓都日益富庶。夏禹四岁,当时的士大夫施黯就请示道:“现在九州所贡之金年年积多,作何用处呢?”。 于是夏禹想起从前黄帝轩辕氏功成铸鼎,鼎成仙去,打算铸造属于自己的九鼎。 于是他就批准了士大夫的建议,以九州铸造九鼎,并且在大禹从前治水时所遇到的各种奇禽异兽、神仙魔怪等,也一一刻画在鼎身上;这九鼎就是冀州鼎、兖州鼎、青州鼎、徐州鼎、扬州鼎、荆州鼎、豫州鼎、梁州鼎、雍州鼎。 所以也叫镇国九鼎。 我也开始怀疑起自己。 我怎么会对此如此熟悉,甚至都不用去猜想? 我脑子里渐渐的恍惚起来,我突然想起我爷爷跟我说过的传说,据说大禹在铸造九鼎的时候,依次在鼎里面放进了他当时治水时九天神女赠送的天书,有九册,而九鼎传到秦朝,秦朝覆灭的时候,九鼎就不知所踪。 我爷爷还跟我说过,李耳周游列国的时候,曾见到过九鼎,从九鼎里取出了一册天书,就是以后的《道德经》。 可这还是不足以解释我大脑中看到那些线条时立即浮现出的景象。 我猛然想起邱一阳,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抬头,发现他正站在第九个鼎旁边看着我。 我起身走向第九个鼎。 这里也许有结局。 第九个鼎明显比其他八个要小很多,但当我埋下身子去看大鼎下的画时,却发现画被人硬生生磨掉了,一定是丘一阳,我心中奇怪,他为什么要抹掉上面的内容,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刚要起身去找他,头一碰在鼎上,嗡一声闷响,疼得我瘫坐在了地上。我紧接着就坐在地上揉着头,再点燃火折子时,亮光一闪,突然看见鼎底部好像有字,上前仔细一看,有人用刀子深深刻了一行字,字是宽大的隶书,力透鼎壁三分: 朱淼,查鼎。 “他娘的邱一阳,怎么知道我父亲……”我话刚说出口,定睛再一细看,大吃一惊,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那行熟悉的瘦金体字迹,分明是我父亲的字迹。 这不是丘一阳干的,他更不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我使劲让自己清醒。 难怪我临走的时候,爷爷在此叮嘱我,让我千万不要来封门村,原来这里有我不知道的东西,看来不止我我父亲,而且我爷爷似乎也来过封门后山。 我爷爷,绝对有让我不知道的秘密瞒着我! 我着急想去看这上面有没有我爷爷的名字,可是没想到这时候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烧尽,不知不觉的已经烧到了我的手指上,直烫得我直咧嘴。 我模糊的猛的地站起来,直忍不住想问问一直以来神神秘秘的丘一阳,他一定知道我们朱家到底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他之前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也许都是有意说给我听的。 我再一次点亮火折子,四处一照,却没发现邱一阳。 丘一阳! 我大喊他的名字,也没人回应。 狗日的丘一阳竟然又失踪了! 我朝远处望去,远处漆黑一片,只有哗哗流淌的瀑布发出一股微弱的白光,四周一片漆黑,邱一阳又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着急,也顾不上害怕,在地上随便摸了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腿骨,在黑暗中试探着,摸索着,边轻声呼唤着丘一阳,边往外走。 这时候,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我兴奋地大喊了一声丘一阳,在这个古怪的山洞中,也只有他有火种。 可是洞里除了我自己的回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我刚想朝着那光亮处走过去,那微弱的光闪了一闪,又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周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骂了声,特娘的,丘一阳这小子,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鬼? 我还是朝着消失的光亮处走过去,没走多远,却发现前面一亮,那微弱的亮光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了。 我有些吃不准了,经过这几天,丘一阳表现的确实有些神经兮兮的,但是在这样古怪的山洞里,应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才对。 万一要不是他,那会是谁? 我赶紧站住,低声喊了声:“丘一阳?” 可惜的是还是没有回应。 在这空荡荡的山洞中,猛然喊出一句话,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传得很远,音色也变得很古怪,猛然听到这个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鼓足勇气,清清嗓子,又喊了声:“丘一阳?” 没有人回答。 但是那道光明显亮了一下,接着又黯淡下来,然后一明一暗,反复闪烁着。 我彻底搞不懂了,他娘的丘一阳,难道是用灯光给我发信号吗? 我想起我小的时候,大家要是在山上遇到敌特的飞机,就赶紧捂住手电筒往山下发消息。 那消息好像就是这样,亮一下,关一下,亮一下,再关一下,有表示危险的,也有表示安全的,几长几短,都不一样。 但是解放军在台上普及这些的时候,我在地下正瞌睡的直流口水,根本就没注意听,这下子可糟了,谁能知道丘一阳这死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去也不是,回来也不是,就那么瞪着那光发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有人哼了一声。 像是一个感冒的人带着重重的鼻音。 我一时间心里更发毛了,这声音听起来根本就不是丘一阳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这不是丘一阳的声音又是什么人的声音? 难道在这山洞里除了丘一阳和我以外,还有别的人存在? 他又是谁? 我来不及思考,赶紧往前跑过去,可惜没跑几步,那亮光又一次熄灭了。 他娘的,我忍不住骂了句。 就在我出声的同时,黑暗中突然有人抓住了我,我没来不及,险些被拽个踉跄,我刚刚站稳,就看见在黑暗中亮起了一股微弱的灯光。 借着火折子的光我看了看,我大喜,高兴道:“丘一阳?” 我刚说完,忍不住一愣,如果丘一阳一直站在这里的话,那么刚才一直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来不及想,忙转头看刚才站着的地方,一下子就愣在原地,紧接着一股寒气从脚心处升上来,直通头顶,我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忍不住一阵哆嗦,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   ☆、第十章 逃出生天 待我看清前面的人影时,忍不住一阵发麻,在我前面站着的,竟然是一个血人。 只见那个血人背对着我,又发出那熟悉的古怪声:“嗯?” 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往丘一阳的身边靠拢,丘一阳却面不改色,冷哼一声,拿起扔在地上的巫婆灯笼,朝着那个血人狠狠的砸了过去,我听见噗噗噗几声,那血人仿佛就是被拨了皮的猪一般,很多的东西就要从身上哗哗的掉了下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身子来。 我惊叫一声,原来前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匹老的掉了毛黑毛老狼。 我看到这,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之前拿绿油油的亮光竟然是这只黑狼的眼睛,这老狼就是成了精一般,两只后退都直立站了起来,身上的血色蝙蝠堆了厚厚的一层,咋眼看上去就像人一样,在火折子的照应下,根本就像是一个浑身脱了皮的红色血人般。 我好半响才缓过精神来,惊魂未定的看着丘一阳,奇道:“狼都是吃人的,为什么这狼不吃我?” 丘一阳哼了声,冷冷的答道:“它想把你带到青铜鼎里面。” 青铜鼎? 我愣了下,问道:“青铜鼎?什么青铜鼎?” 丘一阳冷笑道:“想当年你爷爷一代阴阳大师,为了一统道门,不息走遍天涯海角,瞒着我们四派想独吞九鼎;那是何等的威风,怎么难道堂堂的宿土派传人还想矢口否决不成?” 我听到这,更加奇怪了,问:“什么一统道门?我爷爷怎么还会有天书?” 丘一阳听到我的追问,似乎有些惊讶,回过头来盯着我,我被他直愣愣的看着有些发毛,忍不住问他:“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丘一阳听到我的话,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叹息一声,说:“你爷爷这么做,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更不明白了,脑子里一片雾水,不停的追问着他,他却一言不发,看了我一眼,默默的往前走去。 我无语,只能跟着他慢慢往前走着,又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的红光,那红光看那样子竟然是从地下发出来的。 紧接着,我额头上溢出一层细汗来,我有些好奇,这红光竟然带着温度,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热腾腾的。 我跟着丘一阳走到一块相对的宽阔出,丘一阳突然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丝毫也没有犹豫,,直接朝下就抛了下去。 我好奇的走上前,站在他的旁边,往下看了看,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火折子飘在下面,就像是掉入了无底洞里,我低着头往下看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丘一阳却不管这些,他接着掏出几根火折子来,朝着不同的方位,直接扔了下去,我叹了口气,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汪洋的黑暗,仿佛这个黑洞直通地狱通道一般。 丘一阳又掏出一大把火折子,一下子就点燃起来,全部都扔了下去。 在大约几十米深处的地方,仿佛无穷无尽的巨大空间中,竟然纵横交错着几十条巨大的生锈的铁链,在铁链的下面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我忍不住仔细的瞧了瞧,睁大眼睛看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口造型青铜大鼎。 又是一个大鼎? 这和外面的九只大鼎又有什么关系? 我忍不住连续退了几步,却不料在脚下踩掉了几块碎石,碎石掉在那个无穷的黑洞中,咕噜咕噜发出一阵声音,分滚着不停,然后噗通一声砸在了那个巨大的青铜鼎上,发出了非常古怪的响声。 就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丘一阳却大惊失色,脸色一变,似乎有些害怕,拉着我的手,大叫道:“不好,快跑。” 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去。 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心里又说不上来,心里有些奇怪,丘一阳之前在阎王观里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又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起来? 我咯噔一声突然想起之前的不对劲来,他奶奶的,丘一阳手里的火折子早就熄灭了,那么刚才洞里的亮光又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觉得纳闷,就忍不住转过头去,却发现那山洞里散出了一丝亮光来,光线越来越亮,竟然穿透了这片浓浓的雾气,最后整个的山洞都被笼罩在这片亮光中,咋眼看上去就仿佛整个山都被凿透了,被阳光注满了般。 我忍住心里的惊讶,再次回过头去看,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就像是做梦样,根本就不相信我此时的眼睛,在那一刻,真真正正的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寒渊之中,那个由无数巨大铁链吊起的巨大青铜鼎下,在那发射出一缕明亮的光亮,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那地心深处,竟然升起了一轮太阳。 紧接着,我就听见深渊下的铁链子发出一阵哗哗哗的声音,仿佛就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顺着铁链子正往上爬着。 吼…… 巨大的吼叫声从地下传来。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如何走出那个深洞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浑身湿透的躺在山脚下:冷风一吹,冻得我浑身直打哆嗦,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醒了?”丘一阳难得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我之前的表现,说:“醒了就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个村子或许就剩下咱们两个了!”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明白他话的意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等我们走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方亮,我有些惊讶,难道我和丘一阳在山洞里待了整整一整天不成? 封门村依旧是一片的寂静,仿佛是个鬼村一般,静的让人有些可怕,不过我好在习惯了,我扔掉手里的拐杖,冲着那山脚下显眼的独木楼走去,那是村支书的家,我要去看看张涵涵她们回来了没有? “张涵涵?”我推开吱呀乱响的木门,冲着院子喊去。 许久没有回声,我又喊了几声村支书的名字,依旧是静静的,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样子,我有些害怕,连忙推开一扇扇木门找着,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看到厨房里的灶上还在炖着饭,我摸了摸似乎还透着些温度,热乎乎的,似乎刚刚热了没多久。 饭还在热着,村支书儿子的棺材依旧摆在院子中央, 他们人呢? 我看向丘一阳,丘一阳面不改色,看也不看我,我顾不上丘一阳,忙朝着李愣子的家跑去,紧接着我又走了走几处院子,相同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害怕了,如果不是丘一阳在我身边,我甚至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前几天插青来到风门村是不是都是一场幻觉? 我追向丘一阳,问他,风门村的居民呢?他们都去哪了? 丘一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看了我一眼,哼道:“他们竟然占据着龙脉,替你爷爷封印着镇国九鼎,本来他们早就该死了。幸亏着有阎王观镇守,现在阎王观没了,他们自然也就死了。” 我一愣,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似乎有些不耐烦,接着说;整个村子的女人生不了孩子,即使生了孩子也是夭折,村子里不能养活物,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封门绝户就是这个意思。 我想了想,直接问他,那么他们的尸体呢?为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是怎么回事? 丘一阳冷哼一声,哼道:“你回去问你爷爷就知道了。”接着他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我,最后嘱咐我,说这块玉佩会让我化险为夷的。 说完,就朝山下走去。 “喂,你去哪?”我不解的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冲着丘一阳的身影喊道   ☆、第十一章 拾骨擦金 丘一阳好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样,自顾自的往山下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愣愣的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种错觉,我或许不会在见到他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不会存在。 我回头看了眼后面空荡荡的山村,仔细琢磨着丘一阳的话,难道封门村真的是因为替我爷爷封印九鼎,隐藏天书,才会遭到封门绝户的报应吗? 那么镇国九鼎又是如何存在后山的阎王观里的呢? 我叹了口气,就算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答案来,就像是丘一阳对我解释一样,要想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去问问我爷爷了。 一想到这,我忽然就来了精神,往山下走去,我要回家去问问我爷爷,我爷爷和父亲隐瞒了我很多事情。 刚走下山,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前几日送我们来到封门村,那个驾着棺材车的老汉正扛着锄头,晃晃悠悠走着,后面还跟着只瘦的只剩包皮的黄狗。 我看到这,大喜,咧嘴就打招呼:“嘿,老爷子。” 老汉听到我的招呼,回头看了眼,脸色直接就变了,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见鬼样,妈呀一声,连锄头都不要了!喊完后,自己就撒腿就跑,动如脱兔,风驰电擎。 脚底下的土狗看到主人卖力奔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汪汪汪的叫着也直直的往前跑去。 我呆呆的看着老汉,苦笑一声,我本来还想让他帮忙指路下山的,这下好,竟然啥话没说直接把人给吓跑了。 我纳闷的摸了摸脸,难道我的脸有啥东西不成? 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叹了口气,难道从封门村出来的人都是鬼不成? 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摸着山,往下走去,好不容易走出了山路,来到了大街上,说了几句好话,跟着辆牛车往信阳走去,当然我没敢说我是从封门村出来的插青,就谎称自己在山上迷了路;好在河南人民淳朴,没有怀疑我的话。 大概是半天的功夫,我就来到了信阳县城。 我在火车站买上了去北京的车票,随着人流登上了火车,此时的火车上大都是些胳膊上箍着红袖章,戴着军帽,拿着小红旗的红卫兵们,我好奇的拦住一个,问他们这是去哪? 小个子红卫兵似乎有些惊讶,回答我说,这是去拜仰革命圣地‘井冈山’去,那里似乎是全国红卫兵的圣地,说话就不耐烦的松开我的手,往车厢挤去,似乎是多和我说句话,就耽误他们的革命。 我摇了摇头,早在北京的时候,大街上的红卫兵人山人海,没想到出了北京,红卫兵也是这样的疯狂。 我苦笑一声,最后看了眼车窗外面的信阳街道,随着火车鸣笛声,驶出了信阳。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当我再一次来到信阳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的场景了,这里发生了震惊全国的“信阳事件”。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母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才欣慰的点点头,高兴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没敢跟他说封门村发生的事,在得知父亲依旧被关在‘牛棚’的时候,我叹了口气,就问她:“我爷爷呢?” 母亲听到我的话,脸色一变,有些伤心,她对我说;我爷爷在我插青去封门的第二天,就已经走了,在他的去世的一直嘱咐我,让我先不要安葬他,让我作为长孙前往祖坟,要我为祖宗起坟擦骨。 我听到这,眼泪不由分说的往下掉,本来还想有很多问题要去问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他老人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仔细的问了问起骨擦金的事。 拾金,也称拾骨。 一般都是埋葬后大约五至七年,把坟墓打开,拣出骨头,擦掉泥土,重新入敛。 根据各地不同的风俗,在人死了十几年以后,要将坟挖开,具体时间也不固定,一般来说就是未满十六岁死亡者不拾骨,三十岁内死亡者,死后五年拾骨,四十岁死亡者为六年拾骨,而五十岁往上的则是六、八、十、十二、十四年不等了,基本上是年岁越长的,拾骨的时间就越晚。 拾骨,原因有很多说法,有人说是拾了骨,进了“坛”,才表明他们在阴曹地府之中有了个正经八百的位置才不会被人欺负,也有人说是因为尸体长年在地上棺木都已经腐烂,容易导致被一些蛇虫或者积水的侵害,先人在坟墓里边会过的不安宁。 我听到这,就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那祖坟的祖宗按理来说是正常去世的,又不是横故,为什么还要去起坟呢?” 母亲听到我的问话,似乎也有些纳闷,想了想,最后跟我说:“既然是你爷爷交代的事,那么也别管了,先去祖坟看看在说,总之你爷爷又不会害你。” 我嗯了声,尽管有些疑惑,但想到这是他老人家交代的事就绝对有一定的道理。 在家里吃了点饭,稍微准备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就随着母亲去了祖坟。 老家的祖坟据说是从我爷爷的爷爷就开始埋在那了,我跟在母亲的身后来到了祖坟,祖坟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荒草成一片,山风吹来就是一阵的杂响,我叹了口气,祖坟这么大,竟然连块正经的墓碑都没有,也不知道眼前的是哪位老祖宗的坟地。 “这坟头上的草很干枯,草根也少,风水上说是老死坟上草根少,少亡坟上草软嫩。男坟尖根直下,女坟肥根弯曲。而眼前的这坟上的草根,直上直下,草根不多,说明这坟里埋的是男的,年纪比较大。要是草根是红色或是黄色的,又弯弯曲曲,就一定葬的是女的。”我回过头对母亲解释起来,母亲听到我的解释有些不可思议,忙问我,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 我苦笑一声,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爷爷在我小时候硬逼着我背下来的,小时候我还很不耐烦,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只是没想到,我竟然用我爷爷教我的这些来对自己的祖坟‘观坟望气’。 果然是世事难料。 一般在给祖坟起坟的时候,衣冠都要整齐,以示对死者的尊重,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只能一切从简了,我仔细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里低声;祖宗默怪。 我仔细的拂掉墓碑上的树枝杂草,端详了一下。 碑身被岁月冲刷有些光滑了,奇怪的是碑上只字未有。 我有些吃惊,我家里虽然不算上是大富大贵,但是最起码连个墓碑都能竖上的,为什么偌大的祖坟单单只有这一座墓碑,而且最奇怪的是墓碑上连个名字姓讳都没有? 我来不及想这些,就用手小心地弄掉冻在上面的雪块和土块,连带打扫了一下碑下的墓石,动作很轻也很仔细,就像怕打扰了墓里的死人一样,打扫完毕了我才发现碑身已然有了裂痕。 对于墓石而言,可以很好的反映出下葬人及后代的状态。一般讲墓石从上而下分为三部分。石碑部分,掌天时;基石部分,掌地利;石碑与基石中间的部分掌人和。 风水上一般认为,墓相的好坏,关系到家族兴衰之历程。家相的好坏,关系到一家的兴旺之命运。人之长相好坏,左右了一人的命运。所以,墓相的好坏影响巨大。 再看这无名之坟的墓碑中央呈现出了飞云一样的黑色,墓台石相对还是完整,只是颜色有些发灰白,我看过后这心里有些纳闷,这样的墓相注定了要有不吉祥事发生,不知道这墓里的祖宗难道会波及子孙后代不成? 我本来就够不顺的,没想到看到这后,心里更加更加害怕了,我打了个哆嗦,没敢跟母亲细说墓碑的情况。 我略微的摇了摇头,心里下定主意,既然是祖坟,就不会对我不利,我坚信祖宗会保佑我的,想到这,才定下神来,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些东西,有烧纸、香还有一个陶罐,把陶罐的封口拍开,冲着石碑浇了下去,我想起以前爷爷交给我的咒语,就慢慢的在嘴里念叨着:“喝碗无根水,封住死人嘴!” 无根水是一般都是指古代服药时常用的一种药引或制药时用的材料。用于服药或调制解痈肿毒的敷药等。 无根水是取水方法的一种,因时,因地,因具体条件便宜从事。如有些茶人取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风细雨中的“无根水”(露天承接,不使落地)。 而我手里的无根水其实是因为时间短,没来得及去准备,匆匆在家里的老井里打了碗井水。 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还是爷爷以前交给我念的词有作用,顺着水浇下的部分竞然飘起了丝丝白气,竟然全部的渗入在石基内,就像在海绵里浇水一样,看得周围的母亲不由目瞪口呆。 敬过无根水,我又点着了一把香,然后把烧着的香分别插在了坟顶和坟的四周各一柱,剩下的那些则是全部摆在了墓碑的顶上。紧接着又把烧纸压在了坟地的四周一大圈,挨个点着了。我数了数一共有摆了二十四堆,这是爷爷跟我说的二十四山向,过路阴阳。 在北风的吹动下,香和纸着的很快,不消一会就烧完了。 我擦了擦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铁钎就开始率先他率先起坟,也就是动士。 煞气也就是阴气,阴气凝而成形时,就是平时人们说的鬼,只不过阴气凝结成形也不是很容易的事,需要天时、地利等诸多条件都符合时才会使煞气凝而成鬼。 农村里一般都流传着版本不同的鬼故事,鬼体属阴,也有克制的,流传最多的无外乎是童子尿、黑狗血、黑墨汁什么的。 其实风水术数中,鬼五行属土,制鬼自然用五行属木的物件,以木克土制之。化邪避煞可以用五行属金的物品,以土生金泻之。这个是五行生克的简单理论,所以大多的道士会用桃木剑、柳树枝打鬼,镇宅用八卦铜镜、五帝钱、铜狮、铜麒麟等金器。 虽然种类众多,其实作用上也大都是全然相同的,当然这些都是我爷爷跟我说的   ☆、第十二章 尸气冲天 我吐了口吐沫,就大汗漓淋的往下挥着铁锨,也不知道北风不知怎地,突然阴冷的吹起来了,周旁枯草、树枝凄凉的随风摇坠,现场却一片的寂静,只有偶尔的咳嗽声或是跺脚声,唯独只剩下我和母亲在不断的挥动铁锨的声音。 一会的功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中间的棺木孤零零的露了出来。 我一把拽过母亲来,我想起爷爷对我的嘱咐,对母亲说:“虽然这里是咱们的祖坟,但也是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打开棺材肯定会有尸气,千万要避开,这尸气可不管是不是子孙后代,一碰到轻则生病,重则可是会要命的。” 我说着就开始低下头往坟坑里看去,仅仅一眼,就让我对刚才说的话就有些无地自容了,我啧啧几声,有些惊讶,按说过了这么多年,棺材早就烂成一片了,可是奇怪的棺木竟没怎么腐朽,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木料和工艺。 棺材的两旁分别画着两条正在腾云驾雾的黄金龙追逐戏弄着宝珠。龙的周围画着“八仙”用的兵器,也叫“暗八仙”。 特别引人注目棺材的正面材头上画的是碑厅鹤鹿,琉璃瓦大厅上空展翅腾飞着两只仙鹤,仙鹤的嘴张开着,嘴角各衔着一件东西,也看不出是什么。 在大厅两旁是苍簇盛旺的青松,柏树,大厅前面是芬芳百艳的青青草地,草地的中间是通往大厅的石阶路径,显得十分清洁幽雅,整幅图画将整个棺材头装饰的犹如仙境居室,只是在大厅之上画了一个人正面威严的站着,满身琳琅满目的配饰,尊贵大气,只是脑袋却看着很不舒服,像是整个头部旋转了九十度,又像是只有半张脸一样,整体的比例与人身很不相符,透着一种怪异。整个棺材庄重大方,色彩层次分明,绚丽有序;线条飘逸流畅,这样精美的画工,质地上乘的棺木看得让围观的人都砸舌,都在指指点点,交头结耳,好像只有我才注意到上面的画面吧,当时也不懂得看棺材的质量,只懂得看图画。 那阵子的农村基本上都是土葬,对于棺材,很多人以死后如能得到一副好棺木为最大幸事。人们为了让死者到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就为死者准备了华丽的棺材。 但在农村,一般的因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大众化的棺材用松木、柏木加工而成;上好的,特别讲究的棺材就用很名贵的楠木,楠木棺材也只是代代口传,都是听老人讲起,却都未亲眼见过。 我看到这华丽的棺材,再也忍不住了,我问母亲,咱老祖宗是不是有什么古代大臣或者是什么当官的? 母亲也十分纳闷,摇了摇头,对我说,家里的族谱早就没了,就算是有咱也不知道啊。 就在我和母亲在咂舌,议论时,突然传来“咔……咔……咔”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撕着人的心肺一样,听着就揪心的难受,就像用钢钩子划着水泥墙差不多。 我啊的一声,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立了起来,我和母亲互相看了眼,不由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棺材,我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铁锨,脸色吓得发白,当时能想到的就是一个可能:诈尸! 当然在农村,还没有僵尸、棕子一说,这个只是在“外八行”的人才这么说或是这么叫。 “外八行”是指三百六十行以外的行当。 所谓的外八行,就是不在正经营生之列,不属工农兵学商之属,一般来说,外八行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 金点为算命一行,响马为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为盗墓一行。 再说那棺中“咔,咔”的声音响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咣”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一样,声音比过年过的二踢角还要响一些。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就看见眼前一股黑烟崩出,虽然现在刮着小风,但是这烟却直直的盘旋向上,根本没有随风飘动的意思,直直的向上飞去,简直是不可思议。 再看整个棺材刚才还是直挺挺的摆在那,现在却灰飞烟尽,变成了碎屑,彻底的坍塌掉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旁的母亲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迟疑了片刻,似乎是顾忌我在,这才没有往回跑。 我深吸一口气,此时心也是扑通扑通的直跳不停,我握着哆嗦不停的手,我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还没有像母亲那样,如果没有经过封门村的那些怪事,或许我也会惊慌逃跑,只不过在封门村见识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我看了眼母亲,母亲双眼里满是震惊,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爷爷让我来祖坟里起坟拾骨,绝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难道是家里的祖坟招了什么山精鬼怪,这才导致棺材不腐,阴气上天? 想到这,我不由苦笑一声,让我这么一个生在红色新中国的共产主义者相信这些,还真的有些苦笑,可惜还不得不相信。 我坚信如果是别人在这里,或许早就像炸了锅样,往回逃跑了,哪里还会像母亲在旁边一动不动;现在想想,才知道亲情的伟大,亦或是他看见我的镇定,又是在考虑我的安全,所以才能那么镇定吧。 我和母亲忙离得远些,好容易等到那股黑烟散去不见后,才对旁边的母亲说:“没啥别的玩应儿,估计是棺木露天后就待不住了,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这墓穴的风水坏了,但也不是大凶之地,还不会有白凶黑凶。死了多少年了,不会‘诈尸’的,放心吧。刚才只不过是阴阳二气相冲,煞气冲坟而起,见了日光,也就没啥能耐了。” 我刚才说的白凶和黑凶,是说埋葬之人如若尸体不化,吸得地气,三月之后,会遍体生毛,生白毛的叫白凶,生黑毛的叫黑凶。这种东西可以攻击人或牲畜等活物,是天地不容的邪物。 母亲自然不懂这些,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后,问道:“嗯,胜利;接下来咋整啊?” 我仔细的回忆着爷爷交给我的步骤,半响,就一边蹲下来一边说,“我一会开始‘拾骨’,你把那边的苇席子打开,铺在正北,就是那边压块石头做记号的那儿里,我递给你骨头之后,你要按位置,按顺序摆好,千万不能摆错地方或是给整坏了。” 母亲听完后就抄起一旁准备好的芦苇席子,很小心的在地上铺了起来。 席子宽一米五左右,长度能有二米吧。 我瞧见母亲把席子铺好了,伸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大包香灰,用手沿着苇子的四边洒了一圈,在西南角处故意留了个豁口,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以前爷爷也没有解释什么;我只能依葫芦画瓢起来。 把这些弄完后,我擦了汗,我一起帮着用塑料布支起了一个蓬子,刚好遮住了下面的芦苇席子,听爷爷说好像是说开棺后的骨骸是不能见天日的。 我做完这些,又回到原地开始小心的清理棺木的碎屑,捡掉尸体上的东西。 我一边清理也一边在犯嘀咕,看这架势,这老祖宗生前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看这棺料,非富即贵啊,可为什么只用棺而不用椁呢? 是突然死亡还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呢? 棺是盛放尸体的东西,椁则是包在棺外的另一层,而且椁内往往放置较多的随葬品,棺内一般不放或较少。 “棺”,一般指棺材,“椁”指棺材外面的套棺。 使用棺椁形成制度,大概是在周代,但民间的风俗与制度之间却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关于丧葬的礼仪规定,天子要用二椁五棺,诸候用一椁三棺,大夫用一椁二棺,士用一椁一棺。棺和椁之间一般都不是紧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间要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存放一些陪葬品。所以椁就成为一种室,就是平常考古的术语所说的椁室。 棺里躺着那死人刚开始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像死了不久一样,皮肤还有弹性,看着栩栩如生,像是刚刚下葬。 只是皮肤有点发黑,头上戴着个帽子,身上穿上像是唱戏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腐烂。但是就在一转眼之间,肉眼可辨的速度看到,那脸还有裸露的皮肤开始变黑,变瘦,面目表情都在变化,变得呲牙咧嘴,恐怖极了。 不到两分钟时间,皮肤都不见了,就像一层黑灰一样附在骨头上,整个衣服下面变得空荡荡的,怪异的无法想像,要不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到了,还会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有了幻觉。 事后多年才知道,那时所谓的戏服正是大清国的时穿的长袍马褂。 我顾不上思考,小心的把罩在骨骸上的衣物整理掉后,先把头骨取了下来,然后很小心的递给韩叔,韩叔也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摆在席子的顶部。 紧接着左手,身躯,右手,左脚,右脚,很有次序的一一取下再递过去,不大一会,棺里只剩下些了破碎的衣料、头发、还有一些随葬物品,随葬的物品并没有很多,也没有看到什么大件,看着都是些瓶瓶罐罐的器皿。 爷爷把那些随葬物品整理在一起,然后把细碎的东西统统的塞在一个大的坛子里,而那些器皿则用黄布卷起来,小心的放在准备好的一个木箱里。 我做完这些的时候,母亲那边已经把骨头又摆成了人形,这些发黑的骨头架子在芦苇席上静静的躺着,显着很是怪异,有点瘆人。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这样寒冷的天气,母亲的脑门却已经见汗了。 我喘了一会气,看着母亲都弄好了之后,又摸出一把铜钱,在席子旁边刚撒上香灰的内侧,按顺序在北面放了一枚,西南放了两枚,东面放了三枚,东南放了四枚,正中放了五枚,西北放了六枚,西面放了七枚,东北放了八枚,南面放了九枚。 待到这些都做完了,慢慢的直起腰来长舒了一口气,又对着母亲说:“接下来的您就不用管了,下面的事得让那我亲自做了,你插不上手。” 母亲听了后,脸色一变,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尸气冲天,有些对我不放心,我忙说了句;放心吧,没事,这些步骤爷爷早就跟我说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到我拍的胸脯砰砰直响,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了句,一切要小心,大不了,咱们明天再来。 我苦笑一声,先人的尸骨都起出来了,还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第十三章 爷爷留给我的笔记 我看着母亲一脸的担心,回过头对她说:“不用害怕,这是咱家祖宗的尸骨,我待会把这些骨头用粗纸擦干净,擦掉上面的黑皮,露出骨头就行。擦的时候只要小心点,别太用劲,千万不能把骨头弄断了或是位置弄错了,这就完成了。” 其实我说的轻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还是头一次,不过看到刚才的步骤按照爷爷说的做,似乎也没出什么错,我心想只要擦的时候要小心点,别太用劲,只要不把骨头弄断了或是位置弄错了,胆子大点,也就没什么害怕的了。” 我看了看摆在一旁的骨头,先用香灰蹭了蹭手,这才拿着准备好的粗纸,从脚开始擦起来。 说实话第一次接触这种工作,打心眼里的发憷,看着黑乎乎的骨头,被捧在手里面,有些说不上来的害怕,我哆嗦的蹲在芦苇席上,在母亲的指点下,一块一块的仔细的擦着骨头。 那种黑色的灰皮似乎是粘在了骨头上一样,擦起来并不容易,要不停的来回蹭多下才能擦掉。但是我知道,这种实话前往不能慢,要知道擦骨是不能中途歇气的,必须一气完成。 本来天气不怎么样,冻的有些发抖,但是又不得不坚持下去,我呼了口气,心里有些轻松,终于只剩下最后的头骨了,也许是胜利在望吧,我的速度明显也加快了起来。 用左手托着头骨,右手开始擦拭着。 因为是最后一块,我擦的格外卖力,手里一用力,擦完最后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入罐子里,我呼了口气,终于大功告成了,我回过头冲着母亲就是咧嘴一笑,说:“等我放进去,咱们把土埋了就算完事了。” 我说完,瞥眼看到母亲的眼光有些奇怪,直愣愣的看着坟坑。 我有些奇怪,顺着母亲的眼光往下看去,不由轻咦一声,我揉了揉眼,在仔细看去,惊讶的发现在棺材地下似乎埋着一个黑色发亮的东西。 母亲嗯了声,嘱咐我,让我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爷爷留给我的。 我点头就掉下坑里面,手轻扶着泥土,慢慢的将这奇怪的东西挖了上来,只听见沧浪一声,一下子就从土里面抠出来,我吃惊的举在头顶看了看,最后才发现,这似乎是把剑。 这把剑浑身黑色,剑刃有些卷刃,大小正合适,也就是半米左右,我拿在手里横空劈了下,一阵的破风声传来;我满意的点点头,爬上坑递给母亲看。 母亲不感兴趣,看了眼就该给我,说了句,这应该是你爷爷埋下来的,现在你挖出来,你就留着吧,好歹留给纪念。 见天色以黑,母亲也有些着急起来,我把盛放骨头的罐子放进坑内,拿起铁锨将土掩埋起来。 一路上我不断的怀疑,这把黑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爷爷让我挖开祖坟的原因吗? 但是这把剑又有什么用? 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把剑或许会对我有很大的用途。 回到家里,我和母亲稍微收拾了下,我拿着剑就要回房间继续研究,母亲却突然叫住了我,从炕头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说是爷爷生前留给我的,指名道姓让我看看。 我有些奇怪,顺手接过来,不知道爷爷又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 我问母亲,爷爷还说什么了。 母亲摇摇头,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我嗯了声,拿着书走回房间,仔细的看了看,这本书明显的掉了色,有的地方都已经卷了,看来有不少的年头。 这本笔记的名字是《古今符咒大全》,里面有不少爷爷的笔记,似乎是爷爷早年得到的,在加上爷爷的整理,慢慢的汇成。 内容和名字样,都是些讲究画符的内容。 道家的符咒咒语,就是起源于古时的巫祝。 道家的咒语在东汉时期较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关系,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 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祈祷时,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在笔记上爷爷写着,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 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我看着看着不由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我呼了口气,合上笔记,脸上大喜,爷爷留给我的这本笔记应该是他的毕生所学,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学会他的本事,传扬宿土,好接替阴阳门。 我苦笑一声,爷爷还是真看得起我,想到这,我突然有种感觉,如果我学会了笔记上的东西,会不会和丘一阳有的一拼?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母亲埋葬了爷爷,一直在屋里闭门不出,我生怕母亲担心,没和她说笔记上的内容,只是和她说我要好好研究研究爷爷留给我的东西。 整整的半个月,我除了吃喝外,根本就没过屋门,我翻着笔记,一遍遍的看着,我越来越有种感觉,这本笔记非同小可,可以说是融合了古今所有的符咒。 我按照笔记的步骤,小心翼翼的握着毛笔,蘸了下朱砂,在黄纸上慢慢的落下。 别看就像是鬼画符一样,但这上面的线路却蕴含了极大的用处,朱砂至阳之物,是自古以来帝王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重要物品,而黄纸也是大不同,裁成正方形在太阳暴晒之下在经过鸡血浸泡,必然是天下至阳之物,而在经过道家的符咒之后自然可以捉鬼降妖了。 我小心翼翼的握着笔,感受着大自然的气。 爷爷在笔记上说道家修炼的就是气,所谓气其实和宇宙中的辐射差不多,但气是人体中的东西,只要抓住了气就会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对自身的修炼也有关系,这好比气功,练气功把气集中在一处当做攻击,而道家是把气当成修炼的钥匙。 可惜的是我这半个月,永远抓不住这个钥匙,简单的说我根本就找不到这个钥匙,在每次朱砂笔落下的时候,脑中的符线却好像是戛然而止,无法下笔,这让我很不解,我看了看爷爷的笔记,给出的解释就是我根本不能聚精会神,只要能专心一致,必然会书符下手。 这一天,我起的很早,在院子里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看着鱼白的太阳,耳边不时传来的虫鸣声,我突然脑子里一阵恍惚,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想,不由自主的拿起朱砂笔就仿佛是有人操控一般,我大喜,我这是感受到气的前奏。 符篆有符头,主事神佛,符腹和符脚,符胆组成。 而一般的符篆,符头都是三点,而符头就代表一个人的头颅。 当我手中的符头为三点的时候,我就要念起符的符咒。 我提笔书符,简直就是一气呵成。 “一笔惊天地,二笔动鬼神,三笔诛邪为道,急急如律令。” 我口中大喝,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向手中的符,手中传来淡淡的颤色,我忙紧闭双眼,用心感受,似乎可以看到我手中的符上有一丝淡淡的金色溢出,颇具威严气势。 我高兴的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上了,心里大喜,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会画符了。   ☆、第十四章 丢魂的建国 我拿着手里的符,嘴里不停的嘿嘿直笑,‘百解邪法符’,没想到我才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会画了,这不得不让高兴的不行。 母亲听到我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我乐的手舞足蹈,似乎很纳闷,就问我,怎么了? 我收起手里的符,嘿嘿笑了笑,也没解释,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敲门声。 我听到这,有些害怕,看了母亲一眼,这个时候,敲门会是谁? 难道又是红卫兵来搜东西了? 母亲明显害怕的打了个哆嗦,我上前安慰了下,心想就算是搜,家里也没什么能搜到的东西了,反正也无所谓。 我这样想着,就上前开了门。 刚打开门,就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影子快速的从外面就冲了进来,也没说话,看到母亲,就要跪下。 我连忙上前,将这个人扶了起来。 我打量了他一眼,发现这个人和母亲差不多,不过看着他比母亲还要苍老很多,显然是生活所累。 如此岁数大的人,而且还和比母亲岁数大,无缘无故的受人一拜,终究有些说不过去的。 母亲很满意我的表现,对我点点头,奇怪的就问这人,大叔,你有什么事? 来人似乎很着急,脸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掉,结结巴巴的跟我们说:“我,我来,我来是找朱大师的,俺家的孩子还得要大师救命呢。” 我和母亲听到这,忍不住脸色黯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来找我爷爷来驱邪的,毕竟我爷爷的名声是远近闻名,只是.... 我低下头嘶哑说道:“我爷爷已经去了。” “啥?” 来人一愣,有些害怕自己没听清,在一次得到我的回答后,眼眶里湿润了,喃喃自语:“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 母亲作为人母,自然理解父母关心孩子的那种心情,母子连心不足为过,母亲也有些不忍,就把来人引到了屋子里,仔细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来人喝了口水,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我来找朱大师是来救命的啊,我们家的那小子,不知道是咋回事,昨天夜里突然就像疯了一样,两眼通红,嘴里老是说胡话,还留口水呢,怎么叫他就是没反应啊。” 我心里一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的儿子应该是丢了魂所以才显得痴呆。 母亲见多识广,似乎也想到了这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问道:“老哥,你领你儿子去看医生了吗?” 来人说:“看了。” 说着有些愁眉苦展,接着说:“看了好几个医生呢,都没有办法,俺们家老婆子说这是中邪了,让俺来请朱大师呢。” 母亲嗯了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胜利,你怎么看?” 我心里一叹,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的眼睛,看来她早就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钻研爷爷留给我的笔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现在看来来人如此可怜,自然让我想想办法了。 我想了想,觉得母亲既然知道了,也就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我说:“妈,这很显然,大爷的儿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丢了魂,只要找回魂就安然没有事了。” 来人听到我的分析,似乎有些惊讶,皱着眉说:“俺们家都是农民,俺那小子到是喜欢打猎的,经常上山喜欢抓什么鸡啊野兔什么的,昨天从山上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点点头,说出心里的猜测:“这就没错了,看来你儿子是在山上碰见什么东西,所以才会丢魂的,不要紧,只要上山上找回魂,叫魂回来,就没事了。” 山上多些精怪野鬼,昨天又是毛月亮,阴煞的很,晚上上山打猎,而且还在没有月亮的天气下,碰见鬼精之物,自然不在话下的,丢魂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老头,母亲点点头,几乎没有犹豫,想了想,就跟我说;既然你现在有这本事,那就帮着这大叔去看看吧,你爷爷是出了名的好人,咱们不能丢了你爷爷的脸,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爸爸知道的话也会替你高兴的。 母亲说道我父亲的时候,神色黯淡,似乎勾起了伤心事,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看到这,连忙转移注意力,跟母亲说了下,我去准备准备,这就去。 我见母亲坚定的眼神,憋在嗓子里的话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口,我也不傻,能看得出来,母亲明显不放心我,从心里一直在担心我。 我点点头,有些复杂的对老头说了句,你就放心吧,我会马上回来的。 母亲点了点头,我收拾了下东西,正要跟着来人走,却发现来人似乎有些犹豫,有些惊异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不放心,不过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难听的,他对母亲说:“那个,这娃能行吗?要不您受累,也跟着走一趟…” 我有些不高兴,这明显的瞧不起我,我没好气的哼道,放心吧,我爷爷的本事我全都会了,再说我妈也不会,就算她去也白搭啊。 母亲无声的笑了笑,也顺着来人说道,老哥,你只管放心,我孩子会的东西多着呢,再说现在都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担心的。 母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尽管话有些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来人只能作罢,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便跟母亲告别。 我回头看了眼,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好,这次我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家人没人母亲毕竟也有些不适应,想到这,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恭敬的对母亲摆手,说:“妈,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的。” 母亲也是冲我摆摆手,走上前不停的叮嘱我,眼神坡有些舍不得,道:“胜利,我知道你学会了你爷爷的本事,胆子也大,但是你一定要知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和人太多了,咱们惹不起的东西也很多,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哪怕是什么急事,也要三思后行,遇事不怒,这是我交给你的最后东西。” 我有些奇怪,这老头的话怎么像生离死别一般,我也没怎么多想,就点点头,往背上提了提背包,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我这一趟带的东西不多,有爷爷留给我的黑骨剑,也就是上次在坟地挖出来的黑剑,那本笔记还有几张我画的符咒,就这几样。 路上来人不停的对我说,他儿子现在怎么怎么的痛苦,他老人家老来得子,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求求我多帮帮忙。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他有些唠叨,但我内心有些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很快我就来到了来人的村子里,村子不远,离县城也就只有十几路的距离,这还是我们两个坐了半小时车马不停蹄的紧赶路程,看着村子坑坑洼洼的马路,高低不平的房屋,我突然有些错落,同时也有些兴奋,看来我爷爷的名气还挺大嘛! 来人下了车就直接领我去了家里。 屋子里已经很多人了,农村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这样,在农村不管谁要是有事,亲朋好友绝对帮忙,哪怕邻居也会过来问候,而城市就有些不同,自扫门前雪,甚至好几年都不知道自己对面的邻居叫什么的笑剧,这就是人心,这也是我长大以后一直不喜欢呆在城市的原因了。 我看到他的儿子躺在床上昏迷当中,口中不停的嘟嚷着什么,守在旁边的中年妇女,见当家领着我进屋,有些责怪的问,干什么不把大师请来,叫个小娃来干啥? 我眉毛一瞪,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是朱大师的孙子,这样的小事我就能解决,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不管了?” 来人也不停的点头称是。 我见屋里围坐的人群都不由看向我,我心里发毛,对来人吩咐让他们都出去,我做法不喜欢旁人围观。 很快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当然这还是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众人劝说,这里面还有些不愿意离开的,只不过都看在两口子心急的份上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唉,农村里面永远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我抄起招魂铃走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子,见这小子长的白白嫩嫩的,一脸的书生气,只可惜现在看上来有些没精打采。 中年妇女看到我拿着招魂铃不动,还以为有变化,连忙走上前,哭着说道:“建国都发烧三天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小,小先生你就看看吧。”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收回打量的眼神,对她说:“没事,我就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看您儿子也就是在山上丢魂了,这都是小事,我把他魂召回来就行,大婶你别急。” 听到我安慰的话,妇女这才放心。 我掏出装着“无根水”的葫芦,在建国的头上撒了下,这“无根水”是采用井水以及天上的雨水,没有掉落在地,阳气及重,最适合招魂。 撒完水,我抄起招魂铃,在他头直上不停摇动,顿时叮当叮当的清脆声音就在屋子响起来,我大声喝道:“魂归兮来,魂归兮来,吆。” 我脚下迈着步,手中摇着召魂铃,这是宿土派的专门召魂手法,虽然是第一次,但我心里却一点都不紧张,竟然微微的有些兴奋,口中念完召魂咒,我低头看了眼,见建国低声地胡话已经听不见声了,他脑袋突然动了下,眼角一皱,似乎有些清明,我大喜,看来这一次招魂很成功,我瞥了眼身后的两人,对他们说,好了建国醒过来了,你们过来看看吧. 说完,我正洋洋得意的时候,见没有动静,就好奇的回头看了眼,就见建国的父母一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好象是见鬼一般的表情,他母亲更夸张,竟然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妈呀一声,手指着我身后,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忙回头看去,顿时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本来之前有些清醒模样的建国,这个时候好象是鬼魂附体一般,说不出的诡异,建国双手支撑着自己,缓缓的坐了起来,睁开双眼,不过最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就像是和蛇的眼珠一样,看着我盯着他,嘴角微微上弯,诡异的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一串诡异的笑声在寂静的屋子里一下子想起来,草,别提多害怕了。 我哆嗦的后退一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直接大喝一声,说道:“何方妖孽,胆敢在小爷面前逞凶?” 我这一声字正腔圆,更融入了道家《登隐真决》的气势,一时之间有些凶猛。 只可惜建国的回答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他嘿嘿的说:“嘿嘿,他拜我,求我让他找到回家的路,我做到了,现在就是我找他要回报的时候了。”只见建国面部呆滞,说着说着,口中还缓缓的流出一股恶心的黄色液体,别提有多恶心。 我皱了皱眉,听这话的意思附在建国身上的应该是什么地仙之类,我本着恭敬的态度继续说:“这位仙家,您也是开了慧根的,您既然想要回报,直接和他说就行,何必附身在他身上,这样不也有损您的道行不是?” “我早就拖过梦给他,不过是让他给我带些鸡鸭之物来祭拜我,他却对此事不闻不顾,嘿嘿,人类就是这样背信弃义。”建国的笑容更诡异了,两边的嘴极度的上弯。 说完,不带我答话,竟然直接拿起右手向自己的眼珠插去,根本不要命一般,我吓了一跳,这特奶奶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自残。 我顾不得多想,一个健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建国插向自己的右手,令一只手直接卡主了建国的喉咙,对着不知所措的两人大喝道:“快拿两根筷子来!”   ☆、第十五章 五通神 我后面的两人早就吓坏了,但听到我的话后,已经花白年纪的老头也就是建国的父亲迅速的反应过来,也不说话,踉踉跄跄的往厨房的方向跑去,看来男人是顶梁柱,这话果真不假。 万物都有灵性,就连我们家家吃饭使用的筷子也不例外,在道家中筷子是作为驱鬼的道器使用,如果遇到附身的鬼怪用筷子夹住手指往外一扳,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当然这还是老头在聊天当中和我提起的,他和我说的时候很不屑,明显作为崂山这样的名门大派非常瞧不起这样的土办法,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土逼的东西却让我派上了大用场。 我一把接过老头递给我的一双筷子,现在的建国右手被我的右手牢牢的制住,喉咙还被我卡着,当真是动也动不得。 男左女右,夹手指也是,疯狂的建国见我拿着筷子凑上前,竟然有些害怕,挣扎的力气更大了,我嘿嘿一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我踩着建国手掌的脚微微挪了挪,拿起筷子在他手掌上一卡,也顾不得力度多大,反正自己也不疼,我皱着眉一用力,就听见卡的一声,好在建国父亲给我的筷子够结实,竟然没有碎,这时我抬头一看,建国也清醒了过来,双眼通红,因为此时手掌被我踩着,疼得龇牙咧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好半天才说:“爸?妈?” 我听到这,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之前附在建国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好在现在被我用筷子驱走了。 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醒来,老两口很高兴。 连忙走上前对着建国查看,我也很识趣的退后几步,任由一家三口团圆叙话,这个时候建国已经从他父母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被东西附身的事,挣扎的下床对我好一阵的感谢。 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想了想,之前附身在建国身上的鬼物力气实在是大,现在虽然被我夹跑,但还是治标不治本,最后我严肃的说:“你叫建国是吧,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在山上碰到什么事了,这次有些麻烦,最好说的清楚些,不然我也没办法!” 建国的母亲见我一本正经,忙的点点头,不停的催促建国,说:“就是啊,赶紧和这…这…小先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之前我露了这么一手,现在她也不再是对我半信半疑,说话间有些尊敬。 见我说的严重,建国也不敢撒荒,皱着眉想着,最后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我感觉我拜了那个神像之后就有些古怪了。” “哦?什么神像?你描述一下。” “嗯。”建国仔细的想了想,说:“那个土地像很奇怪,人身、蛇脖子、猴脸、鼠眼、猪鼻。” 我喃喃的重复着建国说的,人身、蛇脖子、猴脸、鼠眼、猪鼻。 咦?五不像? 这特奶奶的一听就是邪神啊,我苦着脸想了想,最后确定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五通神了,爷爷的笔记记载了不少他遇到的一些奇闻怪事,他在笔记上写道,五通神又称五郎神,是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专事奸恶,所以又被人称作五猖神。 有道是,诸天正神三百六,一百畜神藏其中。 讲的就是所谓神明中,有很多都是畜生休得,但是所谓的五通神,却不并不是所谓神明,而是一种危害人间的妖邪,相传此物心性不定,在以前的农村偶尔会帮当地的百姓做些好事,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会有吃不完的粮食,但是五通神的形象见过的人谁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凡是家里出现蛇类或者是其他很少见的动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凡是受过五通神恩惠的人家往往都不会善终。 按理说自从新中国建立后,就很少有这种神像了,那么这倒霉的建国是在哪里见到的呢? 我心里好奇就问建国在哪里见到这神像的。 建国开始跟我说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起来,这个时期毫无意外一阵‘上山下青’浪潮席卷农村,这个小村子自然也不意外,于是小小村子的也来了好几个年轻的知青,这几个知青也是和建国志趣相投,整天和他混在一起,平常没事就上后面的大山打些野鸡野兔打牙祭。 也是在昨天自己扛着老古董的猎枪去山里打猎,话说建国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咋地,本来在上山的时候突然迷了路,和几个知青失去了联系,不过他也想的开,心里安慰,自己一个也正好多打点野味,也好让家里开开荤。 于是自己在山上逛荡半天连个兔子毛都没看到,就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他前面就蹦出来一只肥大的兔子。 这个兔子毛皮纯白色,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可爱至极,不过军军可不管什么可爱不可爱的,只要炖的香能吃就行,军军提着猎枪就直接开蹦,把这个可怜的兔子吓得跑向了草丛里,军军是个死脑筋直接跟着就追上前,竟然没在意自己一路上居然迷了路。 起初他没在意,少说他也是个在山里从小跑大的,可是慢慢的发现四周都是大树和草丛,越来越陌生起来。 心里有些害怕,抬头一看,竟然是太阳已经下山了,建国想起老人说的话,晚上山里不安全,有鬼打墙鬼勾魂之类的,一想到这,就更急了到处乱走起来,时间长了肚子也有些饿了。 说到这,建国的母亲一脸的生气,直接打断建国的话,狠狠的训斥,说让他整天没事和那几个知青到处撒野,这下好了吃亏了吧,建国父亲也在一旁附和。 我一阵苦笑,突然想起自己在封门村插青的经历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和他一样什么也不怕,不过欣慰的是我有丘一阳在身边,而建国就不同了,自己什么也不懂,难免会吃亏了。 我想到这,突然有些恍惚,丘一阳你现在在哪里呢? 张涵涵到底还活着吗? 建国见我皱着眉头有些恍惚,就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对建国说:“那你是怎么看到那个神像的呢?” 建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挠了挠头皮,接着说:“接下来我就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土地像,然后拜了拜,最后就出来了。” 他越是这么轻描淡写,我越是心急,最后不用想,就知道这傻小子拜的肯定是五通神了,我想到这,有些发愁,直接没好气的骂道:“你个呆货,外面的神像是能乱拜的嘛?我先回去确认一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等着我的消息就行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大包大揽了,只能心里下主意,打算待会仔细翻翻建国口中的神像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五通神,最重要的是应该怎么解决它。 这才是关键。 看到我起身往外走,三人吓坏了,尤其是建国的父亲,上了年纪的花白老头,以为我尥蹶子不干了,双眼有些湿润,颤抖的看着我,很央求的对我说:“小,小先生,你是不是想走啊,你可不能走啊,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一定要救救他啊。” 说着就要对我下跪。 我暗骂一声连忙扶起他,我也有些惭愧,就对他说,我现在不是走,而是回去准备东西,等晚上拿好家伙后在回来收拾那东西,我要是这么走,回去怎么有脸面对母亲? 听到我的保证,建国的父亲这才算放心,一边送我到门外,又不停的对我感谢。 走出门,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一趟就是个简单的丢魂,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最后竟然连传说中的五通神都出来了。 想到这,我一阵头疼,也不多想,直接找了地方,拿出那本笔记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五通神的记载,好在不负众望,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爷爷在笔记上关于五通神的描述;“五通者,无形之物也,除了天生阴阳者外。” 我惊喜的接着往下看去,接着就垂下头,有些失望,爷爷接着在下面写道:“老夫至今为止所接触的道法秘术之中,还没有任何方法能看见此物的正身。” 我呆呆的捧着手里的笔记本,心里大叫不好,这下怎么办,如果解决不了,别说丢爷爷的脸了,就算回家我都没脸去面对母亲。 我仔细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以前的时候丘一阳跟我说过的话,人的身上都有三把火,分别在人的额头上和肩膀两侧上,这是人身上的阳火,也是让鬼怪之类的不敢近人身的终于原因。 我一想到这,每天一皱,狠狠地拍了下额头,咧嘴笑道:“虽然说要做到看见五通神的真身是不可能的,但是完全可以降低自己的火气来看见他模糊的轮廓,但是这还不行,因为他属阴灵,速度完全在我之上,所以估计我的符咒对他基本上形同虚构,如果要消灭这五通神,看来我的符咒基本上没什么用了。” 我想到这,又一下子有些失望起来,我没犹豫,又翻了下笔记,想看看笔记上最厉害的符咒是什么? 翻到最后,我嘿嘿直笑,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爷爷在笔记上海写道关于掌心符的介绍,而掌心符无疑是我在笔记上见过最厉害的了。 爷爷在笔记上说,所谓的“掌心符”是属于道家的一种应急之画符术,此术不同寻常画符手段,只需心中有道,以血为引,在自己的掌中快速的画出相应的符咒来,便能奏效,属于比较高级的符法之术。 掌心符的作用很多,虽然威力不如寻常的纸符那么巨大,但是运用起来却还是快捷有效,只要被画有掌心符的手掌接触后,符的威力就会发动,驱除五通神自然不在话下。 我没有丝毫的怀疑,如果爷爷在笔记上关于五通神的记述是正确的,那么这奇怪的掌心符咒自然也不会出错了,我一下子又犯了难,因为这掌心符毕竟可不是我现在能练出来了。 特奶奶的,革命,革命,刚出了希望,又一下子出了绝望,这还怎么个革命法? 我苦着脸,心里十分的郁闷。   ☆、第十六章 收拾五通神 我叹了口气,心想就算是知道了该怎么办,也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下掌心符的用法。 我收起笔记,转身回到建国的家里,我敲敲门,很快就有人给我开了门,是建国的老父开的门,老人家一下子见到一脸阴色的我,还以为是和他要报酬,紧张的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我忙拦住他,把五通神的消息告诉了他,他也是吓了一跳,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求我,让我一定要救救他宝贝儿子一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尤其是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因果两字,既然答应了他,那么就一定要做到。 我想了想,就跟他进了屋,这次我准备的很充当,有我在来之前事先画好的二十几张符咒,以及必备的牛眼泪,虽然笔记上说那个五通神是无形之物,凡人是看不到的,不过有备无患还是需要的,这也是为我的安全做打算。 我回到里屋的时候,建国正捧着一碗稀粥咕噜咕噜的吃的正香,一抬头正看到我走进来,有些楞了,嘴里的面条也秃噜的掉了出来,楞了半天竟然呆呆的说了句,哥,你饿了?吃点? 我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心大,一点也不担心自己。 我没理他,转头对身边的建国父亲说,现在如果不除掉五通神,以后就很难办了,所以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现在你就赶紧收拾收拾,到晚上听我安排。 建国父亲当然没意见,忙问我他需要准备什么。 我想了想,就说:“首先准备好一个安静的房子,我需要画符,然后在让建国洗个澡睡一觉,晚上养精蓄锐。” 我皱着眉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加了句:“最重要的是给我做点吃的,毕竟坐了一天车了,有点饿了。” 建国的父亲听到我的抱怨,似乎也觉得过意不去,连忙点头对着自家的婆娘吩咐一声就给我收拾屋子去了,很快就给我端来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我闻着香味猛吸一口气,在建国鄙视的眼光下二话不说咕噜咕噜的吃了起来。 反正也填抱自己的肚子再说,我这样想着,嘴里的动作丝毫不停。 小屋是建国的父亲临时给我收拾出来的,以前是盛放粮食的地方,于是在伴着麻袋的屋子里,闻着特有的味道,我慢慢的静下心,按照笔记上开始画起掌心符起来。 所谓掌心符,顾名思义就是在掌心画制符咒,即可方便又能快捷,要知道道家的符咒都是从三清的上清真人,也就是太上老君飞升得道时留下的,所谓的符咒岂止是千万,但这些的符咒大多是流传在茅山。 但爷爷留给我的这本笔记,可以说是融汇道家所有的符咒,简直是古今符咒大全也不为过。 我深吸一口气,将丹田里的真气呼出,屏住气力,拿着小刀,在左掌上稍微犹豫了下遍毫不犹豫的落下,顿时我就龇牙咧嘴起来,但顾不得多想,手中一用力,刀尖直接加深,我倒吸一口气,按照老头的吩咐,握住刀尖在掌心画了个太极图,口中默念《登隐真决》,真诀念完我手掌的太极图也画完,我忍不住哆嗦了下,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模样,我忍住眼眶里的泪,赶忙用无根水一擦,顿时就感觉好多了。 我拿起牛眼泪往眼睛上一涂,低声念道,急急如律令,我低头一看,发现此时的手掌上似乎有些淡淡的气体流出,很模糊,如果没有涂牛眼泪根本就看不出来,微微的有些透明。 我大喜,看来自己的掌心符竟然画好了。 我缩回手掌揣着兜,心里也有些得意起来,第一次就圆满的完成了掌心符,我多多少少的有些得意。 走出房间正想找建国谈谈今天晚上的事情,却发现这小子正躺在炕头上睡的正香,好像是吃饱了要消食一样。 这把我气的,抬头看了眼,见天色已经慢慢擦黑,我没好气的把他拍醒,大声提醒他,别睡了,赶紧洗个澡跟我去屋里,我帮你把那五通神灭了。 我说完不见回声,回头看了眼,建国正枕着胳膊,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我没好气的推了下,“你奶奶的,不想活了啊?”我声音很大,本来想狠狠得骂他一顿。 他显然身上一抖。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 “啊?!”这次是我直接尖叫一声。因为,因为,我看见了他的那张脸,根本就不是建国的脸,不对,如果认真点的说,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人脸!! 五官挤在了一起,眼睛眯缝着,鼻孔扩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嘴角上弯的弧度到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角度。 ‘他’望着我,他的手里抱着那个黑乎乎的枕头,嘴里边吧唧吧唧的嚼着边对我出了“嘿嘿嘿嘿嘿”的笑声。 糟糕!建国又被附身了?我脑子直接闪过这个想法。 我被这忽然的惊吓吓的坐在了地上,但是情况紧急,不容我多想,我忽然想到现在不能大叫,如果把建国得父母引过来,那就没法解释了。 我顾不得多想,马上摸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小声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就往建国得脑袋上招呼去。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没想到现在的建国竟然比猴子还要灵巧,他纵身一跳,就躲开了我的符,最恐怖的是他竟让和苍蝇一样,顺着洁白的墙壁爬到了天花板上。 我抬头望去,只见他四肢好像有吸盘似的紧紧的吸着天花板,装过头用小眼睛瞪着我,舌头伸了出来,对我出那种“嘿嘿嘿嘿嘿嘿”的怪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咬着牙大骂,看来这次还是那狗日的五通神附身,尽管现在天有点擦黑,但还不到阳气虚弱的时候,建国怎么又会被附身呢? 想到这里,我有心找筷子把五通神夹跑,但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还不时小心防备着建国,心里暗暗叫苦。 我正在懊恼的时候,建国刷的一下往下像我扑来,我倒地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心中苦道:“大哥,你小点儿声啊,你想让你爸妈都知道啊?”我马上爬了起来,小声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把第二张符丢了出去,他很敏捷的躲开了。 附身后的建国行动非常快捷,根本就让我防备不及,我趁着建国躲避我扔过去的符咒的时候,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狠狠得用力扔过去,啪的一声直接砸在他的身上,我一跃而起,用画着掌心符的左手冲着他一拍,同时小声的念了句:“急急如律令!” 想也没想,然后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没想,这一拍还真的管用,拍上去之后建国直接痛苦的哇哇大叫起来, 看来这掌心符还真的管用。 我见到这大喜,恶狠狠的低骂:“嘿嘿;老子就不信还不能把你疼出来。” 说着,我一掌一掌的在他脑壳上招呼着,就像是打太极一样,我打的痛快,却不想被我压在身下的建国却发出杀猪般的痛叫声,很快就把他父母招过来了。 花白老头打开门见我压着他的宝贝儿子,还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也怪实诚,竟然什么也不想,顿时撸着袖子就直接上前。 我回过头狠狠的瞪着他,大喝道:“现在你儿子被俯身了,你要是想让他活,就老实的呆着。” 被我这么一吓,老两口顿时愣在原地,我见建国发出哇哇的大叫声,但挣扎的力气依旧有些大,我顾不得多想,啪啪啪的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同时右手从兜里胡乱的掏出一把符咒一起砸在他的脸上,让人惊喜的是,这么一砸下去,建国竟然就此安静下来,脑袋一仰,直接昏倒过去了。 我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两人上前,我看了眼肿的像猪头般的建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有些不好意思,就对他说:“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那个五通神已经被我拍怕了,以后绝对不会来了,待会拿点凉水给他敷敷就好了。” 建国的母亲赶忙点点头,也顾不得跟我道谢,一脸心疼的抱起建国。 我也没在意他们责怪的眼神,反而觉得有些理直气壮,好歹小爷把五通神拍跑了不是? 不求过程,只求结果。 驱鬼就是这么简单。 建国的父亲可比女人强多了,递给我块毛巾,让我擦拭一下汗水,想的也多,随后问我接下来怎么办?五通神会不会报复他们。 我想了想,就对他说,这些山精鬼怪出来的目的达到了就成了,这次它的目的只不过是让建国给它送些鸡鸭鱼肉而已,不过建国不信,所以这才缠上他的,这下五通神被我拍怕了,想必也不敢在乱来了,过两天你带着建国弄些鸡鸭鱼肉祭拜一下说些好听的,就没事了。 我说完,建国父亲放心的舒了口气,赶忙的对我一阵道谢,还翻着钱包想给我拿钱,不过直接被我拒绝了。 这次出来本来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看看自己的本事怎么样,收钱就有些没必要了。 我收拾了下掉落的东西,看着刚才打斗撕乱的符咒,我欲哭无泪,这可是我好长时间的存货啊,我故作淡定的收拾完毕,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之后绝对要好好学学画符,省的像现在慌乱手脚。 我挥手告别了门口的两人,叹了声,希望那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建国不要怪我下手这么狠。 想到这,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他叫建国,我叫胜利。 名字果然是绝配。 走在大街上,我挺起腰板,传说中的五通神都被我解决了,我打心眼里开始佩服爷爷留给我的笔记,同时我心里有些畅快。   ☆、第十七章 炒骷算命 漂亮完美的完成了这次任务,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此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回家和母亲汇报下这个好消息,想到这,我兴奋满满的在路上就拦了辆马车开始往家赶。 很快就来到了县城,我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家,我心里更加忐忑,连忙上前,却是大吃一惊 ,家已经锁上了门。 那个我出生在这,生我养我,熟悉心底的地方此时已经大门紧缩,只剩下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孤零零的挺立在那,我鼻子一酸,拿出手里的钥匙打开,踉跄的冲进去,我嗷嗷的大喊着,妈,妈的叫,一边翻开一间间房间,却哪里有老头笑呵呵的模样。 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完整无缺,唯独少了母亲的存在。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我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回来却不见了老头人,我猛的想起来,在我出门的时候,母亲亲叮咛万嘱咐的模样,我想到这,心里暗骂,这是哪门子的叮嘱,根本就是送别啊。 一下子脑子里就哄的声乱开了,因为我家离市区远,所以要想问个人还真的难。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旁边的邻居王婶,记得这个王婶经常和母亲在一块聊家常,那段我爷爷去世的时间里,她见我母亲格外的难受,便不时的来串门和母亲说话,陪着母亲度过那段难关的。 王婶是我最熟悉的人了,也是最知道母亲去向的唯一的人了,想到这,我跑到对门,冲着王婶的大门就用力的敲着。 不一会,王婶的大门就被我敲开了,王婶有些迷糊的开了门,呆看清了是我在敲门后,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问我,怎么了Z?是不是有啥事? 我来不及废话,直接冲着她,大喊道:“王婶,你知道我母亲去哪了吗?” 啊?王婶有些迷茫,再一次听见了我的问话后,也是一愣,结结巴巴的说:“你妈,你妈不是在家吗?” 我跟她说清了我母亲锁上门不见人的事后,王婶似乎也很着急,跟着我,跑回家里看了看,最后也有些慌了,喃喃道:“老朱家,老朱家,能去哪呢?” 我叹了口气,如果王婶她也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再也没办法了,垂头丧气转身就走。 王婶突然喊住了我,眼神似乎有些深意,双眼里带着些痛苦一闪而过,接着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出生安慰我道:“孩子,也别担心了,你母亲应该是有事也说不定,再说,你母亲有可能去你姥姥家也说不定啊。” 我听到这,一愣,心里开始不停的折磨着,母亲不见了,她到底哪了,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他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去了我姥姥家? 我不明白,只是这一瞬间让我感受到了背叛的意思。 第二天,我从自己的屋里里走出,昨天晚上我在这里呆了最后一晚,我很快的收拾好东西,我相信母亲会回来的那一天,至少不会丢下我。 我心事重重的出了家门,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有些迷茫的走在大街上,我看着街道上空荡荡的房屋,心里突然苦笑一声,现在就连我最亲近的人都能背叛我,和我不告而别,那现在我该去哪呢? 我又该相信谁呢? 我最后看了眼王婶的家,心里突然想起昨天她跟我说的话,母亲有可能回娘家了。 回娘家? 我眉头一跳,或许真的有可能母亲孤身一人在家太寂寞,看我许久也不回家,或许真的是忍不住寂寞就回娘家了也有可能? 那么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或者是留一张纸条呢? 我有些琢磨不透这个问题,心里打定注意,反正现在也没事闲的慌,还真不如去趟姥姥家,看看母亲在不在? 我打定主意,找了个人,带我去火车站走去。 我母亲跟我说过,她是湘西人,因为父亲下长江打仗,追赶敌人的时候,在一处山谷里迷了路,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背着背篓的山里姑娘,也是父亲运气好,幸亏这个姑娘带路,这才走出了山谷,回到了部队,继续跟着部队下长江打敌人。 而在这期间,因为父亲并不像其他当兵的虎背熊腰,北方大汉的样子,而是一副的书生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所以特别对父亲上眼,有好感起来,父亲一直在山里当了十几年的游击队,那个时候已经是三十多的大老爷们了,看到山里姑娘,也特别有点意思。 一来二去,也是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两人私定定身;于是父亲带着那个山里姑娘,跑出了山谷,找到了部队,直到父亲打仗完,一直跟着父亲来到北京定居到现在。 而那个山里姑娘,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每每跟我说到这些的时候,就有些难过,她跟我说,那个时候就觉得跟着我父亲是大事,什么也没想,更没想到该怎么面对家里父母的指责。 于是我的姥姥姥爷,也就是母亲的亲生父母直到母亲来到北京后,一直和母亲不联系,好像是没有母亲这个子女样,完全断掉了子女关系,就连母亲极力邀请他们来北京定居生活,都被她们无情拒绝了。 我叹了口气,这绝对是个悲哀的爱情的故事,在那个年代,母亲和父亲情投意合什么也不考虑后果,就私定终身,不管家里同意与否,不得不说是个大胆的创举,而现在母亲无牵无挂,孤单一人回老家,或许会得到家里人的原谅也说不准呢? 母亲一定是回了湘西老家,我心里下定主意,我打定主意决定去找母亲。 不为别的,我也想看看我活了二十二年,都没见过一眼的姥姥姥爷们。 我心里这么想着,心里也就轻松了不少,于是我买了张湖南湘西的火车票,背着我的手提车朝着车厢走去。 说起湘西来,有很多话要介绍下,湘西是湖南甚至是全中国最出名的地方,据说湘西是土家族聚居地,那里也有许多的苗族,同时有湘西赶尸的传说,什么湘西赶尸四大家族,可谓是鼎鼎大名。 就连前段时间我和我的发小猴子还想信誓旦旦的去湘西‘拆四旧’,破除这些可恶的封建迷信。 直到我现在也有些怀疑,母亲是不是少数民族。 我现在接任了爷爷的道行,也算是道家宿土派的唯一传人了,也正想见识下苗族的厉害。 我想到这,心里隐隐的有些兴奋,我心里有些期待,感觉这次湘西之行,有些期盼着能遇到苗族蛊毒和湘西赶尸。 这挺有意思的。 现在的火车也才通到湖南长沙。 接下来的路程我只能在长沙坐汽车去湘西了。 当我坐上破破烂烂的汽车时,心里突然有种错觉,感觉这次就像是上次插青封门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更加奇怪诡异的东西。 但是我没想到,湘西之行要比封门村更加可怕,还让我遇到了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的人--丘一阳。 因为心里着急母亲的下落,我害怕去晚了就没消息,就不停的赶路,我买的车票是晚上的,从省城到湘西,估计得到第二天早上,原本这个时间平日里是没有车的,或许我是远气好,竟然赶上了平日里都少有的加班车。 排在我前面的乘客率先走上车,我紧跟着,刚一上车,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我心里一动,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阴气好重。” 前面的汉子走在最前,没有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估计心里还以为我嫌弃车太旧了,郝然一笑,说道:“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时候,车都很难找,有车就不错了,走了。”说着热心将我的行李放好。 我也笑了笑,不管这车怎么样,也不能寒了这位热心大叔的心,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估计是黑车,也没有进站,没上高速,沿着破旧的国道一路颠簸,我也是闲的无聊,于是我和这个大叔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的天黑了,车上很多人都渐渐睡去。 忽然,一个急刹车,直接把我往前一甩,中年大汉的司机将油门一熄,大咧咧的骂道:“操,怎么这个时候爆胎了。” 我睁开睡的迷迷糊糊的眼,好奇的往窗外一望,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乘着司机修车,车里的其他乘客纷纷下车透气,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大叔有些尿急,胆子竟然小的好笑,就扯着我说是一起去小解。 大叔有意的避开了乘客找了一棵树下面小解,掏出家伙就要放水,我抽着烟无聊的在不远处等着,忽然,大叔大大咧咧的对我喊道:“小兄弟,你看,那里是什么?” “怎么了?”我说着,就好奇的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只见那里似乎红光闪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忙迎着夜风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出心里的猜测,道:“那里好重的阴气。” “走看看去。”那个大叔平时胆子小的出奇,但好奇心太重,一听到我说这话,一把提起裤子,扯着我大声说,去要看看,我回头看了眼,看到司机还在忙碌,就估摸着司机修车还要一段时间,自己也好奇,跟着大叔过去看看。 我们两个踉踉跄跄的找了一个荆棘蓬藏好了身形,小心翼翼的蹲下,抬头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坟地,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挖开了,霉烂的棺材散落一地,坟地的前面架起了一口铁锅,锅下面火光熊熊,锅里面的滚烫的油在不停地翻滚。 一个穿着灰色破烂麻衣的婆婆站在铁锅前,不断地往铁锅下面加着柴禾,在火光下,麻衣婆婆脸色惨白,稀疏的灰色头发象一窝稻草般,用了一根不知道用了多久,都脏得看不清颜色的头巾盘在头上,整个面皮就像晒干了的橘子皮一般没有水色,皱纹自然也是千沟万壑,一只耳朵吊着一个硕大的耳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只见那麻衣婆婆又向油锅下加了一把柴禾,阴森森地说道:“你说不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快!” 这时,油锅里面居然伸出一只手骨,然后又是一只,搭在锅边,一个骷髅头卖力的从油锅中浮了起来,仿佛想从油锅中爬出来。 麻衣婆婆手中拿出一根戒尺般的东西,又将骷髅打入油锅中,大声骂道:“还不老实,是不是还要再加点火?” 油锅中传出一种很凄厉的声音,类似老鼠般吱吱怪叫,麻衣婆婆接着又加了柴禾,锅里的油发出咕咕的声响,锅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凄厉。 那个大叔这么大的人了,胆子竟然比我还小,似乎也没见过这样恐怖的事情,哆哆嗦嗦的拉着我,双手掐住我的胳膊,几乎都要掐进我的肉里,战战兢兢的说,“那个….那个….人在….在….干嘛?” 我皱着眉头,一下子想起爷爷在笔记的东西,心里也有些震惊,接着喃喃地道:“炒骷算命。没有想到这等阴毒的东西还流传到现在。” “炒骷算命。算命….是是…什么。”   ☆、第十八章 八鬼抬轿 我想了想,就把我在笔记上看到的关于炒骷算命的介绍,和旁边的那个大叔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所谓的炒骷算命是一种很阴毒的东西,我也是看到笔记上爷爷记载的东西才知道的,传说,这世界上有一种炒骷人,他们专门找一些废弃的坟墓,然后挖出里面的骷髅带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备好足够的柴,架上火炒七天七夜,直到制服亡灵。如果亡灵被制服,就会把他生前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炒骷人,这样,炒骷人就可以凭着从骷髅嘴里得到的信息,给别人算命。” 说到最后,我心里忍不住暗叹,我要是学会这玩意,还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还能有什么秘密能瞒住我? 旁边的大树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最后听的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了,感叹道:“真的假的,你说,那人,在炒骷算命。”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是的。” 我说完,也不在搭理一脸惊讶的他,抬起头往前看去,就见前面的那边油锅里面的骷髅忽然探出半个身子一把咬住麻衣婆婆的手臂,而麻衣婆婆也不含糊,直接将手中的戒尺狠狠地在骷髅头上敲了三下,骷髅似乎负痛,但是却死死地咬住麻衣婆婆。 “叫你不老实,叫你不老实。” 麻衣婆婆哼了声,怒气冲冲的骂道,手上的戒尺刷的一下就忽然放大,狠狠一下打在骷髅头上,啪的一声,骷髅头就被打散在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打了个转,眼孔对着的方向正是我和张小勇的方向,那样子就像是看着我们。 草,我小声骂了句,不知怎么,一对上骷髅头,我心里跳了两下,那感觉很害怕。 我顾不得多想,连忙往下拉了拉不知所措的张小勇,躲在荒草丛里,以免被婆婆看见,麻衣婆婆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骷髅头的异常,弯腰捡起骷髅头扔进了油锅中,怒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是有三只眼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状的东西扔进油锅中,油锅顿时噼啪作响,配合着里面骷髅更加凄厉的叫声。 “说,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麻衣婆婆大声喊道。 我有些感叹的叹了声,其实不用说,我自己也能猜的出来;炒骷算命存在一定的危险,有的时候,炒骷人会出现和骷髅对立的场面,就像刚才这样,如果炒骷人实力不济的话,很可能会被骷髅反制,成为这荒郊野岭的冤魂,所以炒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心里奇怪,看着这麻衣婆婆的手法,很显然她似乎是个老手,而这个骷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很快就会屈服了。 果然,麻衣婆婆将耳朵凑到了油锅边,似乎在听着什么。 面带微笑,不时的将头连点,口中嗯嗯的不停。 我连忙一扯旁边有些跃跃欲试的大叔,这大树在我身后看的有些入神,竟然伸着脖子还想靠近点看,这直接把我吓了一跳;有时候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清楚。 我着急的说:“炒骷这种事情,是非常损阴德的一件事情,这个婆婆日后死后,估计会有很多的被他炒骷的鬼魂来找它算账,但是这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我估计司机已经快将车修好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等阴毒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 大叔听到我的建议,顿时就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虚汗,估计被刚才的骷髅吓得够呛,连连点头,也不敢拒绝我的提议,拉着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跟着大叔顺着丛草,原路返回,因为心里害怕所以就走的有些慢,最后好不容易找回汽车,而汽车就停在半山腰上,车中点着昏暗的灯光,在黑暗的山脚下特别的诡异。 “喂,这破车到底啥时候才好?” “他奶奶的,早知道就不做这破车了。”一个背着包的戴着红军帽的小青年狠狠的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神情有些怒气,复合着之前说话的人。 我心里一乐,嘿嘿直笑,看来不止我们心里有怨气啊,也不知道司机给不给力倒是。我笑了笑,突然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心中总是慌慌的,而旁边大叔的脑子里就是一个想法,赶紧把刚才的那个恐怖的的骷髅忘记,人越多他就感觉到越安全,所以越走越快。 “等等,让我想想。”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大叔,想了想连忙一把扯住他。 有病吧你?大叔嫌弃我墨迹,没好气的骂了句,接着说:“走啊,车可是不等人的,误了时间,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走回去了。” “不,一定问题,这个车。我感觉得到,这个车中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不正常。”我说出心里的想法,总之不管怎么样,我都感觉这辆车还是离它越来越远的好。 “哼。”大叔很没心没肺的对我一撇嘴,一脸的鄙视,对我说:“你是被刚才的那个老家伙吓到了吧,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在……” “就是那么多人有古怪…..”我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摇了摇头,说:“在这里坐坐,看看形势,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找出问题出在哪。” “你胆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了,看那个老家伙把你吓得,不是吹,要是她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你说,我就一拳…..” 大叔呼呼的吹着牛皮很响,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就要作势要打。 “嘿,大高个你说什么?” 此时从我们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话声落下,一只长满皱纹就像鸡爪子似的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下,我看到大叔后面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倒退两步,手指着他背后,没说话。 “咋了?是谁啊?“大叔看到我的表情,一脸的迷茫;好奇的转头一看,妈呀一声,身子哆嗦了下,就差点吓得瘫软到地上。 “小子你接着说啊….”我看着拍着大叔肩膀的麻衣婆婆,丝毫不敢出声,我心里害怕到了几点。 而眼前的麻衣婆婆从大叔肩膀上收回手,张开嘴,露出漆黑的牙齿对着我笑着,这笑容比皮笑肉不笑还要诡异。 “你…..你….你….”大叔很没出息的不停倒退,拽着我的衣服紧紧的,吓得几乎都要躲到我的身后了,舌头怎么也伸不直,大着舌头的模样也有些好笑。 说实话,我心里也是害怕到了几点,险些就吓的直接往后跑了,不过我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再说我们也没怎么得罪这麻衣婆婆,道个歉卖个乖,估计这事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我客客气气的走上前,朗声道:“刚才无意见到婆婆做法,我想我二人并没有打扰到婆婆,不知道婆婆找我们是何意?我们还要赶车….“ 说完,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她,生怕她说出半个不字。 只见麻衣婆婆冷哼一声,撇了我一眼,冷笑道:“赶车?我看是去赶死吧。“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么没教养,没口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开口就骂我们,我心里有些怒气,但想起刚才她炒鼔算命的本事,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问:“婆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我做法打断了红衣小鬼的一条腿,让你们两能够下车,我估计你们这趟车就直接把你们送到鬼门关了。“ 我心里本来就觉得这趟车有蹊跷,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蹊跷之处在哪,知道麻衣婆婆不是胡诌,我皱了皱眉,接着说:“婆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和我们绕圈子了。“ 麻衣婆婆也不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瓷瓶,对我说:“这也怪不得你们,你们阴阳眼没有开,自然看不出古怪,诺。” 说着,麻衣婆婆就将手中的瓷瓶递给我,说:“你们将这瓶子中的牛眼泪涂在自己的眼睛上面,自然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年纪明显比我大了二十岁的大叔此时胆子小的出奇,竟然没敢伸手,不过看着我一脸无谓的接过,也不由大着胆子接下来,我摇了摇麻衣婆婆递给我的瓷瓶,心里就猜出,这是普普通通的牛眼泪。 我现在算个半吊子道士,当然知道这个牛眼泪的珍贵,一是牛眼泪原本就很难获得,必须是年老的黄牛,而黄牛一生只流一次眼泪,就是到它老死的时候,一般的黄牛现在大多成为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哪有人会傻傻地等黄牛自然老死。 而且就算获得牛眼泪之后,要想起效,必须用秘法薄荷、甘草和尸粉(骨灰)在一起合炼,其中加入的秘法便只在庞大的修道门派里代代相传,如龙虎山,茅山之类,不过可惜的是,新中国成立后,几次反封建运动,使得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自危,避世修行,开始人才凋敝,很少见到这种东西了。 而我之前在笔记看到过爷爷关于牛眼泪的记载,可惜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实物,却不想这个时候看到我心目以久的东西,心里高兴的早就找不到北了。 此时一见到这东西,我既熟悉又欣喜,连忙轻轻一滴,滴到眼睛上,在往前看去,顿时就差点吓尿了。 他奶奶的,那个破烂得汽车哪里是汽车,分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红棺材,而车的四个轮子也不是轮子,而是八个红衣小孩,一个轮子处两个,用力驮着,一个小鬼的右脚似乎受伤了,旁边一个人正忙着给他疗伤。 哎呀,这都是什么玩意? 那个大叔也忘了之前的害怕,对我伸手一指,大大咧咧的说:“喂,你快看那。”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乘客,哪里还是乘客,有的只有半个脑袋,有的肠子都流了出来,有的整只手臂都没有了肉了,露出白森森的手骨。 我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想起一个传说来。 八鬼抬轿! “怎么样,八鬼抬轿,专门是给那些死于车祸的冤死鬼寻找替身的死亡之车,若是天明之前,你们还没有下车的话,这车估计就开到鬼门关了——你们也不动动脑子,那趟车会半夜动身,清早到的。若不是我刚好经过,看不惯,救了你们两个小子一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两小子的忌日了。"、 麻衣婆婆很不客气的对我们骂道:“小子,这下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人外有人,我再一次看了一眼那趟死亡客车,恭敬地对着麻衣婆婆鞠了一躬,客气的说:“小子才疏学浅,硬是没有看出这里面的凶险,多谢婆婆救我们一命。“ 我在一看身旁的大叔,这小子很出息的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像我这样知礼知节:带着哭腔,哭咧咧的说:“小兄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能躲多远躲多远,绕着山路躲开这些脏东西。“ “我行李还在上面呢。“大叔有些舍不得,不停的嚷嚷道。 妈的,我直接骂了声,现在保命要紧,还管这些行李干啥,我直接拉起他,就要走:“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行李,草,不要了。” 哼,麻衣婆婆哼了声,直接一把抓住了大叔的手,阴森森地笑道:“大个子,你的这只手长得不错嘛,要不要我给你算个命?“ 大叔胆子小的出奇,此时被这个婆婆枯枝般的手一摸,背后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倒退两步,避开她的手,突然又想起刚才她炒骷髅时候的模样,吓得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死命在身上擦。 “走。“我大喝一声,不由分说,就带着大叔向着那辆鬼车的相反方向跑去。 我们两个站在马路上,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天亮了,我暗幸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终于落下来,这次重新见到了太阳,突然觉得这一次的阳光格外的耀眼。 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指明灯。 “小兄弟,咱们上车。”大叔此时终于嘘了口气,扔掉手里的烟头,上前拦住了一趟客车,我看了眼崭新的客车,心里总算放心,这次当然不会再是八鬼抬轿了,我和他到了长沙才分手,中间长沙似乎很舍不得,不停的和我说,到了他家门,不管怎么样,也得去他家做做。 我笑着摇摇头,说了句,以后在说,有时间我找你去都行,这次我是真的有事。 最后大叔和我依依不舍的分开了,而我找了地稍微休息了会,就按照母亲以前跟我说过的地址,下定决心找上门去。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处偏僻荒凉的土屋,屋子靠在山脚下,显得很特别。 不过我心里实在挂念母亲的下落,也不多想,直接敲了敲青铜色的木门,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居然是昨天的那个麻衣婆婆。 难道我的姥姥就是这个就是麻衣婆婆!   ☆、第二十章 鬼林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给我开门的麻衣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特奶奶的是怎么回事? 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个麻衣婆婆就是我的姥姥? 我母亲会在这儿吗? 我有些无礼的指着麻衣婆婆,但一脸笑吟吟的麻衣婆婆似乎根本就对我的到来没有意外,呵呵笑道:“小子咱们还是真有缘啊。” 说着就招呼我进屋,我心里下定主意,母亲似乎没有理由骗我,而麻衣婆婆虽然诡异,但只要知道母亲的下落,我也就管不得其他了。 我收起脸上的诧异,笑了笑,咬着牙跟着她进了屋,进入屋里,我发现这间土屋里,几乎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净的有些异常。 通常这么干净的屋子里面,定然会有古怪。 我心想。 我想了想,对她说:“您,您应该姓李吧?” 我说完这句话有些害怕的看着她。我猜测如果她真的是我姥姥的话,那么就是和我母亲的一样都姓李了。 麻衣婆婆哦了声,笑吟吟的看着我,嘿嘿笑了声,奇怪的看了我眼,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心里噗通声,心脏狠狠的跳了下,果然是我的姥姥啊,我也没犹豫,就一五一十的把我母亲的事跟她说了遍。 李婆也就是我的姥姥听我说完,呵呵笑了下,看着我的眼神逐渐有些柔情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停的夸赞我:“看来你母亲还真没白疼你,这么远竟然都找到这来了。” 我忙叫了声姥姥,就开始问她我母亲去哪了? 说完,我围着屋子看了下,竟然没发现母亲的身影,我有些奇怪,母亲应该在这是没问题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她人呢? 姥姥呵呵笑了下,跟我说道:“你母亲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就回来的,不着急。” 我不知道我母亲出去能办什么事,但是听到她的回答,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 姥姥说完,竟然和我商量起来,接着说:“要不,你住在我这,等等你母亲回来再说?” 我慌忙的点点头,之前我还害怕她以为我要带着母亲要回家,而直接下逐客令赶我走呢,这下我心里也没了顾虑,对姥姥客气的说:“那多谢您了。” 眼前的这人虽然是我名义的上的姥姥,但这还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尤其还是昨天发生的那阵诡异的场景,所以此时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暗暗提高着警惕。 姥姥似乎看出我的动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开始给我倒了杯水,让我休息下在说。 姥姥伸出留着将近三寸的指甲笑吟吟的给我端来一杯水过来,指甲缝里全部都是污垢,看上去有些恶心。 我忍住心里的恶心,还是恭敬的接过,道了声谢。 开始和姥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而姥姥似乎对我很热情,对我有问有答。 正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跑步声,我一激灵,心里还以为母亲要回来了呢,忍不住往外面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中年妇女失神落魄的就跑了进来。 我没动,继续看下去,妇女一把跑上来,噗通声直接就跪在地上,眼泪直流,不停的喃喃着:“李姐,救救俺家崽子吧。” 姥姥看到这个人跪在她的面前,哼哼冷笑几声,也没表示什么,最后看那女人哭的实在是不耐烦,才哼了声;说吧,你家崽子又床什么祸了。 听到这,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说,最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姥姥,轻声跟我们说道,崽子,崽子说去打猎,就去了鬼林,这不。。这不...都去了三天都没回来,李姐你就行行好,去找找崽子,俺,俺求求你了啊。 说着眼泪滴答滴答的直掉,不停的磕着响头,我明显看到她的额头都出血了。 姥姥起初不在意,直到听到后面后,才大惊失色,大声哼道;你家崽子还真是能闯祸啊,不是偷别人的鸡,就是看寡妇洗澡,这也就算了,现在倒好,竟然去了鬼林。 说完,脸色特别难看,狠狠的瞪着那女人,大声喊道:“你家崽子不要命,也想让我丢了命吗?” “滚,我不管这事,我早就提醒让你好好管管你姐的崽子,这下好,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想让我去鬼林去找他?没门。” 说到这,姥姥一脸的不耐烦,连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 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大声叫道,都怪我,都怪我,但是崽子就是我唯一的孩子啊,他爹死的早,没人管他,这才给村里惹祸。 我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好奇,就问她,她刚才说的鬼林是什么意思? 姥姥告诉我,鬼林其实是她们当地人对后山树林的一种称呼,姥姥所在的村子是个小村,只有十来户人家,而她住在最后,所以也是我看到她土屋在山脚下特别显眼的原因。 姥姥的村子挨着后山,后山很荒凉,有各种野兽出没,山上的一处树林很奇怪,成年四季都是笼罩在模糊的白雾里,平常里根本就瞧不清里面的动静,有人传言树林里其实是一处万人坑,是当地鬼时候战场留下来的。 因为死的人多,怨气也大,此处充满了诡异。 大白天里鬼打墙,走在里面脖子后总是感到有东西吹冷气,还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晚上能看到半截缸,无头鬼,鬼火飘行,种种传说让当地人对鬼林望而生畏,谈之色变。 而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口中的崽子,说起来几乎是村子里的祸害,只要一提起他,几乎没有不是咬牙切齿的,因为这小子实在不是个东西,整天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不是偷了东家的鸡,就是偷看寡妇洗澡,这也就算了,竟然可气的是崽子联合几个外村子里的人想抓住姥姥,嘴里理直气壮的喊,姥姥是封建迷信,要批斗她。 如果不是姥姥的的身份,一出面就把他们吓跑,估计他们早就上台批斗姥姥了,而我也不会此时见到姥姥面了。 崽子或许是觉得自己无法无天的过头了,也不在意后山那个闻风色变的鬼林了,就在三天前,背着猎枪进了鬼林说是吃够了稀饭,自己要打点野味,开开荤,祭奠下自己的五脏庙。 而这下好,三天都不见人影,崽子的家人自然着急,慌忙的来到姥姥的家里,求姥姥出手帮忙进鬼林找自家的娃子。 之所以来找姥姥,那是因为姥姥除了炒骨人的身份外,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身份。 草鬼婆。 听到这,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身上冷汗直流。 湘西有三绝,赶尸、洞女、草鬼婆。 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而“草鬼婆”又叫“蛊婆”,所以草鬼婆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下蛊害人。 我一下子想起这些,心里直庆幸自己没有喝杯子里的水,握着水杯的手直发白,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 姥姥在旁边看出了我的丑态,呵呵笑了声,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怎么你小子这下害怕了?放心吧,你是老婆子唯一的外孙,我可不会害你的。” 听到这句解释,我心里着实轻松了下,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手里的水杯,苦笑了声,说:“当然不是,呃,姥姥您接着说,接着说。”   ☆、第二十一章 熟悉的玉佩 姥姥没好气的瞪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妇女,冷笑几声,接着说道:“上次那小崽子竟然还想阴我,我老婆子活了七十多年还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娃娃的手上,如果不是顾忌乡里乡亲的份上,我在就下蛊弄死那狗东西了。呵呵,这下好,进了鬼林还想出来,这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地上的妇女似乎被姥姥说的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请姥姥出手去救崽子, 我听到这,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拦住了还在磕头的女人,转过头冲着姥姥,说,这件事别说姥姥不能去,就算是能去你也不适合去,因为鬼林阴气极重,草鬼婆在厉害,也敌不过鬼怪。 说完,我喝了口水,拍着胸脯说:“都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认识什么崽子不崽子的,既然这件事让我赶上了,那么就是缘分,我不能看着不管,姥姥你既然不能去;还是我替你去吧。” 见我说的义正言辞,姥姥呵呵一笑,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模样,摆了摆手,对我说:“小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逞能,但是我要告诉你,鬼林非同下课他绝对不会有事的,就像是找不到那多事的小崽子,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姥姥听着我大义凛然的话,呵呵冷笑几声,说道:“呵呵,看来老朱家的爷们都是有血性的,嘿嘿也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小子学会你爷爷多少本事,如果.....” 说道这,她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移话题,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嘛,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了。” 我心里奇怪,眉毛一皱,有些不解,问道:“姥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姥姥没有说话,而是将昨天的那瓶牛眼泪递给我,说道:“你小子是我唯一的外孙,我不得疼你还疼谁啊?这样,这个东西你还是先拿着,你也是算是一个道士了,怎么连这个东西都没有,如果还遇到像昨晚一样情况,碰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一个不小心就冤枉做了他人的替死鬼,岂不是很可惜?” 这个东西还有一点,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还可以用一次,以后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用着东西,可能会有用。” 听到这,我心里这个高兴啊,牛眼泪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现在的我根本就没开天眼,一切都得依靠这东西,没有着玩意还真是掐着我的软肋了。 而姥姥给我的牛眼泪可不是普通的牛眼泪,可是经过道行高深的人秘法调制的,和之前给我的差不多类似,要知道,如果只是简单的牛眼泪的话,是无法变成阴阳眼,不仅不能见到鬼,反而会使自己的眼睛感染。 由于在特定的时候,阴阳眼会起到奇效,所以,即使再稀少,平常经常与鬼怪打交道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准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我是孤家寡人,虽然听说过牛眼泪的珍贵,但是却从来没有过一回,更别说用过了,几乎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正愁不知道怎么弄到这玩意,这下好,姥姥直接就二话不说就送给我。 我当然喜出望外,也不再虚伪的谦让,连忙双手接过,珍重的放进内衣兜里,心里也微微有些感动,这还是姥姥亲啊,不然谁能这么大方啊,我也没在怎么废话,和姥姥说了句谢谢。 我一脸的感动,眼角也有些湿润。 姥姥看到我的表情,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 这时,从门外突然传起一个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妈,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这声音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终于现身了!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来,走出门外。 母亲还是一身灰色的土褂子,脸上有些泥土,腿脚上都是泥巴,低着头不停得嘟嚷:“妈,你还真别说啊,对了你在哪呢?” “妈!” 我大叫起来,很高兴。 “哎。”母亲下意识的点下头,突然猛地抬头,转眼就看到我,脸色有些变化,那感觉就像是见鬼一样,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骂道:“哎,这不是胜利吗,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这时姥姥恰巧走出,撇了眼老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怎么?我外孙子想妈了,来看看你还不行吗,你这宝贝儿子想你的紧,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吗? 母亲罕见的尴尬一笑,说,哪能呢? 我奇怪的看着母亲,说实话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她变得有些怪怪的,就连和我说话的样子都和以前不一样,最让我奇怪的是,母亲看到我到来,似乎没有母子重逢的喜悦,而似乎是惊讶我的到来。 我下意识的离母亲远一点,我感觉母亲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在隐瞒着我,母亲却走上前一把拉住我,就进来房,待不见姥姥的身影,这才紧张兮兮的问我:“说,胜利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听母亲说的严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帮完那大爷忙,就回家没看到你人,问了王婶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我就试着你是不是回姥姥家了,然后我就自己坐车来的啊,啊,对了,是做汽车来的。” 我幸好刹车,没有说出自己坐了八鬼抬轿,不说别的,就凭我是如今唯一的道家宿土派传人,竟然连一个鬼车都分不出来的话,那么就有些太丢人了,最重要的是我还不想让让母亲担心我。 我红着眼看着母亲,颤声问她,为什么丢下我不管了? “唉!”母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算了,你还是留在这吧,你在出去我也不放心。” 接着母亲就对我解释起来,原来在我离开两天后,母亲突然收到老家传来的信,说姥姥病重要最后见她一面,母亲当时也没多想,心里急着要看姥姥;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我之外姥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母亲当时也以为在老家照顾姥姥几天时间就很快回去的,也没给我留下什么信息,就急匆匆的往湘西赶来了。 可是她没想到在湘西会遇到一些事,导致了她的计划会突然改变,更没有想到我会很快回家,并且还这么聪明的来湘西找她来了。 我听完母亲的解释,我深深的看了眼,就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在湘西逗留了这么长时间? 母亲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停的嘘声问短,问我吃饭了没?饿不饿? 我看着母亲躲躲闪闪的眼光,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母亲还是有事在瞒着我,肯定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苦涩,又是瞒着我,呵呵,之前是爷爷;然后是丘一阳、现在又是最亲近的母亲也瞒着我。 他奶奶的,为什么到现在这么多人都瞒着我? 我叹了口气,我此时就是蒙在鼓里的可怜虫,我不想到处祈求别人告诉我实情,我只想靠自己去揭开这一处处谜底,我相信这些秘密终会有一天会被我揭开的,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有这个信心。 想到这,我一脸正色的跟母亲说了下关于崽子的事,最后跟她说;我要去鬼林帮忙找他去。 ”你不能去。”母亲突然惊叫一声,就像是菜了尾巴的猫一样,狠狠的骂了我句:“你在家可以胡乱来,我也不管,但是到了这,你要是在由着性子乱来,我跟你没完。” 接着没好气对我说:“你是第一次来,不知道鬼林的厉害,我也不怪你,我跟你说,这片林子是以前古时候的战场,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听那些半仙说林子里怨气集重,普通人进了只怕是有进无出,你说得多奇怪。再说,现在大白天的林子黑乎乎的,都是白雾,根本就见不到东西,阴气的厉害,你那点办事我比谁都知道,告诉你坚决不能去!” 我看着母亲一五一十的跟我叙说着,我心里有些感动,我知道母亲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让我去冒险,毕竟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会伤害我,可是唯独我的母亲不会! 我吸了吸口气,我看着母亲,跟她实话实说的说;我现在的身份是道家宿土派的传人,就应该去救死扶伤,而现在让我赶到了这件事,这就是缘分;我不能不去救人。 接着我想起封门村里发生的事,我红着眼跟她讲起我在封门村发生的那些事,以及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村民们,我继续跟她说,那时候我没本事,什么也不懂,所以没机会救人,只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本事了;我也有责任去了;我也不想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绝对不容许。 母亲愣愣的听我说完,她叹了口气,直到现在终于知道了我在封门村的遭遇了,也是一个劲的嘘声叹气,似乎有些被我说动了,只是低声不停的喃喃道:“但,你是朱家唯一的独苗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爷爷和你爹啊?胜利啊,难道你就不能替我着想吗?妈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说道最后,母亲的眼眶已经湿润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听完母亲的肺腑之言,我有些慌了,如果母亲说些别的话;我倒是还能反驳下;只是母亲说这些,我竟然呆愣的不知道该说些甚么? 母子连心啊。 母亲都是为了我好。 正在我内心挣扎,正要决定放弃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呵呵呵,我老婆子的外孙子,怎么还会出事?小惠啊,你也太瞧不起你妈了。” 我一愣,回头一看,是姥姥从屋里走出来。 母亲被姥姥说的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说。 姥姥没理她,从兜里掏出个玉佩递给我,笑道:“我老婆子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神大仙的,但是保证你的安全还是能做到的,来,小子,你拿着,这是你姥姥随身带着大半生的宝贝,你拿着它,不管是鬼林是什么,都会保你性命无恙的。” 说着就递到我我的手里,我接过姥姥的手里的玉佩,好奇的拿到眼前看了眼,仔细的打量的。 突然之间,我瞳孔放大,有些震惊的看着手心里的玉佩,我全身哆嗦着,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这....这.....这东西太熟悉了....   ☆、第二十二章 七杀碑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玉佩,一股熟悉感传来,我感觉到我的呼吸似乎有些困难了,因为,因为姥姥给我的玉佩和丘一阳从封门后山的阎王观里的那个巨大青铜大鼎拿出来的玉佩一模一样,当时丘一阳从青铜大鼎里拿出玉佩后,似乎看也没看,直接就递给我,当初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这玉佩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救我一命的。 我忍住心里的冲动,我此时想直接从脖子上掏出丘一阳给我的玉佩,和我手里的这块玉佩比试下,看看是不是同样的一块。 我最终长须口气,我知道现在不能这样做,一定会引起姥姥的怀疑。 姥姥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以前看到过这块玉佩不成? 姥姥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要看出的心里活动才行,我面不改色,收起玉佩,呵呵笑了下,跟她解释,这哪有这事,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玉佩,所以才会吃惊啊。 这倒不是我说谎,这块玉佩全身红色,血红红的,里面似乎是有生命般,透着一丝丝活动的痕迹。 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可以肯定,这玉佩决定不会这么普通。 姥姥哦了声,无声的苦笑几声,嘲笑道;我还真是多想啊,这玉佩...你怎么会看到过呢?要知道,这玉佩...可是.... 我仔细的听着姥姥的感概,可惜说到最后,母亲一把拉住姥姥,止住姥姥后面的话。 我一愣,母亲也知道关于这玉佩的事,那么到底这玉佩有什么秘密? 姥姥似乎知道自己说出了话,咳咳几声,终于回归了整踢,她见我收好了玉佩,就问我,什么时候去鬼林找人? 要是晚去会儿崽子是真的没命了,鬼林阴气极重,一般人根本就挺不过一时半会。 我听到这,连忙抓起了自己的背包背在肩膀上,我看着母亲和姥姥,说了声珍重,人命要紧,我会很快回来的。 母亲不停的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找不到人也无所谓,那崽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更好。 我苦笑一声,这是什么话,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也。 很难想象是从天性善良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姥姥倒是没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只是告诉了我,鬼林深处有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记的在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用她给我的玉佩保命。 我嗯嗯的点了点头,挥着手和她们告别离开。 走出屋后,我在没人的角落后,我从脖子上摘下那块丘一阳送给我的玉佩,和姥姥给我的玉佩在一块比对了下,发现除了丘一阳送给我的这块玉佩颜色深外,其他的似乎是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我才下定主意,这玉佩似乎不只是一块,而玉佩也不会是光光保命这么简单了。 后山果然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鬼林,大白天的都白蒙蒙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人影,一进入林子里,我似乎是进了地狱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的有些害怕。 我叹了口气,鬼林果然是非同小可啊,不过已经答应了人家,我只能缩着头皮,二话不说就进了灰蒙蒙的林子里。 一进如林子里,我眼前就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了,之前看到树林里参天大树清晰的身影,这下也什么看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刚才还看到大树的影子,这下怎么进来,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有点慌张,把背包拽到肩膀上,忙拿出手电筒打开,往前照去。 手电筒出奇的亮,刚刚打开,眼前灰蒙蒙的雾气就被亮光撕开一片空间,这下终于能看清了,我大喜,忙紧张的看去。 只见在我眼前不远,也就是三米的左右的距离,一道人影忽的下就直接飞过,速度很快就像是影子样不见了, 我轻呼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刚才的影子到底是人是鬼,我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摇摇头,心想要不拿出真功夫来,看来还真搞不定了。 我嘴里叼着手电筒,从包里拿出爷爷留给我的罗盘,正了正位置开始寻找起来。 罗盘是根据阴阳八卦原理制成的,如果使用及当,别说找人,就算是找龙脉、找宝藏,甚至是找鬼都没问题。 我虽然是第一次操控罗盘,但是也有些熟悉,毕竟我是阴阳门的传人,如果连区区的罗盘都不会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想也没想的就沿着罗盘的指引,我在后面一路疾驰,可是罗盘却似乎出了问题,指针一直不停的乱晃,似乎是越接近目的,越是晃得厉害,最后竟然砰的一声炸掉了。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奇怪的说了句,这是咋回事?难道是我的罗盘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我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这可是我爷爷用了半辈子的宝贝,用爷爷的话说,这罗盘是阴阳门宿土派多少辈用过的东西,时间也得有个一百来年了,也有些灵气了,不可能是罗盘的问题。 我心疼的看着手里碎成一片的罗盘,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的叫道:“这绝对有问题,不对。” 我说着话,就停了下来,我顺着前面的方向看了眼,原来我刚才一直盯着罗盘,却不知道我,竟然互打乱撞的已经来到了一处山洞的入口,洞口中若有若无的冒出一阵阵的青烟,我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头,抓了一把风放在鼻子前。 “好重的阴气!” 不错,阴气确实很重,和鬼车有的一拼。 这里面有古怪,傻子都知道,我心里暗暗想道,沿着洞口开始前进,洞子不长,就只有十米左右,出洞后,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的中长着一颗苍天大树,借着月光,看上去估计有二三十米高。 只是环绕着雾气,看不真切,这倒是挺遗憾的。 这里的阴气可以这么重,都已经雾化了。难道是传说中鬼谷? 我心里一阵奇怪,顾不得多想,就忙从怀里面拿出姥姥给我的牛眼泪,涂到自己的眼睛上,等我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倒退几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颗树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钉着尸体,全部用槐木钉钉穿了咽喉,有的已经变成骷髅了,身上还披着未被完全风化的衣服,也看不清是哪个朝代的了。在树木的正中央被剥去了好大一块树皮,上面依稀写着一行还算看得清鲜红大字: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七杀碑?怎么在这里会有这等东西? 我心里一跳,突然想起一个传说,传说“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 据说,张献忠杀人如草,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 这估计是当年死在张献忠之手的一批人,估计当时的张献忠一方怕这些人死了之后来找自己的报仇,所以才将他们钉死在树上,用槐木锁住灵魂,又在树上立上“七杀碑”,以杀气镇住阴气,目的就是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 难道小崽子在里面? 我眉头一皱,心里忽然想到这个猜测,忙看了看里面的山谷,我有些搞不明白:“这绝对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要找的人是活人,怎么会可能会在里边?” 我有些想不通,摇了摇头,心里不停的思考:“这鬼林,处处都透着一丝诡异,小崽子在里面也说不定,走,进去看看。” 想到这,我拿出一颗‘闭气丹’,直接含在嘴里,二话不说就进了山洞,这山谷充满了阴气,一不小心阴气入体,可不是小事,而‘闭气丹’可以防止阴气入体,至少不会保证阴气入体的麻烦事。 我手里也没停,接着手拿起一把桃木剑。慢慢地向山谷中走去。 忽然,就在此时,也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阵声响,我大叫不好,连忙找了一个可以躲藏的树木后面,躲了起来。 “嗷呜—”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在变小。 “呜…"又一声!" 呜…"又一声! !"呜…"又一声! 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行人从远方朝着大树方向走过来。   ☆、第二十三章 鬼王娶亲 “嗷呜—”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在变小。 “呜…"又一声!" 呜…"又一声! !"呜…"又一声! 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行人从远方朝着大树方向走过来。 我心里奇怪,小心翼翼的抬头,往前看去,也不知怎么,我根本就没有开天眼,竟然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领头是两个大头娃娃,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红衣服,扎着冲天小辫,手中每人拿着一个白色的纸扎灯笼,连光线都带着点微蓝,双颊涂着两团火红的胭脂。跟着后面的一行十几个“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的白色连体衣服,后面四个带着圆圆尖尖的高帽“人”抬着一顶轿子,只是轿子也是白纸扎成的白色,从顶上还垂下几条用白花串成的大花串来。 在后面跟着一套旧式迎亲队伍队伍从乐手、轿夫、抬礼担的担夫一应俱全。 竟然是古代的成亲队伍,我叹了口气,因为嘴里含着‘闭气丹’,没法说话,只能继续观察前面的队伍。 我看着看着,就突然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眉头皱了皱,最后掐起中指,微微一算,我顿时就有些垂头丧气了,心里暗暗叫苦;“他奶奶的,今天竟然是鬼王娶亲的日子,没有想到被我误打误撞地赶上了。” 鬼王娶亲之所以我记的这么清,原因是爷爷在笔记里着重记载了很多,据说鬼王取亲是每年七月十五鬼节的那天,鬼王是地狱中众多恶鬼道的存在,而它们就像是阴兵借道样,只要看见鬼王的人都会死;轿子坐的当然是死人了,大多数都是年轻漂亮的刚刚死亡之人,如果被鬼王娶亲的队伍看到,它们不会直接对你下手,而是非常热情的邀请你去喝酒吃肉,等你喝完血酒和死人肉的宴席之后,那么你就离死也不远了。 这是个奇怪的传说,之前我呢在翻笔记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风俗。 直到现在我信了。 我忍住心里的好奇,想仔细看看这娶亲的队伍,我就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慢慢的对着这对迎亲的队伍走近了,一个起身,悄无声的站在了迎亲队伍的最后面,迎亲队伍继续前进。 这么复古的娶亲队伍,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尤其还是鬼,想想都觉得激动,正在我心里忐忑的时候,我看到这一排排的队伍非常整齐,我嘿嘿冷笑几声,突然想到一个可以直接找到小崽子的主意来,我二话不说就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将最在最后的小鬼嘴一捂,然后将小鬼拖到了一堆巨石的身后。 小鬼看到劫持他的我,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显然他不会发现这个山谷中居然还有“人”的存在。 “叽叽”的开始怪叫,我骂了句,草,我心里生怕这小鬼把其他的鬼怪招来,顾不得多想,手里一动;连忙将他的嘴捂住。 我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嘿嘿坏笑几声,手里拿着的桃木剑,在小鬼的面前晃了晃,小鬼显然识货,连连呜呜地点头,我心满意足的这才将手放开。 “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慢慢的嘴唇颤抖,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我心里跳了跳,还别说这是我头一次使用,竟然有些紧张起来,我和小鬼说的话正是鬼界通用的“鬼话”。 我这个时候和鬼交谈的很直接,根本就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可惜的是小鬼却不给力,竟然将头往旁边一别,很有骨气,看那样子似乎是根本不回答我的问话,嘴还挺紧,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心想这能难住我吗? 我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盏灯,迎风点燃,小鬼看见那盏灯顿时鬼脸失色,拼命地想吹熄,但是任凭小鬼怎么吹,火苗始终没有丝毫动摇,灯始终不灭。 阳火煞气灯! 我手里的这盏灯那是用阳火点燃,专门对付这些脏东西的,所以,一般的鬼都十分害怕,以为是太阳,所以看见灯一般都是拼命地想吹熄,这也是传说中“鬼吹灯”的来历了。 小鬼似乎感觉自己烫得慌,“吱吱”的怪叫不停,我得意的看着这可怜的小鬼,心里暗叫大爽,奶奶的,不给你点厉害,看看,还真他奶奶的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多少眼呢。 我很有耐心的看着小鬼的惨样,接着又把原话说了一遍,小鬼显然屈服了,回答道:“今天是八大王娶亲的日子,我们都是给八大王迎亲的?” “鬼王娶亲?”我奇怪的问了句,心一动,就问道,“那鬼王所娶的新娘是谁?” 小鬼摇摇头道:“这个只有八大王才知道,我们只知道迎亲。” 我恨的牙痒痒,草,这不是废话嘛!和没说一样! 我想了下,此时再问这个小鬼也是白问,便直接不客气的问道:“八大王在哪?” 小鬼一指大树的后面,撇了眼我,说道:“就在那儿。” 我狠狠得瞪了眼这小鬼,刚才这小东西的眼神,根本就瞧不起我,好像根本就不相信我会找鬼王一样,估计还以为我要自投罗网,想找死了。 我心里一阵怒骂,撒开往前走。 我手里直抓着得意洋洋的小鬼,也不客气,就冷声喝道:“带路!” 当然,这话是和小鬼说的。 小鬼被我手里抓的紧紧的,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也不敢胡乱挣扎了,垂着头就乖乖的在前面带路起来。 我连忙止住步子,撇了眼正吱吱乱叫的小鬼,担心的眨眨眼,说实话,此时我还真担心这小鬼万一给众鬼发个信号,我还真的没办法。 只能死路一条了。 我想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到只能这样了,也不管无耻不无耻了。 于是我看着小鬼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小鬼被我看的有些发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我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直接从手里拿出一张符,趁着小鬼吱吱乱叫的功夫,刷的一下就贴在小鬼的头上。 ‘丝’的一声;符咒一下子粘在小鬼的头上,就冒出一阵白烟,可怜的小鬼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一仰头,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我同情的看了眼地上的小鬼,心里暗叹,人啊,果然都是卸磨杀驴的,虽然我杀的不是人。 我也顾不上在感叹,就直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绕过大树。 眼前明亮了不少,我虽然走的慢,但我还是很眼尖的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况。 我的妈呀,我忍不住惊叫一声。 果然是群鬼集会,在正中间燃着两团火,但是颜色却是黑色的,这应该是阴间的所谓“阴火”吧,我心里暗想,此时无数的小鬼围着篝火,喝酒吃饭。 而他们喝的酒,不是真正的酒,而是血,人的血!他们吃的饭,也不是真正的饭,而是人的骨头和肉! 看清了这一幕,我吓得倒退一步,脚底下也没注意,竟然不小心踩碎了一根枯树枝。 咔的一声,声音很小,但是在这此时特别诡异的环境下,可以说,直接要我们的命。 我额头上都是冷汗,紧紧的攥着拳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刚才一颤,差点把含在嘴里的‘闭气丹’咽下去。 我暗叫一声,心想自己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想到这一脚就让我打算偷袭的计划给破灭了。我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往前看去。 在篝火的前方,坐着一个穿新郎衣服的男子和一个新娘衣服的女子,新娘用喜帕遮住了头,看不清容貌,我心里想了想,看来这就是鬼王的新娘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新郎官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鬼王? 我看到它们依旧是没事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看来它们没发现我。 妈的,没想到我还没高兴完,眼前的新郎官竟然一挥手,挥手的方向竟然是我待的大树后面。 果然,几个小鬼扭过头来,二话不说就朝着我们的方向来寻,我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蹲,可是这个时候已经被这群鬼包围了,也就打算见识见识下它们的厉害,于是我也不躲藏身形,也不做躲避的王八,嘴中大喝一声,身子一跃,长身而起。 我忙吐出嘴里的‘闭气丹’,放好,口中大骂道:“呔,你朱爷爷再此!” 那气势,像及了在长坂坡一声大吼吓退百万曹军的张孟德。 可惜我没张飞的威猛,我紧张的站在正中间,也许是因为害怕,竟然打起哆嗦来;而众鬼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就将我团团围住,因为这还是第一次长这么大,近距离的观看鬼怪,而且还是数量这么多的鬼。 我忍不住多看了眼,只见,这些鬼头长得和常人无异,只是脸色苍白,眼神无光。空这手直直地立在那里,若不是细看,和纸人无异。 嘿,我笑了声,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空这手就像围殴我们不是? 我一张符咒,不就完全搞定了? 我头也不回,脸色很沉重。 就在我手中的桃木剑举起的时候,就在此时,那个新郎站起来一挥手,所有的小鬼果然很听话,都以他马首是瞻,纷纷退去,新郎拿出一个巨碗,盛满了满满的一碗鲜血,慢慢走上前,走到我的跟前,呵呵笑了几声,只不过在我看来,却是脸笑皮不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也不是傻瓜,连忙摇了摇头,当然没接过。 看来此时的我大概是被当成请来的观礼的“客人”了。 我心里暗暗想到。 “呵呵,高人来此,小声恰逢喜事,怕招待不周,一杯薄酒还请笑纳。” 那新郎官说话了,我心里大惊,可是我看得出来,新郎明明就是嘴角没动,那这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盯着它的脸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鬼小子竟然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 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空闷呢。 鬼王不愧是鬼王,修为极深,竟然能说话。 我深吸了口气,假装镇定,看着鬼王递到自己眼前的血,摇了摇头,收起手里的桃木剑,一弯腰,很恭敬的说道:“小子我偶遇鬼王喜事,心中惶恐,还请问鬼王名号?”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别扭,鬼王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人,说话当然是古语,我也是为了配合鬼王,也神经兮兮的拽着文言文回答,不过我说起来却是很别扭。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目的也就一个,这酒绝对俩字,不喝! 鬼王还算是礼貌,手里端着那碗红血,也不装深沉了,回答老头道:“小生哪敢在高人面前称王?小生名讳可笑,不值一提,两位称我大力即可。” 大力鬼王? 我一愣,突然想起来,我以前经常看《西游记》的时候,好像里面有个独角鬼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独角鬼王名讳就是大力鬼王。 这是怎么个情况,传说中的大力鬼王就是这个样? 我心里大吃一惊,我心里正暗叹,却在此时,大力鬼王说完,手里拿着那碗血,仍然给我递去,嘴里还很客客气气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不能喝,我听过关于鬼娶亲的传说。 传说鬼娶亲的时候,喜欢拉上几个活人,邀请他们去喝酒,我搽了牛眼泪,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是人是鬼,如果是个普通人,就可能上当了。 要如果喝了鬼王的喜酒,就会被小鬼拉入阴间,而且,一般不会马上就死去,而是阴气入侵身体,日子久了,也就和鬼无异了。 我当然知道大力鬼王的厉害,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还很客气的,将新郎手中的碗移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喝,那些手下的小鬼也不快了,开始吱吱怪叫,不停的对着我吃牙咧嘴。 也不知道这大力鬼王是不是真傻,竟然以为我不喝酒是因为饿了,竟然往后一挥手,紧接着就是一个小鬼又捧来一个盘子,里面装的全是支离破碎的人肉,我撇头看了眼,顿时就是一阵恶心,妈的,如果我事先没有搽牛眼泪的话,这些看上去就是美酒佳肴了。 大力鬼王看了看我,示意我吃下去。 我咬着牙,来回躲避着就是不吃,可是那小鬼依旧是步步紧逼。 我直接就怒了,妈的,大骂一声,走上前,狠狠的打掉小鬼手上的盘子,大骂道:“你奶奶个腿的,你装什么大半蒜呢?老子是人,能吃这些玩意吗?草!” 说完这话,我心里一阵得意,很是痛快,心想,我能骂一顿传说中的大力鬼王,也算死有所值了。 说完,我竟然有些后怕起来,鬼王啊,还是传说当中的大力鬼王,灭了我还不是和灭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我连忙往后倒退几步,我睁大双眼看向前方,只见新郎此时是勃然大怒,也不说话,伸出手,露出白森森的长指甲,就要去取我的心脏,我大喝一声,同时身子向后连退三步,踏出倒七星步伐,手中的桃木剑挥舞,一人一鬼就缠斗在一起了。 周围的小鬼顿时情绪高涨,为自己的大王助威打气。   ☆、第二十四章 玉佩的威力 我小心翼翼的躲闪着鬼王的一个个杀招,因为手里拿着桃木剑我心里并不是很担心,桃木是天下至刚至阳之物,是这些鬼物的克星,更别说我这把还是雷击枣木剑了。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我本想等到天明这些鬼物自然就会退散,我只要拖到天亮就行了。 我忽然想起来,这里可是鬼林,终日阴气围绕,根本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所以,根本没有可能等到天亮,要想让这些鬼怪自己退去还真的有些说笑,想到这,我二话不说,躲过鬼王的一招,我闪身一躲,对着旁边的一个小鬼就是一剑。 我看了眼围在我四周的鬼,发现这些都是穿胸、剖腹、有的开颅、挖胸、万箭穿身、有的剥皮、耕舌、啖眼,密密麻麻看上去,也看不出数量来,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一个身体完好的,可见他们死的时候,都是死于酷刑,死了又不能投胎,怨气当然大,属于最难对付的恶鬼,一般的符咒根本很难降服,有个小鬼的头在拥挤的时候掉了,它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又重新戴好。 别提有多恶心了。 我骂了声,顾不得多想,心里一横,下定主意,直接将右指咬破,鲜血涂在桃木剑上。 这剑可是大有来头,剑身是我临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有片成熟的枣林,就用一整片桃林里长的最茂盛的桃树里的桃心制成,阳气及重,在加上我的道法加持威力更大,此时我又咬破手,把血涂到剑上,更是如虎添翼。 我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站在鬼群里很得意,看着围在我周围的小鬼离我越来越近,我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就率先发难,手中蘸血的桃木剑一挥,对着身旁一只穿胸鬼,口中大吼一声,纳命来;说话间,我手中一挥,就是一剑,穿胸鬼顿时化成一团黑沙,随风飘散了。 其他鬼怪顿时吱吱怪叫,顿时就围住了我,但是似乎被我的身姿吓住了,竟然不敢上前,只能吱吱乱叫不停。。 我此刻早就明白了过来,这些烂鬼看来就是那之前‘七杀碑’镇压死去的人,化成的鬼,想想他们被张献忠屠杀,怨气极大,修行也深,在加上这么多的数量,车轮战也得把我围死啊。 我故意大喝一声,看着身边的小鬼被我吓得倒退一步,我嘿嘿一笑,很猥琐的一转身,朝着一旁的大力鬼王,迎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擒住那鬼王,我就能松口气了,我想到这,口中大喊,哈哈,看你能往哪里跑。 说完,就挥着桃木剑直接取向那个自称大力鬼王的红衣新郎,刷的一声,桃木剑就灌胸而入,我心里大喜;管它什么大力鬼王,还不是被我捅中?我高兴的直咧嘴,看来自己这背后一剑,竟然不知不觉的得手了。 瞧见了我偷袭得手,我哈哈大笑,看来我的道行这几天也涨了不少,竟然能和鬼王不相上下了! 我嘿嘿一笑,对于自己的这招,难免有些得意,突然这时,鬼王竟然转过身,狠狠的瞪着我,眼神就像是雷火相击一样,我和它大眼瞪小眼的,我心里奇怪,我记得清清楚楚;我那一剑,明明都捅中鬼王了,怎么这家伙还和我瞪眼,活蹦乱跳的? 可惜不等我想明白,大力鬼王竟然,双手一错,指甲里面凭空长出了长约一尺的黑爪,二话 不说,就刺向我,我啊了声,连忙弃了桃木剑,就地一滚,也算避开了鬼王的攻势。 我见躲过了鬼王的一击,心里暗暗吃惊,如果自己刚才在慢些,估计就离死不远了,我刚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 突然,就在此时,鬼王手一挥,忽然四只无头恶鬼忽然暴起,飞快地围住我旋转起来。 我大骂,这下是真的不给我活路了? 我骂完,就哎呀一声,往旁边滚去,谁知道大力鬼王竟然凭空一动,手上的五指钢爪就像是刚刺一样刺过来,我来不及多想,心里暗淡下来,完了,我这算是栽在这了。 可怜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被爷爷和母亲都瞒在鼓里,我还找到答案,难道这么就让我带着遗憾下地狱不成? 呼呼,一阵破风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没来得及思考,就感觉身后呼呼的风声传来。 也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来不及反应,鬼王的手爪就直接插入了我的肩膀,此时我肩膀顿时血流如注,但是奇怪的是一股黑乎乎的黑色。 我看的瑕疵欲裂,妈的,我中尸毒了! 而且看这颜色,明显尸毒很厉害,在不用糯米把毒,我就真的命不休矣! 我大叫一声,双眼通红,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哆嗦的站稳;目光狠戾的看着眼前的大力鬼王,呵呵呵,竟然冷笑起来,大叫道:“我还真没想到传说中的大力鬼王如此厉害,我在不拿出点绝活,看来是走不出去了。” 大力鬼王冷哼一声,没说话。 看着我的眼神颇为的不屑。 我呵呵冷笑几声,说实话我现在还真的没别的本事了,我带来的符咒不多,几乎都用上了,桃木剑也丢了不见影子,身上一个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才下定决心。 我二话不说掏出兜里的玉佩,拿着姥姥送给我保命的玉佩,我神情坚决,我决定赌一赌,姥姥说过这玉佩可以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能救我一命,而现在我就要离死不远了,不得不用了。 我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有些复杂,姥姥只说过能保命,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块玉佩的办法啊。 我顾不得犹豫,拿着玉佩狠狠的朝着鬼王的方向扔去,我打算看看这玉佩的威力是什么,到底能不能制住鬼王的攻击? 轰! 一下子,天上的乌云翻涌个不停,同时雷声隆隆的响个没完,仿佛是打雷一样,不时的有火花射出,这时,一道金光凭空的就破天而下罩住了我,最惊讶的是,巨大而无形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像四周扩大,所到处,阴气退散,群鬼灰飞烟灭。 啊啊啊,惨叫不停。 而在此时,一声巨响,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就看到那颗苍天巨树,居然从中直直地拦腰斩断,树上被烧焦的尸体如雨一般落下,大树啪的一下跌倒在地上,便被天火点燃,巨大的火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鬼林,我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险些跌倒在地。 忽然就在此时,我仿佛看到一阵金光就从树上刷的一下飞走不见。 我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在细看,哪里还有什么群鬼,被我刚才扔出去的玉佩从天而降下来的天雷,哄的都差不多变成黑土地了。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土地,我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下,这....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块玉佩? 我顾不上肩膀上的伤,连忙踉跄的跑上前,一把拾起地上的玉佩,我不停的打量着,就见到手里的这块玉佩比以前更红了,红彤彤的和鲜血样,而被我捧在手心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电击声,刺刺的直响。 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难道这块玉佩可以引雷? 还是让我误打误撞的用玉佩从天上激发了天雷? 我想到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发财发财了,我真的发财了,如果玉佩可以引雷,那么我还怕什么鬼王?什么鬼怪? 要知道玉佩可以引发天雷啊。 我越想越高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丘一阳送给我的玉佩又是多大的威力呢? 我刚想到这,就直接垂头丧气了,不停的哀叹,奶奶个腿的,关键这玉佩到底怎么用啊? 难道下次还是像这样当炸弹扔? 我能舍得嘛?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新娘来,我有些担心,害怕她也被刚才的天雷劈死了,虽然我不知道那新娘是谁?但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我想到这,练上一阵汗水,连忙丢下木剑,我一脚踢开挡在我眼前的木头,大骂道,你到底上哪去了? 噗通一声,木头就被我踢到一边,而这时,石头后突然响起一声闷哼。 嗯…嗯… 我喜出望外,连忙跑上前,这时看清了石头后的样子,原来那倒霉的新娘,正躺在地上,因为之前雷火的原因,地下被烧焦一片,披在她身上的红衣也被烧的一个洞一个洞,破破烂烂的,因为披着红盖纱,我看不出这人的模样。 我刚想大喊,却不想看了看地下,就不由脑袋一缩,不敢大声喊叫了。 坏了,原来之前被我一脚踢开的木头竟然很准确的砸在她的腿上,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竟然砸出了鲜血,缓缓的往外留着,或许是因为疼痛,此时在龇牙咧嘴的痛脚不停。 我叹了声,对这新娘的倒霉感到深深的自责,也顾不得抽自己耳光,就连忙弯腰把石头抬起来,扔到一边。 慢慢的扶起新娘,我实在受不了心里的好奇,就一边扶着她的胳膊,一边小心翼翼的揭开她头上的纱布,我撇了眼看去。 妈的! 我骂了声,心里有些震惊,手上一抖,也差点把昏迷的新娘摔到地上。 这,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五章 张涵涵还活着? 我啊了一声,看到我眼前的新娘子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倒退几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披肩发,长刘海,大眼珠子小嘴巴,像刀削过的脸就像是上天制造的雕刻品一样,完美无瑕。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我在怎么也不是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妈的,最关键的是,这人就是和我一起插青封门村的女知青--张涵涵。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最后看到张涵涵的时候,是在阎王观的地底山洞里,那个时候的张涵涵穿着血红袍衣,而丘一阳给我的解释是,红衣锁命术,龙虎山。 我紧紧的打量着张涵涵,她凹凸有致,有模有样,此时在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的这件红嫁衣,还真应了那句话,女要俏先穿孝,不过穿红更俊俏的多。 我扶着林然,看了眼昏迷没有感觉的张涵涵,我此时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我最好奇的是当初张涵涵为了躲避我,跑向山洞的另一边,到底去了哪? 杜红红她们还活着吗?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鬼王的新娘? 我低头看了眼正在昏迷不清的张涵涵,突然大叫不好,此时的张涵涵额头发黑,嘴角青的可怕,明显是阴气入体,看来是在鬼林待久了,在加上被鬼王劫持,看来现在有生命危险啊。 我连忙摸了下张涵涵的额头,感觉她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发烫,我暗叫不好,这下该怎么办? 皱着眉想了想,掏出一张符咒来,我这个时候掏出来的是道家醒神提脑的‘清心符’,这符咒简单的很,作用就是在疲累的时候,点燃后符咒散发的烟气提神醒脑的作用,和打鸡血一样,和兴奋药的一比。 我轻轻的手指一挥,甩了甩手里的符咒,符咒就刷的一下就冒起一阵青烟,竟然直接点燃起来。 我也顾不得犹豫,就拿着冒着青烟的符咒在张涵涵的鼻子下扬了扬,我认真的看着。 果然,张涵涵一闻道这股清新的烟气,小鼻子抽了抽,阿嚏一声不由就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就睁开朦胧的双眼,醒了过来。 我大喜,醒了,醒了就好。 我放下心里的担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总不能直接说,哎,我是从鬼王手里把你救出来的,你可是鬼王的新娘子呢。 哎呀,张涵涵痛叫一声,我估计是木头砸着她的腿的疼痛让她醒过来直接就受不了,张涵涵吃痛,根本不仔细看,就一下子推开抱着她的我,听见我噗通声摔倒在地上,抬头看了我眼,脸顿时就变了色,皱着眉,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我看着张涵涵,自己也我我的半天,最后还是挠挠头,尴尬的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挠了挠头皮,盯着她,最后问道:“张涵涵你还认识我吗?” 听到我的话,张涵涵的双眼莫名的就红了,不一会就滴答滴答的眼泪掉了下来,根本就没犹豫,直接扑在我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不一会我感到我的肩膀都有些湿了。 张涵涵的眼泪直接落在我肩膀的伤口里,就像是撒了盐一样,疼的我就是一阵龇牙咧嘴,我忍住疼痛,推开她,看着张涵涵,直接问道:“你怎么在这?杜红红她们呢?” 张涵涵有些心虚的看了我眼,开始躲闪我询问的目光,好半天红着脸,冷哼一声,冲我撇嘴道:“朱哥哥,现在你还用装吗?当年你爷爷贪恋九鼎,竟然企图飞升得道,独占天书,导致我们龙虎山大为震惊,就在前几年我们张天师好不容易获得了封印九鼎的地方,我跟着她们来到了封门村,好不容易找到了阎王观的入口,谁知道竟然敢被你们抢先一步,让你和丘一阳率先得道了九鼎。 呵呵,怎么样?你们得道了九鼎,还不让我沾沾腥吗?” 我惊讶的看着张涵涵,被她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就忍不住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九鼎和天书。我是跟着邱一阳进入阎王观的。” 张涵涵哼了声,直接打断我的话,没好气的说道:“朱胜利,你现在还要接着装傻充愣吗?你那个时候不是说你不会什么道法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真能装啊,直到现在还装傻充愣啊?” 我被她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嗯了声,点了点头,我心里委屈的不行;那个时候我真的不会什么道法,我现在的本事都是靠着爷爷的笔记学的,还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跟丘一阳进入阎王观。 我苦笑一声,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对我的怨气。 我想了想,就对张涵涵说,你随便怎么说吧,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鬼林里呢?而且还成了鬼王的新娘? 张涵涵哼了声,撇过头去,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屑,哼道:“我为什么会来鬼林,还不是为了要找那东西,你也不是为了那东西嘛?要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湘西了。” 我呵呵苦笑几声,我暗叹一声,看来我在张涵涵的嘴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涵进入鬼林应该是为了得到某一件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张涵涵这么牵挂,从龙虎山千里迢迢的来到湘西? 张涵涵到底是怎么从封门村走出来的? 杜红红她们还活着吗?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封门村为什么一夜间人影全无? 我心里尽管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忍住没问,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愣头青了,我现在知道要想知道张涵涵为什么会来湘西,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只能自己去探索,祈求别人的奢侈回答根本就不行。 我要自己去挖掘这些秘密。 我想到这,心里也想开了,就笑着对张涵涵说:“我是来找人的,下面村子里的一个小崽子好像在鬼林里不见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给人家家里人一个交代。” 张涵涵哼了声,还真是高风亮节啊。 张涵涵看着我站起身往前走去,想了想也慢慢跟在我身后,只可惜之前被木头砸了下腿,走的有些踉跄,一蹦一蹦的,我赶紧扶着她,无奈的说了句:“我还是扶着你吧,前面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危险呢。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希望“ 张涵涵笑了笑,说了句,好啊,咱们就一起呗,反正都是为了拿东西,咱们的目的都一样。 说完,瞥眼看了看我肩膀上的伤,有些心疼,轻声问我,你肩膀没事吧? 我笑了笑,刚才我肩膀在张涵涵昏迷的时候,自己早就用糯米消过毒了,简单的包扎了下,虽然此时还有些疼痛,但走出鬼林应该没问题。 我扶着张涵涵在前面走的急,或许是因为这山洞被雷火劈的原因,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塌陷,所以走的有些快,一边翻着脚下的杂草,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路。 张涵涵或许是腿脚不好的原因,走的很慢,不时的喘着粗气,慢慢的小脸蛋都红彤彤的,我忍不住转过身多看了两下,我此时觉得张涵涵无比的动人、漂亮。 张涵涵根本就不在意我的目光,往前跳着走了几步;突然一挥手,厉声说道:“停,别走了。” 我有些奇怪,闻道:“怎么了?咱们这不是都走出洞了吗?在走一会就该走出去了。” “呸。”张涵涵毫不客气的骂了声,接着说,你自己过来看看,咱们要是在走估计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我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顺着老头的手指看去,就见到一颗庞大的几乎要三四个人才能环抱住的槐树,树身上刻着一道痕迹,看样子是用刀子划成的。 没什么啊,我肯定的说,心里有些纳闷,张涵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草木皆兵了,竟然对一棵普通的树这么小心。 张涵涵没好气的瞪了我眼,一指树上的划痕,骂道:“你刚才一直干什么了?我们都走了十几分钟了,看见了嘛?这个印记这是我刚才划的,刚才我就觉得奇怪,咱们围着这林子走了十几分钟了,竟然越走越远,我就拿刀划了一下,这不,咱们又走回来了。” 咦,我咦了声,好奇的围着槐树转了转。 最后还真发现,这是张涵涵的杰作不错。 我啊了声,大叫道:“鬼打墙?” 嗯,张涵涵点点头,说道:“是鬼打墙不错,只是不应该啊,咱们在山洞破了鬼王的煞气,这林子的阴气按理说也该正常了,怎么还会有鬼打墙?”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灰蒙蒙的看不清外面的动静,眼前就像是雾气一样,视线也就是只有一米,根本看不清远处,最关键的是随着哗啦哗啦的风吹响,一阵阵的凉风吹着。 我心里也很惊讶,之前我看到鬼王被我的玉佩引发来的天雷轰杀,连带着洞里的小鬼都一干二净,还傻乎乎的以为这鬼林恢复正常,可是谁想到出了山洞,竟然还会遭遇鬼打墙? 我草了声,妈的,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不知道我多厉害。 张涵涵看着我一脸怒气的模样,扑哧声笑了,埋怨的瞪了我眼,最后轻声说:“堂堂宿土派传人,大阴阳师,连鬼王都能灭了,现在连个鬼打墙都解决不了吗?”   ☆、第二十六章 鬼妖附身 我啊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吃惊的问道;你,你说是‘鬼打墙’? 张涵涵哼了声,似乎对我刚才的惊讶很不屑。 她的语气很不好,让我听起来有些反感,我不由狠狠的回头瞪了她一眼;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一眼,差点让我吓了一跳;我看向张涵涵的那一眼,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可是谁想到就这么不经意的目光,直接让张涵涵注意到了,似乎觉得我目光奇怪,秀眉一皱,较喝道:“朱胜利,你看什么呢!” 呃,呃,没看啥。 我连忙辩解,因为紧张也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之所以这么进紧张,是因为张涵涵刚才说话的时候,眼光露出一丝凶光,虽然很短,但还是很快被我捕捉到了。 张涵涵有古怪。 之前还是猜测,现在完全是下定主意了。 我撇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之前我被鬼王的爪子抓伤,就和猛兽一样,冒出血淋淋的肉来,虽然之前被我用糯米消毒,还用衣角稍微抱闸了下,但是我一用力;依旧是疼的我一阵的龇牙咧嘴,浑身不停的打哆嗦。 我也没想到,鬼王的一击竟然会这么严重,现在张涵涵看着这么古怪,万一待会发生什么事又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真是雪上加霜啊。 我忙从兜里掏出姥姥送给我的牛眼泪,之前在洞里的打斗,身上虽然乱,但好在贵重东西都让我放在内衣兜里,幸亏没有丢失,我滴了滴牛眼泪涂到眼睛上,依旧是是一阵刺痛,眼珠痛心的疼。 好在我也习惯了。 我骂了声,慢慢睁开眼,开始朝着张涵涵的方向看去。 就这么一眼,差点吓得惊慌失乱,我忙喘上几口粗气,这才稳住心神。 妈的,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张涵涵的后背上有一个已经成影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模样,透着丝诡异,正紧紧的贴在张涵涵的背上,更奇怪的是林然双脚太高,黑鬼的脚本正插在张涵涵的脚面上,手臂紧紧的搂着张涵涵。 那姿势除了猥琐外,更让我有种感觉,此刻的张涵涵就像是傀儡,和木偶娃娃一样,被后面的鬼操控着。 附在张涵涵身上的鬼似乎看出来我看出了它,竟然转头冲我一瞪眼,龇牙咧嘴的威胁起来。 我呼了口气,这特么的是什么东西? 平常的鬼附身可不是这样啊? 我冲着张涵涵呵呵一笑,笑着对她说,张大美女,你别乱跑啊,我身上可有伤;让我好好歇会的啊。 说完,我也不再搭理她,心里不停的琢磨着,我到底该怎么办?如果放在以前;别说是什么鬼上身,就是什么大力鬼王都被直接用天雷干掉了,但是现在我浑身都有伤,一用力就全身打多说;要是和张涵涵拼起来,估计我很快就会败北,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呢。 这一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其实鬼上身,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上身的鬼一般都是法力低微靠吸收人身上精气的小鬼,这种事很好解决,一般就是一口黑狗血的事,可是这个附在林然的鬼却有些不同,最起码都能显灵了,黑乎乎的和特么的影子差不多。 这么诡异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心里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母亲跟我说过的话;她跟我讲过关于鬼林的传说。这里古时候发生一场战争,死了无数人,不过这也是很久远的事了,后来几百上千年过去,后人虽然不知晓,但是却变成了凶地。 不过现在这传说我可以肯定了,根据山洞里发现的那块的‘七杀碑’来看,这或许是张献忠和当地守军发生大战的地方。 有的村民在山底下刨出骨头来,白骨相叠,一堆一堆的,戾气极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戾气及重的地方,自然会凶鬼横向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大力鬼王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而我刚才看到的黑鬼,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也是个及其厉害的角色。 至少是鬼妖! 一想到这,我着实吓了一跳,同情的看了眼张涵涵,这种传说中的鬼妖干嘛附在她的身上? 难道鬼妖也好色? 我的猜测,让我心里慢慢沉闷下来,擦,我现在根本就运不上气,更别说对付鬼妖了,这下让我怎么应对? 我心里的担心不轻,脸上也苦巴巴的,都差点哭出来。 就在我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就从我刚才看到鬼妖来说,这鬼妖法力还不怎么样,不然的话也不会浑身阴气缠身了,按照我现在的本事或许还能有把握。 我想到这,心里高兴的不行,正要往前朝张涵涵迈去,我猛的明白过来,以我现在的本事明的要对付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下又怎么办?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背包,转眼就嘿嘿一笑;心里大叫此计大妙啊;想到这我突然就站起身,走向张涵涵,笑着说:“嘿,张涵涵,你看你背后有啥?” 啊,张涵涵听到我的话大吃一惊,轻呼一声,连忙转身看去,我高兴的直笑,还是女孩子好骗啊,我趁着她转身的功夫,连忙掏出一张‘百解邪法符’来,啪的一声就用力的贴在她的后背上,同时嘴中念念有词:“ 天地解、岁月解、日时解、奉请狐狸祖师、一切祖师、百般解退、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腕解退。“ 也许是我用力太大。张涵涵哎呀一声,往前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回头瞪着我,就呵斥道:“张涵涵,你个混蛋,你想干啥?“ 干啥? 我呵呵一笑,心里得意的不行! 我大喝一声,张涵涵,我在帮你驱鬼。 说完,我走上前,左手掐剑指迎上去,因为涂了牛眼泪开了天眼,我看到在我贴上符咒的那一刻,张涵涵的身上就刷的冒出一阵白烟,而庆幸的是后背上的鬼妖也身子一颤,差点掉下,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龇牙咧嘴的。 我暗道可惜,趁你病,要你命! 我掐着剑指上前,脚踏七星步,口中默念《登隐真决》,动作极快,一个剑指打在张涵涵的后背上,心一硬,一咬舌头,顿时一口舌尖血就吐出鬼妖的身上。 也就在此时我右手一张符咒又接着打在鬼妖的身上。 我这一连环炮的攻势,鬼妖终于从张涵涵的身上下来,怒气冲冲的飞在上空,龇牙咧嘴的冲我扑来,手指慢慢拉长,猛的长出十个长长的手指就像是刚爪一样,直接就冲我扑了过来。 人身上最坚硬的部位不是别的,就是舌头,尤其是舌尖,故而舌尖血是最有阳气的东西,比黑狗血还管用,在加上我还是处男,童子身的舌尖血对鬼怪而言,伤害更大。 我咬了咬牙,见这么一系列的攻击都没吓跑鬼妖,反而让他更生气起来,我心里一慌,心里暗骂,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但看鬼妖离我越来越近,我顾不得多想,手里符咒一挥,舌尖一咬,正要继续吐血。 却不想这时在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来:“ 天地正气,惶惶宇宙,收鬼葫芦,给我收!“ 这句声音完全就是救命,我听见身后的人说完这话后,鬼妖凭空的竟然一转身,嗖的一声直接飞的一下就往后面的方向飞去。 我忙回头看去,忍不住大吃一惊,原来站在我身后帮我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的姥姥;这直接就把我吓了一跳,此时的姥姥再也不见山村老太婆的模样,只见姥姥此时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的威风,威武的站着,手里拿着一只褐色的小葫芦,葫芦里传出一阵青烟,而鬼妖也顺着那阵青烟直接飞进了葫芦里。 噗通一声,就在鬼妖收进葫芦的一刻内,后面的张涵涵竟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想转身扶她,但看着姥姥踉踉跄跄的,收完鬼妖,放好葫芦后,脸色更加苍白了,不停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幸亏背靠着大树,不然还真会倒在地上。 似乎这一招透支了姥姥最后的力气。 我心里着急的不行,不知道刚才还在威风凛凛的姥姥,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堪;我吓了一跳,难道她刚才是拼着力气过来的,那么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忙扶起姥姥,心里疼的不行,红着眼轻声问道;姥姥,你没事吧?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姥姥摆摆手,呵呵一笑;转过头对我说,无妨,还不是你妈不放心你小子,非要让我过来看看你,可是没想到在来的路上,碰了个厉害的东西,差点着了那东西的道,不过好在我给解决了,可是我也受了点伤,不过还好;现在我已经收了鬼妖,此时鬼打墙也破了,待会咱们就能出林子了。说完,喘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嘿嘿,这下好。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哦了声点点头,心里奇怪,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竟然让本事这么大的姥姥都受了伤,看现在的样子,姥姥似乎对收下鬼妖很满足,那样子就像是自己来鬼林的目的,就是这鬼妖一样。 我叹了声,也不知道姥姥到底要这鬼妖有什么用,不过我很识趣的没开口询问,因为我知道就算是自己要问,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我皱着想了想,此时因为刚才咬破舌尖,疼的特别难受,我也没想,就忍不住骂道,我的姥姥哎,你可真不仗义啊,你有收鬼葫芦干嘛还让我傻逼呼呼的和鬼妖拼命啊,想害死我啊。 姥姥咦了声,好奇的撇了我眼眼,低声道:“你小子在哪里见到收鬼葫芦的?“说完,有些愧疚的对我说;我刚才在后面看了下,原本以为你几张符咒在加上舌尖血,就能吓跑鬼妖呢,可是没想到这鬼妖竟然如此舍不得这小女娃子,还真奇怪。 说完,叹气道:“我在大老远看到你们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女孩子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只是没想到竟然被鬼妖附身了,唉,我控制身上的伤口也没怎么注意,差点害了你们,这下好,终于解决了,也算一箭双雕,咱们这下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我也是不是不知道好歹,知道姥姥也是为了我,要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伤马上来救我的,想到这,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就跟姥姥说了声,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彻底的舒了口气,连忙走到张涵涵的身边,弯身看了看,见她此时昏迷,修长的眼睫毛还不时一眨一眨的,小俏的鼻子也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可爱的受不了。 只要没事就好。 看到前面林子外若有若无的光亮,看来鬼妖收服,鬼打墙也消失,我们几个终于可以离开鬼林了。 想到这,我看了眼昏迷的林然和靠在树背后闭目养神的姥姥,心里又犯了难。 奶奶的,这下好了;待会还得扶着两个病号,我又该怎么走出去?   ☆、第二十七章 阴兵借道 昨天重复更新了,再此抱歉,求金钻;求打赏 扶着两个病号又该怎么下山,我心里犯了难。 难道背着一个下去在上山背下一个下山? 我心里担忧,手心手背都是泪,一个是我同患难的老朋友,一个又是我一个血脉虽然陌生但是处处为我着想的姥姥,妈的,都不舍得,万一扔下一个,等我回来的时候,万一被狼叼了咋办? 我皱着眉正思考的时候。姥姥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咳嗽几下,对我挥手,说:“我没事,老婆子虽然有伤,但还是死不了下山是没问题的,你还是背着那小女娃吧。” 说完。踉跄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示意自己没事。 我有些叹气,看着姥姥踉踉跄跄的身影,说实话我有些心疼,虽然姥姥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又心里有些担心,我看了眼张涵涵,又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姥姥,最后下定决定。 撇头看了眼张涵涵,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走吧?” 张涵涵轻声哼了声,估计也看出了我的难处,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我叹了声,最后看了眼依旧灰蒙蒙的鬼林,心想还是早点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我扶着张涵涵慢慢的朝着姥姥走去,姥姥因为身上的伤挺重,速度也慢,很快我就追上了她,姥姥见是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我歪头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好像不是什么收复鬼妖,最重要的我是来小崽子的啊。 我皱着眉,跟姥姥说出了我的担心,最后我问她,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姥姥哼了哼,似乎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回答我:“你小子还真以为你能找到啊?我跟你后面,竟然看到你拿着罗盘想找人,哼,还真是好笑,这是鬼林,阴气极重;你这不是瞎绕圈子嘛,没想到吧,竟然误打误撞的碰见了八大王取亲,还好你小子有些能耐,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八大王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竟然被你小子一招给解决了。也不错,总算没糟蹋了我的玉佩。” 我嘿嘿一笑,说实话我确实是跟着罗盘的指引误打误撞的进了山洞,碰见了大力鬼王,不过好在是玉佩救了我一命,想到这,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早已经变得血红的玉佩来,想了想,询问姥姥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引发天雷呢? 姥姥撇了撇嘴,不屑的哼道,天雷?如果你使用得当,还会有天兵呢。 我直接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问她,这玉佩这么神? “你不用管了,这玉佩来历重大,也算的是上古的东西,你能得到也是缘分了,收好玉佩吧,以后好好用,关键时刻会救你命,这句话不用我说了吧?”姥姥见我连忙收起玉佩,笑了笑,最后好像是想起什么来似得,跟我说道:“那小崽子不用找了,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不过那小子已经死了,也活该,一个人竟然闯鬼林;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运气,没让鬼害死;最后让熊瞎子掏了胸淌,这个我会和他家人说的。” 姥姥说完,救继续往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仔细的回味刚才姥姥说的话,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玉佩应该是和邱一阳送给我的玉佩同出一处,都是从封门村阎王观地下的山东的九鼎里面得到的。 似乎,一个青铜鼎就藏着一块玉佩。 上古神物,而且还有九个。 我一想到,心里就激动地不行,他奶奶的,要是全部集齐,那是何等的威力? 怪不得姥姥说玉佩使用得当可以请降天兵,果然如此啊。 我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理清这些事,心里得意的不行,看来我离真相是越来越近了。 我叹了声,想起崽子竟然会惨死在鬼林里,心里有些伤心,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尤其还是孤儿寡母的。 “喂,朱胜利,你怎么还不走?”耳边想起那声熟悉的声音来。 我一愣神,这句话有些熟悉啊,我仔细一想,这正不是我插青风门的时候,张涵涵在村口吆喝我的声音嘛? 人还是那个人,生意还是那个声音,只可以地方已经换了。 我哎了声,连忙跑上前,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看到姥姥和张涵涵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样,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脸得惊讶。 怎么了? 我走上前,好奇的问道,也随着她们往前面看去。 嘘,姥姥一把拉住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倒身后,一指前面,小声跟我说道:“你自己看。” 我点着头往前看去,前面空荡荡的林子里似乎走来一方队伍,一排排的排着方队,整齐的服装,都是一身的铠甲,手里提着长枪,齐刷刷的往前走去,这些人面无表情,仔细看去,似乎有些狰狞。 我有些奇怪,心里惊讶,这都新中国了,怎么还有这样的队伍,我正要开口,这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啊,正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我心里惊叫一声,心里震惊万分,不断的庆幸刚才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那些人不是用脚走路的,而是.....而是飘的,轻飘飘的和羽毛一样。 他奶奶的,这是“阴兵借道”啊。 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根本就不用商量,不约而同的把身子往后面退了退,借着雾气把身子隐藏的更深了。 “阴兵借道”如果放在别的地方我会感到奇怪,但是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是有些理所当然了。 因为姥姥说过,这个地方是以前张献忠和敌人交战的地方,经过在山洞看到的那块’七杀碑‘和死状凄惨的士兵来看,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古战场啊。 在战场这块血地上,你攥块土都能滴出血来。为什么?因为死掉的人比活下来的还多。 这一死可不是一个两个,都是成千上万哪。这么多的兵,一下子拥进地府去,阎王爷也不敢收。 于是他们只好徘徊在死去的地盘附近,来回行军,如果死的时候是在半路上被伏击死的,没到目的地,虽然阴阳殊途,做了鬼,也只一心想到目的地,就这么永不停息地跑下去。 自古有言:阴兵借路一条道。 什么道?不是别的什么道,是血道。 有道是:“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再牛再彪悍的军队,他行军也得安排好时辰,要么过了四更天出发,要么算准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没哪个军队敢行军。 实在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行军怎么办?队伍领头兵得先准备好一只雄鸡,鸡头用布袋套上,拎在手里,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队伍不停,领头兵随手拧断鸡头,不能出血,不能让鸡头见光,也不能让它打鸣,而且头一拧断,公鸡有烈性,当时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断了喊不出来,会发出咯咯的闷声,这叫鸡咛。 鸡咛当是给正在行走的阴兵打个招呼,叮咛一声:“死去的老少爷儿们,各有各的苦,你们赶路我们也赶路呢,都是上面派的,麻烦你们让让,别走冲了。” 真要冲了,那就完了,有多少人都得跟着阴兵回头走,能不能回来谁也不知道,这叫借阴路。 而阴兵借道,恰恰和这相反,最凶险不过了。 我想到这,心里害怕的不行,紧张的直打哆嗦。 我也有些好奇,毕竟各地出现的‘阴兵借道;都是出现在晚上的时候,现在怎么会出现大白天? 我讲心里的疑问小心翼翼的跟姥姥说出来。 我刚说出来,姥姥和张涵涵不约而同的撇了我一眼,眼神颇为的不屑,好像是嘲笑我的无知一样,我有些奇怪她们的表情,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姥姥撇了我眼,哼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白天,现在可是黑天的时候啊。” 我啊了声,不知道她为什么冲着大白天的天气硬说成是黑天,这似乎是不符合常理。 姥姥见我一脸的无知,很不屑的撇过头去,不在搭理我,张涵涵似乎觉得过意不去,轻声对我解释道:“朱哥哥,你是真傻啊,你难道不知道鬼林常年都是白雾,充满阴气,导致这里阴阳不分,整天都是白天,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时间,而现在我们正好是在夜晚啊。” 我哦了声,原来这不起眼得鬼林竟然这么的奥秘,我点点头。 心里也有些尴尬,忙问她,我们该怎么办? 毕竟看前面的阴兵似乎是不少的人,队伍齐刷刷的根本就看不到头,难道让我们一直等到它们走完,我们还不得累死在这啊? 一直蹲在地上,叫谁也受不了啊。 我一脸的痛苦,正要开口劝两人要走,突然张涵涵使劲的拉了我下,指着中间的那个不起眼的阴兵,一脸的惊讶,颤抖着身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抬起头看了眼,忍不住惊讶的直打哆嗦,这时候就像是我做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因为那个阴兵......竟然是邱一阳......   ☆、第二十八章 水鬼 我倒吸一口气,呆呆的看着丘一阳混在阴兵里面,手里提着长枪,随着阴兵的步伐慢慢的往前。 我吃惊的看了眼张涵涵,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怎么会在这?” 我指着混在阴兵里面的丘一阳,回头看了眼也是惊讶万分的张涵涵。 张涵涵愣神的摇摇头,我看那样子,她的好奇心并不比我差多少。 一旁的姥姥看到我和张涵涵奇怪的表情,就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嘛? 我指了指丘一阳,这时我突然看着丘一阳似乎是注意了到我,竟然冲我眨了眨眼睛,随后依旧面无表情的混在阴兵里继续往前。 我低叫一声,随后就小声的跟姥姥说了下我和丘一阳的事情,当然我看了眼同样瞪大眼睛听着我讲话的张涵涵,我故意把我和丘一阳在阎王观看到九鼎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我除了九鼎的事和丘一阳送给我同样玉佩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姥姥说了遍。 姥姥听我说完,忍不住哼了声,喃喃道:“全真教丘处机的传人;好大的身份啊,看来那小子不简单啊。” 我一愣,就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姥姥笑了笑,突然问道:“你们知道‘阴兵借道’的终点是哪里吗?” 我和张涵涵同时摇摇头,心道,我特么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阴兵。 姥姥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告诉我,她说,阴兵借道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除了天时地利外,最大的原因是那些事情去掉的士兵怨气极大,导致无法投胎,所以他们最大的心愿是想回到自己最后死亡的地方;而现在这群阴兵明显是张献忠战死的士兵,看来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回到以前的古战场了。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一愣,问道;那.....那古战场到底在那? 姥姥撇了撇嘴,哼道,我怎么知道。看来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哥这样拼命的原因啊。 丘一阳假扮阴兵,混在阴兵借道中间难道是为了古战场遗留下的东西嘛? 姥姥听到我的猜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只能这么解释了,看来这小哥有很大的来头嘛。 我心里的好奇心大涨,看来丘一阳的身份还真的是个迷啊,我看向张涵涵,我开口问她,她到底直到丘一阳的身份是什么?丘一阳去封门村到底是什么? 张涵涵摇了摇头,低着头小声对我说:“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丘一阳这个人,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我奉山里长老的命运去摸清你爷爷封印九鼎的地方,而长老们都叮嘱我,一定要千万小心丘一阳这个人,长老们对我说,丘一阳连他们也惹不起。” “而在去封门村车上的时候,杜红红似乎对丘一阳很了解,看样子对丘一阳很尊敬,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好像杜红红应该是最了解丘一阳的。” 我听完张涵涵的解释,顿时就有些垂头丧气了,看来丘一阳这个人果然很复杂,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龙虎山的长老们也会如此畏惧他呢? 在根据我在封门村的经历来看,我可以肯定,丘一阳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当我想到这的时候,我抬头去下意识的去看丘一阳,可是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的阴兵竟然都消失了,丘一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忍不住拍了拍大腿,心里挺自责的,后悔自己的大意,我问她们,注意到丘一阳的动向没? 张涵涵摇摇头,说,刚才她抬头的时候丘一阳就不见了。 姥姥催促我们道:“不用管他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在鬼林里呆的时间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啊,并且咱们三个的身体都有伤,还是好好回去包扎下吧。” 我嗯了声,赞同姥姥的提议。 于是我们三个各自扶着,慢慢的走下了山。 刚回到家,就看到王婶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等我,王婶就是小崽子的母亲,王婶大老远的看到我们三个走下山,脸上大喜,待走得近了才发现跟着我们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顿时就担心起来,想问姥姥,但害怕姥姥发脾气,就轻声问我,崽子呢,找到他人了嘛?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崽子死的消息我是从姥姥的嘴里知道的,我也没见过崽子的人,更没见过他的尸体,我也不肯确定啊。 姥姥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走上前,对着弯身对着王婶的耳朵,也不知道轻声说了些什么,王婶接下来就双眼通红,眼泪滴答滴答的直流,失神落魄的站在原地,也不再问我,只是嘴里不停的喃喃起来,似乎是在伤心崽子。 我有些好奇,就问姥姥对她说了些,让她这么伤心? 姥姥没回答,直接拍了我后脑勺下,没好气的喝道:“瞎问个什么劲?还不快点回家啊,你妈早就担心你了。” 我嘿嘿一笑,也不敢说什么了,就对着张涵涵说了声,你身上有伤,现在就想先跟我住在这几天,养好身体再说吧。 张涵涵也识大体,点了点头,就跟在我的身后。 当我进屋后,母亲一下子就走上前,围着我不停的打量我,似乎是看我身上有没有伤,确认之后,猛的扑在我的身上,神情也挺着急。 嘴里不提的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被母亲用力的一抱,肩膀的伤口顿时就疼的不行,龇牙咧嘴起来,母亲注意到我的表情,双眼通红就问我,这是怎么弄的? 我害怕母亲担心,就没敢说是鬼王打伤的,撒了个小慌,就转移注意力让她去看看姥姥怎么样? 没想到姥姥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开口回答:“我没事,身上的这点伤我自己抹点草药就好了。”说完,看了眼一旁惊慌失措的张涵涵,就对母亲说:“你还是看看这小娃怎么样吧。” 母亲听到这,终于注意到了我旁边的张涵涵,就高兴的不行,一脸的喜悦,此时的张涵涵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的,不怎么样,但是长的漂亮,让母亲竟然以为是我给她带来的儿媳妇。 这话说出来,差点让我吓了一跳,也羞得张涵涵脸红一片,我干咳几声,好半天才跟母亲解释清楚,并跟她说;这是我一起在封门村插青落户的女知青,也算的上是朋友了,她现在身上有伤,先在咱们这养了几天再说。 母亲听完我的解释,神情有些暗淡,看样子竟然有些伤心,不过随即笑了笑,我估计她以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不是,估计以后就会是了。 我被母亲的眼观看的也有些难为情起来,就催促她,赶紧做饭吧,我饿的不行了。 母亲没好气的瞪了眼,说了声;就知道吃,也没废话,接着去做饭了。 姥姥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最起码房间还多,很快就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来,母亲还打了盆热水,嘱咐她洗下热水脚,就让张涵涵早点休息区了。 我看到这,心里感叹母亲想的周到;我看到不停忙活的姥姥,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我的姥爷去哪了? 不过我很识趣,就没多嘴。 既然自己的女儿和亲外甥都来好几天,迟迟不肯露面,估计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叹了声,就跟母亲说了声,再次包扎了伤口,就回到房间,准备睡觉去了。 躺倒床上,我迟迟睡不着,我在想这一趟鬼林,虽然没有找到小崽子,但是收获不少,最起码让我知道了玉佩的威力,还有玉佩的秘密,让我找到了张涵涵和神秘的丘一阳。 此行虽然奸险,但让我得到了很多答案,相比于自己身上的伤,也算是小巫见大巫,总算值了。 我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几点钟,我昏昏沉沉的抱着枕头睡了过去,正睡得香,擦了把口水翻身继续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突然一阵熟悉的冰凉感觉又降临到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我房间里的灯没来得及开,猛的就睁开了眼,心里面很是愤怒,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自己浑身打哆嗦呢?冷的不行,和冷库一样呢?   ☆、第二十九章 鬼压床 此时的我突然开始打哆嗦起来,虽然是秋天,但是我冷的不行,就像是冬天一样,浑身的一层鸡皮疙瘩。 我一愣,随即想起来,这他奶奶的似乎是....似乎是有鬼啊。 这里离着鬼林这么近,再加上我此时身上有伤,阳气弱,估计还真的有可能是阴气上身。 我这个气啊,猛的跳起来,手里符咒直接抄在手里,往地下探望,就这么一眼顿时就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床边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我因为紧张,在加上光线不好,我拿着火折子,哆哆嗦嗦的看着,终于看清楚,妈的,竟然是一条滑腻的小蛇。 只见这小蛇是四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全身湿乎乎的,身子都是肉白色的,皮肤很滑很腻,和普通的蛇不一样,它头和乌龟头差不多,眼睛红通通的,死死的瞪着我。 在瞪,在瞪,在瞪我就拍死你。 鬼压身,这种事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 当有人在睡觉中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头脑很清醒,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就像是身子压着什么重物一样,很难受很诡异,没有办法,大多数人只能熬到天明,这种感觉就会自动消失。 这种事就叫鬼压身。 当然鬼压身在科学上还有一个叫法,那就是梦魔,是一种潜意识苏醒,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所以会有很多恐怖的不舒服感,这是医学上的解释,十二法门上也有记载,人沉睡时是意识防范最薄弱的时候,若周身有协物,最容易近身,这东西可是是一种生物,也可以是一种物质,当然也有可能是鬼怪之类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玩意,被鬼压身的人都会精神疲惫,疾病缠身,最后会突发重病。 他奶奶的,不过一般鬼压身的人都会阳气不足,身子虚弱,疲劳生病的人啊。 小爷我可是处男童子身,再加上本身还有些道行,这么操蛋的事怎么还会让我碰到? 我正在暗骂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似乎不像是鬼压身,因为在我脖子的那东西已经顺着我身子滑到了我心脏的位置,紧接着我的胸口就传来麻痒的吸动的感觉。 哦,我忍不住心里暗暗的爽了下,这感觉,特么的竟然还挺爽啊。 爽归爽,我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妈的,这绝不是鬼压身啊,这可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事件。 虽然我此时头脑昏昏沉沉的,但我不敢就这样迷糊,于是我开始默念道家的《登隐真决》,深吸着空气,保持着头脑清晰。不断的默念起来,最后默念了几乎有十几遍,我越念越快,当我最后快要念完的时候,我突然心里一动,身子也开始恢复了意识,慢慢的我开始能控制起全身起来。 我突然感觉胸口似乎有些不对劲,我立刻手里结印,印决是“不动明王印”,是佛家罗汉的降魔手势,本来我还想来一个吉祥狮子卧的,不过碍于身子疲惫,只能用手印代替,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我口中大喝:“天地有正气。” 这是“正气歌”,喊出来有震慑邪物的作用,我的声音在屋子里很小,不停的在房间里回荡着,我猛的一下子掀开棉被,伸手往胸口去抓,可惜这东西动作很快,竟然一下子就游走到了我的大腿位置,我心里这个膈应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最后大腿一抖,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黑线往土地下面电射而去,我跳下床,你奶奶,我大骂一声,就不管不顾的伸手拿起火折子去砸。 我心里大叫爽快的同时,手里的火折子也应声而下。 擦,没砸中。 我自卑的叹了声,接着打开灯,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这个时候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身上也有很浓重的泥土味,腥臭的和特么的自己下河摸鱼一样。 这个时候,我屋旁边的姥姥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莫名其妙的问我:“小子,你怎么了?怎么蹦蹦跳跳的?” 我的亲姥姥哎,我蹦蹦跳跳的,当我马戏团啊,我撇了撇嘴,没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胸膛上有一处恐怖的咬痕,上面有一排排的牙齿印,大约有十几颗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出血了,而我的手也像被火了烧一样,虎口发麻,烫的生疼。 之前因为紧张害怕,现在清醒过来,胸口上和手掌上一阵刺心的疼痛。 姥姥顺着我眼光也看到我身上的怪异,啊的一声,直接跑上前,惊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怎么咬的这么厉害?“ 我摇了摇头,妈的,要是蚊子也得是非洲吃人蚊子了,我连忙问她,她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事,有没有被鬼压身? 姥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低声说,在这个地方哪会有什么东西还会找我的麻烦?一天的事挺多的,我躺上床就直接睡觉了,本来睡得还很香,要不是被我房间里蹦蹦跳跳的传来的动静,我现在还没醒呢。 我看着她一脸的怒气,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没理她,跟她说了声,这个地方有古怪,会不会是鬼林的东西找过来了? 我跟着姥姥走出了房间,姥姥看着我惊魂的表情,看我不是在开玩笑,就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老老实实的说了遍,最后问她,她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嘛? 姥姥听到我的提问,慢慢的低着头,说了句,可,可能是水鬼吧? 我就算是在傻,我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我奇怪的看着姥姥,我嘿哟一声,笑着说:‘我说姥姥,这不可能吧,咱们这都是山,根本就没有什么河什么的,喝水都困难,怎么还会淹死人呢?再说您本事这么大,哪会有不开眼的东西来啊?你也别逗我了,说说这是咋回事吧?“ 姥姥想了想,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跟我说半年前她们这里也死了一个人,胸口也是这样的咬痕,结果就死了,我那个时候看了看,好像根本就不是中毒,不是失血过多,而是死于恐惧害怕,简单的说,就是吓死的,我当时奇怪的不行,然后就过来瞧了瞧,是因为以前下面饿河边有淹死的人,没有及时打捞出来,积怨而成,附在鱼身上,就变成了水鬼,河里冷,于是它就经常上岸来找替身,索命,让人下去陪它。 她默默的看着我,看了会,慢慢的说,小子,你是第二个。 我骂了声,心里一阵无语,妈的,看来我自己的人品还真的不行,睡个觉都能碰鬼,也够操蛋的,我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模样,也没在多说什么,毕竟姥姥也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水鬼会欺负新来者,尤其是我这么倒霉? 我就对她说了声,算了明天再说吧。 我在院子里的井里上看了看,看到自己双眼苍白,一脸的黑气,又困又乏,和抽大烟的瘾君子一样。 这样的房子在怎么样我也不敢在住了,就直接出屋,在外面的屋子里,手里拿着黑古剑,抄着符咒,一脸紧张的盯着地下,我猜测拿东西似乎还会从地下出来的。 好像是非要我命不可,也不知道我是得罪她了,还是我倒霉不行,直接让我赶上了。 姥姥看我的样子奇怪,就问我,不会就这么到天亮,你打算怎么办?我现在身上有伤,没办法帮你了。 我无语的收回眼神,对她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有可能是鬼压身也有可能是水鬼,不过这屋子我说什么也不能住了,呃,我太困了,放心吧,明天我会好好收拾拿东西的,我睡觉了。” 姥姥也累得不行,嘱咐我要小心点,等明天再说,就回屋睡觉去了。 我看着头顶,嘿嘿直笑。 水鬼吗? 似乎小爷就是捉鬼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当然还是被母亲叫起来,我迷糊的睁开双眼,因为昨天折腾的太晚,也太累了,竟然这么早被叫起来,一点也没有精神。 我仔细的揉了揉眼睛,才算清醒过来。 母亲看着我竟然睡在外面,就好奇的问我,怎么不好好的在屋里睡觉,干嘛上外面来了? 我张了张嘴,夜没怎么解释,主要害怕母亲担心,就没敢说是因为鬼压床,所以就撒了慌,说在屋里睡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母亲也没多想,就没好气的埋怨了我句,你真矫情。 说完,就做饭去了。 我无奈的看着母亲的背影,心想我可不是什么矫情,自己可是大大的倒霉,睡个觉都能鬼压床,碰到水鬼,不服不行啊。 姥姥也走出屋来,看我还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就问我,准备怎么办? 我恶狠狠的发誓,这是在白天,我没办法收拾,等过了今天,到了晚上我绝对会好好收拾那东西的。 姥姥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估计以为我现在的本事要是连个区区的水鬼都收拾不了的话,也就没必要说狠话了。 我看着姥姥,心里突然开始纳闷,为什么我随着带着这么的符咒,还有脖子上挂着玉佩,那该死的水鬼竟然会找上我? 难道跟我有仇?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正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我看到睡眼朦胧的张涵涵走了出来,我好奇的问她,你晚上有没有鬼压床啊? 张涵涵直接就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回道,谁还会压我啊,除非不想活了那是。 我苦笑一声,看来不想活的东西还真多,专门就找上了我啊。 我们几个吃完早饭,因为无聊,正要想和张涵涵商量下出去转转的,看看有什么发现水鬼的蛛丝马迹。 突然听到外面出奇的吵闹,声音很乱,不停的吵嚷声,好像是在争论什么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奇的抬起头,看向姥姥,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第三十章 吊门撞客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的马路上噪杂的声音,乱糟糟的,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我奇怪的听着动静,姥姥对我说:‘看来是外面上山打猎的人回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我嗯了声,就走出房子,看到果然是上山打猎的人回来,而迎接的人敲锣打鼓的欢迎着,打猎的人群似乎很有收获,猎枪上拴着各种野鸡野兔的,更猛的还有拴着一只狐狸,狐狸皮通黄通黄的,在太阳下很耀眼。 母亲毕竟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看到这群收货累累的猎人们,很高兴,一指最后面的一个小子,咦了声;对我大声说,胜利,你看,那小子可是你的大哥呢。 我听到她的话一愣,随机一想,母亲出在山村,老家的亲戚也多,多是些八大姑三大姨什么的;估计母亲说的是什么我表哥之类的。 虽然对母亲口中的表哥有些陌生,但心里隐隐的有些高兴;毕竟也算是自己的表哥。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忍不住一愣,母亲也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定住了,因为表哥是被人绑着回来的,身上五花大绑的,被人推搡着前进,因为身子瘦身上还被粗绳绑着,小脸通红,显得很可怜。 母亲好说话,出了名的脾气好,从来不会跟人吵架什么的;但是此刻看到自己的侄子被人绑了起来,再也受不了,顿时就火冒三丈,冲上前就要和扭着表哥的那两个人拼命。 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上山打猎的带队周大爷说话了,“老二家的,你干啥呢?不许放肆。“ 姥姥随后跟我介绍道,她说周大爷辈分高,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老猎人,平时村里那些上山打猎的人几乎都靠他带队上山,所以他说的话很管用,他话声落下,母亲果然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了,只是双眼冒火,狠狠的瞪着那两个人,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吃了他们一样。 我的三姨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哭咧咧的看着可怜的表哥,就要跑上前,我一把拦住她,走上前,看向周大爷,大声问道:‘周大爷,为啥要绑住我表哥啊,他还是孩子啊。“ 周大爷看着我上前,奇怪的看了我眼,被我问的有些尴尬;呵呵笑了几声,说;小子你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呢? 说完,见我不回话,正要说话,身后的姥姥走了上来,干咳两声,看着周大爷,大声说道:“老周啊,我闺女回来了,这个当然是我的外甥了,也不算是外人,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小二这人我知道,挺老实的,咋绑的这么结实,你也太心狠了啊。” 周大爷听到姥姥对我的解释,笑了笑,说了句;“老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啊,看这小娃皮肤柔嫩的,应该是从大城市来的吧。" 姥姥哼了声,没说话,周大爷看到姥姥不说话,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眼表哥,咳嗽几声,看了看围在前面的众人,大声说道:“你们懂个锤子,小崽子这是闹撞客了。“ 周大爷对着恼怒的众人说出绑着表哥的原因,他说,表哥闹撞客了。 撞客是山里人的土叫法,意思就是撞上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了,就像是被鬼缠身一样,所以山里人都习惯的管鬼上身叫闹撞客。 三姨一听到,就直接慌了,喘着粗气忙问道:“这是咋整的啊,我家小子怎么还能闹上撞客呢?” 周大爷叹了口气,看着三姨的眼神有些歉意,他说:“我们昨天晚上回来的晚,就在山脚下的荒庙里睡觉了,谁知道就看到小二和几个小崽子在里面,我就领着小二跟着我,没想到今天早上,你家的崽子就开始闹撞客了,而且满口的胡言乱语,我们也是没法子才把他绑起来的,要不然你说我们该咋整?嗯。老三家,你说说。” 三姨被周大爷说的脸上一阵通红,不知道怎么办,连忙看向我,其实应该是身边的姥姥,看着姥姥;祈求道,嫂子啊,你,你看看啊。 姥姥嗯了声,根本不待他发话,就走上前,仔细的观察起来,我也好奇的跟过去,慢慢的不停的打量着表哥;我发现他的眼神呆滞,嘴角上还在留着口水,小脸扭曲的哪有人的模样,看样子还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眼神呆滞,嘴角留口水,动作迟缓,胡言乱语,最关键的还是力大无穷。 奶奶,我骂了声,这是标准的鬼上身啊,同时心里有些疑惑,看样子,我这个表哥最起码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火力旺,阳气充足的年纪,一般的鬼怪都会敬而远之,更不可能会鬼上身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三姨跌跌撞撞的跑上来,看到表哥的模样,趴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都看的有些可怜。 周大爷大手一挥,吩咐道:‘你,你赶紧带着小二送到老嫂子家去,让老嫂子给看看,唉,咱们村也就老嫂子能懂这个了,要不然我会给绑回来吗?“ 我看三姨有些可怜,心道,自己也别插鼻子装大蒜了,既然有这本事,还是别藏着的好,我就叫住这个就要把表哥送到姥姥家的人,心里也担心姥姥的伤势;想到这我就走过来,对周大爷说:“大爷,我会点本事,我看看就行了,还是别让姥姥费心了,姥姥前些天也有伤,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周大爷哦的一声,不解的看着我,说道,你会这个?说着话,姥姥就走上前,呵呵笑了笑,对周大爷说道:“放心,我这外甥本事可比我还大呢,有他在我就不用了。” 说完,看着周大爷依旧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似乎不相信我这么小的年纪还会本事,就接着说了句:“怎么?老周你不信我外甥,还不信我的话啊。” 周大爷慌忙的点点头,不停的解释:“哪里,我还不信老嫂子你嘛,既然老嫂子你这么说,那就让这娃娃看看吧,得抓紧啊,小二的身体弱,时间长了,对身子可不好。” 我无语的耸耸肩,周大爷呵呵笑着,打断旁边人的话,对我点点头,赞道:‘行啊,你小子没不愧是老嫂子的外甥,行,你就看看吧,老嫂子说你行就绝对没问题。没事,你小子就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嗯了声,没说话,直接走上前,走到表哥的身边,弯腰掐着表哥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看了看表哥的眼睛,似乎透着些黑气,有点诡异,我手里正在掐着他,突然表哥就傻傻的笑了起来,而且还剧烈的笑了起来,已经变形的脸在加上磨牙的动作,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我看着表哥的动作,想了想,最后还是从路上的草丛里找来几根干枯的稻草,回到众人的身边,在表哥的手腕上缠了一根,接着打了一个活结,然后又在他的脚脖子上接着又打了一根,系了一个活结,当我手里的动作打完的时候,我就看到表哥脸上呆滞的眼神就有了变化,明显的缓和了不少。 我趁着这功夫,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大喊道:“二哥,赶紧给我那根筷子过来。” 二哥虽然不知道我此时要筷子有什么用,但还是哦哦的点着头,往家里跑去,对他来说,我此时的话就是圣旨一样,很快,他就拿来了筷子,连忙递给我,好奇的问道;“胜利啊,你要这筷子干啥啊?” 我没理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拿着筷子走回表哥的前面。 我这次使用筷子的原因还是决定要用上次对付五通神的那招,打算拿筷子夹跑附在表哥身上的东西,我之前在他身上用稻草打活结绑住的原因就是害怕他岁数小,在一乱动,我就更难对付了。 我现在心里天真的认为缠在表哥身上的也就是些山上的孤魂野鬼。 只可惜,我自以为是的想错了。 我拿起筷子在表哥的左手上,夹着无名指和小手指轻轻一架,啪的一声,我看到表哥脸上有些红润,我心里大喜,正要回头对他们大喊,大功告成,收功回家的时候。 突然感到身后有些冰冷,我忙回头看,突然看到表哥竟然自己挣脱开了绳子,嘴里惨叫一声,手里乱动,双眼竟然冒出两道寒光看向我,嘿嘿冷笑道:‘嘿嘿,本大仙神力无穷,还想解决我,嘿嘿嘿嘿,我弄死你个小崽子。“ 接着,挥着拳头冲我迎过来。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被他一拳打到在地,噗通一声,后背摔的生疼,后面的人群害怕的早就跑的远远的,周大爷大叫不好,举着猎枪就仿佛是烧火棍一样跑过来,唰的下带动风声,猛的就把表哥打的倒退几步,看向我,焦急的喊道,娃娃,你没事吧? 我嗯了声,连忙跳起来,捂着红肿的眼倒退几步,离表哥远远的,心里有些奇怪,暗道,这明显不对啊,表哥身上的鬼怪到底是什么玩意,我的一招竟然对他不管用,嘴里还说什么本大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喃喃着,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了。 周大爷看着还在发呆的我,骂了声,小崽子没本事装什么楞,这下好闯祸了吧? 说完,看向姥姥,询问她该怎么办?姥姥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走上来,打量着表哥半天;接着回头对着众人大声喊道,谁家有黑狗,赶紧宰了弄点黑狗血过来,黑狗血这玩意管用。 在所有驱邪避灾的物品中,黑狗血是最管用的,其实黑色最吸热,狗阳气最旺,能洞察阴阳,不然也不会有二郎神哮天犬的传说,而狗的汗痊不发达,全靠舌头散热,大部分的阳气都留在了身体里面,同样狗是最具有灵性的动物,所以黑狗血是最有驱邪避灾的。 看来姥姥是打算用土法驱邪了,不可可惜山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护院的,疼惜的很,谁会没事杀狗,他的话几乎没人去做,都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热闹,周大爷骂了声,看向三姨,骂道,老三家,你咋还不去? 三姨呆呆的回了句,俺,俺家可是白狗啊。 我精神一震,刚才姥姥的话提醒了我,我也顾不得在众人面前显露本事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在不露真本事,估计我这个刚见面的表哥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兜里的‘百解邪法符“这次我可用的是标准的道家驱魔手段,不同于刚才的民间秘术,档次更是不再一个级别。 我拿着符咒,猛的一跳,直接打在表哥的额头上,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天地解、岁月解、日时解、奉请狐狸祖师、一切祖师百般解退,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挽解退,” 我的这一张符打在表哥的头上,顿时就冒起一阵青烟,紧接着表哥也安静了下来,不过也是一会明白,一会糊涂,一会又是胡言乱语的起来。 周大爷见表哥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群也慢慢的围了过来,二话不说又把表哥五花大绑了,我赶忙拦住他们,对他们说,各位大叔大爷,现在不用绑了,表哥这么一直绑着也受不了啊,现在这表哥被我符压着呢,应该没事了。 他们听到我的话这才松绑,周大爷呵呵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赞道:“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早用这招,刚才哪有这事啊?“ 我嘿嘿一笑,对周大爷说:“大爷,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也不知道撞在表哥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想真把表哥身上的撞客祛除,咱们还得去表哥出事的荒庙看看是怎么回事才行。“ 其实,我心里还在有些担心,不知道表哥身上的东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大仙? 这和那山上的荒庙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事重重的想着心事,也没怎么注意,这个时候周大爷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待会咱收拾收拾,就去那庙看看是咋回事啊,这次咱也不带别人去,就咱们几个就行了。“ 我嗯了声,表示赞同,这个时候三姨走了过来,对着周大爷一阵的感谢,说幸亏大爷多帮忙才行的话,周大爷似乎根本就不买三姨的账,哼了声,纠正他的错误,对他说:‘谢我没啥用,还得感谢小娃哇才行啊,人家才是有本事的人,你要谢还得谢他呢。“ 三姨连忙回头又是对我一阵感谢。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先不说是我的亲姨,一家人帮忙在说谢谢,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刚才表哥还挨了周大爷一猎枪,最少得疼上几天,在说我要是不帮忙,母亲那关我也说不过去。我想了想,就对他说:‘三姨,咱们都是一家人,帮忙都是应该的;要说谢谢就是客气了,表哥这样我看上去也难过,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我红着脸说出自己的担心,我对他们说:‘你们打猎的地方,是不是鬼林啊,先说实话,要是那荒苗在鬼林的话,我还真不敢去。“   ☆、第三十一章 黄河八罗汉 周大爷听到我的担心,忍不住一愣,随机哈哈大笑起来,周大爷的这一笑也带动起旁边的人群哈哈大笑起来,我纳闷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我这句话怎么还会引得众人这么开心呢。 周大爷走上来,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小子看来也知道鬼林的厉害了,放心吧,咱们打猎的地方是十里开外的后山里,可不是什么鬼林,再说鬼林那地方咱也不敢去不是?” 我嘿嘿一笑,让他这么一解释,顿时也有些难为情起来,脸上有些尴尬,看了眼姥姥和母亲,见她们也没反对;心里也放心起来。 我点了下头,见他说的这么肯定,心里也没了顾虑,就跑到三姨家,对三姨说了句,赶紧回家给表哥做点好吃的,好好看着点,我现在就去庙里看看,我害怕表哥身体不好,被这东西缠久了,就不好了。 说完,我就对周大爷说,大爷,要不去我家吃饭吧。 周大爷挑起猎枪上狐狸,嗯了声,有些高兴,对我拍了拍,大声说,走,前面带路,老头子今天就请你吃个狐狸肉。 我听到这,赶紧呸了声,心里忍不住暗骂,谁不知道狐狸肉是最算,是骚臭的东西,狐狸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的那层狐狸皮了,不给我皮也就算了,还请我吃狐狸肉。 想到这,我有些鄙视这个小气的周大爷。 可是母亲听到这,竟然特别的高兴,不停的道谢起来,我纳闷这是啥意思。 姥姥也同意的点了点头,对我说了句回家吃饭去吧。随后就跟周大爷走到一块,低声交谈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什么,周大爷不停的点着头,好像是在同意姥姥说的话一样。 回到家后,张涵涵大老远就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忙兴奋的推开门看去,见走到前面的周大爷,有些好奇,就低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张涵涵因为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就没随着我们出去看热闹,估计是听到外面吵的厉害,心里痒的不行,所以就一直在门口等我们,打开么突然见到陌生的周大爷,而且周大爷还扛着枪,枪尖伤还挑着狐狸。 我看着张涵涵一脸的好奇,我笑了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遍。 张涵涵点了点头,听到我刚才的失手,也好奇的问我,附在表哥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我皱着眉,想了想,就把我的猜测跟她说了下,我估计附在表哥身上的撞客应该是什么成精的动物精怪,或许是黄鼠狼也说不准,据说黄鼠狼是成精动物里面最小心眼的仙家,有仇必报,折腾到你最后家破人亡才算完。 当然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打算去那山上的荒庙去看看,好解决这个定时炸弹,千万别让拿东西,盯上我,搞不好什么时候会给我下绊子呢。 张涵涵听我说完,点了点头,嘱咐我声,千万要小心,就跟着母亲去厨房忙活去了。 本来周大爷在后面还在跟姥姥交谈着,突然见到张涵涵从屋里走出,听到张涵涵的打招呼声,下意识的抬头笑了笑,正要开口,忽然看清了张涵涵的样子,不由的啊的一声,神情有些慌张,哆嗦的抬起手指着张涵涵,惊慌的倒退几部,“你.....你.....你......” 我看的奇怪,开口问道:“怎么了?大爷,这是我朋友,以前可是和我插队下青的朋友呢,因为在鬼林里受了伤,就先在这里住几天呢。” 周大爷哦了一声,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震惊的看了眼旁边的姥姥,姥姥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没说话。 周大爷缓过神来,呵呵干笑几声,尴尬的对我解释:“嘿嘿,我看这女娃娃这么漂亮,还以为是你小子的媳妇呢,没事,没事啊。” 我奇怪的看着周大爷,心里肯定他和姥姥绝对有什么事瞒着我。 就凭之前他一眼看到张涵涵奇怪的表情来看,似乎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要知道姥姥第一次见到张涵涵的表情也是一样的。 周大爷笑了笑,跟我说,咱们还是上屋里去吧,待会我跟你说说山上的事,可别到时候摸瞎到处闯祸了,要知道山上可不比这里,那里啥东西都有,你看小二就知道了。 姥姥带我们来到后面的屋里,接着神情严肃的关上门,转头看了眼周大爷,低声问道:“小周,你看清了嘛?是不是她?” 周大爷狠狠的点了点头,随机看向我,沉声问道:“小子你既然是老嫂子的外甥,那么咱们也不是外热了,我问你,刚才的那女娃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怎么了?那就是我一个朋友啊。” 姥姥叹了声,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模样,叹气道,你小子应该也不清楚那女娃的来历吧,你知道那女娃到底是什么人嘛?你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我嗯了声,就一五一十的把我和张涵涵的事跟她们说了遍,最后说道:“我可以肯定她应该是龙虎山的人;而且还会什么红衣索命术之类的。” 听到最后,周大爷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有些震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道:“红衣索命术,看来就对了。”说完,又想起什么来,摇了摇头,不停的说:“不可能啊,年龄也对不上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张涵涵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嘛?” 姥姥没好气的瞪了我眼,没说话,一旁的周大爷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姥姥的脸色,见姥姥没反对,就叹了口气,跟我说道:“小子,等我说完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害怕啊,有的时候你得想开才好。” 我还没说话,姥姥也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无妨,反正也是早晚都得知道,再说待会还得去荒庙呢;让他知道了也省的给你惹麻烦,也好让他知道什么该坚持,什么又该是自己做的。” 我听着姥姥的话,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两个老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我正要说话,周大爷突然摇了摇头,似乎是对我说,似乎是自言自语,只听到他说;唉,老嫂子说的对啊,要是当年的老大哥能想得开,也就不会有那天了;你看我现在活的多好啊,该吃吃该喝喝的,唉,当年的黄河八罗汉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你说说我又该怎么办! 姥姥的眼神浓浓的追忆,她干枯着脸看着周大爷,叹了口气,手里哆嗦了下,紧张的握着拳头;叹着气说道。 黄河八罗汉!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老人追忆着,不知道黄河八罗汉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看来周大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有段往事的,就在这个时候,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叔,妈,菜做好了,赶紧过来吧! 我哦了声,算是答应,连忙看向周大爷,对他说,大爷,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去吧,吃完饭就进山啊。 周大爷好半天点点头,看了眼姥姥,对我说,走,咱们一起去吃饭。 我嗯的赶紧跟着姥姥和周大爷后面推开门走去,心里却急的痒痒,好奇周大爷刚才的话,黄河八罗汉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厅的饭桌上早就摆满了各种饭菜,其中周大爷带来的那只黄狐狸的肉居多,本来狐狸肉骚臭酸腥,没法食用,这次也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炖的,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香味,迎面扑鼻,香的我都能掉下口水来。 看来母亲为了这顿饭没少费心。   ☆、第三十二章 张涵涵你到底是谁? 我跟着姥姥和周大爷上了桌,张涵涵也跟着坐了下来,可以看得周大爷似乎对张涵涵有些忌惮,离的张涵涵远远的,每次总是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张涵涵,而一旦张涵涵回过头,周大爷就立马转头装作正常的模样。 这一点让张涵涵很纳闷,张涵涵又不是傻瓜,当然可以看得出来我和姥姥周大爷三个人对她保持距离。 而我却不断的思考,周大爷的那句话。 黄河八罗汉和张涵涵又有什么关系? 张涵涵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挑了块嫩肉夹到姥姥和周大爷的碗里,然后自己自顾自的低着头吃着。 周大爷看着自己碗里的肉块,神情有些唏嘘,最后和母亲倒出了这次来的目的,他说,老大啊,二小子的小崽子闹撞客了,好在让胜利给镇住了,不过那东西好像是啥大仙,这不我就想带着胜利上后山一趟,看看那庙里到底有啥东西撞着小崽子,也好给解决了不是。 母亲听到这脸色一变,嗯了下,有些紧张的说;周叔,山上的那庙来头不小啊,胜利这本事能镇的住吗? 周大爷摇了摇头,大手一挥,放下手里的酒杯,对我们说,放心吧,庙里的东西本来就没啥事,都怪那小崽子拿了人家的东西,要不也不会撞客,现在我和胜利把东西给人家送过去,就没啥事了,老嫂子你还不放心我吗?小刚可是你的宝贝孙子,也是我的宝贝孙子,我怎么也得保证他不会出事的。 母亲听到这,似乎放下心来,狠狠的点了下头,没说话,看向我,对我说了句,胜利,待会吃完饭就跟你大爷上山,但是得听你大爷的话,知道不? 我赶忙说了句,知道,知道。 我见他们似乎对荒庙有些害怕,就试探性的问道,荒庙里到底有啥东西啊? 周大爷敲了敲桌子,正要开口,突然看到坐在最后的张涵涵,连忙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没啥没啥。 我看到这,转眼就明白了,这荒庙的事肯定和张涵涵有关。 好在张涵涵也是聪明人,知道众人都防着他,脸色有些难看,就放下手里的筷子,对我说了句,我吃饱了,先回屋休息区了。 说完,根本就不等我答应,自顾自的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姥姥看到张涵涵离开,对着张涵涵的背影看了看,直到最后确定下张涵涵回到房间,嘘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对周大爷点点头,说,小周,你就跟胜利说说吧,省的到时候他闯祸,好歹让他小心着点这个不知道身份的女娃娃。 周大爷点点头,点起那根烟袋锅,眼神有些追忆,对我讲了起来。 他说,这件事还得从我姥爷黄河捞尸的时候开始说起。 古时候靠山吃山靠水喝水,那时候收成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民国时期是中国最晃荡的年代,不仅有军阀混战,更多的还有干旱洪涝,姥爷的这个村世代居住在黄河下游,有一年突然发了洪水,黄河决堤,下游的人可是倒了霉,田地全部被淹没,大多数的人开始闯关东,没本事的人就在各个地方要饭讨生活,一路从山东要到河北。 那是个混乱的世代。 那是个困难的时期。 也就在那个时候,姥爷找到了一个好的营生,黄河捞尸人,那时候淹死在黄河里的人不计其数,有钱人就开始花钱雇人下黄河捞亲人的尸体,并且事后给酬劳,一天最少能挣几个铜板,也算能填饱肚皮,于是姥爷见这个营生也确实不错,便召集了村里的几个伙伴,其中就有周大爷,他们绰称—黄河八罗汉。 也就在那一天,黄河八罗汉接到一个土财老主的生意,帮忙下河捞出老太爷的尸体,酬劳五块大洋。这可是庄大买卖,黄河八罗汉分析了下,就二话不说接了下来,因为淹死老太爷的地方是黄河下游,捞起来有些困难。 就在老爷子带头下河捞尸的时候,突然看到河沿上有一个女子掉了河,因为穿着红嫁妆,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寻死的那种,不过可惜到了河沿就开始害怕起来,在河里挣扎着求救。 黄河八罗汉的老大也就是我家的老爷当时就想跳水救人,毕竟看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掉水不救,也有些看不下去。 而这个时候八罗汉中的老六也就是现在的周大爷却拦住了老爷,并劝道,那娘们是自己寻死,死就死了,咱管这干啥?咱们还是赶紧把老太爷捞出来吧。 五块大洋在那个时候的确可以让人动心的,这句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只可惜姥爷有心搭救,因为没人赞同,只能作罢。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衣女子溺水而亡。 说道这,姥姥在一旁补充道:“唉,老头子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他到死都永远忘不了那红衣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啊。” 那是仇恨,那是指责,那是痛恨。 明明有能力却不搭救自己,于是带着这种眼神,她永远的消失在黄河里。 黄河八罗汉最后捞到了老太爷的尸体,地主老财也很痛快,二话不说给了五块大洋,回到家里的老六却突然发现每天晚上都能做梦,在梦里梦到那淹死在黄河里的红衣女子在和自己锁命。 同样做这梦的还有黄河八罗汉的其他几个,唯独没有姥爷。 看来,恶鬼也会分好人。 姥爷虽然生气,但看在同乡的份上,最后没办法,花钱找了个有本事的道士,替那女人超度了,最后按照道士的吩咐,在后山上建了庙,世代供奉着那红衣女子,后来那超度的道士回去后一病不起,死了。 不过好在黄河八罗汉相安无事,这也算一桩好事,不过居住在山脚下的村民,晚上经常能够听到庙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呜呜的和山上吹来的凉风伴着一曲曲乐曲。 越传越诡异,越传越害怕,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么的动荡时期,不说此处的甚至是十里八乡的红卫兵都没胆量上山拆庙的缘故。 从这件事开始,黄河八罗汉开始有了家底,娶妻生子,各自做生意种地的种地,只可惜红衣女子的事依旧成为八罗汉心里难以磨灭的往事。 老六周大爷上山打猎后,经常在供奉红衣女人的庙里磕头上拜,请求原谅,并且一生都没有娶妻,估计这是他的心影障碍,毕竟,那落水红衣女长的太美了。 周大爷说完,老眼纵横,用手里的烟袋锅狠狠的敲着桌子,脸上的泪水滴答滴答往下掉,最后长叹一声,说道:“唉,是我对不起她啊!都是我啊!” 我见到周大爷的表情有些动容,就连忙上前劝慰道:“大爷,你别想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人之常情嘛,叫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刚说完,一旁的母亲狠狠的瞪了我眼,我被母亲这一瞪,也有些奇怪,心里一琢磨,顿时就骂了句,特奶奶的,这哪是安慰人啊,根本就是往伤口上撒盐啊。 我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周大爷不在意,依旧在追忆着,我稍微琢磨了下,就问出了重点,我说:“大爷,姥姥,还有啊,这件事和张涵涵有啥关系啊。” 周大爷听到这,心里一变,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就连手里的烟袋锅都有些拿不住了,好半天才喘了口气,语出惊人:“你知道嘛?那....那女人就是和现在女娃长的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啊。”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再次确认了下周大爷的话,心里也不由震惊起来。 我低声喃喃起来,对上号了,全都对上号了。 怪不得周大爷刚才第一次见到张涵涵的时候,一脸的惊慌失措呢,毕竟几十年的自己见死不救的陌生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估计还以为是来找自己报仇呢。 而当初姥姥在鬼林第一眼看到张涵涵,脸上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并不像周大爷这样害怕,因为姥姥仅仅听过姥爷生前对自己描述过那红衣女子的模样,看着张涵涵竟然和姥爷描述的一模一样,当然有些惊讶了。 想清楚了这些,我顿时就害怕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相信周大爷和姥姥是不会骗我,就凭之前的表情来看,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个说的都是实话。 那么张涵涵到底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紧张,此时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下,因为我想起来,张涵涵在和我插青封门村的时候,她和我介绍过,她和我一样大,都是二十二岁。 而周大爷刚才说的事,最起码也是六十年前的旧事,很明显年龄根本就对不上啊。 一瞬间理清了这些,我面色奇怪;看向一旁的周大爷;缓缓的问道:“对了,大爷,你说过,你干捞尸人的时候最少得有六十年了,但是张涵涵好像和我一样大啊,年龄根本就对不上啊.”   ☆、第三十三章 大眼贼 周大爷听到这,神情古怪,哼了声:“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事呢。” 我挠了挠头,心想,这估计就是大众眼吧,要是真像是他说的样,六十年前自己见死不救的陌生人突然现身来找自己报仇,这绝对也不现实啊。 我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来。 周大爷和姥姥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周大爷痛苦的说:“但愿像你小子说的样啊。”说完,擦了把眼泪,抬头看着姥姥,说出他此次来的目的,他说老三家的小崽子在荒庙里闹撞客了,还挺严重的,我就寻思着带着胜利去那看看。 老嫂子,你看行不? 最后这句话,他满脸祈求的看着姥姥。 还没等姥姥说话,一旁的母亲直接吭声了,他哼道,周叔,俺们家胜利也是人啊,上那去万一有事咋整?要知道这可是俺们家三代单传啊。 没等父亲说完,周大爷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就放一百个心,胜利也是我的孙子,我怎么能害我的孙子? 姥姥最终还是点点头,对周大爷说;行了,你要带胜利去就去吧,这次也没啥事,估计是撞着什么东西了,这娃有这本事,我相信。 我听到这,心里一暖,对姥姥不停的保证,说,这次我绝对马到成功。 说着这话,其实我心里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里,心里还有些好奇,不知道当年黄河八罗汉见死不救的红衣女到底长的怎么样? 难道真的和张涵涵一模一样不成? 因为商量好了决定,这顿饭就吃的很快,吃完饭我就和母亲打了声招呼,说要和周大爷去趟山上见识见识,涨涨世面。 母亲少不了的对我的一阵嘱咐,让我注意安全。 因为没看到张涵涵,我也就懒得找她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听完周大爷的故事,该怎么去面对她。 我在临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就去了三姨牵了那只白狗,三姨告诉我白狗的名字叫‘蛋蛋‘,这还是彪哥起的名字。 我一阵无语,蛋蛋,表哥还真会起名字啊。 在三姨的家里看到表哥小脸苍白,无力的眼神我有些心痛,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拿了庙里什么东西,竟然遭这罪。 我牵着蛋蛋就和周大爷在路口集合了,这次同行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毕竟山上的荒庙闻虎色变,几乎没几个人愿意去招这霉头。 周大爷撇了眼我背着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有些好奇,问道,你小子上个山还带这些东西,不嫌累啊? 我嘿嘿一笑,往肩上提了提,没回话,牵着蛋蛋走在最前带路起来。 其实我背包里的东西还真不多,其中从家里带来的黑骨剑,还有姥姥送给我的神秘玉佩,剩下也就是些符咒了,不管怎么样,也得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我隐隐觉得此次荒庙之行,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见的多了,我就自然更加小心翼翼了,总不能阴沟里翻船的好,最关键的是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感觉这一趟上山似乎有些不对劲。 蛋蛋被我放开,仿佛是恢复自由的老虎一样,不停撒欢,一会跑到草丛里不见影,在一会就叼着一只肥兔,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冲我嘚瑟,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笑骂道,真是个畜生。 在山上我看到许许多多的大树,非常粗,几乎得还几个人才能抱起来,参天生长的很茂盛。 我啧啧几声,心里暗叹,这么多的树为啥没看到有人来伐树呢? 要知道下面可是有不少的土屋啊,这大树正是盖房子的首选。 我好奇的问周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周大爷点起烟袋锅,看了看周围的大树,笑着对我说;胜利啊,咱们不是不伐树,而是不敢啊,这树啊可都是山神爷的宝贝哦,在说咱们这里伐树的人真没几个,前几年村里有几个二愣子,没钱娶媳妇就盯上了这山上的树,可惜费了半天的劲一个树干掉下来就全都砸死了,都说他们这是活该,没拜山神爷,就敢伐树,这是找死啊。 我哦了声,心里有些奇怪,就问他,怎么这砍树还有啥讲究不成? 周大爷狠狠的点点头,对我讲了很多伐树的规矩和讲究。 他说这山上的一切都属于山神爷管的,包括打猎和伐树都得事先给山神爷敬拜烧香等扛把子发话才能行动,并且在砍树的时候不能让外人跟着,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据说树倒的时候如果有小孩和女人,很容易招来妖邪之物,最关键的是在伐树的时候必须要喊上一句‘顺山倒‘,这样才能安全无事。 我听到这就不明白,好奇的问他:“如果不喊的话又会咋样啊?“ 周大爷接着说:“在树倒的时候如果不喊‘顺山倒‘,不管你站在哪个方向,都会感觉这树是朝自己的方向砸过来的,特别的邪性。“ 我听到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大山的人迷信到这种地步就真的有些无奈了。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汪汪汪的一阵乱吠,我心里一动,这是蛋蛋的声音,听着叫声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大叫不好,二话不说也顾不得和周大爷打招呼就忙跑上前,蹲下身翻开草木从看去。 就看到蛋蛋在撅着屁股,尾巴直直的,嘴里汪汪的直叫的盯着底下的小东西乱叫。 我骂了声,瞎叫个毛啊? 就顺着它的眼光看去,咦,我惊叫一声,突然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什么东西?我想着就定睛看去,地上那个看上去像小松鼠样的小东西,正在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看到这小东西,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见识短,想了想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就踢了脚蛋蛋,有些怪他大惊小怪的。 我仔细的瞅了瞅,就觉得这小东西看上去挺可爱的,看上去也不像是咬人的样,我心里好奇,不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不害怕人,我想了想,会不会是谁家养的宠物跑了出来? 就在我打算抓起它的时候,就看到这小东西竟然背着爪子,看了我一眼,背着手开始在我眼前走起了模特步,还有模有样的,就像是大人背个手散步一样,我心里好奇,心道这小东西不是在学人吗? 最让我惊讶的事发生了,这小东西竟然停了下来,站到我的面前,抬头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道:“你,看我像人吗?“ 这小东西说着话还不时的眨动着大眼珠,并且吐字非常清,来回晃动着小脑袋,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像,不是一般的像啊。 我心里赞叹着,差点就脱口而出。 就在我刚要蹦出嘴里话的时候,就看到周大爷怒气冲冲的从后面跑了过来,脸色很生气,大声的喊着我,刚子,刚子,闪开,还没等我反应,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石头唰的下就冲着我扔了过来,我连忙避开身子一躲,这突如而来的石头就直接对着地上的小东西打了过去,嘴里还大声骂着: 像,你像个几把人,草,快点滚。 他声音落下,就看到那小东西像边上一闪,灵巧的避过周大爷扔过来的石头,然后灰溜溜的快速跑开,钻进不远处的一个地洞里了,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连忙站起来,没好气的瞪着周大爷,心里大骂,刚才要不是我动作快,特么的就砸到我了。 我站起身也顾不上他是我长辈了,我大骂道:“靠,你个老不死的,有毛病吧?干嘛拿石头砸我?“ 周大爷喘着粗气跑到我跟前,也没生气,跟我解释道:“我没打你,我打的是刚才的那玩意。“ 我有些奇怪,问他干吗砸那小东西,说完,我叹着气,有些惋惜的说道,那小东西多可爱啊,要是一不小心就砸死了,你可是造了杀孽了。 你个混小子,周大爷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没好气的说,可爱的屁啊,你知道啥知道,那玩意叫‘土豆子’用咱们的说法就是‘大眼贼’,这大眼贼是山里成精的玩意,这东西有了道行可会害人的。 我有些奇怪,狐、灰、黄、白、柳这五种动物修仙的事我都熟悉,可是这什么土豆子大眼贼啥的可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瞪着两个眼珠,求教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大爷点了点头,摸了下地上摇头晃脑的蛋蛋,就对我说,黄皮子有时候也祸害人,但是黄皮子比这大眼贼要好多了,毕竟黄皮子还知道感恩图报的,这大眼贼可就不一样了,山里人都知道,这东西快要修炼成人的时候,必须得找个人问他:你看我像人吗? 如果被问的人说像的话,这家伙就会便成人,•然后把帮助他的人精血吸干,如果你要是说不像人的话,那它就白修炼了,最后还得从头开始。 周大爷说完,没好气的瞪着我,说,你小子这下知道了吧?大山里的东西可多了去呢,要是一不小心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咋死的。 听到这,直接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尼玛的,幸亏周大爷来的快,要不然我直接蹦出来你还真像个人,估计现在我的后果就是人干了。 不过我想了想,似乎觉得又有些不可能,毕竟刚才的大眼贼这么丁点的东西,也不能说变成人这么简单的。 周大爷的话也太危言耸听了。 我摇了摇头,没敢说话,闷声不吭的跟着他继续往山上走。 忽然走了几步,看到他站在原地不动了,我有些奇怪,就问他;大爷,咋了,怎么又不走了?   ☆、第三十四章 黄皮子、鬼衙门 此时;我看到周大爷站在原地不动弹,我有些奇怪,就问他,怎么了,干嘛不走了? 周大爷没理我,长叹一声,有些感叹的说,咱们到了。 我奇怪的望了望,看到眼前就是一片的草丛树木,哪有什么寺庙的样,我呸了声,说道,大爷不带这么坑人的,前面哪有庙啊? 大爷手扒开前面密匝的草丛,弯着腰不停的散着,好半天才哼道,胜利,你看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旁的蛋蛋汪汪的大叫着就跑了过去,我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挡着我视线的狗东西,然后学着周大爷的模样弯着腰看去,果然,我暗叹一声,眼前果然有一处寺庙。 只是这寺庙修建的地方有些奇怪,修在山脚下,而且还被浓密的树丛挡住视线,黑乎乎的给我的感觉像是用泥巴糊起来的,只不过也有些寺庙的风格,大约有十几米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座被挡在山脚下的寺庙。 这难道是红衣女子庙? 我好奇的问身旁的周大爷,周大爷似乎有些感怀,心事重重的点点头,对我说了句,走,咱们下去吧。 我嗯了声,大手一挥就像大将军一样,命令蛋蛋道,往前开路的干活。 蛋蛋也给力,汪汪几声就跳下带路起来。 走下去的路很滑,再加上地上有些打湿的荒草,我可没有蛋蛋的身手,只能抓着上面的草根慢慢的滑下来,我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往下,突然想起来我身旁好像还有一个老头,正要提醒周大爷小心的时候。 我就看到他醋溜一声,直接就滑了下去。 那身手,看样子是很有经验,没少来这里。 我好不容易滑下来。站稳身子。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寺庙,心里暗叹,这偌大的中国,估计也就只有眼前这破败的小庙了。 我看着周大爷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感叹,我就劝他,大爷,咱还是赶紧进去吧,看看这庙里有啥古怪的。 说完,我就直接上前一把推开烂的只剩下半张门的庙门,吱呀一声,声音显的诡异,后面我听到周大爷的唏嘘,他说了句,没想到我还能在来这一天,唉。 我没管这多愁善感的老头子,就直接跟着蛋蛋走进了庙里。 庙里很黑,常年不见阳光,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我忙拿出为剩不多的火折子,微弱的灯光总算让我看清了点,我举着火折子四处的打量着,庙里和寻常的寺庙差不多,庙里用四根木柱顶着,上面的破口传来呼呼的吹声,呼呼的还很有节奏感,正中间有条供桌,看上面的痕迹似乎曾近有人摆过贡品,只是桌子下的那块蒲团一层层的灰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好长时间都没人光顾它一样。 这哪是寺庙,简直就是时光痕迹啊。 我叹了声,举起火折子跳着脚看上面摆着的那个泥像起来。 周大爷和我说过,这庙里的泥像就是当年黄河八罗汉见死不救的红衣落水女,是他们按照他们的印象找泥匠捏的,可以看得出来泥匠捏的很用心,泥像全身被抹的通红,就像是穿了件红衣服样,栩栩如生,我啧啧几声,就继续往泥像的脸上看去。 待我看清后,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猛的倒退几步,奶奶的,这哪是泥像,这特么的不是张涵涵吗? 大眼睛高鼻梁,小鼻子嫩嘴唇的,还有下巴处的那颗美人痣,我看的仔仔细细,这和张涵涵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捏出来的。 我心里顿时就觉得石头落进大海般,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一只兔子被揣进心窝子里,活不出来的害怕。 当年在黄河落水溺死的红衣女竟然和在主任家的张涵涵长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意外? 如果真的是大众脸,那么这也太可怕了吧? 难道张涵涵和当年的红衣女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后面的周大爷,我问他,大爷,几十年前的红衣女人到底死了没有? 周大爷有些嗔怪的瞪了我眼,恭敬恭敬的走到泥像面前,叹气道,怎么没死?我们兄弟八个可是眼睁睁的看到她掉到黄河里头的。 我嗯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想了想,慢吞吞说道:“大爷,有没有可能,当年的那女人还留有后人,或许就是我朋友张涵涵呢?” 周大爷听到这,身子猛的哆嗦了下,喃喃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啊。” 说完,就噗通声跪在蒲团上,恭敬的磕了几个头,轻声的说道,姑娘,当年可不是我们不想救你们,现在老头子也没几年活头了,过几年就去陪你。 我呆呆的看着泥像说不出话来,我二话不说就掏出背包里的黑骨剑,紧张的举在身前;此时不知怎么,我从第一眼看到泥像开始,就感觉这泥像有些奇怪,不管怎么样,泥像和张涵涵长的如此相像,此事必有古怪。 周大爷没理我,叹了口气,站起身,跟我说了句,走,咱们看看把小崽子拿来的东西还给人家吧。 我心里好奇,正想问他表哥东西的时候,突然许久不见的蛋蛋此时突然冲着窗户汪汪的大叫起来。 狗是最通灵的动物,尤其是这只白狗,天眼已开,可以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这也是我决定带蛋蛋上山的原因。 周大爷回过身正要大声训骂蛋蛋,我忙挥手止住他,说了句,大爷先别急,我去看看在说。 说着,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到蛋蛋趴在窗户边上,张着大嘴汪汪的大叫着,似乎是看到什么东西洋,我大叫一声,什么玩意,给老子出来,我叫着拿起手里的短剑就冲去。 唰,就像是一阵闪电样,在我眼前一个黄影掠过,我啊的声,倒退几步,在看去时,突然发现那黄影已经冲进泥像后面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这,心里暗暗吃惊。 因为刚才一闪而过的影子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动物来。 黄皮子。 黄皮子是农村的土叫法,其实就是黄鼠狼的称呼。 动物成仙的故事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狐、白、黄、灰、柳。“这五种动物居多,一般的动物有了道行,心智开了后,就会有两个选择,一成为家里的‘保家仙‘受香火奉供,二就是’出马仙‘。 出马仙是东北的叫法,因为爷爷在笔记上介绍的不多,我也不怎么懂; 不过想想,南道北马,似乎我们道教和出马仙实力相当。 动物成精无非是这五种,一般它们成精之后都会下山出马,寻找出马仙;从而享受享受香火,不过相比而言;黄皮子特别容易记仇,一旦要是得罪它们,不到最后家破人亡绝对不会罢休的。 而黄鼠狼的独门本事无外乎趁着人睡觉搬人而已,用的就是‘圆光术‘,也就是些低级的催眠术迷惑人的心智,从而达到它的目的。 难道刚才黄皮子用的是圆光术? 刚想到这,我心里窃喜不已;幸亏我本身阳气足,身上也有道行,这才没有出现幻觉,着了那玩意的道。 我心里暗道,看向周大爷,就问他看到刚才的东西没? 大爷摇摇头,一指泥像,对我说;不知道,反正那东西挺快的,我看见跑到后面不见了。 我嗯了声,举着剑小心翼翼的上前,不知怎么越走进越有些害怕,我心里砰砰直跳,突然想起来后面似乎还有个趟雷高手,就大手一挥,叫蛋蛋上前趟雷。 蛋蛋汪汪的就跳上去,我猫着身子躲在后面没敢动弹,秉着呼吸听着蛋蛋的叫声,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心里好奇,试着就叫了声蛋蛋,发现没回话,我咦了声,不知道这狗东西又干啥去了。 我慢慢的走上前,嘴里叫着蛋蛋,突然间我脚步一顿,吓得倒吸几步,因为我看到前面的脚底下有个黑乎乎的洞口。 我冲着洞口叫了几声,蛋蛋,蛋蛋。 汪汪汪汪,回答我的是蛋蛋的声音,我这才放心,看来那个黄影逃到洞里就不见了,蛋蛋追过去也没看清,就直接掉进了洞里,我笑骂了句,你个傻逼,这下苦逼了吧? 但是骂归骂,我还得去救这狗东西。 我想了想,觉得这洞口似乎离地面也没几米高,就转身去叫周大爷过来想办法。 周大爷听到我说泥像后面有洞,没好气的骂了句,扯淡吧,老子经常来这庙,也没见有啥洞洞啊。 我回了句,大爷你要不相信,就跟着我看看呗。 说着,我领着他来到泥像后面,周大爷正要说话,一低头正好看到脚下的洞,忙倒退几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问道:‘我说胜利,这里咋还有洞呢?“ 我摇摇头,没说话,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跟这老头商量,刚才那个黄影进洞了,估计这和撞着雷帝的东西有关系,反正这洞也不高,咱们还不如下去看看呢? 周大爷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接着说,我老头子万一有啥事死就死了,但是胜利你得小心着点,可别出啥事啊,要不然我咋和老嫂子交代。 我没在意他的话,心想一个破地洞能有啥事,我点点头算是答应,周大爷见我点头,也没了担心,就从身后掏出根绳子系在柱子上,紧了紧,对我说,行了,这样咱们就抓着这绳子下去吧。 我咦了声,心道,这老头还真深藏不漏,啥时候带着绳子我也不知道。 我本着尊老爱幼的心思,就拿起绳子来到洞口,伸着脚小心翼翼的下洞,还不忘提醒周大爷,大爷,待会你在下来,我下面接着你点。 周大爷点下头,嗯了声算是答应我。 我也没了顾虑,就直接拽着绳子跳下了洞。 噗通声我跳到洞里,起初洞里有些空气稀疏,刚进来就有些气闷,我喘了好几口,才好不容易适应下来,我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看到周大爷也从上面下来了。 我就对大爷说了声,大爷我在前面带路啊。 说完,我拿着或者,右手抄着黑骨剑全副武装的走在最前,微弱的灯光照在洞里,也有了一丝的光明,我顺着蛋蛋的声音走去,走了几步,就看到蛋蛋正撅着身子,尾巴直竖着,对着前面的一尊雕像汪汪大叫,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踢了他几脚,就走上前,打量眼前的那尊雕像。 这尊雕像埋在泥土里,似乎只剩下半截,不过看样子是罕见的虎头兽面,兽首人身,头上有盔头,双手握着用人头做装饰的石斧,气度不凡,但面目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洞里埋着这石像是什么用意。 这个时候周大爷在我身后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下的石像看着,脸一抽,似乎有些害怕,也顾不得往前走了,一把扯住我,吃惊的对我说:“胜利,这好像是山鬼的石像,这洞弄不好是鬼衙门,咱们还是别管了,还是赶紧逃吧?“ 鬼衙门?   ☆、第三十五章 表哥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鬼衙门? 我心里一动,想起老头以前跟我说过鬼衙门的事。 我听姥姥说过,‘鬼衙门’的传说在东北大兴安岭的山林里最出名,据说那是阎王殿在阳间的一个秘密出口,有在山中迷路的猎人,一旦误入‘鬼衙门’,就会不知不觉得走入幽冥之中,成为孤魂野鬼,永远回不到阳世了,在来上山的时候,姥姥不停的嘱咐我,让我小心鬼衙门,不过她还跟我说过;这近几十年都没听说鬼衙门的事了,姥姥说这个的时候还很感叹。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周大爷是怎么知道鬼衙门的传说,不过我想想,他早年当过黄河捞尸人,后来几十年又在大山上打猎为生,知道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是很正常。 我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雕像,发现和‘鬼衙门’的传说真的有些符合,因为姥姥跟我说过‘鬼衙门’最大的特征就是门前有虎头人身的山鬼守护,当然这传说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想起老头对我介绍鬼衙门的事我就心里害怕,在加上现在处在地洞里,黑乎乎的,心里十分的忐忑。 好在我比身旁的周大爷要好得多,我安慰他道:“大爷,什么鬼衙门啊,都是迷信不是,咱先看看这洞里到底有啥东西,待会在出去也不晚啊。” 周大爷一听到我这么说,也突然想起来他似乎是我的长辈,就挺起腰板,恢复起长辈的尊严起来,走上前对我说,行了,咱还是在看看在说吧,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啊。 我嘿嘿笑了下,没说话,其实我这么说的原因,还是因为没相信鬼衙门的传说,在我看来这尊黑雕像估计也就是镇墓的墓碑什么的,奶奶的,整不好这下面得埋着古墓啊,难道这下我要变成土夫子了不成? 我感叹着,就率先走上前,我看到最前面的蛋蛋汪汪的大叫几声,神情似乎有些着急,好像是发现什么,我大叫不好,忙喊道,蛋蛋,上。 说着,我也追上前。 因为刚才就一转眼间,我看到前面有一个黄影跑上前了,我看的清,现在才下定主意,那黄影我也看错的话应该是个黄皮子,就是不知道这只黄皮子和附在表哥身上的黄皮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大骂一声,管他什么关系,丫的就是爷孙俩老子也得干死你们。 我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就追上前,蛋蛋撒开欢子的跑,嘴里乱叫着,这个洞不大,看样子应该是人为挖成的,四周还都掉落着土屑,不过这还得多感谢这,很快那只黄皮子就被蛋蛋追上了。 汪汪汪,蛋蛋嘴里大叫着,两个眼狠狠的瞪着倚在墙角处的那只黄皮子,一脸的凶相,不过似乎有些害怕,耸着身子不敢上前。 我拍了拍它的头,往前走着看着墙角边的那只黄皮子,我打量了几眼,就看到这只黄皮子似乎有些年头了,身上的皮都有些发白了,虽然被我和蛋蛋一人一狗的包围,但是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害怕,黄皮子冷冷的盯着我,两个前爪站起,后面的尾巴在屁股上直直的竖着。 我忙倒退几步,黄鼠狼有两个法宝,一是圆光术,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第二个就是放臭屁了,这臭屁是它们与生俱来的防身攻击术,奇臭无比,严重的可以臭死人。 我捂着鼻子倒退着,生怕这黄鼠狼放臭屁。 噗,我就看到黄鼠狼的屁股一动,接着就是一阵白雾抖了出来,弥漫在地洞里,我眼前一阵昏暗,我忙放开捂着鼻子的手,捂着眼睛,开始试着秉着呼吸。 可惜就在我刚才换气的时候,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其臭无比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发燥的面包一样,不过更多的像我好几个月不洗的臭袜子,简直臭的要命,我被这味道臭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默默的留着泪,挥着手击散着眼前的白雾。 我骂了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边被人递过来一块凉丝丝的东西,我下意识的咬住,接着嘴里传来一阵酸辣,鼻子也不怎么酸痛了,最关键的是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了。 我大喜,忙掏出嘴里的东西,一看,原来竟然是一块洋葱。 我笑了笑,看到递给我洋葱的周大爷,笑道,大爷,你咋还随身带着洋葱啊?没想到这玩意还管用的啊? 周大爷没理我,接着掏出块洋葱递给我,对我说,我在上山的时候就知道咱们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黄鼠狼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黄鼠狼放臭屁,可以拿洋葱和大蒜嚼,也可以防身的,幸亏我带着,不然咱们还真着道了。 我听完沉默不语了,很显然周大爷来上山的时候明显对我隐瞒了很不多,就冲刚才他知道会遇到黄鼠狼的话来看,很明显,他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嗯了声,回头紧紧的盯着周大爷,哼了声,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大爷,你就跟我实话说吧,我那傻表哥到底从这拿了什么东西? 大爷掏出兜里的东西,慢慢的递给我,对我说,就是这东西,刚才看到黄皮子我现在才想起来,这小崽子应该拿了黄大仙的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黄大仙撞客了。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凑到眼前,拿着火折子照了照,这才好不容易看清,就在我手上放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红珠,和玻璃珠差不多,只是在火折子的灯光下一照,有些发亮,红丝的分外亮眼。 我还给他,摇了摇头,好奇地问他,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黄鼠狼的东西,不能是内丹吧。 周大爷郑重其事的放好,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还真的是内丹,不过应该是老黄皮子的内丹,本来是留给小黄皮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小崽子当成玻璃珠拿了,这不人家黄大仙来找他要了。 我哦了声,心里大骂,特么的,这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好好的,拿人家的遗物干啥? 我心里暗想着,大脑也没思考,直接蹦出一句:“那咱还给人家不就行了?” 你知道怎么还吗? 大爷很冷静的看着我,说出了关键。 我一阵无语,刚才看到的那只黄皮子很显然是撞着雷帝的大仙了,只是人家根本就不和我们打招呼,之前一个臭屁差点熏死我,更别好说好气的还东西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撇到脚底下有个板凳,也没多想,就大大咧咧的饿一屁股坐下,叹气说:‘算了,咱也别管了,在等等,看看大仙他们还出来不?“ 我刚刚坐下,就被后面的周大爷看到,他怒气冲冲的冲过来,急忙扯起我,训斥道:‘马拉巴子,我跟你说这是鬼衙门了,这东西可是山鬼吃饭的饭桌,凡人坐了可是得要命的,你小子怎么还肯坐?” 我呸了声,谁信啊,吓唬人玩呢,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半推半就的站起来。 尼玛,说的太吓人了。 周大爷见我听话的站起来,点了点头,长辈的口气教训我;哎,这就对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不你看看这木敦子是啥样就知道了。 说着他先蹲下身看去,我也好奇的跟着他看去。 我举着手机低着头打量着这木敦子,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木敦子原来是大有名堂,也不知道这木敦子上刻着些什么东西,像鬼画符样画着密密麻麻的线路,还有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最奇特的就是木敦子中间了,刻着一个身穿古代女装的人形,但那人形却,没人头,而是长出一张黄鼠狼的脸孔来。 那黄鼠狼看的很恶心,冲着我无声的笑,让我说不出来的厌恶,我越看它那诡异的笑容,越觉得害怕,身上的汗毛也不知不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个洞不是别的,而是黄鼠狼的老窝啊。 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总算明白了那只黄皮子的良苦用心,不用说,表哥拿了人家老黄皮子的内丹,老黄皮子的家人当然要收拾这个小偷,最后看到我和周大爷给他们送东西,一步步的把我们引到了他们的老窝。 我啧啧暗叹着,这样的心智简直就是妖了。 正在我暗叹的时候,周大爷却在一旁拍了一下巴掌,惊讶的喊道:‘马拉巴子的,这特奶奶的不就是刚才的黄皮子吗?“   ☆、第三十六章 内丹 正在我心里震惊的时候,一旁的周大爷也看出了这木敦子的古怪,大骂道:‘马拉巴子的,这不是刚才的黄皮子吗?“ 我赞同的点点头,没说话,我再次打量了眼底下的木敦子,顿时就发现这木敦子就像是个供桌样,其实似乎也不像是供桌,看样子木质很坚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我估计应该是一种半化石状态的石头木,只不过木敦子上面刻着的黄皮子画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害怕。 当年落水溺死的红衣女寺庙怎么会有黄皮子老窝? 黄皮子老窝又有什么东西? 我心里好奇,就打算继续往前看看,可惜周大爷岁数大,胆子却出奇得小,他一直坚信这地洞就是传说中的‘鬼衙门‘,吓得不敢往前走,我正要安慰下他,就看到大爷蹲下身,毕恭毕敬的伸手擦了擦圆木敦子旁的一个落满灰尘的石碗,我低头看了眼发现碗里都是黑色的凝固物,还没等我说话,大爷直接就惊叫道:“哎呀我的妈啊,小刚这可是山鬼饮血用的东西啊。“ 我好气的摇摇头,对他安慰道:‘大爷,那黄皮子既然敢把咱们引到这来,咱们也不能害怕啊,找到它灭了他最好。“说完,我跃跃欲试,挥着手里的黑骨剑凭空打了个剑花,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剑捅了那黄皮子一样。 周大爷气的大骂:‘你个小兔崽子,满嘴跑火车,你小子懂什么懂,传说进了鬼衙门就会被山鬼捉住吸干了血,你们看看这木敦子桌子下的石碗,都被人血染透了,这特娘的可是血淋琳的事实,你咋到现在还不相信呢?“ 我心里一阵好笑,这特奶奶的山鬼还会喝人血? 再说这山鬼可够高档次的,喝血还会用碗。 我低头看了看他嘴里说的山鬼喝血的石碗,木敦子下果然有个很大的碗,在我们这叫海碗,用于平常吃饭用的,不过这石碗看样子是很有年代的东西了,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了。 我心里好奇,不知道石碗里的凝固物到底是不是人血,就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来,往地下一磕,接着就是一阵黑雾掉了出来,我握着鼻子倒退几步,在盯了盯眼前的木敦子。 紧接着我就恍然大悟起来,接着对周大爷解释起来。 我说,这木敦子可不是啥供桌,而是断头台,肯定是以前杀鸡的时候放鸡血用的,你看这木敦子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印,在说大爷你好好想想,这里既然是黄皮子的老窝,黄皮子喜欢吃啥啊,鸡啊,但是它吃的不是鸡,而是鸡血,所以你看这血肯定是鸡血,绝对不可能是山鬼喝血的人血了。 我的解释头头是道,根本就让他反驳不出来,周大爷只能点点头,嗯了声没说话。 我看解决了身边的担心,就想招呼他继续往前走走。 我牵着蛋蛋走了几步,突然没听到周大爷的动静,就回头说,大爷别几把墨迹了,咱们赶快走吧。 说了好几次都没回答,我心里奇怪,不知道这老帮菜关键时候掉什么链子,就转身回头看,突然就看到他一手拿起地下的石碗,嘿嘿直笑着,竟然伸着舌头就要舔。 卧槽,看到这,我直接慌了,连忙骂道,大爷你干啥啊,这玩意可不能吃啊。 说完,我就上前就要去抢夺他手里的碗,却不想大爷反应快,直接退后几步避开我,嘿嘿阴笑道:‘嘿嘿,血,血,本大仙要喝血。“ 这声音有些深沉,低闷,沙哑的根本就不想是人说出来的话,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特么的让黄皮子撞身了。 我心里大骂,周大爷本来就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在这么被黄皮子撞身,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想也不想的抄起手里的黑骨剑,一个剑身把他手里的碗打了下来,噗通一声,碗掉到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舒了口气,还没等缓口气,就看到周大爷脸上怒气一片,就像是我抢了他心爱的玩具一样,啊的大叫一声,竟然挥舞着胳膊冲着我跑过来。 这样子哪像是个糟老头,简直就是泼妇啊。 我大骂着就二话不说挥着手里的黑骨剑迎上前,因为害怕担心伤了他,我动作很轻,几乎绕着他,还没等我上前,大爷似乎畏惧我手里的短剑样,竟然绕开我,一个巴掌打在我的左脸上。 啪,我脸上通红一片,我心里大骂,尼玛,这老头力气倒挺大的,不过我心里微微有些高兴,看来黄皮子也害怕我手里的黑骨剑啊,有门! 果然这其貌不扬的黑古剑威力不小啊。 我心里暗叹的同时,继续举着手里的短剑把老头逼到墙角边,不过这招似乎没用,他依旧大叫着冲着我跑过来,我叹了口气,想也不想的就掏出一张‘镇压邪崇符‘来,手里一甩,嘴里同时念念有词,我嘴里念道’急急如律令‘,话声落下,我手里的符咒就直接打在他的额头上。 周大爷噗通一声,倒在墙角上没了动静,我心里害怕,连忙上前查了查他的呼吸,发现他若有如无的,和睡着一样,我心里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见解决了周大爷的问题,我站起身围着四周开始找黄皮子。 黄皮子既然能撞到周大爷的身上,那么说明黄皮子在我们四周不远,也就在我们四周。 我看到蛋蛋围着木敦子正撅着屁股,抬着爪子撒尿,我没好气的一脚踢开他,大骂道,你丫的,都啥时候还做记号? 蛋蛋被我一脚踹的老远,闷哼着一脸的委屈。 我没理他,眼角一转,忽然感觉到墙角处有些动静,一个黑影若有如无的。 我心里一动,小心翼翼的上前,动作很轻,等我来到墙角边的时候,低头一看。 奶奶的。 我顿时就来气了,草他奶奶的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那只被我和蛋蛋包围最后放了个臭屁的黄皮子此时竟然躲在墙角里,哆哆嗦嗦的挤在墙角里,神情似乎有些害怕,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畏惧,露出的胆怯简直和人类没啥区别。 看到这,我叹了口气,收起手里的短剑。 这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来,毕竟一只畜生修炼成精必须得经过千百年的岁月,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能不杀生的最好别杀生。 我看着这黄皮子身上得黄毛都有些发白了,我心里感叹,还不知道这黄皮子修炼了多长时间,反正百了八十年的也差不多,我有些不忍,想了想,转身回到周大爷的身边,从她兜里掏出老黄皮子的内丹来。 转身走到墙角边,看着哆哆嗦嗦的黄皮子,心里不停的感叹,毕竟这也是我们有错在先,表哥拿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找上门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我拿着内丹放到黄皮子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句,大仙,这是我表哥拿的东西,我们现在还给你了,还希望你能大人大量,以后不要在撞着我表哥了。 说完,我放下手里的内丹,慢慢倒退几步,看着眼前的黄皮子感激的看了我眼,嘴里衔着内丹,转身就走,只不过回身有些不舍的看了我眼,接着毫不犹豫的衔着内丹就跳出了洞口。 事情圆满的解决了,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起来,黄皮子既然拿到内丹,那么表哥应该也没事了。 我却没想到的是,就因为我的这一善举放了黄皮子一马,在我最关键的时刻黄皮子现身救了我一命,还是那句话世事无常、谁也猜不到后面发生的事。 我看了眼躺在地下昏迷的周大爷,心里却犯了难,老头是没事,但是接下来咱们上去这才是关键,毕竟这地洞离地面少说也得有几米高,我们两人一狗怎么上去还真是个大问题。 我想了想,就上前走到周大爷的跟前,伸手掐住他的人中,慢慢的开始用力。 很快的周大爷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我,迷糊的说了句;胜利啊,我这是咋了?我怎么睡着了呢? 我心里好笑,看来上了年纪的人还真好,记性不大忘性不小,不过这也省了我的麻烦,不用和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了,我想了想就跟他说,刚才你睡着了,现在我已经把内丹还给了黄皮子,黄皮子走了,我表哥现在也没事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周大爷嗯了声,自责的拍了拍脑袋,叹道,马拉巴子的,老子怎么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周大爷转身看着我,有些不相信的问我,小崽子的事到底解决好了没? 我坚信的点点头,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好的多,现在我把内丹还给了黄皮子,它绝对会放过表哥的。 听到我的保证,周大爷放心的收回眼神,看了看洞口的方向,说了句,胜利,我先上去了,待会我在拉你上去。 说着,走上前拉着从上面垂下来的绳子紧了紧,发现没啥问题,就拽着绳子慢慢的攀爬了上去。 我看着老头敏捷的动作,心里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古人诚不我欺!   ☆、第三十七章 水鬼现身 我见周大爷虽然年纪大,但伸手敏捷,已经拽着绳子爬了上去。 我舒了口气,正要往前上去,却不想此刻裤脚一紧,我好奇的低头看去。 就看到地下的蛋蛋正呜呜的叫着嘴里还紧紧的咬着我的裤脚,似乎害怕我离去样。 我好笑的摇摇头,心里也明白了这狗东西的意思,原来它害怕我们上去后不理它,把它给忘到这,我一脚踢开这个通灵的畜生,抱着它来到绳子下面,对着上面大声喊看了几句,看到周大爷探着脑袋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就大声的跟他说明了情况,让他先把这狗东西带上去。 大爷点点头,然后我就拿起绳子把蛋蛋紧紧的栓了几遍,由于是第一次栓这东西,也不怎么熟练,弄得这狗东西嗯嗯的直叫,影响了我的手法,没办法我只能把它绑的和粽子样,最后拍了拍蛋蛋的肚皮,看着绳子慢慢的拉上前。 好半天绳子才下来,上面还传来大爷的骂声,马拉巴子的,你小子咋栓的这么紧?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放好手里的短剑,拽着绳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上面的周大爷小心的把我拉上来,我解开绳子,看到蛋蛋在地上活蹦乱跳的,叹了口气,这一趟实在有些不容易啊。 周大爷见我上来没什么事,就对我说,行了,咱们这一趟也完事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老爷子担心了。 我嗯了声,点点头没反对,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荒庙供奉的当年红衣落水女为何和张涵涵长的一模一样? 黄皮子为什么会把老窝安在庙里的地洞里? 表哥又是怎么拿的黄皮子的内丹? 我心里慢慢的思考着这些问题,心里有种预感,当年的黄河八罗汉似乎很有很多事没对我说,姥姥和周大爷似乎隐瞒了很多的事情,我叹了口气,心道问周大爷是不可能了,有时间还是找姥姥问清的好。 在下山的路很快,虽然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傍晚,天也有些擦黑了,但是对于周大爷这种在山上混迹了几十年的老帮菜来说,这一切都不叫事,他领着我熟悉的在前面带着路。 其中他还好奇的问我,我这一身本事到底在哪学的?为什么看我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姥姥教的? 我摇摇头,没说话,开玩笑,这事我怎么能跟你说? 周大爷见我没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就摇了摇头,也不再问话,继续闷声不语的往前面带着路,很快前面传来蛋蛋的叫声,汪汪汪的在山脚下特别的响。 周大爷脸上大喜,一指前方,对我笑道:‘娃啊,咱们到了,回家了啊。“ 我点点头,心里也感叹,是啊,终于回家了,现在我才算想明白了,家,还是家温暖啊。 我们三个的归来,被山下迎接的人群看的清清楚楚,我心里纳闷,不知道我们下山,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会能掐会算不成? 我看到母亲在最前面,远远的看到我,似乎很高兴,连忙拽着我看个不停,关心的问道;胜利,你没事吧? 我奇怪的摇摇头,对她说,我没事,接着我好奇的问她:‘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 母亲笑了笑,对我说:‘这还不是你三姨的嘛,也不知怎么回事,你表哥就突然好了,你三姨跑到咱家里来,说你解决了你表哥身上的撞客,这个时候也快回家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 我嘿嘿一笑,看来三姨还挺有意思的,我打量了眼四周迎接我的人群,虽然不多,但大多数都是我的长辈,都是牵挂着我的人,我对他们说了声,我没事,大家放心吧,早点回家做饭去吧。 我说完,在人群里找到三姨的身影,看着他小心翼翼得问,我表哥没事了吧? 三姨一脸感激的看着我,摇摇头,对我很客气,回答道,他没事了,哎呀,胜利你还真是活神仙啊,比你姥姥都厉害呢。 说着对我母亲赞道,姐啊,胜利也算有本事了,没忘了咱们家里人,也是好事啊。 我笑了笑,吃水不忘挖井人,在怎么样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乡亲们,尤其还是母亲的村子人;这个道理我当然懂。 周大爷在一旁看的没趣,就对着众人喝道,都回家吧,在这看什么看,早点回家做饭去吧。 说完,对我说道,娃娃啊,我就不跟你回去了,跟你姥姥说一声,我有点累了,先回家休息去了。 我嗯了声,其实周大爷年纪这么大,身子骨也不行,在洞里一阵折腾,在被我一个符咒打昏,身子有所疲累也是在所难免的。 想了想,我就让母亲先回家去了,我打算跟着三姨看看雷帝现在怎么样了,好不好我看了才算完事。 母亲对我的提议没反对,任由我跟着三姨回家了,回到三姨的家我看到表哥已经好多了,正在吃着三姨给他下的拉面吃的正香,似乎是早就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 表哥看到我,又是一阵的感谢。 于是我就坐在表哥的身旁,小心的问他到底是怎么拿那颗内丹的。 表哥皱着眉看了我眼,神情似乎还有些害怕,最后在我一阵安慰下,才说出了原委。 原来表哥跟着几个小伙伴去山上抓蜈蚣玩,也没注意时间,最后看到天都黑了,几个小屁孩都急了,本来也不知道山上荒庙的事,可是表哥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兴远一下子就眼尖的,扒开草丛就看到了荒庙了,和几个小伙伴一商量,就怀着好奇心往荒庙玩了,几个人在庙里一阵玩耍,捉迷藏后突然发现自己辛苦抓了半天的蜈蚣竟然没影了,心里着急,就在泥像的后面发现了黄皮子的老窝,地洞,心里着急丢失的蜈蚣,几个人就下了洞。 也是他们歪打正着,竟然在地洞的墙角处找到了老黄皮子死的时候留下的内丹。 当然他们可不知道这是内丹,就被孩子王的老大表哥当成玻璃珠踹到兜里藏了起来,回到庙上面后,表哥突然一阵的难受,捂着肚子一阵的喊疼,嘴里还胡言乱语的,嘿嘿的直笑,那个时候就被黄大仙撞客了,几个小伙伴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也就在这个时候上山打猎的周大爷一伙来到荒庙借宿,看到了几个小崽子的模样,周大爷见识广,一眼就知道表哥是被撞客了,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上来,没办法下,只能让人拿绳子把表哥栓了起来。 也就在后面我都清楚了,我点点头,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告诉他以后没事不要去荒庙玩了,那里不干净的,说完,我看着似乎还有些疲倦,就掏出张‘静心符’递给三姨,让他烧了符咒在表哥的头上转上几圈,就好了。 三姨对我的话当然不敢有疑问,小心翼翼的接下,最后不放心的问我,表哥身上的撞客不会在撞着表哥了吧? 我一脸的坚定,信誓旦旦的对他说,绝对没啥问题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说着这话,我心里暗叹,有时候动物比人都要可靠的多,三姨家和黄皮子既然已经了却了,没什么恩怨,黄皮子得到了内丹往后绝对会找个地方修炼,哪里还会在撞表哥? 其实我没想到的是,这只黄皮子会在以后里救了我一命,直到后来我都感谢自己的那一善举。 经过这一件事后,三姨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听到我的话后,也不在担心,最后极力的邀请我,在他家吃晚饭。 听到三姨的极力邀请,我笑了笑,我也不傻,看得出来,三姨家并不怎么富裕,而且这个时候表哥刚刚好利索,还是不要在麻烦的好,想到这;我就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后,母亲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看得出来很丰盛,张涵涵和姥姥也在等着我,张涵涵好奇地饿打量着我,她聪明看得出来,自从我从山上回来后,和她时不时的保持着距离,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笑嘻嘻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让我坐下吃饭。 我看到张涵涵那副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心里苦涩的摇摇头,张涵涵啊,你到底和当年的红衣落水女有什么关系? 我没敢多想,就低着头吃起了饭来,白米饭、韭菜炒鸡蛋、土豆丝、虽然是很常见的家常菜但吃在我的嘴里却很香,这是家的味道。 吃完饭我也就没多想,本来还想和张涵涵促膝长谈下的,只是看到姥姥紧张的表情,我想了想,就把心思藏了下来,我知道就算是我要问,张涵涵也不一定会告诉我的,每个人都会有不能说的秘密。 晚上我呆呆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我迷迷糊糊的合上了双眼,突然我心里猛的咯噔了下,这两天没在家睡,似乎我忘了个重要的事,那....那水鬼应该也快要现身了吧?   ☆、第三十八章 丘一阳现身 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昨天睡觉鬼压床的事,心里也琢磨着那水鬼的事。 按理说那东西应该是怨气极深的水鬼,附身在蛇鱼之类的东西上,想拉人落水,找替死鬼呢,不过幸好我昨天吓退了它,我猜测今天晚上它还会来找你的,这玩意记仇的很,我心里暗想,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它给灭了,不然的话总是跟在我身边算计我,这也太吓人了。 想到这,我心里就下定主意,水鬼,我绝对要解决。 我躺在床上,不断的回想着自己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先是我莫名其妙的跟着邱一阳他们进了封门村,在阎王观的地下发现了被我爷爷镇压的九鼎,以至于我学会了爷爷留给我的笔记,直到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做梦样。 我似乎感觉着,我总会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封门村,去查询那九鼎,丘一阳到底是谁?那九鼎到底有什么秘密?丘一阳跟着阴兵最后去了什么地方?还有张涵涵到底和当年的红衣落水女有什么关系?我想到这,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我相信总会有一天会揭开这些谜底,我感觉,这一天快了 我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几点钟,我昏昏沉沉的抱着枕头睡了过去,正睡得香,擦了把口水翻身继续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是一阵熟悉的冰凉感觉又降临到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我房间里的灯没来得及管,猛的就睁开了眼,心里面很是愤怒,妈的,这水鬼还真的来了啊,草你大爷的,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草,欺软怕硬的东西。 我这个气啊,猛的跳起来,手里符咒直接抄在手里,往地下探望,就这么一眼顿时就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床边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我因为紧张,在加上光线不好,我借着月光,哆哆嗦嗦的看着,终于看清楚,卧槽,是一条滑腻的小蛇。 只见这小蛇是四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全身湿乎乎的,身子都是肉白色的,皮肤很滑很腻,和普通的蛇不一样,它头和乌龟头差不多,眼睛红通通的,死死的瞪着我。 我心里大骂,这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真当我是软柿子捏呢。 同时我手里的‘镇压邪崇符’一甩,口中念动咒语“急急如律令。” 念完,我手里符咒刷的一下扔向前,准度把握的很好,直接就扔在蛇的头上。 一阵青烟冒起,接着就看到它头上的肉冠越来的红艳逼人,这条水蛇一动也不动的,嘴巴张着,我都能依稀的看到嘴里细密的牙齿啊。 我一个冷颤,妈的,这特奶奶的可是昨天咬过我啊,幸亏我福大命大没有被咬死。 不过我此时,心里微微的有些得意,有本事就是好,这不水鬼已经被我定住了。 我见水鬼被我扔出去的符咒镇压。 心里大喜,忙从准备好的背包里拿出装着糯米的纸杯,然后又拿出三根香插在里面,香淼淼生气,屋子里飘出一股扑鼻的气味,我脑子一阵清醒,我看着点燃的香,想了想,就开始唱起引神歌起来,因为害怕吵醒睡在外面的母亲,所以我声音很小。 不过结果还是好,这可怜的水鬼因为正在惶恐害怕的时间,没想到根本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和它沟通上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鬼沟通打交道。 我直接问它,为啥一直害人。 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为什么一二再次的纠缠我,是不是当我软柿子捏? 它很快就和我交流起来,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可怜的。 它唧唧的不停叫着,不过幸亏我懂鬼语才能听懂,它跟我说,它生前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去年夏天的时候,就和一个村里的小伙伴们下河游泳,在水里抓鱼,玩的正嗨的时候,结果不知不觉的就进了深水区,一下子被暗流掐住,又被水草缠身,结果就丢了性命。 他的小伙伴们都是七八岁的小孩,性子野,人也多,少了一个人竟然也不知道,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都以为他早就回家了,都没有在意。 直到晚上他家里人才发现他失踪的时候,挨门上户的查问,才知道自己家里宝贝原来掉进了河里。 不过晚上天黑,在怎么努力也捞不到人了,于是就这么一耽误,在加上晚上水流的快,倒霉孩子的尸体就被冲到了下流,附近的河中央水眼漩涡,偏偏就把它吸住了,浮不出来也流不下去。 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不过最可怜的还在后面,小孩的尸体在水里泡了几个月,打捞上来的时候,肚子都被掏空了,里面都是鱼苗,还有一条水蛇从肚子里游出来,窜到水里不见了。 就像我之前猜测的一样,这水蛇就是小孩的魂魄附身的。 倒霉孩子怨恨,恨为什么没人救他出来,为什么父母没有找他出来安葬,为什么会被鱼卵掏空,最重要的还会被一条水蛇当窝一样。 所以;怨气这么重,自然就会上来找替死鬼了。 而我也是倒霉,竟然第一次让这小家伙退走,现在他为了报仇解恨所以就又一次找上我,我骂了声,你奶奶的,我不驱走你,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不过我没有说话,心里在思考着,这倒霉孩子是该超度,还是放出? 它怨气极深,放出还会继续害人,在说它戾气这么大,算的上是恶鬼级别,必须得超度了,什么叫超度? 我学的是宿土,也算得上是道家的一脉了,而道家讲究的是用咒法把恶鬼的戾气消除,让恶鬼脱离苦海,前往来生,超度轮回,去地府,还是去十八层地狱,就都不是我的事了。 想到这,我心里下定决心,也不用和这家伙商量,直接站在原地,踏起七星步,双手合拢,掐起剑指,对着这鬼东西,开始念起往生咒起来。 往生咒是佛教的东西,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关键是念得功效,必须由师傅传带,这是必须得。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面涉及音律急缓的问题,同样的一句咒,得道高人念起来是如雷贯耳,可是像我这种新手菜鸟念起来就是磕磕绊绊了,要说音律古代还是‘宫商角微羽’的,只有学会这五声,才能管用,所以这方面必须是手把手的交。 可怜我都是自我琢磨的,因为前几天在姥姥的屋里竟然看到不少佛教的书,当时好奇就翻开佛经看了看,也是在那几天超度的往生咒还是我自学成才的。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丹田,开始慢慢念着往生咒。 南无阿咪,多婆夜多,他加多夜,多地夜他…… 我磕磕绊绊的念完三遍后,这恶鬼也终于烟消云散了,而刚才那个凶巴巴的水蛇也软的和面条一样,没有一点精神了。 我看着和面条似的水蛇,心里舒了口气,心里暗道,擦,终于解决了。 看来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解决恶鬼的招数都是好东西,佛家道家不都是一样的嘛。 做完这些后,我舒适的躺在床上,也算轻松下来,打算明天和姥姥说清情况,水鬼已经解决了,这里也应该不用在担心了。 我想完,就直接倒在床上补起觉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我刚刚打开门,正要和母亲邀功的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我,胜利,有人来找你。 这是母亲的声音,我心里好奇,不知道又是谁来找我,就纳闷的出屋往门口看去。 突然看到母亲的身边站着一个青年,这个青年一身的麻衣麻袍,脸上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站在母亲的身旁看着我。 我看到这人,忍不住一愣,心里震惊的不行,我此时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人竟然会是他? 我掐了掐手指,这才确定下不是在做梦;我仔细的看了看站在我眼前的人,最终才确定下来,这人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真真实实的就站在我的面前。 因为,这个人就是丘一阳。 我也不知怎么,此时看到他,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顿时就一阵喜悦,连忙叫道:“丘一阳,是你?” 丘一阳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死人脸,看着我没说话,这个时候,张涵涵的声音突然从丘一阳的身后响起来:“嘻嘻,怎么你不会以为是碰到鬼了吧?” 我撇头看了看张涵涵,心里纳闷这傻丫头怎么此时看到丘一阳是这么平淡的表情? 张涵涵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嘿嘿一笑,就冲我笑道:“傻瓜,你放心吧,丘一阳可不是鬼,他是刚从鬼林里出来,等会让他跟你讲讲,你就知道了。” 我嗯了声,心知此事记不得,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的,现在着急也没啥用。 丘一阳笑了笑没说话,而母亲却在一旁松了口气,好奇的看着我,说道,小刚,原来你认识这人啊,是你朋友吧,你朋友看来找你挺急的,从村东头一直找到咱家,要不是你周大爷领着他找到咱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好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着,母亲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估计是张罗午饭去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笑而不语的丘一阳,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说实话,我和他并不怎么认识,也就是见了两次面,第一次就是在封门村的时候,多亏了他的照应,我才能活着走出封门村,我以为自从我们在山底下分别后,不会再见面了,可是我永远都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竟然会在鬼林里,而丘一阳居然会混在阴兵里面,听姥姥说,丘一阳似乎是为了古战场的什么东西。 只是这个时候,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收回眼神,奇怪的低声问道;丘一阳,你怎么来了?   ☆、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九鼎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找我干什么?我心里暗道,很快就收回眼神,奇怪的低声问道;丘一阳,你怎么来了? 丘一阳看着我,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和你说。 张涵涵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便跟在我身后,谁知道这个时候丘一阳突然拦住了张涵涵,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不能进去。 我暗叹,丘一阳果然是丘一阳,还是这样的霸气啊。 我叹了声,看到委屈的张涵涵,我冲她点点头,说了句,等我出来的再跟你说。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往屋子走去,我知道丘一阳这是在防着张涵涵,尽管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我相信他这么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我心里这样想着,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的卧室是朝南的方向,空间不大,也就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也算的上是个绝佳的说话的地方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撇了他一眼,忍住心里的好奇,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丘一阳,你..... 丘一阳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死人脸,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直接回道,朱胜利,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混在阴兵借道里。 我点点头,不错,我正是想问这个,不过我没急着追问,因为我知道丘一阳会跟我说的。 果然丘一阳,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我解释起来:“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在封门村阎王观看到的那九鼎吗?” 我点点头,奇道:“怎么了?” 丘一阳哼了声,接着说:“我们都被骗了。”说完,撇了我眼,继续道:“当年确实是有九鼎,而到了秦朝也就是秦始皇的时候,他统一中国后,却没想到丢失了一个鼎,这个传说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自从在封门村的阎王观中看到镇国九鼎后,我回家后就翻了不少关于镇国九鼎的传说,丘一阳的话虽然有些荒诞,但是还真的是确有其事。 相传夏朝初年,朝廷划天下为九州,州设州牧。 禹夏令九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 事先派人把全国各州的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画成图册,然后派精选出来的著名工匠,将这些画仿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 所刻图形亦反映该州山川名胜之状。九鼎象征九州,反映了全国的统一和王权的高度集中,显示夏王已成为天下之共主,是顺应“天命”的,所以在当时也叫镇国九鼎。 战国时期,诸侯各国莫不觊觎周王室的九鼎。秦国最有条件并吞六国统一中国,天下尽归,自然要占有国宝九鼎。公元前258年,秦国灭周,秦昭襄王就把九鼎迁到秦国国都咸阳去了。这标志着秦国完全取代了周王室的地位。相传迁鼎途中,船过泗水时,豫州鼎(即洛阳鼎)突然由船上飞起,化为巨龙没入水中,寻而未果。秦始皇登位时鼎只有八只了。九是数中之最,秦始皇希图自己的权力达至无以复加的程度,自然要极力寻回那只失落的鼎。 秦始皇终于没能寻回那只鼎,于是雄心勃勃的他最终还是命人仿制了九鼎,只是没想到后俩另外的八鼎秦以后也渐渐失传,不知所以了。 九鼎的下落终成千古之谜。 当然如果我没有在阎王观亲眼见到镇国九鼎,打死也不会想象到镇国九鼎的传说是真的,只是丘一阳跟我说我爷爷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镇国九鼎隐藏天书,走遍天涯海角查询九鼎;后来居然封印在阎王观中;让我误打误撞的看到。 想到这,我苦笑一声,心思一动,我看向丘一阳:“怎么?你不会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九鼎吧?” 丘一阳点点头,哼道:“当然,我混在阴兵里,呆在阴兵群进了阴间,终于让我找到了九鼎的一丝线索。” 说完,他哼了哼;冷笑道:‘没想到你爷爷费了那么大的力,竟然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皱了皱眉,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爷爷当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九鼎里有天书的传说,呵呵,忙活了几十年竟然不知道封门村的九鼎早就让当年的诸葛亮掉包了,现在的九鼎虽然是仿制的,但是也算的上是汉朝的东西,只可惜对于我们道家来说是一点用途也没有。” 我皱了皱眉头,他说的东西太多,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真正的镇国九鼎早就让诸葛亮找到并且掉包了,那么我爷爷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九鼎只是汉朝的赝品? 那么看来传说中的天书也是不可能了。 既然是这样,那封门村的九鼎阵又是什么用?如果丘一阳真的找到传说中镇国九鼎,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书也是真的? 想到这,我激动万分,看向丘一阳,开口问道:“那你找我是有什么用?” 丘一阳难得的笑了笑,跟我说道:“九鼎的下落你现在还不能知道,你,准确的说应该是你们朱家和九鼎有些渊源,你早晚会知道的。” 说道这里,丘一阳打量了我眼,接着道:“我来找你,是想让你跟我走趟脚的。” 走脚? 我心里一动,嘴里喃喃道。 湘西有三怪,赶尸、落花洞女和草鬼婆。 其中这走脚就是赶尸,因为行内之人忌讳赶尸两字,通常都称为走脚,传说赶尸始自黄帝和蚩尤之战,当时黄帝有九天玄女助战,蚩尤部落大败,部落内有众多兵士死在他乡,蚩尤不忍,于是命令手下能人异士想办法把战死的士兵尸体送回部落,于是部下有一苗人老司画符设法将士兵的尸体站起,送回了家乡。 这是湘西赶尸的由来,湘西赶尸流传到现在,已经有千年之久,大多在湘西之间。赶尸匠和平常人差不多,平常种地日常生活,只是在接到有人走脚的活后,会用辰州符把死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以及去世年月和性别等八字写在黄纸上,最后将辰州符贴在死者额头上,用赶尸功设法将尸体站起行走。 赶尸匠的装扮也很有讲究,大多数都是麻衣麻跑,腰间系有黑色腰带,脚下布鞋,头顶青色布帽。 我心里很快想起姥姥对我的介绍,我因为自己也没真正的见过赶尸匠的模样,所以心里也不确定,想了想,犹豫的问道,你是赶尸匠? 丘一阳好笑的摇摇头,说了句,你小子看来懂得还不少啊,连赶尸匠的事都知道,看来你爷爷没少对你用心啊。 我没说话,因为他似乎是认准了我刚才说的这些是我爷爷交的,只可惜他还不知道我爷爷已经去世很长时间了。 想到这;紧紧的盯着他,厉声喝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是谁,你应该比谁都知道,我是道家宿土派的唯一传人,湘西赶尸这可是赶尸匠的事,我可不会这玩意,所以我也不会跟你走脚的。 丘一阳呵呵一笑,接着自顾自的说,朱胜利,你现在可不像当时的愣头青了,这很好,不错你是崂山道士,但是我也是道士。 说着,一抬头,似乎很有底气的说,我是茅山的人。 我哦的一声,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爷爷以前和我说过,道家分为五支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五个分支。张涵涵和我介绍过,丘一阳是丘处机第一百七十三代传人,看来丘一阳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道家的人。 想到这,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既然是道家的人,那么为什么还要涉及到这湘西赶尸匠的事?” 丘一阳摇了摇头,最后说,这次走脚和刚才我和你说的九鼎有关,再说你小子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次走脚的是什么人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也不是傻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我当然懂,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想碰一鼻子灰不是? 我要走的人是你的朋友,这个人你狠熟悉,就是李建国。 他淡淡的看着我,不动声色的接着说,你感不感兴趣? 李建国? 一听到这,我直接急了,握着拳头就想冲上前找他拼命,李建国这人我很熟悉,他是我出来历练的时候碰到的第一个,也就是那个拜错神,让五通神附身的建国,只是我记得李建国被我祛除了五通神,已经安然无事了,他怎么会意外死亡的? 而丘一阳又是怎么得到李建国尸体的,又为什么要走脚,他要把建国送到哪去? 李建国是我最可以谈心的好友,而丘一阳竟然赶建国的尸体,我心里大怒,就想要上前找他拼命。 可惜丘一阳撇了我眼,根本就不在意,接着自顾自的说,你好意思自称宿土的人,你也不想想你朋友李建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死? 我哼了声,想也不想的骂道,妈的,当然是你了,我当时已经把五通神灭了,如果不是你,建国又会怎么死? 我知道我此时有些蛮不讲理,只是李建国突然意外死亡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而此时丘一阳走脚的对象居然是建国,怎么能不让我意外? 此时,我一心认准了杀害建国的对象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丘一阳了。 丘一阳呵呵笑着,突然停住笑声,不屑的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嘲笑,接着哼道,五通神是最邪的恶神了,又会是你这个愣头青的对手?你说的这小子火气及低,极阴命,你以为当时就凭你那几招就可以制服五通神? 你知不知道五通神特别记仇?你给了他如此难堪,它又会如何放了那小子? 我心里奇怪,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小子是一具傀儡,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在鬼林里茹毛饮血,我怀疑他让五通神附体占窍了,这小子应该是五通神也说不定,而我需要利用五通神的神通去趟封门村,我要找到真正的镇国九鼎,而现在那小子让我封印了,我需要你一路上用符咒加持,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下你明白了吗?” 傀儡?我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在笔记上看到过爷爷的介绍,他说人死后如果怨气大会变成白僵、黑僵、飞僵什么的,这什么傀儡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求教的看着他,问他傀儡又是什么意思?五通神和九鼎又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撇了我眼,似乎奇怪我的无知样,最后想了想,说,傀儡是死者憋着一口气久久不能投胎,人身上有三魂七魄,而醒尸却有一魂两魄,在特定情况下傀儡是被五通神附体了,占用了这小子的身体,让他无法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还阳重生的。 真的?我心里大喜,虽然不知道小张说的真假,但是一听到丘一阳说建国能还阳重生,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了。 丘一阳点点头,接着说,我想这次你非常愿意跟我去的,在封门村你会见到真正的九鼎的。 说完,叹了口气,神情很感慨,接着跟我说,你爷爷为了九鼎,不惜布局七十多年,害的道家五派找了这么多年;而现在你也该见识见识你爷爷当年的秘密了。 我嗯了声,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虽然知道他嘴里说的建国能还阳重生的话很不靠谱,但是能试试还是好的,尤其听到在封门村还能看到爷爷当年没有找到的真正的镇国九鼎,这趟走脚我绝对要跟着了,反正白吃白喝又不花钱还能长见识何乐不为呢? 怎么?你愿不愿意去? 丘一阳回过头,认真的看着我,不客气的问道。 我慌忙的点点头,大声说,去,去,我当然去了。 说完,我说出心里的问题,对了,丘一阳,王晨的尸体在哪呢? 丘一阳淡淡的跟我解释,他说,他当时在鬼林的时候见到建国,一眼就看出了建国的不对劲来,因为建国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阳气了,而建国却能在大白天里行走和活人无异,而唯一不同的是建国竟然会茹毛饮血,只不过建国吸食的对象是鬼林里的阴气,他跟着建国一路行来,看到建国吸食阴气后,法力微微见涨,他心里就觉得建国的死很有蹊跷,甚至和传说中的附体傀儡有关系,所以当时他就趁着建国在吸食阴气的功夫,设计捉了建国,封印了建国,他见建国竟然可以设置迷阵,制造幻觉,于是丘一阳就打定主意,利用建国身上的五通神,破了封门村山谷阎王观的大阵,找到真正的镇国九鼎。 但是要想从湖南湘西运到河南伈阳,这真的有些痴人说梦。 丘一阳就决定用湘西赶尸的方法,在夜黑走山路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建国送到封门村来,本来这件事对丘一阳来说是个平常简单的事,但是他害怕自己这一路上应付不了,毕竟还有一路上的五通神虎视眈眈的,于是就想到了我,打算找我陪着一起走脚,最后从鬼林一路找到我姥姥家终于找到了我。 我点了点头,听完他的解释,想了想,问道,对了,你看到刚才的张涵涵了吗?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啊。 丘一阳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不对劲是什么,因为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寻常人了,你也许不知道,张涵涵和湘西苗人部落的信任落花洞女倒有些相像的。 我切了声,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落花洞女我都没见过,这和张涵涵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直骂他大惊小怪,也没怎么在意他的话,想了想,就问他:‘丘一阳,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第四十章 湘西赶尸、哑狗功 听到我问他,我们什么启程赶尸的话。 丘一阳想也不想的说道,越快越好,现在你朋友的尸体正在后面的山上,我担心时间长了出事,咱们还是赶紧出发的好。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行,那你先出去,我和我家人说声在走。 丘一阳点头走出,告诉我在门外等我。 我走出卧室,看到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母亲的头山都是汗水,我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姥姥的身影,我想了想。就冲着母亲的背影跟他说;我朋友有事,我得跟着去一趟。 我口中的朋友自然是丘一阳了,相信母亲也能听得出来,母亲一愣,就问我,出去干什么。 我想了想,就跟他撒了慌,说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让我看看的。 母亲嗯了声,也没说什么,嘱咐了我句,小心点,说完就让我说晚饭再走。 我还来不及跟她说,这个时候张涵涵突然收拾着东西走了出来,没给我好脸色看,瞥了眼丘一阳,冲我哼道:“朱胜利,我得回龙虎山一趟,你多保重。“说完,冲我朝着丘一阳的方向撇了撇嘴,似乎有言外之意。 我愣了愣,我也不傻听得出来,她似乎让我小心丘一阳的意思,我不知道丘一阳在来的时候和张涵涵说了什么,竟然会让张涵涵这么急色匆匆的要回龙虎山。 我心里好奇,难道真的像丘一阳说的样,张涵涵和苗人老司里的落花洞女长的一样? 先是和七十年前的红衣落水女长的一模一样。 现在又是和落花洞女有关系。 这个张涵涵越来越奇怪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张涵涵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想了想,跟她说,吃完饭在走也晚不了,我害怕这一下子都走了人姥姥和母亲有些想不开也说不定。 说完,我回到屋里收拾了下东西,包括那把黑古剑还有玉佩一些重要的东西就走出大门,当走出卧室看到院子里母亲消失的身影,我心里好奇,不知道这么快母亲干什么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至于这样弄的生死离别样吗?正在我跨步往门口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母亲传来的声音:‘胜利,等等,等等。“ 我好奇的回过头看去,就看到母亲正手里拿着一个背包,急匆匆的走到我的跟前,叮嘱我道,胜利,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路上吃啊,事忙完了就早点回家来,知道不? 我嗯嗯的点着头,心里一暖,和母亲道了声别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门口的丘一阳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脸上有些着急,一回头正好看到我走出,哼了声,问道,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说道,没事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在路上我碰到不少的熟人,有周大爷还有三姨他们,当他们听到我要出趟远门消息后,十分的舍不得,不停的叮嘱我,早去早回的,我心里奇怪,怎么这么多人都舍不得我似的,而姥姥又去哪了? 我想了想,或许是姥姥是有什么事出去了也不一定。 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要走的消息。 我叹了口气,闷声不语的跟着丘一阳的身后往山上走着。 丘一阳在前面撇了眼插在我背包上的黑骨剑,仔细的看了眼,啧啧几声,赞叹道,你小子这把剑是从哪里整来的?好大的灵性。 我咦了声,看来丘一阳认识这把黑骨剑,想到这,我就掏出短剑,客气的递给他,问道,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玩意不? 丘一阳接过我手里的短剑,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对我解释道,这是一把杀生刃,看样子有年头了,而且灵性十足,看样子沾的鲜血很多,剑身上的杀气很足,可以说是把很厉害的法器,对你很有帮助的。 说着,就把短剑递给我,好奇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从哪得到这宝贝的? 我笑了笑,忙把杀生刃抓在手里,把我回家给祖坟擦骨意外得到这把黑骨剑的事和他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丘一阳听着我说完,点点头,附和道,嗯,看来你爷爷为了你真是动了不少的脑筋。 我们两人走着已经走上了后山,看着丘一阳继续往前走着,我奇怪的问他,建国的尸体到底在哪呢? 丘一阳扔下句,快了,就走上前把草丛里的一块黑布唰的下揭开,跟我说道,你朋友在这呢。 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揭开黑布,就看到在树背上站着一个人,这人身高和我相等,一身的黑衣,头上还带着一个斗笠,看不出什么模样,只是听着他的话,我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揭开斗笠,看去,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个站着的人不是建国还是谁? 此时的建国脸色十分的苍白,闭着眼,仿佛是沉睡了一般,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他头颅上长满了一层厚厚的白毛,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建国笔直的站在地上,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建国已经死去多时,那么现在绝对认为建国只是睡着了样。 我正要抬起斗笠仔细看看建国的头颅的时候,却不想被丘一阳在一旁一巴掌把我拍下,声色喝道,你干什么?现在是大白天的,太阳毒辣,现在你朋友只是具尸体,你要是一揭开斗笠,你朋友立刻倒地而亡,咱们还怎么走脚? 我听到这,嘿嘿一笑,也想到了自己刚才冒失,想了想,问道,建国是傀儡,被五通神夺了身体的,你又是怎么…… 丘一阳呵呵笑道,这是自然,湘西赶尸有‘三赶’和‘三不赶’,其中还有阳气的不能赶,但是你朋友对我们事关重大,我当然必须把他送到封门村,所以我运用了茅山天师密法,设法把他阳气给打散,这样也方便了咱们走脚。 我点点头,问他,赶尸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都是一蹦一跳的? 说着,我还往前跳了几步,学的有模有样的。 丘一阳直接呸了一口,不屑的说道,那是些不成器的赶尸匠,道行不行只能用这种低级功夫赶尸走脚,我等茅山传人,岂能如此丢人,你且看好。 说着,他手里就像是变戏法般,手里掏出个招魂铃,不停的摇晃起来,左手从兜里拿出沓黄色的纸钱,猛的往天上一扔,洒洒洋洋的黄纸仿佛和雪花般撒了一地。 丘一阳手里的招魂铃对国的头上摇了摇,大声喝道:“ 天有灵,地有灵,喜神,喜神,听我令,今日送尓返乡,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我摇了摇头,这咒语也太乱七八糟了,怎么急急如律令也出来了,我叹了口气,这要是让湘西赶尸匠听到自家的赶尸令,让茅山改的这般,估计得活吐血不可。 正在我暗叹的同时,就看到建国果然听到丘一阳咒语后,竟然身子一抖,如同机器人一般,踏出一步跟着丘一阳往前走着,可以看得出来,身子非常缓慢,但还是如同正常人一般,缓缓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着。 我咦了声,有些惊讶,我心里猜测,这或许是他头上的咒起作用,在我看来,这咒应该是个起身符之类的,在配合着丘一阳的咒语,就像是傀儡样能听丘一阳的命令,可以行动走路。 丘一阳看到我惊讶的眼神,哼了声,竟然有些得意,说道,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说完,摇着招魂铃在前面带着路,而建国在身后一步步的机械般的走着,我最后跟在后面,这一幕,我都觉得有些诡异,幸亏这是山上,没多少人,万一有人碰到,说不定得吓昏过去。 我闷声不语的跟在建国的身后,心里想着心事,不知道建国和封门村阎王观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丘一阳要建国的尸体到底有什么作用我更加好奇。 正在我心里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猛的响起一阵狗吠,汪汪汪汪汪的乱叫声在我身后猛的响起来。 我心里暗骂,这是谁家的狗也不拴起来? 说着,我就转过身看去,待看清跑过来的狗后,就不由一乐,嘴一咧,笑道,嘿,蛋蛋你咋来了? 说着话,我就要伸着手往蛋蛋的头上摸去,谁知道这蛋蛋几天不见,就像是变了脾气一样,汪汪叫着也不理我,身子一扭,竟然往建国的身上扑去。 我大叫不好,建国此时可是尸体的存在,能走路,全凭着嘴里的一口气,这要是让蛋蛋冲了气,那建国可是彻底完了。 走在最前面的丘一阳此时也发现了后面的情况,一转头就看到蛋蛋跳着身子往建国的身上扑去,脸上大变,连忙冲上前,大喝道:“畜生你敢。” 我此时也顾不得蛋蛋的安危了,建国和蛋蛋相比,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前者,我大骂道,你奶奶的,接着一脚就要往蛋蛋身上踹去。 可惜这畜生竟然和开窍一般,接着一转,身子直接避开我,在建国的身上咬个不停,嘴里呜呜的哼着不停。 我急的满脸都是汗,妈的,好汉还没法和秀才讲道理,这特么的我怎么和狗谈话啊,在说我也不会懂狗语不是,我一跺脚,就要举着手里的短剑往蛋蛋身上捅去。 丘一阳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知道我和这白狗关系不同,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不用杀生,我有办法。 说着,叹了口气,当下从怀里面拿出一片竹叶,在嘴唇上润了润,唧唧的吹出一种很奇怪的音符来。 接着我就看到本来还在建国身上张嘴咬着的蛋蛋竟然松开了嘴,噗通声掉在地上,嘴里汪汪的叫着,那模样似乎很痛苦样,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 我心里一动,想起王婆的话,不由脱口而出道:“哑狗功?”   ☆、第四十一章 杀鬼咒 我看到丘一阳从怀里掏出张竹叶吹了吹,咬着建国身上的蛋蛋竟然噗通声就掉在地上,我心里大惊,忍不住直接叫道:“哑狗功?” 丘一阳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笑了笑,赞同的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摇着招魂铃在前面带起路来,建国依旧在后面一步步的跟着,如同机器人一般,我看了眼倒在地上不停打滚的蛋蛋,有些的担心的问道,喂,蛋蛋没事吧? 丘一阳没理我,继续摇着手里的招魂铃走着,等了半天才传来一句话。 放心,没事的,这多事的畜生过上几分钟就没事了,我只是给它教训,不要多事了,耽误了行程。 我点点头,弯身摸了摸蛋蛋的狗头,叹了口气,说;你这狗东西怎么出来了,待会回家吧,别没事找事了。 说完,我也不管它听懂不听懂的,就转身往丘一阳跑去。 建国走的慢,步子一步步的迈着,很僵硬,所以丘一阳走的也不快,没几步我就追上了他们。 我喘了口气,看着丘一阳问道,丘一阳,这赶尸的行路还挺多的,对了,赶尸匠还有啥厉害的功夫不? 丘一阳回头撇了我眼,想了想,淡淡的说道,湘西赶尸自古收徒就有三个特征,一胆大心细,二是身体好,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 丘一阳告诉我,学赶尸的徒弟必须学会三十六种功,才能去赶尸。 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 “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 我听到还魂功,这三个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说道,还魂功,这要是能让建国还魂多省事? 丘一阳呸了口,不屑的看了我眼,继续解释道,它说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 我哦了声,心里也没怎么听明白,只是听着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喃喃道,看来赶尸匠这玩意还挺有前途的啊? 丘一阳没理我,继续手摇着招魂铃,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沓黄纸,走了下就顺天撒了把黄纸,和雪花般,我挥了挥手,把落在我头上的黄纸大落,继续跟在建国的身后慢慢的走着。 我们要走的地方是河南伈阳,从湖南到伈阳最起码得走上好几天的路程,一路得经过好几个省份,我心里有些忐忑,这一路上哪怕是抄径路,我们也得走个十天半个月啊,最让我担心的是万一在路上被红卫兵抓住,这还不是宣传迷信的罪名啊? 估计不被批斗死就是关入牛棚了。 当我和丘一阳说出我心里的担心的时候,丘一阳摇了摇头,否决我的担心,似乎很有把握样,对我说道:“放心,门内长辈既然能让我从湘西走脚,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些的,我有办法,至少能在三天之内能到达目的地。”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就摇了摇头,既然他这么胸有成竹,我也不操心了。 我紧跟着丘一阳,慢慢的跟着后面。 丘一阳手握黄纸洒向天空,喝道:“喜神过境,买路借过,凡夫俗,切勿靠近,急急返乡,入土为安!” 接着爬上山坡,回头看着我,对我喝道,朱胜利,看好你朋友,咱们要上山了,待会把你朋友看好了。 我嗯了声,看着丘一阳手里摇着招魂铃,对着建国不停得念着咒语,声音很小,我听不见,不过我心里估计这应该是‘上坡功’的咒语,果然,丘一阳嘴里的咒语念完,然后建国就在招魂铃的声音下,突然迈着步子开始慢慢的往上跳着。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暗叹,湘西赶尸果然不凡。 本来这上去的也就是个小坡,半米高的土坡,正常人只要轻轻一跳就能上去。 可惜这次是建国,建国跳楼身亡虽然被丘一阳用道法加持身子,形成醒尸可以跟着走路,但要是上坡就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噗通,建国缓缓的跳了下,噗通声竟然没能跳上坡,一阵尘土,轻轻的落在原地。 我忙上前看去,正要上前弯腰把建国抱上去。 丘一阳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声喝道,朱胜利,不用,如果这个破过不去,咱们就不用继续往前走了。 接着,他又大声喝道:“天地有灵,天地有兴,喜神速听我令,急急如律令,上。” 说完,建国又跳了下,接着又是噗通声落在原地。 这下不光我着急了,就连他也有些惊讶,一下跳下来,不停得打量着建国,有些不相信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这是师父亲自教给我的赶尸令,怎么会不行呢?” 我骂了声,奶奶的你又不是正宗的赶尸匠,这乱七八糟改编的咒当然不行了,我心里没好气的骂了句,就二话不说上前抱着建国,嘴里说道,得了,还是报上去吧,这都啥时候还这么墨迹? 说着,我就开始用力,也不知怎么,建国和我同样体重,在说此时还是尸体的状态,按理来说报上不足一米高的山坡还是挺简单的,可惜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竟然纹丝不动。 我骂了声,心道难道是自己没吃饭所以现在就没力气了? 我二话不说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摩拳擦掌下就接着用力往上抱,这次我总算明白了,不管我怎么用力,建国依旧是站在地上,纹丝不动,那模样就好像是座泰山样。 我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心里实在是郁闷,我无语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建国,叹道,妈的,怎么这么重啊,我,我竟然搬不动啊。 哼,你当然搬不动了。 丘一阳在我身后冷冷的说道。 我心里一动,撇了他眼,哼道,怎么你知道怎么回事? 丘一阳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张黄色的符纸来,围着建国转了转,最后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你朋友这是被鬼上身了,死尸被鬼上身,身体及重,稳如泰山,你当然是搬不动的。 我哦了声,连忙站起来,害怕的离建国倒退几步,说道,那,那还不快点打出这小子身上的鬼来啊? 丘一阳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当然,我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恶鬼竟然附在死尸的身上,还敢阻碍我走脚,好大的胆子。 我听着他后面的话似乎有些冷意,说出来冷不丁的一阵鸡皮疙瘩,我没说话,心里倒是想看看这正宗的茅山弟子到底有什么驱鬼的本事。 丘一阳慢慢倒退几步,脚下踏起七星步,正在我搞不清他接下来到底干什么的时候,忽然丘一阳大喝一声道: “天青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开!” 我心里一叹,这是阴阳眼,茅山的弟子果然有些道行,竟然不用借助任何外力东西下,直接凭着本身开天眼。 我心里震惊的不行,话说这开天眼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一道精芒从丘一阳的双目中射出。 接着建国的身上仿佛是被激光照射一般,浑身红呼呼的,很是亮眼。 那红光很快,一闪及逝,我估计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是丘一阳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笑道,竟然是你这孽畜。 接着二话不说,掏出张符咒,我忙撇了眼,看了看,发现他手里的符咒有些不同,和我画的符咒差不多,但纹路很复杂,我竟然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符咒来。 丘一阳手里的符咒直接打在建国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我听到这,心里震惊的不行,这竟然是茅山的杀鬼咒,丘一阳捉鬼竟然直接动用茅山的杀鬼咒,这实在太大题小做了,如果这个就算了,最让我心寒的事,丘一阳果然是狠辣,我通常驱鬼用的都是‘镇压邪崇符’,起收鬼的作用,而他竟然一出手就是杀招,直接就是杀鬼。 我下意识的离丘一阳后退几步,接着就看到建国身上似乎颤抖了下,紧接着就是建国噗通声倒在地上,而建国倒下的同时,一道红硬竟然离地而起,直接扑向丘一阳。 就在这么一瞬间,我也看清了从建国身上飞出的红影,我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怎么是你?”   ☆、第四十二章 画地为牢 丘一阳直言建国身上有恶鬼附身,最后用出一招杀鬼咒,果然不出所料,建国的身上竟然飞出一个红影来,而这个红影,竟然是我的老熟人,她就是鬼妖。 鬼妖可以说得上是我的老熟人了,记得我和姥姥张涵涵在鬼林三人下山的时候,就是这鬼妖附身在张涵涵的身上,而我因为疏忽这家伙的厉害,差点毁在他的手上,而幸亏多了姥姥的出手,我明明记得姥姥已经把鬼妖收服了的。 我呆呆的看着鬼妖扑向丘一阳,心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建国是被五通神占窍才变成傀儡的,和鬼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鬼妖为什么还要附在建国的身上? 鬼妖又是什么时候附在建国身上的? 鬼妖面有厉色的直直的扑向丘一阳,在这么一顺间,我就看到鬼妖双手上直接长出十根长长的手指甲,就像是钢爪样,而且因为速度快,离着他们三米开外的我都能听到呼呼的破风声。 不过丘一阳也不是吃醋的,看到鬼妖扑向自己,面不改色,嘴里大喝一声,孽畜你敢。 接着就是嘴里吐出一口舌尖血,准头很准,直接打在鬼妖的额头上,舌尖血是天下至阳之物,是最厉害的辟邪之物,鬼怪之物向来惧之。 这是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 可惜我从来都不用,想想都是,尼玛的,活活的咬舌头啊,叫谁能受得了这疼痛啊? 果然鬼妖被这舌尖血打在额头上,身子变得有些淡了,扑向丘一阳的速度也有些慢下来,不过丘一阳可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下狠手。 他哼了声,接着拿出一把七星剑,这把剑是十九枚古铜钱用红线穿至而成的,十九枚铜钱都是清朝五帝钱,是多年以来阳气的润驰,在加上龙虎山特有的道法加持自然与众不同。 丘一阳手里的七星剑刷的下就打在鬼妖的胸上,刷下从鬼妖的胸前刺过,接着就打在后面的树上,发出蹭蹭的声音,剑身竟然还在打着颤。 我唉了声,丘一阳这尼玛也太狠了,直接必杀啊,我还没仔细看清鬼妖的样,就看到丘一阳接下来掏出一张符咒,正要念咒。 我二话不说,想也不想的上前挡在鬼妖的面前。 速度很快,生怕迟了半步,因为刚才丘一阳掏出的正是‘击魂破灭符’,这特么的是妥妥的让鬼妖魂飞魄散啊。 我手里一张‘画地成牢符’打出,直接打在鬼妖的身上,看着鬼妖闲在我符咒化成的四方青气里,丝毫走脱不了,我松了口气,对丘一阳说道,张哥,这女鬼被我画地成牢,逃不了了,咱们修道之人有慈悲心肠,还是不要轻易下杀手的好,我有话还要问问鬼妖呢,等我会。 我刚才的‘画地成牢符’大有来头,传说画地为牢乃是传自西周姬昌,传说当年他就是以此阵困住武吉,数千年来,此阵玄奥已经人尽皆知,但是这要是道术一种,用的是煞阵,可惜我道行有限,只能用符咒的方法,不过结果还是让我满意,鬼妖最终还是被我困在其中,当然最关键的是丘一阳要是在出杀招,也不在这么容易了。 丘一阳见识广,当然看出了我的用意,哼了声,没说话,只是转身查看建国身上的符咒起来。 鬼妖呆呆的看着我,因为之前丘一阳的一系列杀招,现在身子变得有些淡了,脸上都是震惊之色,呆呆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道。 你….你….竟然是你。 卧槽,我心里直接震惊的不行,这家伙两次和我出手,我差点毁在他的手里,竟然现在才算认识我? 我骂了声,去你奶奶的。 接着我掏出包里的短剑,看着被困在青气里的鬼妖,冷声喝道; 鬼妖,你为什么要附身在建国的身上? 说着这话,我手里的短剑握的紧紧的,我敢相信,她要是敢耍什么滑头,我这一剑绝对会刺过去,令我没想到的是,鬼妖听到我的问话,竟然呆愣的看着我,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最后好半天才呢喃道;原来他叫建国啊? 我骂了声,你特么的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你既然都不认识建国?那现在为什么还要附在建国的身上,耽误我们的走脚? 说完,我恶狠狠的瞪着鬼妖,心里直接下定决定,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绝对会下杀手,替建国也替我自己。 鬼妖呆愣的看着我,噗通声,脸上竟然掉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鬼妖也会流泪吗? 我呆呆的看着她,接着听着她的解释来。 鬼妖说,上次我们三人在鬼林下山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我们三人的存在,他察觉我们几个都不是寻常人,于是就打算悄悄的跟着我们后面看看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突然发现一个老熟人,他看到张涵涵的样子,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自己洞府里面丢失的东西,而气息就是张涵涵身上的味道。 我听到这,一愣,忍不住问他:“你丢的是什么东西?” 鬼妖下意识的说道:“那是收……”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闭嘴改口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那东西非同小可。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是那女娃娃偷的我东西。“ 我郁闷的点点头,心道这鬼妖也够实在的,竟然跟我闭口不谈。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张涵涵到底从鬼妖那里拿了什么东西? 以至于让鬼妖一直跟着她? 鬼妖说到这,叹了口气,狠狠的瞪着我,双眼似乎有些凶光,恶狠狠的说道:“我也没有伤人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下狠手,幸亏我当时机智这才没有着了那老太婆的道。“ 我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我没好气的问他:“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跟在建国的身上,你既然已经脱身,为何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现在耽误我们走脚又是什么意思?“ 鬼妖哼了哼,没好气的回道:“那是因为这人和那女娃子的气息一样,都是偷了宝贝的凶手。“ 我听到这,心里大惊,竟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指着鬼妖说道:“你,你的,你意思是说,,建国和张涵涵一起从你洞府偷了东西?‘ 鬼妖点点头,神情有些暗淡,低声道,我修炼一千三百载,早已看透红尘,要不是因为他们偷了我的东西,我用得着跟着过来吗? 我赞同的点点头,鬼妖没理由附身在已经死去的建国身上,如果真像他说的样,张涵涵和建国偷了他的东西,才让他如此大动干波,想到这,我心里好奇心大涨,建国和张涵涵联手到底偷了鬼妖的什么东西? 不过我想了想,随机脸色一变,狠狠得喝道;妈的,那你为啥要附在建国的身上,还有为什么要偷袭丘一阳? 我,我寻了好久,才找到这小子,我想带着这小子走,因为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存于的魂魄,我有办法可以让开口说出我宝贝下落的。 鬼妖说到这,一指丘一阳,竟然咬牙切齿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丘一阳,大声喝道,就是这个小道士,我闻到了那个困住我的无耻道士的气息,我相信他就是设计困着我,才让我的宝贝让人偷走的。 听到这,饶是我定性在大,也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下意识的离丘一阳几步,恍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鬼妖的意思是,丘一阳困住了她,是丘一阳和建国张涵涵两人,设计偷走了鬼妖的东西? 我呆呆的想着,那么丘一阳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哼,胡说八道。 丘一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猜测,他手里拿着七星剑,慢慢靠近鬼妖,脸上一阵厉色,那模样似乎要出手灭口样。 鬼妖虽然此时被我困住,但也是红着双眼,伸着十根长长的手指甲,不要命似得扑向丘一阳,嘴里大喊着,你还我的宝贝来。 只可惜,她说完,就身子一阵青烟,被我的符咒又 打了回来。 我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挡在丘一阳的面前,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鬼妖说的真假,但是我打心里开始害怕起丘一阳来,我正色道;丘一阳;你有啥话等会再说,先别忙着下手,这鬼妖对我有用,还是先留着吧。 说完,我不等他说话,直接拿出姥姥送给我的收鬼葫芦来,揭开葫口,对准鬼妖,嘴里说道,鬼妖,我不知道你说的这番话真假,但是纸里包不住火,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这次得罪了,我先把你收了,等有一天的时候这件事情自由分晓。 我手里的这收鬼葫芦是前些天的时候,姥姥送给我的,她说这收鬼葫芦是难得的宝贝,可以收鬼降妖。 我当初还嗤笑,鬼怪之物当然是除而后快的,怎么还会收服呢,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用到这收鬼葫芦了。 我当才的这句话也对丘一阳说,也对鬼妖说,心里自知之明,鬼妖点点头,感激的看了我眼,说道,小子,多谢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 我嗯的点点头,嘴里念道,急急如律令,接着收鬼葫芦就冒出一阵青烟,刷的下鬼妖快速的就从地上飞进收鬼葫芦里了,我赶忙按上葫口,郑重的贴身放好,转身取下我的符咒,回头看到丘一阳已经再次整理好建国的尸体来,我想了想,说道,丘一阳,咱们走吧,别耽误了走脚。 丘一阳嗯了声,手里的招魂铃继续摇起来,另一只手里的黄纸甩向天空,大喝一声,‘起。’ 建国继续跟着丘一阳一步步的往前走着,丘一阳似乎把之前的事当成一件小插曲,根本就不在意样,继续走着。 我跟在后面,冷冷的看着丘一阳的背影出神。 如果真像鬼妖说的样,丘一阳设计困住鬼妖,从而让张涵涵和建国趁机偷走鬼妖的东西,那么丘一阳又为什么这么做? 那么这个时候丘一阳赶建国的尸体又是要干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丘一阳这么惦记?   ☆、第四十三章 雄鸡一唱天下白 因为之前鬼妖的事,我有些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闷声不语。 丘一阳也不说话,认真的摇着招魂铃在前面带着建国走路。 可以看得出来,因为鬼妖的事件,丘一阳深知我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于是寂静的深夜里只剩下我们三个的走路声,啪啪啪。 走了大约得有一个多小时,丘一阳回过头看着我,想了想,轻声说道,朱胜利,那鬼妖心狠手辣,说话无常你最好小心些为好。 我没听懂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礼貌的嗯了声。 丘一阳点点头,很有深意的撇了眼我怀里的收鬼葫芦,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拿的应该是你们湘西的秘宝收鬼葫芦吧,你姥姥果然对你有意思啊。 我嘿嘿一笑,没回答他的话,这个时候,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从包里掏出块干粮来,也不管硬邦邦的,就二话不说直接吃起来,想了想。递给他一块,见他笑着摇头拒绝,我耸了耸肩,接着放回,问道,咱们现在应该走到湖南和湖北的交界处了。 咱们下一步应该去哪啊? 我问的很直接,毕竟从湖南横贯河南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现在只能听听他的意思怎么说了? 丘一阳嗯了声,接着若有所思的对我说,咱们接下来得去鬼市一趟。 鬼市? 我大吃一惊,大声道:“去那干吗?”我被他这句话吓的忍不住咳嗽几声,因为嘴里咬着压缩饼干,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噎住。 鬼市相传是在每个固定的地方,鬼众会单独出来摆摊买卖东西,当然也对外开放,只不过都使用的是冥钞而已,鬼市复杂无比,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以前我总是在爷爷的笔记上看到,这下一下子听到邱一阳要去鬼市怎么不让我吃惊? 丘一阳似乎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回道:‘吵吵吵吵,吵什么啊,怕别人听不见还是咋滴?告诉你,那里有所死尸客栈,我需要去鬼市一趟。“ 我心里想到这,脸色大变,惊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嘴里说的什么地方现在竟然还有死尸客栈? 还有他说的要去鬼市一趟? 丘一阳这人不简单啊,我心里暗叹,脸上装作不知的模样,呆呆的说道,行啊,我这辈子还没去鬼市玩呢,咱们就一起见识见识。 丘一阳呵呵一笑,会的,说完,扭头对我一本正经的说,朱胜利,咱们要加快行程了,必须赶在天明前赶到前面的村子,不然耽误了走脚。 我嗯了声,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可算是跋山涉水,有的山路还都是泥泞不堪,我可算是倒了大霉,跌跌撞撞的跟在他们身后,到最后裤脚都有些湿乎乎的了,我心里这个气啊,早知道就不跟着走这趟脚了,气归气,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冬天的白天很短,终于在七点来钟的时候,我和丘一阳在加上建国三人便来到了前面的一处荒村里,这处无名的村子在市郊外的一处无名深山内,河岸清脆古朴,虽有几处村庄,但不知为何空无一人,我暗道,这或许是因为鬼市之事传说的原因。 村庄而立,上百间明清年代建筑风格的房屋坐落在深山老林之中,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情景看上去特别的诡异。 “是这么?“我看向丘一阳,忍不住问道。 丘一阳站在最前看了看,说道:‘是这了。“ 丘一阳手里摇着招魂铃,看了眼身后的建国,便带着建国走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前面,房屋的木门敞开着,穿堂风而过,一阵阵的呼呼声,我打量了眼,看到屋里面的家具保存的都十分完好,其中我还发现了一张红木桌子,我叹了声,这玩意估计也算是个古董了。 屋里的家具虽然完整,但却因为没有人居住而落满了灰尘,房屋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太师椅,居然无风自动,不停的摇晃着,发出一阵揪心的咿呀之声,看的惊心动魄。 咿呀咿呀咿呀 我赶忙退后两步,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在这么长时间里保存这么好的东西,绝对有古怪,我还是小心的好。 丘一阳瞪了我眼,似乎有些鄙视我的大惊小怪,手里一摇招魂铃,大声喝道:‘喜神过境,人鬼退散,急急如律令。“接着,身子一转,就穿进另一旁的里屋去了。 我心里好奇,不知道他带着建国往内屋干什么,难道他说的死尸客栈在屋里面? 我心里奇怪,就跟着他往屋里走去,屋里面布满了一层层的灰尘,一走进去就一阵的尘土飞扬,我咳嗽几声,赶忙捂着鼻子,走进屋里我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原来里面竟然有一个黒木棺材,最奇怪的是这座棺材居然是倒竖着的,靠在墙角上,那模样就像专门给人预备的模样。 丘一阳站在棺材前,手里招魂铃铛铛铛铛的摇着,同时左手的一把纸钱往天上一撒,嘴里念念有词,大声喊道:“天不收,地不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今日借过你家店,金柜收入你柜中。” 说完,走上前,一把揭下建国头上的符咒,接着又打开靠在墙角上的棺材。 手里的招魂铃摇了几下,接着大声喝道:‘有请喜神进柜。“ 接着,我就看到建国动了。 建国双手直直的伸向前方,双目紧闭,就像是常人梦游的样子一样,但是动作却比人要僵硬的多了,缓缓的往前走去,身体的骨骼摩擦发出一阵奇特的声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尖刀划过磁盘,刺刺的声音样,直挺挺的跳进棺材里,径直的在棺材里站着。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尸客栈啊? 我看向丘一阳,忍不住问道,这样就行了? 丘一阳摇摇头,对我说道,当然不行,此处是传说中的鬼村,向来鬼怪之多,我们得防止鬼物进喜神体内,占据喜神就不好了。 说着,接着拿出几张符咒分别贴在建国的四肢上。做完这些,他回身关上厚重的棺材本,舒了口气,似乎有些如释重负起来。 转身对我说道,行了,咱们现在去趟鬼市吧。 哪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我点点头,问出心里的问题,我问他,鬼市在哪? 丘一阳摇摇头,跟我说了句,跟着我就行,不过鬼市要求挺严格的,进了鬼市你得听我的才行。 我点点头,心道,这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想到这,我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特奶奶,传说中的鬼市啊,能见到鬼市一眼,我这辈子也值了。 想到这,我心里激动的不行,就连走路都有些打哆嗦起来,我摇了摇头。 自己可不能表现的这么没见识,尤其是在丘一阳的面前,想到这,我加快脚步;紧紧的跟着丘一阳,两人往前面不知名山村的后面荒山上走去,目的地就是传说中的鬼市。 我跟着丘一阳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走去,就看到丘一阳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样,走了没几步路。 我心里暗暗称奇,这个丘一阳绝对不会是他口中说的那样简单,身份不只是茅山弟子这么简单,我看到这丘一阳往前走了走,紧接着他就在一处山溪前停了下来,溪水是从一个洞子里流出来的,我抬起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黑乌乌的不知道有多深,四周的洞壁长满了苔藓,爬满了鼻涕虫,绿油油的泛着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光,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别扭,就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暗叹,幸亏我不是洁癖,不然到这里不得疯了啊。 丘一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淡淡的对我说道:“阳属火,水属阴,像这类生于山洞中的溪流,当地人一般称为阴河,以为是通往黄泉的路,所以很少有人会进里面,鬼市是我们这类人用来互通有无的地方,如果普通的人贸然闯进的话,定然会乱了里面的次序,所以鬼市一般要开在人烟罕至,并且普通人不敢去的地方,这里面就是北方最大的鬼市,湖南、湖北、江西甚至广州的很多人都会来这里采购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我认真的听着,说实话,爷爷在笔记上对鬼市的了解也就是寥寥几笔,根本就没有丘一阳知道的这么多,所以我对鬼市的认识也就一知半解,丘一阳说到这,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我眼,接着叮嘱我道:“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在鬼市里面一定要遵守两条规矩。 我嗯了声,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蛮干,我忙问他,什么规矩? 丘一阳很满意我的态度,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欣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是不能说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话,里面因为人一说话就会动了阳气,里面卖的很多阴物就会惊煞,二是不能带活的大公鸡进去。”” “为什么”我心里一动,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 “雄鸡一唱天下白,这道理都不懂?”   ☆、第四十四章 鬼市里的老熟人 听到我的问话,丘一阳没好气的撇了我眼,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递给了我,接着吩咐道:“放嘴里,不要吞了。这样你就会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开口。”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铜钱,放在眼前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枚很平常的乾隆通宝,不过看着绿油油的铜锈,我皱了皱眉,心里暗骂,这玩意这么脏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细菌啊,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暗叹一声,把这枚铜钱放在嘴里咬住。 没办法,好奇害死猫。 丘一阳见我含在嘴里,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跟我走,就直接往前走了进去,我忙小心翼翼的跟在丘一阳的身后,一下水流,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奶奶的,这可是大冬天的,这么水冰凉冰凉的,好悬没冻死我,我皱着眉,在水里淌着,水不深,但是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般始终黏在我的脚上,黏糊糊的,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丘一阳似乎是轻车熟路般,根本就不用我担心,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走了不久,河水越来越浅,前面开始出现昏暗的光,在走一会,便出现了干涸的河床,我看着干净的河床,看样子和我老家村里的集市差不多,我心里暗道,这难道是传说的鬼市? 我有心想问丘一阳,但可惜嘴里含着铜钱,又说不出话来,丘一阳似乎感受到我的眼神,回过头对我点点头,接着带着我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去,就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出现,可是奇怪的是我看到那些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面无表情的蹲在地上,前面放着一个袋子,丘一阳慢慢走了过去,打开袋子,我往前一瞅,发现里面放着一袋辰砂。 不过看着朱砂颜色通红,似乎比外面卖的那些朱砂成色要好上很多。 我心里暗叹,果然鬼市里的东西都比外面的强,世人都以为阴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有时候烧的纸钱都能省工减料,而阴间却永远不会这么下贱,不得不说有时候鬼比人都要可靠多了。 丘一阳自顾自的抓起一把朱砂,拿到手上搓了搓,又嗅了嗅,脸上有些失望,接着摇了摇头,走了。 我好奇的看了眼这个摆摊卖朱砂的人,看到这人穿着民国时期的中山装,看样子最少也得有个一百来岁,不过是人是妖的我可说不准。 我纳闷,不知道丘一阳到底要买什么东西,我想了想,现在我只能依靠丘一阳带路了,二话不说跟着他就往前走去。 在前面,人就开始热闹了,有的人前满放着辰砂,有的前满散乱的放着几把桃木剑,还有的放着一叠没有画的符。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我此时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断的左顾右盼的,我一转眼就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竟然摆着一个让我吃惊的东西,我骂了声,他奶奶的可真猛啊。 原来前面的那一个人居然摆出了一具僵尸,面皮用黄纸贴着,身上穿着清朝的衣服,皮肤和刚刚出土的干尸差不多,在昏暗的光下,显得狰狞恐怖。 也不知道买这僵尸的人有没有? 丘一阳鬼精鬼精的,不停的走走停停,在一个卖辰砂的地方停了下来,又是搓又是揉嗅的,显然是看他的成色如何,最后脸上大喜,点了点头,走到卖辰砂的那人身边,伸出了右手,那人穿着长袖衣服,一把将丘一阳的手握住,我看着两人的手都被遮在袖子里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正在我心里奇怪的实话。 就看到丘一阳最后笑了,那人小心翼翼的用荷叶包了一包辰砂递给丘一阳,丘一阳付钱之后,也不啰嗦,转身便走了。 我在转身的时候,特意看了眼丘一阳递过去的钱,一阵好笑,原来他递过去的钱竟然是绿呼呼的人民币,这种钱币还是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候发行的第一套钱币,也是这个时候使用流通的货币了。看到这;我心里着实暗叹,原来鬼市竟然还能流通阳间的钱币啊,估计是阴间的冥币太泛滥了。 随后我又跟着丘一阳到处乱转,又买了些黄黄绿绿的符咒,和一些我知名不知名的东西,买好东西后,丘一阳又随便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从身上拿出一叠符咒,也拿出了摆摊的范儿,看样子丘一阳似乎在这里很受欢迎,不一会那叠符咒便卖的七七八八了,我看到丘一阳的腰间开始鼓了,我在旁边看了一会,估计就这会,丘一阳最起码得估计有上万的收入了。 我暗叹,名门正派就是好,看来还真是茅山的名牌效应,我心里一阵自卑,妈的,来鬼市一趟,人家都上万的收入了,我还穷光蛋,我想了想,身上似乎还带着些符咒,就和丘一阳打了个招呼,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顺便能不能挣点钱花花。 丘一阳点点头,明白我的心思,就对我打了个手势,那意思让我早点回来。 我嗤之以鼻,尼玛,太瞧不起人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丢了不成? 我好奇的往前逛着,看到这里花样百出,卖什么的都有,似乎并不缺我的这点符咒,我想了想,就收起心里的小心思,心道,反正自己手里还带着点现金,不妨看看,能买到什么厉害的法器也不错。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得意,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低着头不停得看着,看着这里杂七乱八的很是杂论,没什么值得我相中的东西,我叹了声,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继续看去。 低头一看,地上的一件东西,竟然让我大吃一惊。 我眼下的地摊上竟然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在我不经眼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不止眼熟,而且我身上还有两块。 不错,正是那块神秘的玉佩,和姥姥以及丘一阳给我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浑身通红,玉佩里面似乎有东西一样,里面的水迹不停的游动的,我看到这,心里纳闷的不行。 忍不住大吃一惊,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块神秘的玉佩会出现在鬼市里面? 我又看了看,心里震惊的不行,如果不是之前玉佩在鬼林里面救了我一命,我还以为这东西是地摊货呢,多的都能在鬼市的地摊里出现。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既然这神秘的玉佩能引发天雷,像姥姥说的样是上古神秘,那么丘一阳不会不知道这些,那么他问什么还会在封门村赠送给我呢? 难道说他不知道玉佩的神奇?还是他不需要玉佩?而我正需要玉佩? 我有些想不通,不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这神秘的玉佩我是买定了,想到这,我抬头看向摆摊的人,就看到坐在小摊前摆摊的是个中年汉子,普普通通的中山装,脸上有些沧桑之色,中年汉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摸了下兜里的钱,心里暗叹,一千来块钱,似乎也应该够了,想到这,我挺起胸膛,伸出手去,中年汉子点点头也伸出手,无声的和我握着,接着就看到这汉子从身后掏出个红布盖住我们的胳膊。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的紧张,我可不像丘一阳,毕竟在外面能讨价还价的,在鬼事买东西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啊,我想到这,手不由得一阵紧张,突然我感觉到掌心有些麻麻的,我心里好奇,感受他在我掌心画的数字。 500? 我心里暗道,500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500人民币,我皱着眉想了想,感觉这价格也不算太高,所谓物以稀少为贵,不管怎么样,500块钱能买到眼前这块神秘的玉佩似乎也和的来,想到这,我就在他手心小心翼翼的画了两个字,成交。 中年汉子似乎很奇怪我的痛快,他估计是从来没遇到像我这种不讲价得买客,心里很高兴,咧嘴一笑,对我点点头,冲我伸出手,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模样。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钱,颇为肉疼的点出五张,也不废话,直接递给他。 中年汉子看也不看眼,撇了眼我递过去的钱,就装进兜里,把地上的玉佩用手一指指,冲我笑了笑,就拍屁股走人了。 我心里暗叹,真是难得少见啊,像这种痛快的人在外面可很少见了,看来鬼市的人都是童叟无欺的实在人。 我也不废话,弯身拿起那块玉佩就走,自从玉佩救了我一命后,我心里就觉得这玉佩绝对不会是一块这么简单,如果把所有的玉佩都收集全了,绝对会有大用途,只不过卖玉佩的这人应该不了解玉佩的神奇,我应该是捡了个大漏了。我笑了笑,心里安慰道,看来这趟鬼市我收获不小啊。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玉佩,心里突然懊悔的不行,毕竟我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刚才买玉佩的钱还是我在临走的时候母亲硬塞给我;这下好,一下子把所有的家当都出去了,我想了想,现在只能回去找丘一阳。 。想到这,我垂头丧气起来,也没了在逛下去的心思,就转身往丘一阳的方向走去,突然眼角一瞥,竟然奇怪的看到一个老熟人在我面前一闪及过。 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没了影,我皱着眉看着人影掠去,心里大惊,她怎么会在这? 我想了想,二话不说就加快脚步往外面走去,我相信刚才那人也认出了我,她刚才之所以一闪及过,估计也是认出了我来。 沿着阴河,我快速的往洞外走去,慢慢的我心里下定主意,她来到这,应该不是偶然,既然认出了我来,看样子是知道鬼市说话不方便,有心带着我出来。 我噗通声跳出阴河,连忙一口吐出嘴里的铜钱,呸呸两口把嘴里的铜绣吐干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熟悉的人,我呵呵一笑,忍住心里的好奇心,连忙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十五章 丘一阳的秘密 我看着对面的老熟人,忍不住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说道:“你怎么在这?” 那人,笑了笑,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我就不能在这?” 我摇了摇头,这人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这嘴怎么变的的这么狠! 因为这人正是我在姥姥的家和母亲分手告别的时候始终不见身影的姥姥! 当时我还纳闷怎么临走的时候,不见姥姥在哪,我还以为姥姥是有事出门呢,我说啥也没想到姥姥竟然出现在这? 我挠了挠头皮,嘿嘿一笑,问她,姥姥你不是在家呆着了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我在鬼林时,和鬼王相遇,自己也因为道行不及,差点遇难,那个时候还幸亏姥姥出面,不过也因为姥姥的那一招,才受了伤,直到我回家后,姥姥伤势还是那么厉害,动身都有些困难;直到我临走的时候都不见姥姥认,当初我还以为姥姥是出门养伤去了呢。 怎么几日不见;跑到这无名山村的鬼市来了? 我说出我心里的想法,姥姥听完,摇了摇头,呸了口,有些怒道,你小子,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要不然你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他说着这话,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一楞,心里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姥姥的话里有话啊。 又是偷偷的跟着我,上次在鬼林的时候也是这样跟着我,怎么这次又要重来了? 姥姥见我一脸的迷茫,估计是猜到我的想法,脸上一阵青白,似乎气得不行,不满的哼道:“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怎么跟着那小哥在一块?“ 小哥?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接着说道:“你是说丘一阳吧?”紧接着我嘿嘿一笑,说道;怎么都叫他小哥呢,其实他还和差不多大啊。 然后我就把建国被五通神附体,占窍变成傀儡,丘一阳邀请我走脚的事和他说了遍,最后我迷茫的看着她,说出心里的想法:“我就是跟着邱一阳去趟封门村,我能有啥危险的?” 姥姥碎了口,最后叹了口气,随即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你错了,这个你口中的丘一阳,来历神秘,身份诡异;这人向来是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根本就是不择手段 道上的人无不闻之色变。 我这次在家突然看到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最后我一路上跟着你,然后在鬼市里找到他,就是为了问一个事情,此事关乎你爷爷去世的真实原因。 我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不由惊叫一声,心里震惊的不行,听姥姥刚才话的意思,似乎他知道我爷爷去世的真实原因? 难道我爷爷根本就不是寿终正寝? 姥姥又是怎么知道爷爷的事的? 难道爷爷的死和丘一阳有关系? 姥姥叹了口气,皱着眉看了我眼,最后下定决心对我说,算了,看在你心里心底善良,在说你一直被瞒在鼓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了你现在还记得不记得在你去封门村插队的时候你爷爷告诉过你千万不能去那的?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那么拦着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爷爷告诉我封门村危险,为了我人身安全才拦着我去插队封门的;直到我最后回来知道了爷爷的秘密后,才明白那个时候爷爷是害怕我知道封门村阎王观的九鼎。 我想到这,就问她,丘一阳又和我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 可是姥姥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我惊呆了。 她说,当初我爷爷在临终的时候,丘一阳曾经在爷爷的面前跟爷爷说了一句话,爷爷听完后当时就去世了!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姥姥叹了口气,神色颇为的惋惜,她接着说:“六十年前,我跟着你母亲去了北京城;和你爷爷偶遇,他跟我说了关于九鼎的秘密,他跟我说,九鼎里面有天书,只要得到九鼎里面的天书,就可以提高道行,甚至可以飞升成仙也说不准。当时我就觉得你爷爷肯定是痴心妄想,现在哪还有什么天书?可是我没想到,你爷爷竟然带着一个人跟我见面!” 我听到这,在也忍不住,直接大声道:“难道?难道和我爷爷一起去见你的人是丘一阳?“ 姥姥嗯了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就是现在的丘一阳,当初这小哥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我永远没想到这小哥六十年后竟然还是这副样子,三天前我见到这小哥的时候,直接就吓了一跳,我永远没想到,他,他根本就没什么变化,还是哪个样子。“ 我喘着粗气,姥姥的话太让我大吃一惊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六十年前丘一阳和爷爷找姥姥一起去商量九鼎的事,可是为什么六十年后,丘一阳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难道说丘一阳会长生不老? 那么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我想到这,心里一阵恶寒,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整天跟我在一块的丘一阳,居然是一个老不死的存在,我皱着眉,看向姥姥,开口问道:“不对啊,那么当时我爷爷跟你说了关于丘一阳的身份没?“ 姥姥叹了声,脸上有些奇怪,接着说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你爷爷当时的本事和名声已经在道上朵很响,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可是在面对那小哥的时候,客客气气的,那感觉就好像是害怕他一样,当时我就问你爷爷,这小哥是谁? 你爷爷偷偷告诉我,他说这小哥好像是姓丘,具体名字你爷爷还不知道,只是知道这姓丘的小哥是从封门村出来,而且本事很大,龙虎山茅山的道术都晓得,最关键的是关于九鼎的秘密还是他告诉你爷爷的。“ “不可能,张涵涵跟我说过,丘一阳是全真教的传人,而且还是茅山的传人。” 我刚说完,心里突然想起来,昨天丘一阳对付鬼妖使用的好像就是茅山的法术,杀鬼咒! 我心中突然大吃一惊,按理来说龙虎山天师道的人自来都是克己,一向分明,更不可能会修炼茅山的道术,难道? 想到这,我突然不敢在想下去,心里忽然猜测道,丘一阳难道真得同时会龙虎山和茅山的道术? 姥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脸上有些奇怪,试探道,怎么,你知道什么隐情不成? 我赶忙摇摇头,说了句,我怎么知道? 其实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心里就有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丘一阳这个人绝对有古怪,不管他到底是谁,就凭他六十年后还是现在的模样,我突然想起来;他在封门村的时候,在阎王观地底下,他似乎是很熟悉,一路上都是他在指路! 难道他六十年前,他真的和爷爷一起去过封门村? 姥姥没怎么搭理我,狠狠的咬着牙,恶狠狠的发誓道,当初你爷爷不听我劝,和这姓丘的人一起去封门村,可惜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你爷爷一个人,我当初问你爷爷丘一阳到底去哪了,可是你爷爷死也不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六十年后丘一阳突然现身,而且是他害死你爷爷的凶手,如果让我看到他,咱们一起为你报仇不可! 我听到这,赶忙摇了摇头,正要劝姥姥咱们还是弄清丘一阳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话也不迟啊! 谁知道,这个时候,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来; 哦,是吗? 我心里一惊,连忙回头,打着舌头说道:“丘,丘一阳?” 说这话的人正是丘一阳,丘一阳冲我点点头,冷着脸走近,看着姥姥,呵呵一笑,冷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说大话呢,原来是当年的草鬼婆啊?怎么现在还活的呢,那些被你下过蛊的人没找你报仇? 姥姥被丘一阳的这翻话说的有些怒气,脸色变了变,大喝道,丘一阳,你! 我连忙挡在两人的身边,这两人二话不说就要开打,明显的火药味,我心怕两人在干起来,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劝架,赶忙说道,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手心手背的,找咱们还是好好说说话!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朱胜利,咱们走! 丘一阳说完,直接转身就走,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取舍,丘一阳走了几步,见我没动静,奇怪的回过头来,催促道,朱胜利,不要墨迹了,咱们不要耽误了行程,你也不愿意你朋友的尸身腐烂吧? 这句话可算说到了我的门坎,我啊了声,连忙说,走,走,必须的走! 说完,我就走到姥姥的身边,对他说了声,姥姥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这两天先跟着丘一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再说;到时候我绝对会和你报信的。 说完,我冲着姥姥点点头,转身就走。 我紧跟几步,追上丘一阳,丘一阳回头看我冲他走来,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朱胜利,你在鬼市里没买什么东西? 我嘿嘿一笑,摸了摸刚才揣进兜里的玉佩,笑了笑,说道,我哪里有钱啊,光顾着看热闹了。 说着,我就问他;你在鬼市里干嘛买那些朱砂啊? 丘一阳摇摇头,撇了我眼,说道,朱砂是画符的必要之物,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正经的朱砂?不过鬼市里面的朱砂向来是物美价实,尤其是辰州砂,现在多买些,以备不时之需,要知道北方的鬼市也就现在的一处了,过了这个村哪里还有下一店? 我嗯了声,摸着鼻子想了想,话粗理不粗,丘一阳这话似乎说的有些道理,朱砂是画符的最重要的东西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除四旧特别厉害;别说是朱砂估计就是卖冥币的都不好找了,现在好不容易赶上鬼市,此时不多准备些还什么时候准备? 我想到这,直接就破口大骂,草他奶奶的;我咋没想到这些呢?   ☆、第四十六章 金蟾蛊 我和丘一阳从鬼市走出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夜黑,黑乎乎的,再加上此地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荒村,我走的很慢,紧紧的跟在丘一阳的身后,生怕落后半步。 而走在我前面的丘一阳看样子是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就带着我返回了存放着建国尸体的石屋。 石屋是明清时代的建筑,和碉堡差不多,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窗户,山风呼呼的一阵吹动,我心里没来的由的害怕。 走过屋子头顶的槐树,遮挡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夜风吹来呼啦啦的乱响,那样子就像是一阵阵的催命曲一般。 丘一阳可不管这些,紧接着走近里屋,仔细看了看墙角上的棺材,舒了口气,叹道,还好,还好没人动他。 我咦了声,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这玩意还有谁动啊,在说这黑夜除了咱们也没啥活人。 丘一阳撇了我眼,没说话,自顾自的走到棺材旁,用尽力气打开,噗通声用力很大,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响。 打开棺材,我看到建国依旧是笔直的站在棺材里,身上贴着满满的符咒,丘一阳点点头,慢慢的把建国身上的符咒一一揭下来,最后在建国的身上涂上了赶尸匠特质的药水,丘一阳跟我解释,他这样做是保证尸体的坚硬度。 丘一阳说完,然后用辰砂将建国的七窍小心的封好,确保建国七窍不可通生气,拿出香烛和纸钱摆在地上祭奠了一番,将一张黄纸贴在了建国的额头,施展起赶尸匠的“还魂功”,大声喝道:“恭请喜神起身!” 紧接着建国的尸体双手竟慢慢平举起来,和身体成九十度的样子,我心里暗叹,看来丘一阳还不是第一次赶尸。 丘一阳一本正经的转身走回,手中招魂铃一摇,同时嘴里大喝道:“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走!” 我倒吸一口气,因为我看到建国居然直直地从棺材理站起来,进接着丘一阳手里招魂铃一挥,建国已经直直站在丘一阳的身后了。 丘一阳手中纸钱向天一撒,大声喊:“阴人借道,阳人回避,”回头看了我眼,对我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说完就带头向前走了。 建国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因为丘一阳跟我说过这还魂功,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咒语,都是错不得的,甚至踏出的每一歩的距离都是有讲究的,尸体身体僵硬,是没有感知能力的,他完全是凭着招魂铃的指引向前走,而在我们脚下,每三个脚步距离就有一个“阴点”尸体每一跳,都必须踏在阴点上,否则就会遇到阳气走煞,而这纸钱的挥洒,哪里撒,哪里收,这都是又规矩的,乱了规矩,得罪了任何一处的山神土地或者魑魅魍魉,都会导致喜神魂魄分离,该往哪里走,往哪里打尖、哪里住店、何时起身、何时念咒、何时念正气歌,这都是又讲究的,所以我这个酱油党看着都有些紧张,而丘一阳却是轻车熟路,根本就不在意。 我见丘一阳已经开始走远,我连忙拿起一忙的背包,背在后背,连忙跟上前。 因为此时是山路,崎岖乱杂的,丘一阳在前面走的很慢,几乎要走上几步,就要往天上撒上一把纸钱,看的出来他此时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黑夜。 还没等走到下山,这时突然在我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山谷理格外的诡异,惊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连忙看去。 就看到姥姥正站在山脚上,俯视着我们,哈哈大笑着,一脸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堂堂的茅山大弟子竟然还会我们湘西赶尸匠的东西,还会做赶尸走脚的行当,真是笑天下人大嫉啊,哈哈哈。 这句话听着,别说是丘一阳,就连我听的都有些尴尬,我皱着眉看了看姥姥,心里忍不住暗骂,姥姥这话根本就不给丘一阳余地,这不是诚心想直接惹怒丘一阳吗? 我连忙看向前面的丘一阳,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句话说的可是他,丘一阳听到姥姥的嘲笑,似乎有些怒气,猛的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眼姥姥,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姥姥似乎很满意丘一阳的表现,竟然继续笑道,不想怎么样,你们不是想去河南封门吗?这样走脚话,想走到什么时候,最少得走上十分半个月吧?到时候别说你这具喜神还会不会神魂皆在,就说你们的九鼎重新出世的时候,估计也得迟到晚点吧? 我一愣,姥姥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封门村寻找九鼎的,我脸上大喜,忙问道,姥姥你怎么知道? 姥姥很得意的整了整衣服,哼道,那当然,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派,比不上你们这些汉人;但是我们苗人的神通也不是你们能比的。我可以设法将你们送到封门村,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想参观下九鼎出世,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丘一阳听到这,脸色突然一变,有些惊异的看了眼姥姥,问道,难道是? “不错,正是我们苗巫的‘混天移地大法’!” 混天移地大法? 我一愣,这名字听着似乎很厉害的意思,我连忙看向姥姥,问他,这玩意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在一旁出声解释道;“这‘混天移地大法’自传是苗司部落不传之密,道行高的人可以援用法器和符咒可以将人在短短几分钟用‘移风’之功,把人送到远在万里之处,时间之短,和穿梭有易取童工之秒。 且不说这修炼和法器,皆是我们道家的不传之密,光此符咒。便是我们道家上古仙师所传,传到今世已经所剩无几了,用一次便少一张了,听你姥姥的意思看来他有这符咒,能在几分中内可以把我们送到封门村。” 我听到这,忍不住啧啧赞叹几声,看来姥姥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如今还真的一鸣惊人啊。 我大喜,连忙催促到,姥姥,你干嘛不早说呢;现在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啊,我可不想在走路了,这不得累死我们啊,麻溜的。 姥姥摇了摇头,冲着丘一阳嘴一扬,笑道,怎么,同意不同意? 我忙盯着丘一阳,心里恨不得替他回答,可惜这小子却不买账,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姥姥,说道,你有什么目的,说吧? 我心里暗骂,这缺心眼的傻小子,果然姥姥听到丘一阳的询问,脸色一变,有些怒色,伸手一指我,没好气的回道,六十年前,朱罡也就是这小子的爷爷,是一代有名的风水师;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只可惜一心痴迷道术,险些走火入魔;朱罡听了你的蛊惑,竟然相信了上古神器九鼎的存在,而且坚信九鼎里面封印天书的传说。当时你们两个找上了我,我因为当时根本就不相信九鼎的传说,所以就没跟着去,而且朱罡根本就不听我劝;只是没想到等从封门村出来的时候,朱罡浑身带着伤,险些身死,而你却不知所踪,也就在那个时候,朱罡和道家四支掌门立下规矩。 每隔五年便要前往封门村阎王观,查看九鼎的存在,因为九鼎是一处远古阵法,只要启动的好,还能逆天改命;于是就在那个时候,封门村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封门绝户的存在,成了现在闻名丧胆的鬼村。 我以为封门村的使命也就是这样了,直到他们都死的时候阎王观地底下的九鼎阵法也就会消失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出现,去年混在他们几个插队的队伍里,设计骗了龙虎山的那丫头,耍的几个团团转,而且你竟然会丧心病狂的会用整个村民的性命启动九鼎,而现在就是九鼎阵法大功告成的时候了。嘿嘿,我倒是想看看,九鼎到底有没有天书? 而你,你这个老不死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守护九鼎的上古神人?“ 我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低声惊叫一声,姥姥前面说的话我还能理解,后面的这几句话竟然让我差点崩溃了,封门村封门绝户,整个村民一夜消失的原因是因为九鼎阵法启动? 丘一阳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丘一阳到底是谁?是守护九鼎的上古神人? 我想到这,连忙摇了摇头,太他奶奶的荒诞了,不说九鼎是不是真的有守护神不说,就说还能活到现在的神人,至少也得是上千上百的岁数了,怎么还能是丘一阳现在的模样? 而且上古神人还能是丘一阳?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丘一阳奇怪的打量了眼姥姥,竟然无声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对我的事情了解的不少啊? 姥姥没说话,只是看着丘一阳,似乎等待丘一阳的回答。 就在我们两个一脸希望的看着丘一阳的时候,谁知道丘一阳竟然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既然道不同,那么咱们也没必要在一起的必要了。 至于你说的‘混天移地大法’,我看还是不用了,耽误不耽误行程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不忘对我吩咐一句。 朱胜利,咱们走。 说完,他手里的招魂铃一摇,正要大喊,出乎我预料的是,姥姥竟然沧浪声,一下子拿出一把桃木剑,迎上前,嘴里大喝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丘一阳,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今天你就留下命来吧。 说完,他身子一闪,竟然冲着丘一阳迎上前。 我大叫不好,怎么几日不见,姥姥变得这么厉害,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难道姥姥对丘一阳的恨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 我嘴里大喊道,小心。接着,我就拿出短剑,就要上前拦架。 “锵!”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姥姥已经拔出一柄桃木剑,剑尖微微颤抖,遥遥锁定丘一阳。 姥姥缓缓抬头,脸色很苍白,咬牙切齿的瞪着丘一阳,我看的一愣,见丘一阳站在原地根本就不为所动,我也就识趣的站着没动弹,接着看着姥姥的动静,姥姥说话了,话语之间却无不让人骨髓冰凉:“丘一阳,拔出你的剑。” 丘一阳淡淡的看着怒气横生的姥姥,竟然洒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封门绝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六十年前的事,更没见过你。” 接着笑了笑,狠声说道:“不过,你既然这样挑衅,那么我就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完,就看到丘一阳双手捏决,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咣当”! 就在我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姥姥此时忽然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一个不稳,居然连桃木剑也掉落在地上,姥姥道长面色极其难堪,显然是疼痛难忍到了极致。 我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想了想,连忙上前劝道:“丘一阳,还是住手吧,你们这么一动手,真的让我很难做人啊,给我个面子,以和为贵如何?” 丘一阳听到我劝架,脸上愕然,随即想了想,便手决一收,厉声说道:“你走吧,若是再不走,我便还要念咒。” “你,你是什么时候…”姥姥道长双手捧腹,哎呦哎呦的痛脚不停,狠狠的瞪着丘一阳,说道:“丘一阳,你太卑鄙了。” “呵呵,我卑鄙,这些年我为了镇国九鼎的事吃了多少苦,多少人窥伺九鼎,如果不是为了当初的誓言,我早就大开杀戒了,何苦弄到今天这种地步,而你竟然连这粗浅的道理都不懂?” 丘一阳淡淡地道,“金蟾蛊乃是苗疆至宝,可以被下蛊之人用意念操控,蛊毒发作,便如同万蚁噬心,若是你不想时时遭受这等苦楚,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听到这,忍不住一愣,金蟾蛊?这可是湘西草鬼婆的手段,丘一阳这个茅山的弟子怎么还会草鬼婆的手段? 丘一阳你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我看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姥姥,关心的问道:“姥姥,你没事吧?” 同时我心里也在纳闷,按理来说,姥姥应该是真正的草鬼婆了,金蟾蛊虽然稀奇,但也不至于让姥姥如此害怕,难道说? 姥姥没搭理我,竟然抬起头哈哈大笑,惨笑着说道;堂堂的九鼎守护神竟然会赶尸匠的赶尸功,现在连我们苗人的金蟾蛊都会,哈哈哈,活该九鼎要消失人间啊。   ☆、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小镇 丘一阳理也不理姥姥,手里招魂铃一摇,嘴里大喊道:“喜神过境,阳人回避。” 说完,带着建国往前继续走去,仿佛之前姥姥的事仿佛是浮云一般。 我叹了声,回头看了眼一脸沧桑的姥姥,只感觉到现在的姥姥似乎事英雄落魄般。 我夹在两人的中间,也不好说什么,对姥姥说了声,保重,我会回来找你的。就转身就走去。 我说完这话,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一面是我亲近的姥姥;一面又是丘一阳,夹在中间让我有些为难,不过我知道姥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只想继续跟着邱一阳,看看丘一阳到底是什么面目? 如果真的像姥姥说的样,他是逼死我爷爷的真正凶手,到那个时候,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守护镇国九鼎的上古神人,我也会出手的,爷爷是我这生的逆鳞。 我抬着看着丘一阳一脸无所谓得模样,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心寒,突然对他有些心惊起来。 金蚕蛊,丘一阳竟然在不知不觉的在我们不知的情况下,能对姥姥下蛊,这不得不让我防备,丘一阳简直有些可怕,我心里一阵的后怕,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爷爷的,我到底有没有被他下蛊? 卧槽,一想到这,我忙看了看自己手指甲,据说被下蛊的人手指甲特别的白,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我看了看,并没又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才轻松下来,心里下定主意,等见到姥姥绝对要好好让他帮我看看。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好笑;毕竟姥姥是玩蛊的行家,草鬼婆的她竟然还能让丘一阳不知不觉的下了蛊,那么我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我一阵哆嗦,丘一阳这个人太可怕了,来历神秘,手段狠辣,而且下手就不顾情面,跟着这样的一个人我很难相信自己的安全,此时我突然胆寒起来,心里萌生了一阵退意;不过想了想九鼎的秘密。 我不由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惊慌表情来;低头不语的跟着建国的身后,默默的走在最后 这一路,丘一阳似乎有些心事,并没有停下半步,手里的招魂铃不停的摇着,每到一处山坡或者事难走的地方都会撒上一把纸钱,走脚及其的卖力。 我们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眼看已经到河南境内,这一路上,我可算事吃尽了苦头,我虽然是有些道行,但始终还是个性子着急的不行;但是感觉这一路上披星戴月,我有心休息会,可惜看着丘一阳似乎根本就没停留的意思,我站在原地深深的喘了口气,忍不住骂了声,就继续跟上前。 我眼见公路上的河南两个大字,心里大喜,嘴里此时口渴难耐,我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冲着前面的丘一阳大声喊道;喂,咱们也快到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吧? 说着这话,我开始不断的打量着我们此时的地方,此时我们正好路过河南和湖南边境的一个小镇,此时已是晚上,月光如洗,给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银色,偏僻小镇,一般过晚上十点后路上就很少见行人,加上湖南、河南从80年代末就有南下广东打工的习惯,更使街道上显得人烟稀少,这是一个沿着国道发展开的一个小镇,夜幕下,几户在家的人家亮着灯,零星的散落在夜色中,飘忽不定像几盏鬼火。 丘一阳也看出了小镇的寂静,知道我的想法,这么安静的小镇,随便把建国安置个地方,我们在美美的找个人家借助会,应该也不会耽误不了行程的。 丘一阳听到我的解释,点点头,说了句,行,就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吧。 说完,好奇的看了我眼,问道,你怎么不想找个宾馆? 我没好气的骂了声,我没钱,你特么的有钱又不花。 丘一阳没说话,带着我往小镇里走去。 我看着丘一阳装聋作哑的模样,心里更来气了,你奶奶的,明明在鬼市里挣了那么的钱,就是舍不得花,你个铁公鸡。 丘一阳转身带着建国走进山脚处的一个山洞里,在建国的身上又贴了好几张符咒,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下建国的七窍,这才放下心,对我说了句,这个小镇静的有点蹊跷,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在说,待会跟着我。 我嗯了声,淡淡的回了句,必然的。 我们说着话,就已经走进了小镇,整个小镇显得十分静谧,最奇怪的竟然没有乡下正常的狗叫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提了提身上的背包,心里顿时觉得小镇有点异常,因为有点静得可怕,想到这,我心里一动,我连忙从空气中抓住一把送鼻子前嗅,顿时感觉尸气很重,我心里一惊,看向丘一阳,说出我的猜测:“丘一阳,这个小镇好大的尸气啊,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丘一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说完,手一指,对我说道,前面有人,咱们跟上去看看。 有人? 我心里大喜,有人就好,就害怕没人呢,我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忽然就看见前面一个耷拉着脑袋整个埋在两肩间,分不清男女的老人正佝偻着往往前拖曳着走着,我也顾不得分析这老头的奇怪模样,连忙大声吆喝一声 “老爷子留步”,我喊完,就看到那老人仿佛是聋子一样,不见反应,也不搭理我,就继续往前走着。 丘一阳突然喝道,这人有些古怪,追。 说完,直接迈开步子追上前,我也二话不说跟着丘一阳就往前跑去,这老爷子实在太没礼貌了,我心里想着,就加快步伐想追上老人一问究竟,可怎么也追不上,反而越追越远,我呼呼的喘着粗气,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情况,我竟然连个老头子都追不上,体力也太差点了吧? 丘一阳回头看了我正弯着身子呼呼喘粗气的样,神情有些不屑,不满的哼道,你体力怎么这么差?连他都追不上? 妈的,我直接骂了声,草,这老爷子跑的也太快了,我嘴里狡辩着,突然抬起头看去,奇怪的发现刚才的老人不知踪影,尼玛,我心里纳闷,刚才明明看到那老人在前面步履蹒跚的往前一步一步的走着。 我一阵愕然,看向丘一阳,问道,张哥,你看到那老头了吗?怎么跑的这么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丘一阳似乎也有些奇怪,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皱着眉有些不解,嘴里念念有词,掐起手指算了算,突然说道,那老头上那去了。 说完,一指小镇街尾的方向,说了句,这个小镇有点古怪,咱们追上去看看。 我嗯了声,深深的喘了口气,对丘一阳一挥手,大喝道,走,我就不信咱们还追不上这个老棒菜。 说完,我跟着丘一阳直接跑向小镇的街尾方向,寂静的小镇里,只响起我们两人的跑步声,啪啪啪。 没几步,我们就来到了丘一阳所说的方向,我看着眼前的这处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子,我叹了口气,话说这房子也太破了些,我估计这应该是南方特有的建筑特点,房子都特别的矮,也就只有三米高的样子,简直和我们北方高大气魄的风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反差也似乎太大了点。 我看着房子都烂的墙上开始掉漆了,我担心的看着丘一阳,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破房子还能有人吗?你刚才没看错吧? 丘一阳嗯了声,竟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门轻轻推开,进了屋。 我心里担心屋子里万一有人,万一让人家知道,说我们私闯民房,这罪名就有些不小。 我想到这,站在门外没敢进去,看着丘一阳直接就进了屋,想了几分钟,一跺脚,骂了句,草,我为啥不敢进? 说完,我跨过门坎,就走进了屋,进了屋我看到屋子里似乎还有些灯光,我这才发现该户人家还没有休息,透过破烂漏风的窗户,我一下子看到一个满头发白的老人正躺在一个椅子上,脸朝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收音机的方向,不时的点头晃脑的,因为离的太远,我根本就看不到表情。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到门口悄悄把被刚才丘一阳推开的门轻轻的合上,显然她没有发觉到我和丘一阳进入了他们房屋,心里估计以为是风把门吹开了。 我和丘一阳和愣子一样,径直来到这户家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沙哑的声音“谁啊”,这声音直接吓了我一跳,原来这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含糊不清。 我正要回话,丘一阳在这个时候拦住我,走上前轻声地回答道:“是我,老乡,赶路经过这里,口渴了,想讨杯水喝。” 丘一阳说完,我看了看屋子,并没有发现刚才说话的人走出,我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的,毕竟半夜三更来敲门的不是鬼就是匪了,叫我,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就会给陌生人开门的。 紧接着我听到吱呀一声,我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推开门,这老太太满头白发,一个普通上了年纪的农村老人的模样,我看到她透过门缝不停的打量了着我们,我嘿嘿一笑,这个时候充分发挥了自己脸皮厚的特点,我上前打招呼道:“奶奶,我们是来走亲戚的,迷路了,能给口水喝不?” 或许是因为我说的客气,也有可能这人看在丘一阳长的眉清目秀,并且还是一副道士打扮的模样,老太太心里的紧张也没了,直接推开门,客气的招呼我们道:“哎呀,是两个娃啊,来,来,进屋啊,进屋。” 我礼貌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就跟着丘一阳进了屋,屋子里很普通,标准的农家装饰,不过看样子似乎显得很贫穷,除了一个黑白的古董收音机外,几张凳子就别无他物了。 我和丘一阳坐在太师椅上,一坐上就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这声音一小子就让我想起风门鬼村的那张太师椅,想到这,我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开始和老太太唠家常起来:“奶奶,这屋里怎么就你自己啊?” “呵呵,俺们家穷,两个娃都上部队参军去了,这个就剩下我和我老伴两个在家了,不过也习惯了,呵呵。” 老太太说着,就转过身去拿了两个碗开始给我和丘一阳倒水起来,手里捧着两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大碗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你看这家穷得,也没啥好招待,只能给打碗凉白开解解渴了。”   ☆、第四十八章 衡阳害手 我礼貌的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水,放到桌子上,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奶奶你也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客气,一碗水,老婆子还是能招待起的。 老太太说完,开始转身就走,似乎还有些事要忙,就对我们说了句,待会有事在叫我啊。 我点点头,忙说,好好,您忙就行。 我说完,正要拿起水递到嘴,毕竟在这一路上连口热水都没顾得上喝,此时看到热水就像事看到亲人样,别提又多激动了,我看了眼丘一阳,发现他站起身在围着屋里打量。 我笑道,这屋有啥好看的,还不喝点热水,咱们待会还要赶路呢? 丘一阳冲我一挥手,转身对我指了指屋里,一指屋子里的那老人,对我点点头,似乎让我仔细看看。 我心里好奇,也不知道这老人有什么好看的,就迷茫的开始看去,只见老人像旁若无人一样背对着自己趟在椅子上,好像根本就不曾注意我们的到来一样,自顾自的在窗台听着那个破破烂烂的黑色收音机,也不知道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什么,只看到老头时不时的点头晃脑的;因为背对着我们,我仰着头,仍然也看不到老人表情。 我心里好奇,就想再仔细看看屋里是否就只有这个老人和这个老太太两个人。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那老太太竟然又端着碗滚烫的开水,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对我们说道,对了,这几天挺冷的,我刚才炖了碗姜汤,你们先喝点吧? 我暗叹,真实在啊。 我连忙上前去接碗,突然就在这么一瞬间,我头一低,无意的瞥见老太太的手有着一般农家妇女的粗糙,可手有点黄的异常,再细看指甲暗暗发黑,我心里一动,猛的想起来,姥姥跟我说过的传说。 姥姥跟我说过,在湖南有一种邪术,叫做衡阳害手;害手,是衡阳土话,又曰"汗手",据姥姥说,衡阳害手是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民间手段,只要在你肩膀拍一下(高手可以不接触人体)而伤人.可至人死或病。中招的人当时没什么感觉,但事后不久就感觉身体不适,可到医院却查不出什么原因,受此招久则年多时间,快的几天就能发病。 据说有的人中招死后能在身体上看见中招的地方有五个手指印(高手的没有)。 姥姥还说,修炼衡阳害手的高手可以用一碗水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手.当然也只有此道中人才能办法有治好。据闻学此术者隔段时间就得放气,不然自己受不了。有的是找人放(一般是找做坏事的人),有的是找树放。如果说有棵昨天还是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那就有可能是害手所至。 当时姥姥说完,我还觉得这传说实在是荒诞至极,在我理解里衡阳害手或者是种巫术,也或者说这是种气功,其实是点了人体的某处穴道而致人于病或死。 不过姥姥听完的理解后,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她说,衡阳害手是和苗司蛊术比肩的东西,源远流长,其实分辨衡阳害手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人的手指甲,正常人的手指甲上会出现月牙形,而修炼衡阳害手的人手指甲上光秃秃的,而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会在手指甲上涂满黑灰或者是漆,显得和正常人与众不同。 我想到这,心里震惊的不行,连忙仔细的看了看,心里暗叹;如果姥姥没骗我的话,那么这个老太太绝对是衡阳害手,我心里大惊,端着的碗也差点一抖,掉到地上。 我忙看向这老太太,越看她一脸笑意的慈祥模样,我就觉的特别的害怕。 衡阳害手分为“密咒”和“药害”两种,所谓的“密咒”就是利用被害人的照片或生成八字或木偶,通过一种口咒来残害被害人;“药害”简单理解可以为下毒,同时加上"密咒”。 很明显,这老太太用的就是“药害”,我心里恶寒,尽管知道她用的是“药害”,但是不知晓是什么毒药,估计也没什么用。 我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和丘一阳初来此地,和她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 丘一阳似乎不知道衡阳害手的事,但看到我刚才手抖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到了这碗里的姜汤有些古怪,他笑了笑,面无表情拿起碗,嘴里默念口诀“天清地明,阴阳顿开”,我因为离的近,听清了丘一阳的咒语,心里暗叹,丘一阳果然厉害;他竟然会开阴阳眼,而刚才他念的咒语就是开阴阳眼的咒语无疑。 就好奇的看向丘一阳,想要问他,这汤是不是又古怪。 只可惜丘一阳没搭理我,我看的初来,丘一阳低头看了眼碗里的姜汤,脸色轻微一变,接着就收敛颜脸色,他突然呵呵笑道,走到我的跟前,大声说道,朱胜利,咱们这一路上,走的也有些累了,老人家给咱们姜汤,咱们也不能费了人家的好意,还是喝点吧? 喝,喝你奶奶的熊啊。 我忍不住差点骂出来,特么的我就算是不会开阴阳眼,但我也知道衡阳害手拿的东西也不能喝啊,要是我还喝,除非就不要命了。 想到这,我狠狠的瞪了眼,正要说话,谁知掉丘一阳突然用身子挡住老太太,手里迅速的递给我一颗红色的丹药,用只有我们能听到得声音说道,这姜汤有毒,千万不能喝,这是我们茅山特质的解毒丹,可解世间一切毒,你先吃下,咱们假装喝下姜汤,看看这老太太到底为什么要迫害咱们? 我点点头,心里大喜,果然是狠辣,他竟然能想到这。 我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手里的丹药,哈哈一笑,回道,你狗日的,你也知道累啊,这一道上可是累死我了,连个好觉都没睡好。 说着,我打了个哈欠,一脸的憔悴,自然反应的用手拍了拍嘴,就在这么一瞬间,我掌心的丹药也直接拍在嘴里,我只感觉到嘴里一股清香,身子有些振奋,心里大喜,看来这解毒丹还特么的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啊。 我服下丹药,冲着丘一阳得意的眨眨眼睛,心里得意的想到,虽然小爷的道行不怎么样,但是小爷的演技还算不错吧,这要是在外面绝对能够参选演员的了。 可惜丘一阳根本就不搭理我,撇了我眼,直接端起碗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那模样和几十年没喝过水似的,我在一旁大叫,你大爷的,老子还没喝呢,给我留点啊。 说着,我就一把抢过来,看到碗里还剩不少,我心道,丘一阳还真特么的够意思,想到这,我二话不说就喝了起来,一口干。 别抢,别抢,锅里还有。 老太太在一旁笑着的说道,神情似乎有些得意。 我正要客气的说上几句,噗通声,丘一阳竟然一下倒在地上,我忙看了眼,这尼玛的竟然还是往后面仰头倒的,演戏用得着这么卖力吗? 我心里嘟嚷了句,一指老太太,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怒气冲冲的大骂,草,有毒。。。 说完,我也噗通声倒在地上,我倒的时候,很注意技巧,屁股朝下直接坐在椅子上,饶是我这么小心,但还是倒的我后背有些生疼,我龇牙咧嘴一番,紧接着就屏住呼吸,装作昏迷了。 我倒是想看看,这老太太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害我们? 当我倒下的时候,屋子里就变的静止了,听不到一丝动静,我正在心里纳闷的时候。 老太太这个时候出声了,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我预料中的得意大笑,只是一副悲悯语气,低头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愿来世能偿还。” 我抬起眼皮,小心的偷瞄了眼,就看到老太太说完,双手立即合十,然后两手食指、无名指指尖相触,中指、小指、拇指拳曲向里,我心里暗叹,这老棒菜看来还挺熟练的,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正在我咬牙切齿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念法诀:“奉天续命,招孤魂,正天罡,逆阴玄冥,宇内吾生,神狐大人急急如律令。”   ☆、第四十九章 黑影 我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姥姥对我的说的话。 衡阳害手\是本地人及其厉害的邪术,这种邪术能流传到现在,有自己的禁术。 而此时老太太用的道法正是衡阳害手中需要相当道行的勾魂续命大法,这可是衡阳害手中数一数二的邪术,因为要用生人的三魂七魄引出,替他人续命,有为人常,违背了人世间正常的生老病死,此法需要以黑猫之血做引子,配念勾魂口诀才能完成,因为此法太过邪恶,故被一些名门正派打压,姥姥跟我说的时候,还感叹说这种邪术很少见了,只是我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太太竟然还会懂得这邪术。 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而我此时猜的没错的话,此时她口里念的正是勾魂续命诀。 在湖南本土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知道,蛊婆眼发红,害手指发黑,这也是我一下子就分辨出老太太的原因。 我心里想到这,就趴在桌子上,闷声不语,心里紧张的不行,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尽管念吧,反正我们又没死,你也没办法搜到我们的魂魄。 令我没想到的是,一直死尸状态的丘一阳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跳起来,冷冷的看着老太太,厉声喝道:“如此邪术,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人。” 我大惊,怎么这丘一阳这么急性子,一下子就坏了这场好戏,尽管我心里不乐意,但还是站起身,心里暗叹,此时丘一阳站起来,自己也没了在装下去看热闹的打算了,就站起来,手里一下子拿出短剑,冷冷的瞪着老太太,只等丘一阳一声落下,我就要一剑落下,五马分尸了。 老太太脸上大吃一惊,惊讶的看着我们,竟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呆愣的说道:“你们是何方鬼怪,竟然中了我的害手,一点事都没有?” 我嘿嘿一笑,不客气的吐了吐沫,呸道:“去你大爷的,衡阳害手就这么厉害吗?还想干倒老子,呸,下辈子吧。” 丘一阳也冷笑几声,哼道:“我是人,可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妖魔鬼怪,你作为一妇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随便夺人性命,假如今天是一个普通路人岂不是被你等妖妇把魂勾了去。” 丘一阳说完,就伸手入怀,随手掏出一张黄色符咒,我撇了眼,他拿的符咒和上次对付鬼妖的符咒一样,应该也是杀鬼符的一种,就看到丘一阳口念定身诀,杀鬼符迎风自然,刷的声,老太太就直接青光一闪,符咒拍在她的额头上,老太太就直接不动了。 “小兔崽子,你,你,你放开我。” 老太太不停的喊着,身子不住的乱动,似乎想要挣扎。可惜仍然没什么效果。 趁你病要你老命。 我想到这,举起手里的黑骨剑,就要上前,我刚上前一步,丘一阳直接伸手拽着我,把我生生的拦下,说了句,问清楚了在杀也不迟。 说完,不顾我怒气冲冲的模样,走上前冷冷的看着老太太,狠声问道:“ “老实说,你施此禁术到底为何,到底是要给谁续命。” 我心里一阵来气,心道,问这些废话干啥,一刀捅死不就行了? 因为之前丘一阳拦住我,我心里有气,狠狠地瞪着老太太,心里下定主意,只要这老棒材说不出好的理由来,我就直接不客气。 谁知道这老太太也识趣,估计看出了我们都不是一般人,竟然脸上紧张的不行,哆哆嗦嗦的立即求饶:“两位高人饶命,两人高人饶命啊,我叫吴玲,原是衡阳人,中年丧子,现在两个孩子都是包养的,年轻时曾跟从一位老人学过害手,由于害手本是害人之术,街坊邻居得知我会害手,对我和家人又是唾骂又是驱赶,不得已于20年前逃至此小镇,隐姓埋名起来,我的两个孩子也嫌我丢人,就出去上了大城市,一去不回,就剩下我和我老板相依为命。 我也本知勾魂续命大法乃禁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老伴身患绝症,就是躺在椅子上看电视的老头,我们彼此相依为命,由于家里实在困难,拿不出治病的钱,只好出此下策,做此法术,为老伴续命。” 说完,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躺在椅子上的老人,脸色颇为的不舍。 她的解释让我一楞,没想到这老太太也挺可怜的,我正要说上几句好话,丘一阳理也不理老太太的求饶,直接上前,大声喊道: “人生老病死自由天数,你做此禁术,已有违天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妇。” 我看到这丘一阳脚踏禹步,正要做法,一直木讷背对着自己躺在椅子上的老人视乎觉察到了身后的动静,艰难扭转过头,布满皱纹的脸干瘦枯扁,双眼已深深陷入眼窝,稀疏的牙齿镶嵌在牙床,从喉咙深处发出“咿呀”之语,身体颤颤欲起。 我一下子注意到老头的举动,心里一叹,上前拦住丘一阳,轻声说道,丘一阳,这老太太也怪不容易的,咱要是这么一动手,这一家子就得完了,还是算了吧? 丘一阳回头狠狠的瞪了我眼,似乎有点埋怨我的意思,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了句,算了,算了。 说完,丘一阳停手便收住身法,想了想,继续说道:“但勾魂续命毕竟是害人之术,为避免你再害人,我只能让你受些苦头了。”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说的苦头是什么意思。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丘一阳突然在一旁对我吩咐道:“朱胜利,你拿碗清水过来。”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些什么名堂,难不成是现在渴了?要喝水? 想到这,我就拿起桌子上的那碗清水,递给他,问道,丘一阳,你渴了?要水干嘛? 丘一阳没回答我的话,解开老太太身上的符咒,接着就从怀中再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来,举起右指在符纸上划上几道铭文,嘴里念念有词,说道洗: “心生仁、仁生静、静修心、心至善、困心魔、斩魔根”。 念碗,就紧接着将符纸混合到水里,对着老太太命令道,“喝了它。” 这语气根本就不容老太太反驳,老太太也明白事理,就叹了声,也不管这水有什么古怪,二话不说就咕咚一口喝了干净。 我看着老太太和喝毒药一样,一脸的不乐意,我有些好奇,就问丘一阳,这水又什么古怪? 丘一阳对我解释,他说只要老太太喝下他的符咒水,有此符咒在,只要老太太再心生恶念,便会立即痛如刀绞,无法施法。 我听到这,恍然大悟,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同时我心里暗叹,丘一阳手段还真狠啊,这简直就是间接的费了老太太的道行;真是不服真不行。 丘一阳看到老太太苦着脸把将符水喝下后,神情有些如释重负,看了老太太眼,接着说到:“至于你父亲,生死由命,逆天改命是不行的,人斗不过天,每件事物都有其自然的法则,不要强求。” 我赞同的点点头,天道循环,强求不得,人活在世上,还不都是生老病死的吗? 人一生,还是知足常乐的好啊。 我叹了声,看了看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对这个结果有什么要求,就看到老太太长叹了一声,虽然有些不干,但还是没之声,毕竟自己捡回一条命,正惊魂未定,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 丘一阳和老太太说完,就对我说道,行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回吧,别耽误了走脚。 说完,就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嘴里大叫,不好,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说完就扭头看向老太太问到:“你可记得我进来之前,开门时有见到什么东西进来。” 听到丘一阳的问话,我连忙想起来,似乎在我们进屋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门槛处突然闪了一下,直接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老太太作怪呢,不过现在看到老太太这副模样,我忽然觉得刚才的那个黑影似乎有些蹊跷。 我连忙看向老太太,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刚才在作怪。 老太太看到丘一阳转身就走,好不容易舒了口气,正要如释重负,忽然看到丘一阳转身盯着自己,就不由吓了一跳,听到丘一阳的问题,不由满脸疑惑,定定神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想了想,对我们说道:“道长。我只依稀记得在你们敲门进来前,门有被风推开过,不见有什么东西进来。” 我想了想,就算老太太在牛逼,似乎也没办法在我们眼皮底下藏人的本事,我叹了声,于是将进屋前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吴玲。 一惊未平一惊又起,老太太脸上又惊又愕,毕竟只是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换谁都会惊慌失措。 求救的看向我们,不停的央求道;两位小师付,救命啊,千万要救救我和我老伴啊,求求你们了。 丘一阳说了声,不要说话,伸手做势要老太太镇定,嘱咐一切按其要求去做。 做完这一切后,嘴里大喊道:‘天地分明,阴阳法眼,开。“ 说着,就双目一阵清亮,在屋里看了看,似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叹了口气,喃喃的失望到,怎么会这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忙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丘一阳叹了声,正要说话,忽然对我打了个手势,大叫道,在那,走。 说着,就跑出门外,我也一脸紧张的跟着他走出了屋里。 只剩下老太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离去,不知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知道丘一阳为什么这么大惊失色,于是我们来到了山脚处,丘一阳一指前面的黑影,对我说,就是这,也不知道这什么东西,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我正要说话,忽然就看到一个黑影冲着山洞跑了进去。 这下不光是我惊讶,就连丘一阳也有些害怕起来。 原来那黑影进的正是我们安置建国的地方。 这特么的怎么能行,毕竟要是让这东西进了建国的身体里了,这还不得完蛋了?   ☆、第五十章 报应来的太早了 丘一阳见我脸色不好,估计猜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回头安慰我道;别担心,现在还有时间。 说完,就直奔安置建国的山洞跑去,我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从大老远处就看到山洞旁边的符咒被打落在地上,我大叫不好,这应该是刚才的黑影弄下来的。 丘一阳面色也不怎么样,走进洞内,仔细看了看,见建国身上的符咒还在,顿时就松了口气,我正要开口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到丘一阳不动声色,迅即打出一张黑色阎王纸,大喝一声“现!”。符纸直奔影子而去。影子顿时显出原形,我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居然是一具身穿白衣的无头尸。 我看到这,头皮一阵发麻,无头尸在民间又称作无头缸,是最邪门的一种厉鬼了,报复心极强,怎么在这个偏僻小镇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丘一阳刚才打出的符咒到底是什么,只是心里暗暗点头,心道,丘一阳的符咒都是及其厉害的招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杀招;果然,丘一阳的符纸起了作用,尸体从肚子里发出“咕咕”的怪叫声,四肢手舞足蹈,显得十分痛苦。挥舞的双手,干煸枯瘦,局部已经糜烂露出森森白骨,墨绿色的脓液不停往外渗出。 我在旁边看的热闹,见着无头女鬼痛的吱呀乱叫,心里纳闷这女鬼无缘无故的接近建国有什么目的?我正要开口拦下丘一阳,趁机询问女鬼,谁知道在这个时候无头尸竟然趁我一愣走神的间隙时候,往我这边的方向飘了飘,伸手手指竟然直接冲我袭来,我直接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倒退。 心里大骂,你奶奶的,还真是挑软柿子捏啊。 丘一阳在一旁见无头尸趁着袭击我的功夫,还不时利用带动的劲风试图拔去贴在身上的黑色阎王纸,丘一阳冷哼一声,立即收神,直接站定身形,大喝道:“孽障,好大的胆子,胆敢碰我的喜神,看我不收了你。” 说完,丘一阳顺手抽出背上的桃木剑,紧接着就是掏出一张金色阎王纸,默念心诀,将金色阎王纸挥入空中,桃木剑直穿纸身,阎王纸霎时无风自燃,剑身受到符纸加持瞬间发出荧荧金色光芒。丘一阳迈出睽罡正步,剑身直朝尸身刺去,。 我看的过瘾,心想丘一阳此时也算是露了真本事,这动作,这招数,看来无头尸还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正在我暗爽的时候,正要开口叫喊,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无头尸的方向,忍不住直接大叫出声,连忙冲丘一阳大喊,小心。 原来那无头尸趁着刚才丘一阳拔剑的功夫竟然已经拔掉了贴在身上的黑色阎王纸,幻出无间禁地,整个房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身旁的建国、和周围的石头和无头尸竟然全部不见踪影了,顿时间我双眼就变得漆黑一片了,陷入了一片无限黑暗之中。 我低呼一声,丘一阳,你在哪? 说完,我秉着气不敢出声,毕竟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心里担心无头尸会不会突然现身袭击我,正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丘一阳浓重的闷哼声,嗯,我在这。 听到邱一阳的声音,我总算是舒了口气,心里也不断鄙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把丘一阳当做依靠了。 我暗骂一声,从兜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灯光让我看清丘一阳,就看到丘一阳屏气凝神,嘴里默念口诀“天清地明,阴阳顿开”,我离得近了,听到邱一阳念完口诀,心里暗叹,这是他在开阴阳眼了,果然丘一阳一瞬间就用阴阳眼窥探无头尸的所在位置。忽然迎面一阵微风吹动,接着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鼻而来,伴随“咕咕”响声,丘一阳丝毫也没犹豫,直接拔剑直刺,随着一阵“滋滋”作响,无头尸竟然直接现出真身了,一瞬间就化作了一滩绿色粘稠液体,腥臭难闻。 转眼间,无头尸幻出的无间禁地随着施法者死去而消失,山洞里一下子就恢复了光明,我连忙捂着跳到一旁,大叫这是什么味道? 我看见丘一阳仍然立在原地,我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魏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站着不动了。”忽然一阵恶臭扑鼻,我掩鼻低头就看见了地上的一滩绿色脓液才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忽然想起一个可能,看向丘一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难道?” 丘一阳听到我的文化,收起身形立定,拍了拍衣袖,淡然到:“没什么,一具尸体,已经被我解决了。“ 说完,似乎是想起什么来,脸上有些难看,连忙惊叫一声,不好。 说完,根本就不解释,直接跑出洞外,朝着之前老太太的屋子跑去。 我呆呆的看着丘一阳的背影,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无头尸是那老太太吴玲设计弄出来的? 丘一阳要找她去算账? 我想到这,心里升起一股恶趣,嘿嘿一笑,心里暗想,待会应该会发生点什么好戏,丘一阳和衡阳害手对决,这场好戏不能错过,我来不及多想,连忙跟着邱一阳往老太太的方向跑去。 丘一阳,到底怎么了?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丘一阳面前,开口问道。 丘一阳哼了声,根本就不搭理我,一脚踢开老太太的屋门,老太太在屋里听到门外的动静,骂了声,谁啊,一抬头正看见一脸冷色的丘一阳和气喘吁吁的我,估计心里也楞了下,不知道我们这两个煞星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要他命的吧? 想到这,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上仙,怎么了?“ 丘一阳抬头朝屋里面看了看依旧是躺在窗户里面听着收音机的老头,叹了声,低声淡然说道:“没什么,一具尸体,已经被我解决了。 我想这个脏东西是闻着你父亲身上发出的阴气而来取头的。今晚如果不是我在,你已经不需要给你父亲续命了,因为到天明的时候,你的父亲头颅早已经不在了。每个人在阎王那里都有一笔阎王账,阳数早有定数,人身体越弱或越老身上的阳气就弱,头顶和肩膀的三盏真阳火就越暗,相对受蚀的阴气也越重,何况是一位已经身患绝症的老人,所以你再续命也是徒劳。” 我听完,终于知道丘一阳为什么会惊慌失色了,原来刚才的无头尸根本就不是来找建国的,而是被那老人身上的尸气吸引过来的,这下老头绝对不会活过明天了,我叹了口气,心道,刚才我和丘一阳明明答应人家,对吴玲无辜害人续命的勾当不追究的,而且还费了人家的道行;这下好了,竟然是雪上加霜,听完丘一阳平静说完这噩耗,我心里庆幸,幸亏刚才一直在闭口不说话,这么狠心的话也就只有丘一阳能说得出来了。 果然那老太太吴玲听后,一时直接大哭起来,毕竟看着至亲的人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我看的难受,心知生死离别这种事还真的难以接受。 同时心里暗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这一生永远都不会拜托生死离别之痛;无论老太太怎么续命都是无计可施了,最关键的是吴玲还用‘续魂勾命法‘这样邪恶的法术;迟早都是会有报应的,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早。 我扭过头,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安慰她,不料一旁的丘一阳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叹了声,明白了丘一阳的意思,不再说话,而是走出房间看向夜空,好在此时忙活了一整晚,屋外已微微泛白,鸡鸣声此起彼伏,许久不说话的丘一阳轻拍吴玲的肩膀安抚,嘱咐到:“还是早点给你父亲安排后事吧,感谢你请我喝的那碗‘清水’,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我听到邱一阳说道‘清水两字‘,脸上有些难看,心道,丘一阳这呆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生怕惹麻烦,连忙加快脚步,不料身后的吴玲收住哭声,听到说“清水”,竟然呵呵长笑,冷笑几声,冲着丘一阳大声喝道:“站住,难道你这样就想离开吗?“   ☆、第五十章 撞子 我听到邱一阳说道‘清水两字‘,脸上有些难看,心道,丘一阳这呆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生怕惹麻烦,连忙加快脚步,不料身后的吴玲收住哭声,听到说“清水”,竟然呵呵长笑,冷笑几声,冲着丘一阳大声喝道:“站住,难道你这样就想离开吗?“ 我一愣,听到身后吴玲的问话,有些奇怪,回过头去,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暗暗好笑,心道这吴玲也太无理取闹了,起先是她无缘无故的用邪术还我和丘一阳的命,最后因为被我和丘一阳识破,道行被废不说,现在也因为报应,导致自己的父亲横死;现在竟然还敢找我们的错? 莫非是气疯了不成? 我握着手里的短骨剑,气的一阵哆嗦,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下来,毕竟也是生死离别的,不能在给人脾气看,我叹气说道:“大娘,这件事还真的不能怪我们,举头三尺有神明,再说老人家岁数大了,迟早也有这一天的,还是节哀顺变吧。” 说完,我冲丘一阳使了个脸色,就要起步开溜。 当我和丘一阳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屋里传来吴玲冷冷地声音:“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我心里大怒,靠,你奶奶的还没完了这是,我正要回头发火,丘一阳拦住我,回身看着吴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哦,对,”说完,在吴玲父亲的尸体前拜了三拜,从怀里面掏出几张绿油油的钞票来,递给吴玲,神情一脸的肃穆;黯然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 吴玲看也没有看丘一阳递过来的钱,冷冷地道:“你们就这么打算走了?” 我呵呵冷笑几声,如果吴玲不是气糊涂了,就是脑子有问题,我冷冷的看着她,冷声道:“还能怎么样,香也上了,跪也跪了,难不成还要我二人给你们扶灵守孝不成?” “正是如此,” “呵呵,搞笑,”一旁的丘一阳突然笑了,紧接着不怒反笑,“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要求,有趣,有趣,但是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忙。朱胜利,我们先走。” 我嗯了声,紧跟着往外走去,心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我刚刚,迈出一步,吴玲突然从身后拽住我的衣服,生生的拦住我,“上仙,”吴玲拦在我们的面前,“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你们有些过分,但是我们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们来了,我们家就死了人了,实在是,所以,如果你们走了…..就不好了,所以,请你们多留几日,等过了头七,我老婆子就送你们走。” “不行,耽误了我们的事你担当的起吗?,”我生怕丘一阳同情心泛滥,点头就答应下来,连忙出口抗议,不管怎么样,不能耽误了走脚,如果晚几天回到封门村,那么得知镇国九鼎的下落就更难了;再说说句难听的,死个人又不是我们害的,管我啥事? 丘一阳听到我的提醒,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向吴玲,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玲呵呵冷笑:“我真的没想到啊,早知道就不留你们过夜了,你们就是撞子!” 我听到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我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感情吴玲把我和丘一阳当成了撞子了,难怪老太太要我们两个留宿七天才能走。 撞子其实说来简单,乡下人都也知道,一般的人都有三魂七魄,人三魂一般在里面三尺以上,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人死之后,三魂一般不会立刻离开,因为此时尸体中尚有一口生气,而丘一阳也曾经说过,湘西赶尸匠就是靠着这口生气用于赶尸做法。所以魂魄一旦发现“自己”的肉身还有阳气,就不会走,要在“肉身”上盘旋七日之后,才会确信自己已经死了,才肯跟着勾魂使者轮回,这也就是乡下人常说的“头七”。 而撞子这种人很奇怪,就是两人八字相冲之人,或者是有某种命理联系的人,一般是命硬的那个克死另外一个,由于他们在命理之中有某种联系,会让克死的人的魂魄误以为是自己的肉身,从而魂魄会附身撞子身上七天,所以如果撞子在七日之中离开死者肉身很远的话,七日之后,勾魂使者便会找不到死者的灵魂。死者从此变成孤魂野鬼,永远没有轮回的可能。 我看向丘一阳,就看到丘一阳也是一脸的难看,不得不说,撞子这种人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很受人忌讳的,难怪刚才对我们怕死要命的老太太此时却对我们没有好脸色,宁愿把我们得罪,也不愿让我们离开,感情是把我们当成撞子了。 我没说话,在心里权量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老太太这无耻的要求,如果真的要守完头七再走,估计建国的尸体就得变臭了,正在我思考的功夫,没想到一向不擅长言辞的丘一阳在这个时候,发话了,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可以。” 我吓了一跳,跳脚骂道:“草,丘一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没理我,竟然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嘴角抹起一丝古怪的微笑,哼道:“本来这趟浑水我是懒得趟的,结果你偏偏要关公面前耍大刀,也罢也罢,那我门就陪你们玩玩。说我我们是撞子。我看是你撞邪了吧。” 丘一阳说完,就转身走进屋子里,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我心里纳闷,不知道丘一阳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古怪,就追上前问她,咱们如果耽误了走脚,你说怎么办?丘一阳嘿嘿笑了几声,跟我含糊不清的解释起来,不会的,我们过几天就会离开,放心;喜神身上贴着我的符咒,是不会有事的,嘿嘿,这个小镇这几天要发生点事了,你等着看好戏吧。“ 我挠了挠头,心道这屁大的地方,还能发生啥事啊,不过看着丘一阳一脸神秘的模样,心里暗骂,这货总是喜欢装大,不过我也没在往下问,心里没来由的相信丘一阳,隐隐的竟然也有些期待,不知道他口中的好戏又是什么? 接下几天,吴玲一个人不停的忙着治丧,也没有空管我们,但是我又不傻,其实心里也清楚,其实郭家对我们就是外紧内松,我们是撞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而前来帮忙的那些村民们,看着我们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十分的不善,似乎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一样,我暗笑,这镇子的人都帮老太太看着我们呢,这村子的人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识谁,所以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显得十分打眼,如果我和丘一阳前脚出镇子,后脚肯定有人告诉老太太,所以要逃的话的确比较难。 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想逃的想法,因为丘一阳答应我的这几天会有好戏要看。 今天是吴玲老父亲的出殡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头七,我翻了下身,狠狠的捂着耳朵,没办法这几天一直呆在吴玲的家里,屋子外面都是唢呐的声音,实在是没法睡觉啊。 我骂了声,狗日的丘一阳说的好戏呢? 丘一阳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大早上总是很早的出门,晚上天色漆黑一片的时候才赶回来,我怀疑他是去藏在建国尸体的山洞继续贴符咒去了,我刚骂完丘一阳,丘一阳这个时候就打开了门,我撇了他一眼,对他这几天让我一直当人质的决定十分的不爽,可惜还不能说些什么。 丘一阳看到我的眼神,笑了笑,没说话,走到我的跟前,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别出声,躲在外面的殡仪棚里,准备开天眼,晚上让你看个好东西?“ 我听到这,双眼一亮,“什么好东西?“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丘一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只是不停的嘱咐我,让我提前躲好,准备开天眼就行,说完,就转身走出屋子。 我骂了声,神神秘秘的,他丘一阳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我心里微微有些奇怪,今天是老人的头七夜,丘一阳让我躲在殡仪棚里要干什么? 而且还要开天眼? 难道有什么东西要光顾老人的头七不成?   ☆、第五十一章 阴司勾魂、张涵涵死了? 丘一阳只留下一句让我晚上躲在外面的殡仪棚里,提前开好天眼,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老人的头七有什么东西光顾不成?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琢磨过来,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等晚上再说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管什么时候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才是真理,亲眼的看见的才是真的。 想到这,我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前几天前来帮忙的村民挺多的,不过今天是老人家的头七,村民似乎也忌讳这种时候,从白天开始前来祭拜帮忙的人越来越少了,晚上的时候大厅已经是空荡荡的。 而吴玲的人影我也没瞧见,我估计是给他父亲安排墓地去了。 我心里庆幸,幸亏她走的早,不然的话我还真没理由去殡仪棚了,我见天色有些黑了起来,鼓足气,慢慢进了殡仪棚,大老远处就看见摆在大厅中央的漆黑棺材,阴森森的在白色的蜡烛照射下显得有些吓人。 我喘了口气走了进去,如果放在平时我绝对不会对一口棺材这么忌讳的,只是现在可是头七夜啊,这可不是个平常的日子。 头七也称作是头七回魂夜,是从亲人开始从去世的那一天到第七天的那一天,一般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哪里的人,都会特别重视回七夜,首先是回避,因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的时候,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就的是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是睡觉,睡不著便躲入被窝;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最大的后果就是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我心里想到这,突然心里开始胆寒起来,心道,如果让吴玲知道我在头七的时候影响他父亲回魂的话,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我苦笑两声,就站在原地想了想,接着从桌子上抄起一叠冥币点燃,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不是我破坏你回魂的,要怪就怪丘一阳吧。 我想到这,嘿嘿一笑,连忙趴在桌子后面,同时忍不住打量了几眼,心想丘一阳干什么去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刻,突然从身后传来浓重的呼吸声,我正要叫喊,不料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丘一阳浓重的声音来:“别出声,快开阴阳眼。” 我听到邱一阳的声音,连忙松了口气,心道,我哪里有这本事能开阴阳眼? 想完,我连忙拿出牛眼泪,二话不说就倒出两滴,涂在眼睛上,这玩意虽然说事后对眼睛不好,有些酸痛麻痒,但最起码对不会开天眼硬伤的我,还不得不算的上是福利了。 我慢慢在眼睛上涂上牛眼泪之后,感觉双眼似乎没什么不同,我咦了声,正要开口,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满屋的白色丧物齐齐刮动,屋子中此时也显得非常诡异,火堆一阵明暗,我忙往丘一阳的方向推了推,同时心里一动,我知道这肯定是吴玲父亲回煞了。 渐渐的,渐渐的,一种轻微德人耳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了,我不动声色的朝丘一阳的方向看了眼,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丘一阳低声开启阴阳眼了,我见丘一阳也开了天眼,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此时也没了顾虑,我担心有些看不清,就开始缓缓地往棺材的后面躲去。 我抬头往前看去,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眼,就差点惊叫出声来,就看到此时一个熟悉的老头,神色有些凄然,慢慢的从屋子外面飘了进了,老人念念不舍的看着自己的棺材,又在家里四处寻荡了一阵,我仔细的看清了老人的背影之后,才知道这就是吴玲的父亲,因为在我和丘一阳投宿的时候,只看到老人的背影,还没瞧见过这老人的相貌来,想到这,我不由的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见到老头是个普普通通的面貌,头发发白,脸上的鱼角纹纵横的,也是和蔼可幕的模样,同时我心里也算明白了吴玲为什么要用邪术续命给老人的原因了,毕竟吴玲五十多岁的年纪,孤单一人陪着父亲,现在老父亲已经去世,只身一人孤苦活着,怎么不能心中黯然神伤呢? 正在我收回眼神,回头询问丘一阳让我头七夜就这么打算看回魂的话,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突然丘一阳狠狠的抓住我的肩膀,硬掰着我的肩膀让我往前继续看去,瞬时间我差点就惊叫出声来,只见在吴玲父亲的身后;慢慢的,后面开始出现一个白影,白影的身形极淡,淡的看不清容貌,手中拿着黑色勾魂铁链,特别的可怕;于是勾魂铁链就开始慢慢地靠近老人来,老人看见他神色立刻变得恐惧起来,脸上大惊失色起来,不断慌张的在屋子中东张西望,似乎不想让它靠近一般。 白影越来越近,我隔着棺材也越看越清,忽然,等我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的时候,顿时浑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心里猛的哆嗦了下,两个手的手指深深的掐在了棺材里面,将棺材掐地木屑横飞。 眼前的景象差点让我惊叫出声来。 这个“阴司”,我认得的,而且这个阴司他不仅仅只是认得,还和我有特别的关系。 张涵涵 是张涵涵!!! 我看到那抓老人魂魄的‘阴司’面目后,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浑身不停的哆嗦着,我握着拳头,狠狠的摇着牙,还是强忍着已经上升到喉咙嘴角的话语,没有说出来。 我的眼神开始变了,我握着拳头开始强装镇定地蹲在棺材的后面。 张涵涵,我又见到她了,从我离家开始走的时候算起,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不断的时间,当初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张涵涵也收拾行李,声称要回龙虎山复命。 我以为从此不再会见到她的。 可是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此时和张涵涵的相遇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以这种方式相见。 再见面,已是人鬼殊途了。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眼眶突然湿润了,张涵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算是在傻,也知道,你现在勾魂的身份可是阴司,而阴司也就是俗话中的无常啊。 阴间的无常,难道是张涵涵不幸出事去世了? 所以现在在阴间是无常,今天正好在头七的时候,来勾魂,恰巧让我看到的?我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此时的整个头宛如被霹雳劈中一般,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是哪家的小哥?“ “我叫张涵涵,还请多多关照。“ “我最喜欢朱家的人了,朱哥哥你可要保护我啊。“ “我害怕待会不会在见到我的。“ 我突然想起我和张涵涵的点点滴滴来,说实话,我和张涵涵的认识的时间不长,最多的时间都是在鬼林认识的,而张涵涵也是在封门村最照顾的一个,而张涵涵尽管身份可疑,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在封门村还是在姥姥的家里,她也是第一个开口提醒我丘一阳有古怪的人。 她是第一个对我好,关心我的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 尽管不承认我对张涵涵有想法,但是此时看到张涵涵竟然化身成了无常,怎么不能让我情绪波动,我们现在所处的年代,根本就不可能把喜欢情和爱的放在口上,虽然我一直以来不断的回避着张涵涵,但是我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真心来。 我喜欢张涵涵。 她是我最爱的人。 我想到这,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来,直接站起身,正要走上前,也不管此时的张涵涵是不是无常了,我只想好好的看看张涵涵眼,唰,身后的丘一阳突然狠狠的压住我的肩膀,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被他这么一瞪,正要发火,突然想起来,这是吴玲父亲的回魂夜,如果我一动,更要是出声的话,便会走漏了阳气,这样便会惊煞鬼神,让这吴玲的父亲直接就失去了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轮回的机会。 我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呆呆的看着化作张涵涵的无常面无表情地将吴玲父亲的魂魄勾住,便带出了门,我二话不说就连忙便跟了上去。 丘一阳一把拦住我,冷声道:“你干什么去?“ 我丝毫不客气,狠狠的瞪着他,红着眼睛,握着拳头;恶狠狠的道:“张涵涵,张……张涵涵她…她是不是已经…..?“ 丘一阳听到我的问话,突然沉默起来,最后看着我,沉声回到:“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相信…….” 竟特么的说屁话。 我冲着他狠狠的骂了声,从丘一阳的回话里我已经猜出了答案来,不等他说完。 我一把甩开拽着我肩膀的丘一阳的双手,直接往张涵涵走的方向跑去,我因为一直开着阴阳眼,担心张涵涵走远,所以跑的很快,几乎没有停歇,我看到吴玲父亲又是哭又是闹,但是张涵涵此时却面无表情,勾着他的魂魄不停地往前面奔去,追逐了一阵子,张涵涵这个时候突然就在一个十字路口便停了下来,我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黑面黑衣的人在等候着张涵涵,那影子是黑衣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字,张涵涵将吴玲父亲的魂魄交给黑衣人,忽然白衣一闪,便不见踪迹,而那黑衣人拖着魂魄,往黑暗中走去,越走越深,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这是黑无常,八爷;原来张涵涵把魂魄直接交给了八爷。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思考直接直接跑上前,等我跑上前的时候,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张涵涵的身影了,已经都是一切都没有了,长街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涵涵”!我站在长街之上,猛的抬起头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之声,只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喊哑了,难道自己的爱情就这么夭折了吗? 刚开始发现自己的心意,难道就不能给自己一个跟张涵涵表白的机会吗? 张涵涵,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我呵呵冷笑几声,不行,张涵涵绝对不会死的,不知怎么,我此时很难相信张涵涵去世的消息,我笑了笑,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张涵涵,我绝对不会相信张涵涵去世的消息的。 我想了想,就开始蹲了下来,从怀里面掏出一只碗,不停地在地上敲了起来,心中急匆匆的念道:“快来,快来,快来!” 我打算用恶鬼问路的方法,问问这长街上的众鬼们,它们到底知道不知道刚才的无常去哪了? 我耐心的不断的敲着碗,果然过了一阵子,慢慢的,长街上就开始阴风四起,开始鬼影出动,无数的孤魂野鬼从四面八方赶来,这些鬼有老有少,有的是伸着长舌头的吊死鬼,有的是没了脑袋的无头鬼,许许多多的鬼将我围在了中间,长舌飞舞,纷纷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阴冷之色,我叹了口气,并没有害怕,与张涵涵先比,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不过因为今天月亮特别的圆,所以阴气极盛,估计这方圆数百里的鬼魂都集齐而来,一霎的时间里,长街被堵得水泄不通,我依旧不停地敲着碗,等了半响时间,就抬头往看了四周一眼,紧接着就从地上拾起一把黄土咽在舌下,因为传说凡人嘴里衔上黄土便可以和鬼魂对话,讲出鬼语。 我嘴里嚼着黄土,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众鬼,向其中一只饿死鬼。冷冷的问道:“说,刚才那个勾魂使者去了哪里?”  ☆、第五十二章 张涵涵的身份   我嘴里嚼着黄土,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众鬼,向其中一只饿死鬼。冷冷的问道:“说,刚才那个勾魂使者去了哪里?”   饿死鬼是阴间最低级的一种恶鬼,生前无不是活活饿死的存在。死后仍是本性不改,整天都是到处吸食不断,虽然可恶,但是最起码是容易对付的。因为这玩意胆子最小。   可惜这眼前的饿死鬼似乎有些骨气,根本就不看我,紧紧的盯着我,丝毫也不回答,我骂了声,因为担心张涵涵,所以心里急切。想了想,就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瓷瓶里面盛放的便是雄鸡血,是我从姥姥那里拿来的,以备不时之需之用,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发挥了这用途;雄鸡是阳间至阳之物。而雄鸡血更是如同硫酸,只不过这是对于鬼怪而言的。   我二话不说,揭开瓷瓶,直接就将鸡血陡然洒在了眼前饿死鬼的的身上,我看着眼前的饿死鬼粘上雄鸡血,痛的龇牙咧嘴吱吱冷叫不停,我冷笑一声,随后目光阴冷地看着它,冷声问道:“告诉我,快说,刚才那个白衣无常去了哪里?”   人善被人欺,这道理放在哪都是一样,此时的饿死鬼被我洒在身上的雄鸡血粘上,就像是硫酸一样。浑身就开始不停的冒出青烟,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呲牙咧嘴地十分痛苦,跪在地上不停地冲我求饶,大声喊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阴司的事情我们如何知道,求上仙饶了小鬼,上仙饶了我啊!”   我呵呵冷笑,满脸森然,此时对我来说一只恶鬼又怎样?为了张涵涵我甘愿如此,我冷笑道:“你当真不知道?”   饿死鬼不停叩头如同捣蒜一阳,颤抖着不停:“当真不知,当真不知,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围在我四周的众鬼们,看到我出手狠辣,根本就不废话,脸上惊慌,呼啦一声就飘向远处,离得我远远的,根本就不敢靠近我。   我看了四周一眼,紧紧的拿着手里的雄鸡血,左手颤抖着攥着拳头,我看着四周瑟瑟发抖鬼魂,大喝道:“有谁知道,速速报来,我饶你们不死。”   四周的鬼魂这个时候也知道了我不是一般的常人,不知是人,就连鬼魂也是欺软怕硬的存在,顿时呼啦一声就纷纷跪倒再地,不停的叩头道求饶道:“小鬼不知道,小鬼真的不知道,求上仙饶命。”   我低下头,久久不在说话,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估计他们也没欺骗我,毕竟这些孤魂野鬼的确也不敢窥探无常勾魂,它们也没这胆子啊。   我心里漠然一叹,想了想,就放下了手中的雄鸡血,一挥手就冲他们喊道:“你们走吧。”说完,我想了想,就顺手把那个饿死鬼身上的雄鸡血用手轻轻擦去。   既然真的不知道,何苦又为难它们这些可怜的呢?   围在我身前的这些野鬼,估计会来饱餐一顿,只是没想到结果会这样,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还被我不分青红皂白的这么一收拾,二话不说,就往外散去身影,作鸟兽没影了。   我呆呆的站在的原地,我知道,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的那阴死无常肯定是张涵涵。   我对自己的眼力非常的自信,再说除了姥姥和母亲外,张涵涵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人了,我又怎么会看错?   张涵涵的消息失而复得,我此时的心中怅然若失,刚才的一切就仿佛是做梦一般,我低声喃喃道:“张涵涵啊张涵涵,难道你真的不等我,就这么走了?”说完我;就拖着长长的身影,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丘一阳还在老太太的家里等着我。   丘一阳既然让我在晚上头七的时候看好戏,那么他绝对知道张涵涵的事情。   我觉得丘一阳对张涵涵的了解比我还清楚。   无论如何,我不管找不找丘一阳,还是自己去查,我都得要证明一件事情,张涵涵到底有没有去世,还在不在这个世间,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成为阴司无常的?我一定都要找到她,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她。   我欠张涵涵的太多太多。   回到老太太家里的时候,吴玲已经回到了家,正在他父亲的棺材前烧着纸,听到我开门声,转头看了眼,不由猛地转过头去,只是刚才看我眼神掩藏的那一丝不屑,让我收到了。   我没搭理她,直接忘丘一阳的房间走去。   “等等。”身后的吴玲竟然冲着我大声喊道。   我脸色有些难看,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一而再三的为难我,难道是觉得丘一阳的道行高,无法找丘一阳报仇,就想找我找场子不成?   可惜我不是软柿子,我回过头,冷冷的盯着她,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找我报仇不成?”   吴玲听到我的喝问,脸上有些难看,连忙回避我的眼光,往旁边挪了挪,哼道:“现在七天一过,不管你们是不是撞子,你们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我哼了声,心道,就算是不让我离开,我明天也照样会走的。   我没说话,转身就走,身后突然想起吴玲得声音:“小心跟你一起的那小哥,他不是一般人。”   咦?我轻咦一声,有些奇怪,回头看了吴玲一眼,心里纳闷,吴玲为什么这么要小心的提醒我?难道她知道丘一阳的身份,她早就知道了丘一阳的古怪不成?   我正要询问,吴玲烧完手里最后一张冥纸,转身就走,那感觉就好像是刚才不是她说的话一样。   我嗯了声,冲着老太太的背影轻声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就走。   不管吴玲到底是何居心,但是她刚才那句提醒让我很意外,至少让我知道这老太太并不是故意针对我。   当我推开丘一阳的房间的时候,屋子里特别的安静,静的可怕;我打量着屋里的丘一阳,此时他正在炕上盘腿打坐,神情特别肃穆,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清我和吴玲在外面的谈话一样,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丘一阳刻意的等着我。   丘一阳听到开门声,睁眼看了我眼,很快就收回眼神,不带表情的问道:“回来了?刚才你去哪了?”   我没说话,走到丘一阳的面前,我沉声问道:“你知道不知道刚才的阴死无常是和我们一起去封门村的张涵涵?”   “恩。”丘一阳难得的笑了下,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不错,我当然知道。”   丘一阳这么容易的承认,直接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你.....那你说张涵涵她到底怎么了?”   丘一阳呵呵一笑,神情古怪的打量了我眼,奇怪的问道:“朱胜利,你这么紧张张涵涵,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我被他这么一戳破心里的小心思,一下子就刷的下脸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硬着脖子,点头说道:“不错,我是喜欢她,但是她为什么会成为无常?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张涵涵是阴司的事情我也应该了解吧?”   “她喜欢你吗?她的事又与你无关?”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在这个时候,丘一阳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提醒我样:“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事情的真相都是要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揭开的,而不是一味的询问别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狠狠的瞪着丘一阳,可是被丘一阳接下来的话直接震惊了:“张涵涵身份很古怪,早年是孤儿,是苗人,因为生的俊俏,被苗司迎入圣地,当做落花洞女,是神灵的女人,可惜因为她是阴司,阳间无常的身份,被老司得知,苗人不懂,当做邪灵被赶出部落,还险些遇害;好在被龙虎山的现任天师发现,看出张涵涵的修炼天赋来,引入龙虎山;成为天师的关门弟子。也因为她的身份,才被龙虎山派往封门村查询九鼎。”   丘一阳说到这,冷哼一声,看着我,哼道:“而她和你的遭遇,都是龙虎山的安排罢了,她如此的道行,怎么又会在鬼林被鬼王抓去?让你得逞救出升天?你好不自恋?”   我呵呵一笑,心里有些悲凉,经丘一阳这么一挑明,我才得知张涵涵身份的神秘,怪不得丘一阳在鬼林的时候说张涵涵像落花洞女呢,只不过是在刻意的提醒张涵涵的身份,而当时张涵涵的脸色特别的难看,估计被丘一阳查到身份,张涵涵心里也诧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张涵涵在听到我的名字后,突然变得和我那么熟悉,关系也拉的近起来。原来如此啊。池上名才。   原来她是带着目的才和接触的。   我呵呵笑着,心里悲凉的不行,我怎么会知道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我笑了笑,眼神也恢复了清明,心里不在迷茫,我瞪着丘一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来:“那么张涵涵她到底有没有事?”   丘一阳叹气说道:“她当初因为在鬼林失算,让龙虎山想要得到的东西被你恰巧拿走,她因为碍于情面,没对你动手抢夺,前几日她重回龙虎山复命,龙虎山张天师性子狠辣,怎么会容忍自己得意的弟子一而再三得失手?她受到了龙虎山的门规惩罚了。”   “现在,她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也没事,只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第五十三章 鬼吹风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到邱一阳的回答,一愣,忍不住问道:“什么叫说有事算有事,说没事就没事?”   丘一阳冷笑一声,没好气的回道:“龙虎山的门规就是生不如死。这下应该明白了吧?”   我吸了口气,龙虎山果然厉害,龙虎山的现任天师就像丘一阳说的样,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竟然对自己的饿关门弟子门规处罚,这样还能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呢,我想到这,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听刚才丘一阳说的话。我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龙虎山惦记,而我在鬼林里提前拿了什么东西。才让张涵涵没有得手的,最终张涵涵才会遭受生不如死的惩罚了。   我想完这些,突然觉得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对了。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龙虎山的人这么惦记?还有我从鬼林拿了什么东西?”   说完,我心里,暗骂,自己好端端的什么东西都没拿过,还惹上一身骚,草。   丘一阳呵呵笑了下:“你当然什么东西都没拿,因为提前拿走那东西的人是你姥姥,还记得你姥姥在你临走的时候给过你什么东西嘛?”   “神秘玉佩。”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玉佩到底有什么来历,竟然让龙虎山的人如此惦记?   “那玉佩,是开启封门村九鼎阵法的镇眼所在,一共有九块,正对九鼎,而你此时身上有两块的。龙虎山有四块,茅山现在有两块。”   我想了想,问道:“那最后一块呢?”   丘一阳笑了笑,“最后一块在我的身上。”   卧槽,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大骂道:“你奶奶的,那你为什么在封门村的时候送给我一块,要不是你给我的这块玉佩能让我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吗?”   “这样,才会让游戏进行的更好玩。”丘一阳一脸的嘲笑,接着说道:“我要告诉你,这次去封门村,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龙虎山和茅山的人都会出现,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地。而你现在也不用担心张涵涵的下落,张涵涵是封门村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她不会有事的。”   她不会有事的,我听到这放下心来,得到丘一阳的保证我也不再担心了,我突然想到,如果张涵涵在鬼林的时候被我救出来,而且还在姥姥家里呆了那么多天,机会有的是,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对我出手呢?   那是因为张涵涵本身对我有意思,如果不是担心我,也不会处处对我留情了,张涵涵也是喜欢我的。   我想到这,突然笑了,我突然才明白过来,我喜欢张涵涵,张涵涵也同样对我有意思,而这一切并不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我笑了笑,心里对张涵涵有了股浓浓的情意来,我想明白了这些,感激的看着丘一阳,开口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你这几天对我的猜疑很深,你让我很失望;我不想我们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我猜疑,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封门村,这几天在这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丘一阳说完,哼了声,就转身离开,临走出房屋前,对我冷声说:“咱们现在就走,不要耽误了走脚。”   我嗯了声,呆呆的看着丘一阳走远,心想丘一阳还真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什么情面也不讲,我走出屋子,和吴玲告了声罪,跟她解释我们还真的有事就走,节哀顺变吧。   说完,我就往丘一阳的方向走去,我往前走着,突然想起来,轻咦一声,心道不对,虽然刚才丘一阳对我说的话像推心置腹,但是他还是逃避了我的问话,我问他,我身上有什么秘密让龙虎山派张涵涵这么刻意的接近我?   还有丘一阳又是怎么知道张涵涵的身份,又是怎么提前知道张涵涵在老人头七夜会出现?   这两个问题他都没回答,他似乎是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   我叹了声,心道丘一阳就是丘一阳,不要盼望着他真的对你推心置腹,就像他说的样,要想知道答案,还得是自己去寻找才行。   我和丘一阳来到了前几日存放建国身体的山洞,我看了看建国的身体,难得是此时的建国竟然丝毫不腐,脸色还有些红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一样。   我知道这是丘一阳的功劳,我心里也有些纳闷,丘一阳这镇尸符又是从哪弄来的?这么正宗的赶尸符我可不相信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我看着丘一阳仔仔细细的上前检查着建国身上的符咒,我有些不耐烦,毕竟此时山洞里有些冷,不时的冷风吹来,因为身上的衣服单薄,我正要催促他,让他快点,这个地方要冻死人了。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穿山风吹了过来,我手里的火折子一闪一闪,我看到这脸色大变,心想,这阵风来的古怪,千万不能让风吹开了建国脸上的符咒,万一让建国走煞了可不好,想到这我连忙走上前去,希望护住被风吹得跳动的黄符,我因为担心,走的也很快,也没仔细看。   呼,我此时只觉得面前一阵阴风吹过,往前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惊叫出声来,原来建国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面前,额头上的符咒被风吹下,两只原本闭着的眼睛已经张开,呼哧呼哧地吐着白气,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卧槽,我吓了一跳,看向丘一阳“丘一阳”我吓得连忙大叫求救起来,可是丘一阳此时已经刚走到建国前,离我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我看的心里悲凉,心想他就算是再快又怎么会赶得上正在我眼前的建国呢。   “建国走煞了”我低声喃喃道,心道这下该怎么办,喜神走煞,威力极大,一般人又会怎么能应付。   建国从麻衣内探出长臂,惨白的手臂青得吓人,上面没有一丁点的血色,指甲又长又尖,且呈黑色,手臂上长着一寸来长的白毛,看着瘦弱的胳膊此时力气竟然大的出奇,二话不说就双手抓住我倒提了起来。   我被建国这么一提,直晃的头昏目眩起来,直接骂娘,特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本来还想好心上前扶下符咒,这下好,建国竟然走煞,我要五马分尸了,特奶奶的。   “喜神息怒,”丘一阳根本不搭理我的求救声,直接就从怀中取出一柄用铜钱串成的小剑,左手变戏法般点燃一串符咒,而此时,建国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丘一阳的声音,我心道,建国此时就是一具尸体,又怎么会能听懂丘一阳的话呢?   果然,建国的头机械般的摆了摆,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要命的是;在这个时候竟然将我提得更高,那感觉仿佛就要握住双脚活活将我活活撕开样。我呜呜的喊着,不停的死命挣扎,可是奈何死尸似乎力大无穷,自己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用力都是无能为力了,我特么的快要哭了,奶奶的,我怎么这么倒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要被建国活活的抓住我的双腿,估计接下来我就要随着刺啦一声撕成两片了。   正在我痛苦闭上双眼的时候。   “疾!”丘一阳手中将铜钱剑上将正在燃烧的符咒串起,飞快地跑向上来,二话不说铜钱剑直指建国脑门,根本就没有犹豫片刻,竟然直直地从建国的脑门中穿了过去!   更奇怪的是,建国没有流血。   “当”!一声巨响,铜钱剑穿过建国的头部定在了后面的山洞上,我噗通声就摔倒在地,因为地下是山地,就这么一下,差点把我的酸水给摔出来,我扶着一旁的山壁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我纳闷的看着丘一阳,想看看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建国。   丘一阳面无表情,大喝道:“奉请喜神归位!”我笑了笑,特么的建国是死人,还能听你话不成?现在还不如直接灭了建国的合算了,我正要开口,突然面前的诡异的一幕,直接让我惊呆了,只见建国似乎僵直了一般,双手停在半空中,直接就一动不动了。   丘一阳顾不得理我,伸手将铜钱剑分别在喜神前胸、后心、双手、双脚各拍打数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的钉子,硬生生的嵌入建国的喉咙间七寸之处,叹了口气,冷声道:“你身前被五通神附体,没想到死了还是这么招煞,我只能用槐木将你的魂魄锁住,带你去封门村后,就自然将你入土为安了,到时我自然会将你魂魄放出,放你转世,若有得罪,多多包涵。”   丘一阳伸手又点燃几张符,冲着建国看了看,再次拿起符咒贴在建国的七窍上,又重新确认了下,这才放心下来,看着我,想了想,问道:“你没事吧?”   我嗯了声,尽管有些抱怨,但是我也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怪丘一阳,我晃了晃身子,感受着自己麻木的双脚,骂了声,回到:“没事,我待会用糯米擦擦身子,消下尸毒就没事了。”池上以扛。   丘一阳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打量着死尸状态的建国,眼里有些奇怪,估计他也看出了刚才那阵风的古怪来,我看着外面的山洞,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想了想,迟疑的问道:“刚才,刚才那阵风不会是鬼吹灯吧?”   ☆、第五十四章 茅山高徒周灿权   我想起刚才那阵风的古怪,看向丘一阳,忍不住问道:“对了,刚才是不是鬼吹风?”   丘一阳没说话,奇怪的看了我眼。随机就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有些感概,接着说道:“我长了这么大。这次可算是开了眼界,你是不是遇到了黑心商人,买的符咒、辰砂都是西贝货--现在的人啊,连死人的钱都敢骗,真是胆子大的出奇,当心招报应啊。”我说完,心里感叹世界不古。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却不想丘一阳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并非临时买的。”   呃,我被丘一阳这话一激,心里尴尬的不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刚才他对我的羞辱,不过也没办法找丘一阳算账,忍不住哼了声,冷声道:“哼,既然喜神阴煞解除,那我们就不要在耽误了,接着走脚吧。”   丘一阳没理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对我说道:“不对,喜神招煞,我行脚从来没遇到过,别说是我,就算是湘西赶尸匠估计也没有遇到过--这附近一定有招煞之物。朱胜利,你可听说这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我听着丘一阳的分析,也赞同的点点头,不说别的,之前那段日子建国的尸体安放在这山洞都一点事没有,为什么现在会莫名其妙的走煞呢?难道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不成?我仔细的想了想。心里暗骂,你奶奶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丘一阳还是第一次来这,有没有什么东西我上哪知道去?   我摇了摇头,建议道:“难道这小镇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要不咱们回去找吴玲问问的。”   丘一阳摇了摇头,喃喃低声道:“这就真是奇怪了,应该不会这样啊,”丘一阳看了建国一眼,此时他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喉咙里的槐木格外醒目,丘一阳看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估计也是以为自己想多了、转过头对我说道:“算了,不用管这些了,咱们还是走脚要紧。”   我也点点头,心说早就该这样了,我回道:‘对了,还是赶紧走吧。”   丘一阳点点头,就走上前在建国的身上涂上了赶尸匠特质的药水,我心道这样是保证尸体的坚硬度,接下来丘一阳然后用辰砂将建国的七窍小心的封好,确保建国七窍不可通生气,拿出香烛和纸钱祭奠了一番,将一张黄纸贴在了建国的额头,依着赶尸匠独具的“还魂功”,大声喝道:“恭请喜神起身!”建国的双手果然竟慢慢平举起来,和身体成九十度的样子,丘一阳也不是第一次用这招了。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就手中招魂幡一挥喝道:“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走!”   我连忙让开道路,以免铛了建国的前面,丘一阳这个时候招魂幡一挥,建国已经直直站在魏宁的身后了。丘一阳的手中纸钱向天一撒,道:“阴人借道,阳人回.....”   我跟在身后,突然听到丘一阳话声竟然断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赶忙往前看去,只见丘一阳脸上大惊失色,惊叫道:“不好。”   “怎么....”我话还没说完,眼前竟然莫来由的刮来一阵清风,呼啦一声响,一阵沙土吹来,直接遮住了我的视线,丘一阳大叫一声,连忙把建国挡在身后,手里的桃木剑挡在胸前,大喝道:“什么人,在这胆大包天敢动我的喜神,何不出面一见?”   什么,这竟然是有人在作怪?   我连忙往后倒退一步,如果真的像丘一阳说的样,真的是有人背后操控这阵邪风,那么这人的本事绝对不简单,和丘一阳有的一拼,这种人不得不防,我忙拿起手中的黑骨剑,做好准备来。   丘一阳的话声落下,果然那阵邪风不再吹动起来,山洞恢复平静,只剩下建国身上的符咒哗啦啦的乱响,丘一阳面色有些难看,这人在背后阻挠我们走脚,被丘一阳识破,却不敢现身,当真是不拿我们两个当回事啊。   丘一阳皱了皱眉,正要继续开口,不料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果然是好本事,竟然还能发现我来。”   “靠,是哪个王八羔子?耍你家爷爷玩?”我心里这个愤怒啊,忍不住大骂出声来。   呼呼一阵风响,正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阵黑影冲我袭来,速度奇快,快的都让我看不清飞到我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丘一阳突然哼了声,一脚冲我踢过来,我反应不过来,让丘一阳一脚揣在地上。   我噗通一声摔到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丘一阳,我不明白丘一阳为什么要踢我,我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之前我站的地方,一把桃木剑竟然直直的插在后面的山壁上,沧浪的响个不停,木剑的剑把竟然还在不停的晃动着,我看到这把普普通通的桃木剑插入山壁足足有一尺之深。   我站起身来,感激的看了眼丘一阳,我知道如果不是刚才丘一阳的一脚把我踹开,估计我现在已经命归西天了,我忍不住吞了口吐沫,随即恶狠狠的瞪着前面山洞处的模糊人影,我心里愤怒的不行,前面的这人到底是谁?   我和他又没有仇恨而言,竟然对我这般下狠手,难道就因为之前的我那句气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人也太可怕了。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心狠手辣,出手致命。   “无胆鼠辈,既然敢动手,何不现身一见?”丘一阳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山洞外,冷声说道。   “好,果然都是有本事的饿人。”话声越来越近了,渐渐的我看清站在山洞外的那人的面貌,这人是麻衣麻袍,脑后高高的盘着辫子,一副道士打版,嘴角上竟然还带着些笑意,朝着我们走来,笑意涟涟的看着我们,声音却冷的出奇,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赶做赶尸的勾当,看样子你们倒不是湘西赶尸匠,说吧,你们到底是谁?”   这人说道最后,双眼带着厉色,狠狠的盯着我,其实最准确的说是丘一阳。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人,这人之前对我下杀手,竟然还面带微笑,城府极深,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危险。   想到这,我忍不住倒退两步,往丘一阳的方向更近了,丘一阳哼了声,古怪的看了前面的那人一眼,哼道:“御风术,果然是茅山的人。”   茅山?御风术?   我听到这忍不住一愣,心里被震惊的不行,茅山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阻扰我们?   只见那人呵呵冷笑几声,面色有些不快,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竟然还敢做赶尸的勾当,就不怕让人发现吗?”池亚余划。   我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嘿嘿笑了起来,被人发现?不错,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疯狂的年代,所有封建的东西都被红卫兵视为四旧,就连我父亲会宿土道法的军官都能落马,被关到牛棚,如果现在让有心的人发现我们在做赶尸走脚,确实会被人举报的,不过眼前这茅山的人打扮的这么明显,他又有什么资格能说我们呢?   那人看到我大笑,似乎有些生气,狠狠喝道:“小子你笑什么?”   我丝毫不客气,盯着他,回道:“我们是在赶尸走脚,但你呢?这么明显的打扮,且不说我们走脚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无缘无故对我下狠手,胆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现在这个时候,别说你区区一个茅山的人,就是龙虎山崂山的那些掌教天师都得夹着尾巴躲起来,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   “你....”眼前这人似乎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被我一激面色有些难看,瞪着我,话音一转,接着说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既然不是湘西赶尸匠?那么在这走脚,绝对有什么阴谋,如果不从实到来,哪怕你们道行再厉害,我也要替天行道了。”   说道最后,这人一脸的浩然正气,慷概陈词,似乎之前对我无缘无故的出手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冷了来,我此时没有比现在这么愤怒了,这人绝对不简单,前几日我和丘一阳在吴玲家里的时候,根本就没遇到这人,由此可以得知这人绝对不会吴玲请来对付我们的,而看样子这人是在这等了我们很长时间,有意的阻扰我们,似乎有什么目的针对我们。   丘一阳似乎也早就想到了这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哼了声,突然开口说道:“周灿权,不用在装下去了,堂堂的茅山掌教关门弟子,竟然在这耍这些阴谋手段,还真的让我有些吃惊啊。”   ☆、第五十五章 恶斗   丘一阳的一句话让我没反应过来,茅山掌教关门弟子周灿权?   来对付我们的?   我一愣,一下子没理清这些事,就看向丘一阳,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料前面的周灿权一下子听到丘一阳倒出自己的身份来。瞳孔忍不住放大了下,似乎很惊讶丘一阳竟然会知道自己的来意,随即哈哈大笑几声,随即大笑道:“不错。怪不得师傅让我提前在这等着你们呢,也算有些本事,不过我很纳闷,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师傅这么对待?”池亚爪划。   “什么?茅山要对付我们?”我忍不住惊叫出声,茅山要对付我和丘一阳,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茅山过,竟然会派茅山的关门弟子提前在这等着我们。再说刚才看周灿权的那几招,好像也不是一般人。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茅山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丘一阳会在这里出现的?   想到这,我心里顿生阵阵寒意,茅山的人太狠毒了。竟然会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丘一阳眼皮抬了下,撇了眼周灿权,问道:“说吧,你来这到底干什么?“接着似乎想起什么来,接着说道:“难道你师傅没跟你提过我是从封门村走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茅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过又怎么样?杀了你,封门村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周灿权说完,手里桃木剑朝着丘一阳挥来,一阵破风声传来,力道极大,丘一阳闪身一躲,就顺势避过了他的这一剑,我握着手里的黑古剑,颤抖的装备上前帮忙。如果是对付些鬼怪,我自然是没问题,几张符咒打过去,立马就解决;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和人打架,我隐隐的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我握着手里的黑古剑,静静的盯着面前的战况,我心里知道丘一阳不会这么快败下来的,虽然那茅山周灿权厉害,但是丘一阳也不是吃醋的,看之前的样子很明显是丘一阳在试探他,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了,刚才的那阵鬼吹风,喜神走煞,那只是个理由,是周灿权对我们动手的理由而已,茅山到底对我们有什么阴谋?   难道是因为我和丘一阳身上的神秘玉佩?   我一时之间想不清这些,就摇了摇头,继续往前看去,丘一阳避过之前的一剑,瞬势一躲,手拿桃木剑就迎上前,手拿符咒低声念着。   周灿权一闪身,二话不说,一个虎跃就冲上去,左手的符咒突然就点燃起来,紧接着我就看到眼前一阵模糊起来,什么也看不清了,只听见互相争斗的声音,我纳闷,这是什么符咒,竟然还能隐身不成?   果然不愧是名门正宗,随随便便的符咒都能比我的厉害。   噗通声,我听见倒地声在我旁边想起,我连忙看去,脸上的笑容直接停滞了,原先以为丘一阳毫不费吹灰之力就会解决掉那周灿权的,只可惜,现在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时的丘一阳灰头灰脸的,嘴角还有些血迹,身上满是泥土,一身的狼狈,手里的桃木剑也不见了影子。   “丘一阳,你没事吧。”我吓的一愣,丘一阳竟然会败了,而且还是这么的狼狈不堪,击伤丘一阳的人竟然会出现了,原来丘一阳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我忙去丘一阳,看着他不停的喘着粗气,我心里满满也沉入谷底,丘一阳这么厉害的人都能被周灿权打败了,足可以看出周灿权的道行高深了,此时我更不可能安全无恙了,这下该怎么办?   想到这,除了内心的担心外,我心底竟然有些愧疚起来,在这危机时刻,我竟然还在这里自私。   想到这,我惭愧的看了眼地上的丘一阳,想了想,随即狠下心来,对丘一阳说了声,你先歇会,我上前对付他。   说完,我捡起地上的黑骨剑,准备迎上前,此时的我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周灿权说的清楚,茅山的目的是对付我们,而不是只有丘一阳一个人,即使丘一阳真的有事,那么事后我也不会安全无恙的,再说茅山的目的还是我身上的玉佩,现在即使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下场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早死晚死的事罢了。   想到这,我眼神冰冷,慢慢站起,准备进入那黑雾中,我要像个男人去战斗,去拼命,我刚刚站起,丘一阳却伸手拉住了我,我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丘一阳为何要看拦住我,我低声道,我去给你报仇去,不用管我的。丘一阳却根本不领我情,慢慢的摇了摇头,轻声跟我说道:“不用了,他活了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听到这一愣,什么?   周灿权活不了多场时间?   你都伤成这样了,败得一塌涂地了,既然还敢说大话?是不是疯了丘一阳?   丘一阳见我惊讶的看着他,笑了笑,嘴角上有丝古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的盯着前面的黑雾。   “什么狗屁九鼎守护者,也就这么点的道行,真是可悲可叹。”又是这声令人讨厌的声音,周灿权手拿铜钱剑,慢慢的走出黑雾,脸上也有些血迹,身上和丘一阳一样,都十分的狼狈,只是看样子比丘一阳要好很多。   周灿权慢慢往前走着,讥笑的看着我们,嗤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亏我临下山的时候,师傅还给了我镇山法宝,只可惜啊,只可惜竟然让我使用的机会都没有,这么的不堪一击。”   说完,将冰冷的眼神移向我,皱着眉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没有立即对我出手,呵呵笑道:“你是朱焱的孙子吧,想不到当年的宿土掌门,竟然会有这么废物的后人,怪不得朱焱那老东西死的那么早,估计不死也会被你活活气死吧。"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我爷爷,只会用偷袭的卑鄙小人而已。有种不用隐身,和我堂堂正正的对决,你有这胆子吗?”   我手拿着黑古剑,冷冷的看着周灿权,他竟然这么出言不逊,这么直呼我爷爷的大名,直接就触碰了我的逆鳞,我之所以敢说这话,因为我知道这小子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是还是怕我和丘一阳的,之前先用邪风把建国身上的镇尸符打下,借喜神走煞之际让我们自顾不暇,被丘一阳识破,和丘一阳打斗的时候,竟然用隐身符偷袭丘一阳,现在又趁着丘一阳重伤的时机欲对我们下杀手。   果然,这就是名门正派的所为,我呵呵的笑着,为茅山的行为所不齿。   周灿权听到我的嘲笑,果然怒了,脸上的笑容变得阴沉下来,直直的朝我走来,嘴里说道:“果然是小门小派,竟然还在乎什么光明正大,还想跟我决斗,你也配?成王败寇,杀了你谁还知道,败者是没有权利的。”   说完,冲着我走来。   我挥起黑古剑,丝毫不惧正要迎上前,死,也要堂堂正正,宁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我虽然道行低微,但是我还有一身傲骨的。   这时许久不说话的丘一阳竟然开口了,他突然笑了笑,冷笑几声,接着就冲着周灿权冷声喝道:““先看好你的脚下吧。”   周灿权听到丘一阳的话,脚步突然停下,愣在原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脚上分别缠绕着一团团红煞色的红色长虫,那长虫仿佛一条蚂蝗般死死吸着周灿权,身子仿佛慢慢胀大,红光中隐隐透出一种流转的白光,煞是恐怖。   我看的头皮发紧,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这是丘一阳故意安排的,故意显输?让周灿权中圈套,自己走进陷阱的?只是这红虫又是什么东西?   “三尸虫!”周灿权心中大骇,突然脱口而出,想起关于这三尸虫的了解来,三尸虫是世间最邪恶的一种阴虫了,专门吸食人生气的邪物东西,我想到这,心里纳闷,这么邪恶的东西,丘一阳是从哪里弄来的?   只是这东西能挡得住周灿权吗?   周灿权待看清了围绕在自己脚下的三尸虫后,大惊失色,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连忙挥剑将两条虫懒腰斩断,我看到这,心里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能让他这么解决了,奇怪的是是三尸虫仿佛分裂了一般,随周灿权怎么斩,只会越来越多。我看到周灿权的脸色随着动作也是越来越惨白,有的部分三尸虫已进爬到了周灿权的上半身,随着周灿权的生气走失越来越多,而三尸虫身体也越来越大。   已有部分的三尸虫钻进了周灿权的身体中,留着半条身子在外,钻进去的部分,透过皮肤可以隐隐看到他的蠕动。   我哈哈大笑,看到周灿权一脸绝望的表情,我笑的无比的高兴,大叫到:“活该你有今日,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因为我说这句话,我心里无比的自信,因为三尸虫不是这么好解决的,而若是三尸虫爬过了脖子以上,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看到这,心里这个快意啊,恨不得三尸虫速度在快点,加速周灿权的死更好了,周灿权听到我的话,果然脸色更加难看了,浑身颤抖的不行,站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他害怕自己在动弹,会加速三尸虫的速度,周灿权脸色惨白,恨恨的瞪着我们,狠声说道:“你们好狠,竟然有这邪恶的东西,果然该死。”   听到这,我不由嗤之一笑,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成王败寇,败者是没有发言权的,他对我们出手丝毫不留情,如果我们在不还手,难道等着他来杀不成?   我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在仁慈的话,就是真正的犯傻了,我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正要继续嘲讽,不料,周灿权竟然掏手入怀。摸出一把辰砂,洒在自己的身体上,钻进的三尸虫仿佛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全部又钻了出来。   周灿权笑了笑,似乎看到了成效,看着我们的眼神更加狠辣了,二话不说拿起一张符咒就要往自己身上贴,还不时的出手恐喝:“你们活不了了。”   我看到这,心里也十分的震惊,这周灿权果然有些本事,竟然能对付的了三尸虫,不过他有这机会吗?   我狞笑着走上前,冷声道:“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吗?”   ☆、第五十六章 守护镇国九鼎的人   我看着周灿权似乎还在做些无用功,我握着黑古剑,狞笑着走上前,冷森森的喝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周灿权看着我朝着他往前走去,脸上有些难看。忍不住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你,趁你病要你命,这还需要问嘛。   我手拿着黑古剑抵在倒在底下的周灿权的脖子上,看着周灿权身上的三尸虫不断的进进出出的。而周灿权被我用黑古剑抵在脖子上,脸上变得特别的惨白,失声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有没有什么生死仇恨的。”   “呵呵。”我扯起嘴角笑了笑,真心佩服他的无耻来,我双眼一瞪,大骂道:“茅山的人也就都是如同你这样的无耻之徒罢了,刚才不是你口口声声要杀我的?之前我和你无冤无仇。竟然因为一言不合,就要对我下狠手。呵呵,只是你没想到,你也会有现在吧?”   啊,周灿权突然惨叫一声。之前因为被我威胁着,一心只防备我,竟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饿三尸虫突然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周灿权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我,恨不得要吃了我样,竟然威胁我起来:“你要是敢对我出手,茅山的人不会放过你的,相信.....”   我冷哼一声,周灿权的话还没说完,我手里的黑古剑就直接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一片鲜血就喷洒而出,而周灿权脸上的表情还在,双眼上的那抹恨意却永远的停留下来,噗通一声;周灿权直接后仰在地。瞳孔放大,周灿权已经死了。   我呵呵冷笑着,双眼通红的看着地上的周灿权,此时竟然无比的高兴,恨不得要大喊一声,直接表示自己的心情,周灿权终于死了,他之前因为一言不合竟然直接对我下杀手,要不是丘一阳及时出手,估计现在的我早就死了,而丘一阳现在身负重伤,好不容易用三尸虫诱惑了他,最后周灿权死在了我的手上,怎么不能让我高兴?   我生怕他装死,挥起黑古剑狠狠的在周灿权的身上捅了几剑,扑哧,扑哧的随着我手上的黑古剑挥起挥落,周灿权的鲜血也喷洒而出,洒在周围的山壁上,我此时无比的疯狂,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将这人碎尸万段,报杀我和伤丘一阳的仇恨不可。   “够了。”丘一阳突然大喝一声,慢慢站起身,一把拽着我,大声喊道:“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报仇。”我此时什么也没想,一把甩开拉着我的丘一阳,挥起手里的黑古剑继续往周灿权的身上捅去,又是一阵鲜血洒在我的身上,我抹了把脸上的鲜血,无比的疯狂,此时的我如同杀神一般。   啪,丘一阳挥起手狠狠的冲着我的右脸打来,直接就用力的给了我一巴掌,丘一阳的这一巴掌非常的用力,我一下子被他的这一巴掌打的清醒过来,呆呆的看着丘一阳,望着地下已经满是血窟窿的周灿权尸体,忍不住直接打了个哆嗦,我这是在干什么?   这还是那个胆小懦弱、敢作敢当的朱胜利吗?   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我此时竟然这么疯狂,难道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丘一阳提前打醒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举动?真的会将周灿权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不成?   “够了,死者为大,不管他刚才做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丘一阳冷冷的盯着我,哼道。   我听到丘一阳的话忍不住直接醒悟过来,的确死者为大,不管周灿权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已经死了,这就足够了,我啊的一声,连忙扔掉满是鲜血的黑古剑,用力的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我看着双手上的鲜血,忍不住直接就打了个哆嗦。   丘一阳鄙视的看了我眼,随即用符咒收回周灿权身上的三尸虫,转过头走向山洞里面的建国面前,伸手摸了摸建国身上的符咒,见符咒依然结实,随即舒了口气,脸上有些轻松下来,紧接着慢慢的检查者建国身上的七窍着,此时建国的双眼已经出现白色尸斑了,脖子上阴白的有些吓人,我看到丘一阳猛的愣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心里有些奇怪;就忍不住走上前,出口问道:“丘一阳,建国怎么了?”   丘一阳最后看了眼建国,转过身对我点点头,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已经不需要走脚了。”   “什么?”我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失声问道,“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刚才的周灿权?让丘一阳没胆子在继续走脚了,他答应我的回到封门村就会让建国还阳的,现在又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了?   丘一阳听到我的问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建国脸上和脖子上的尸斑,垂头丧气的说道:“之前因为周灿权的无端出手,现在喜神身上镇尸符虽然没事,但是喜神七窍上的辰砂已经脱落了,喜神已经有了尸斑,现在已经无法继续走脚了,我们走吧。”   我听到这,低下了头,狠狠的看着地下的周灿权的尸体,恨得牙根痒痒,这该死的混蛋,无缘无故的对我们出手,现在到好建国已经完全有了尸斑,是不折不扣的尸体了,最后的一口阳气已经失去,丘一阳设法困住的一魂三魄已经不见踪影,别说是丘一阳,就算是湘西真正的赶尸匠前来,也是无济于事了,建国就是这样的命运了。   我暗叹一口气,问丘一阳,建国和周灿权应该怎么办?   丘一阳嗯了声,撇了眼建国和周灿权的尸体,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沉声说道:“这两人的尸体咱们不能移动,首先建国是喜神,让有心的人看到,绝对会无故生出些时端来,而周灿权是茅山掌教的关门弟子,如果让茅山知道周灿权是死在咱们的手里,绝对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两人的尸首存放在这处山洞里面,咱们在外面封住外面山洞的出口,这样可以确保没事。”池以讽划。   我点了点头,仔细的想了想丘一阳的话,心道只能按照丘一阳的建议这么做了,我看向建国,心里也有些惭愧,毕竟我和丘一阳重回封门村,走脚赶尸的目的就是为了丘一阳说的让建国还阳重生的。   只是没想到中间却发生了这样无辜的事端。   隐隐的我心里突然有些对不起建国。   只是这也不是我想的。   只能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收拾起地上的黑古剑,在建国的身体上继续打了几张符咒,镇住尸气,以免在我们走后,建国发生尸变,然后走出山洞,用块大石头重重的封住了山洞,随后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山洞被封的结结实实的,如果不仔细看,肯定不会发现这里的。   随后我叹了口气,我看向丘一阳,想了想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接着皱着眉,继续说道:“你现在的伤有没有事,我们还能走吗?”   丘一阳点了点头,说了声:“我没事,我刚才的受伤是骗周灿权,其实我根本就没受伤。”   我苦笑一声,丘一阳不仅道行高深,就连演技都这么厉害,让我都上当了,丘一阳古怪的看了我眼,继续说道:“咱们现在没了喜神,也正好,也不会耽误行程了,茅山的人已经出动了,我估计龙虎山的人也早就到封门村了,他们的目的是镇国九鼎,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现在咱们得赶紧赶路,赶在封门后山的九鼎现世之前,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封门村。”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就丘一阳想的这么多,能考虑的这么多了,我突然想起来丘一阳说的话,龙虎山的人也会去封门村,那么张涵涵也是龙虎山的人,看来我会重新和张涵涵见面的。   想到这,我心里隐隐的有些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立马飞往封门村了。   我忽然想起来丘一阳对付周灿权用的三尸虫起来,我隐隐的有些害怕,丘一阳竟然随身带着这么邪恶的东西,我竟然不知道,居然和丘一阳随行了这么长时间,我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离的丘一阳远远的,想了想,看向丘一阳的背影,大声问道:“丘一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丘一阳嗯了声,转过头看向我,皱着眉头思考着我之前的话,突然笑了,呵呵低声笑着,低声回到:“我是什么人?最起码不是你的敌人。”   我看着他,很显然丘一阳的回话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慢慢的盯着他,我感觉丘一阳瞒了我这么多,是时候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和他同患难这么久,我也是时候该知道丘一阳的身份了。   我想,丘一阳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会和他转身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   丘一阳看着我停下身影,想了想,最后说道:“我是守护镇国九鼎的人。”   ☆、第五十七章 重回封门   丘一阳的回答让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守护镇国九鼎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丘一阳的回答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丘一阳会跟我说他是茅山或者是龙虎山的人,只是让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丘一阳的回答会是这样。   守护镇国九鼎的人?   我仔细的琢磨着丘一阳这句话的意思。我突然想起来姥姥和丘一阳对决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堂堂守护镇国九鼎的上古神人,竟然会这样。   难道丘一阳真的是上古神人?   我之前还以为姥姥的那句话只是句笑话。此时听到丘一阳的亲口回答,我竟然无比的震惊,看来丘一阳真的是上古神人,只是他到底活了多少年?难道镇国九鼎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让守护镇国九鼎的上古神人现世,茅山和龙虎山竟然同时前往封门村。   我看向丘一阳,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丘一阳撇了我眼,似乎很明白我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身份是守护镇国九鼎。只是当年你爷爷竟然封印九鼎,企图贪占天书,就是已经犯了死罪,我作为守护者自然会履行自己的责任。你爷爷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你不用害怕我什么,我对你没有什么敌意,要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你的,你更不用在问我什么。等了封门村你自然会知道所有答案的。”   说完,转身就走。   我看着丘一阳,心里暗叹,果然是活了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老妖怪,说话都是这样的滴水不漏啊,我撇了撇嘴,其实我想问丘一阳,他到底活了多少岁?   其实上古神人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种身份。一种象征,仅此而已。   我心中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罢了,我觉得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和丘一阳走下了山,来到前面的小镇,搭了辆顺风车,去了这个城市唯一的火车站。   我和丘一阳买上了去河南伈阳的车票,我也没想到,丘一阳竟然会这么大方,还以为他会走路去封门村呢,不过看样子丘一阳的脸色有些急切,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暗叹到底是什么事让丘一阳这么着急?   难道真的是封门村后山中的镇国九鼎要现世了?   从丘一阳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封门村似乎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不过看着丘一阳在掏钱买车票的时候,我心里隐隐的有些得意,心道丘一阳这铁公鸡,终于肯拔毛了,这小子在鬼市卖符咒挣了那么多的钱,终于让我看到他破费的时候了。   当我跨入封门村的时候,我心里颇为的感慨,想想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我和丘一阳张涵涵杜红红四人第一次来到封门村的村口,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单纯,以为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要好好一番作为。   只是现在呢?   当初的五人都各怀鬼胎,除我之外,谁不时代带着目的来的?   张涵涵竟然是龙虎山的关门弟子,丘一阳是守护九鼎的上古神人,而杜红红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茅山的人,他们都对九鼎打着鬼主意。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是我和丘一阳再次来到封门村,等待九鼎的面世。   果然是世事无常。   我叹了口气,站在丘一阳的跟前,看着远处的小山村,此时天气似乎有些不好,灰蒙蒙的,走进村内似乎模糊着看不清。我仔细的观察着村子的情况,只见村子里竟然是清一色的木质结构,仔细一看有点像是明清样式的样子,木楼是两层的,木头也许是时间太长竟然是有些发黑。   封门村是夹在两侧大山的中间,道路不畅竟然还保持着古时候的木亭和村头的戏台依旧是完好无损;安静的村落,不时还在树上的鸟窝里传来几声鸟叫,独身在村内竟然有些在桃花源一般的感受。   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山村,只是谁能想到这么安静的村落,这么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鬼村,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鸡鸭狗之类的家禽都不见影子,这里人气全无,似乎真的是一处鬼村了。   我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丘一阳,忍不住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我问道:“封门村的村民呢?到底都去哪了?”   “报应,他们不该活着,即使我不出手,上天也会出手的,早在七十年前他们就该死的,我已经让他们多活了七十年,这是他们的使命而已。”   丘一阳说完,直接往封门村走去,我叹了口气,丘一阳尽管说的模糊,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丘一阳道行如此厉害,一个山村的几百村民对他来说几乎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的,只是我很好奇,丘一阳到底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做到的?   而且那些村民的尸体呢?   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封门村阎王观后山中看到的那些悬崖挂尸的地方,那处悬崖密密麻麻的挂着无数的尸体,或许那些就有封门村村民的尸体罢了。   我默默的跟着邱一阳往里走去,我知道丘一阳即使不说,我也清楚他到底是去哪,我默默的在心里超度着,为那些无辜惨死的村民超度的。   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怪就怪当年他们帮我爷爷在封门村封印了九鼎,让丘一阳最终找到了九鼎的存在地方,最后恼羞成怒把怒火撒向这些弱小的村民。   这里或许也有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们不会这么惨。   在我走过,一处院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青色的太师椅正摆放在屋子正中间,显得颇为的诡异,远处的一口漆黑棺材看的阴森森的。   我转眼就看到门壁上用刀刻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刀印,我清楚的数了下,不多不少的已经是七条刀痕,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知道封门村的老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会事先准备好一口棺材,不管多穷,都会把身后的棺材当做第一位,也就是俗称的棺材本;很明显,屋里的那口棺材看的很旧,看来这里人没来得及用,从远处看,这不得不说是鬼村了。   封门村的人还有一个更明显的习俗,那就是在人死后,家里人都会用刀子在门壁上刻下一刀印记,这是封门村特有的习俗了,看刚才的痕迹,这家人已经足足死了七条人命,或许是一家人,只是他们的命运都刻在那处门壁上。   这一切,这所有的悲剧,都是眼前的丘一阳一人所为。   我隐隐的有些恨意,丘一阳虽然是镇国九鼎的守护者,守护镇国九鼎,是他的责任;但是这一切跟这山村的村民有什么关系?   视人命如草及,丘一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内心复杂的不行;不由往远处看看,这时天已经蒙蒙黑了,远处的房屋笼罩在夜幕下,显得阴暗又神秘。丘一阳站在最前也朝着山峰看过去,远远看着,山峰上浮起了一层白雾,雾气迷茫,朝我们这弥散开,远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眼前的这股黑雾到底是什么。   丘一阳看着迷茫的雾气,表情有些凝重,说了声:“它果然出来了。”我此时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心里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默默的看着,没说话;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却是变得凝重了,我面色开始严肃起来。我和丘一阳面向雾气迷茫的山峰处,一句话也不说;最后我长叹一声,看向丘一阳,好半天,我才开口问道:“封门村现在变成这样,你真的如愿以偿了?”   丘一阳撇了我眼,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我。   我呵呵一笑,即使丘一阳不说话,我也能感受到丘一阳心里的悔意,他也会有后悔的时候,我没再继续挑衅他,我害怕把丘一阳惹怒了。   丘一阳此时没搭理我,看也不看我,朝着那阵白雾走去。   我想也不想就跟着他走去,突然正在眼前,我猛的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心里猛地一颤,雾气中陡然站了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袍子,背对着我的方向。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雾中竟然出现了个女人,丘一阳怎么没发现?   这时候,那女人显然发现了我在盯着她,慢慢转过身,朝我慢慢的走过来。   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没有像其他人表现出来大叫一声,毕竟,鬼我见的不少,只是女鬼还是第一次,我如果此时就拼命就跑,胆小如鼠,估计我也不会重新回到封门村了。池土页号。   其实我当时就吓傻了,两条腿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索性心一横,打算看看这假冒女鬼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站在我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话,那么我这一趟来封门村是真的死而无憾了,狠狠心下定决心抬头一看,那女人眼眉处怎么有些熟悉,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再仔细看一看,当时我就高兴的险些大叫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物是人非   “张涵涵!”   当时看到张涵涵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是行兴奋还是惶恐,只是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张涵涵?是你吗?!”   我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会是张涵涵。   前几天我见到张涵涵的时候,还是在吴玲父亲的头七夜里,那时候我看到一身白衣的张涵涵。   只是那时候张涵涵是阴司无常。   记得丘一阳跟我说过,张涵涵因为数次被龙虎山掌教派到封门村和我接近。最后却因为在鬼林的神秘玉佩,让姥姥提前拿走,而那玉佩最终还是落入道我的手里,丘一阳说过,张涵涵因为没有完成龙虎山交代的任务。所以受到处罚,所以才变成了阴司无常。   只是无常不是人死后才变成的嘛?   当时丘一阳说过,张涵涵没有事,只是生不如死。   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再次会见到张涵涵,想到这,我心底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隐隐的我有些激动起来,我没想到我还能张涵涵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看来我和张涵涵的饿缘分还没有到头,最关键的是丘一阳没骗我。   我呆呆的看着张涵涵的背影,忍不住叫出声来。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道:‘张涵涵,是你吗?’   张涵涵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怔,身子却是一颤,猛的就是退后两步,转身猛地消失在了树木丛林中了。   我心里嘎登一下大叫不好,很明显前面的人绝对就是张涵涵;而张涵涵也早就听出了我的声音,她不可能不认识我的,只是她现在看见我扭头就跑太让人费解,她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真的对我有恨意?真的不愿意在和我说话吗?难道就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池讽广技。   我想到这,心里有些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张涵涵,此时我心里容不得多想,连忙追去。   可惜的是。这树木丛林中到处都是低从灌木,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样子,仿佛大渔网一般,我扒开手前的灌木,顺眼再望去,灌木从中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点人影的样子。   张涵涵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张涵涵来到这,那么龙虎山的人来了没?   可是回想起来,我还没有喊不断名字的时候,她朝我靠近,被我识破后,又突然逃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我确定自己在接近答案。   得进这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观才行,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我相信不管是龙虎山还是茅山的人。他们唯一的目的还是阎王观地底下的镇国九鼎,也只有镇国九鼎才会吸引他们。   我叹了口气,心里下定决心,暗道此时还是在回到阎王观去才行,再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我想到这,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开口问道:“丘一阳?”   我问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从刚才开始丘一阳就不再了,在我遇到张涵涵的时候,丘一阳就已经不再了,当时我急着去追张涵涵的人,而丘一阳什么时候不见的,去哪的,我竟然不知道。   我想到这,心里有些着急,毕竟去阎王观的路只有丘一阳一人知道。   我失声喊道,丘一阳,丘一阳。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我心里着急,却觉得无计可施,我想我以前没有比现在还惊慌失措的时候了,我努力的往前看了看,我暗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入阎王观,去找镇国九鼎的地方了。   我想丘一阳肯定会在那里的。   因为他来到封门村的目的也就是镇国九鼎了,不去阎王观又去哪呢?   而且丘一阳如果还在的话,也可能在里面。   惊魂之后,我已确信这绝对是丘一阳提前去阎王观了,我必须去找他。   我下定决心后从地上站起后抬起头,却发现还没多大一会儿,这天怎么黑了?而且灌木丛中哗哗的风声越来越大。   我不解的皱了皱眉,正在犹豫着,突然想起丘一阳和我说过的话,他说阎王观地下的镇国九鼎会这几天现时,难道今天反常的天气,证明镇国九鼎真的要出现了吗?   我眯着双眼向阎王观背靠的山崖看去,心里回忆之前我进入阎王观的时候,好像我是爬着这山崖往上走的,似乎也只有这条近路了。   我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按照老套路走。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山崖旁,手脚下并用,开始费力的往上爬。   山并不陡,树木林立,我喘着粗气慢慢的爬一阵歇一阵,慢慢爬到了山腰处。   看了看脚下十几米高的山崖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挂尸,下意识的一低头,咧了咧嘴,心里高兴的不行,我突然发现山崖的断处下有些熟悉,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山崖开裂,露出了一个大口子,大口子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从上面看就像个山洞。   我笑了笑,果然自己没记错,我脚下的这山洞就是阎王观,我喘了口气,慢慢的就往山洞里爬去。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爬进去,现在发现山洞里别有洞天,但到处都是鸟毛、鸟粪,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看起来很像一个巨大的鸟巢。   这个山如同巨大鸟巢的山洞!   这时候,山崖上空传来一阵阵的滚雷声,我耳边听到那雷声有些古怪蹊跷,就像狂风卷断了大树一般的巨响,接着又听见好多树枝咔嚓咔嚓折断了,整棵大树都传来骚动声。   我好奇的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那天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朵黑乎乎的云采。睁眼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根本就不是黑云,而是上万只不知名字的鸟竟然聚集在一起,向着我头顶这边缓缓飞了过来。   我顿时吓得趴在石头底下,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这些鸟要做什么。   那群鸟在山崖上空盘旋了几圈后,纷纷落在山脚上,那上万只鸟落在地上,仿佛铺天盖地下了场鸟雨,整个山脚落得都是鸟。   我纳闷的看着头顶的一切,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这数万的飞鸟,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多的数量,而且成年累月的在一块,它们是靠什么为生的?   我不知道这些飞鸟聚集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何事,但心里突然想起爷爷和我说过的话,凡大灾大难来临之前,动物都会出现征兆。难道这群成千上万的鸟都感觉到了镇国九鼎即将现时的征兆,所以聚集到了封门村的后山上?   这时天色越来越暗,我抬头看了看,这次不是鸟群遮住了天空,只见大块大块的乌云聚集在一起,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灌木丛被大风吹得咕嘟咕嘟响着,河水已经看不清颜色,就在这时,那黑糊糊的乌云中突然出现了两盏红灯笼。   我此时看到这两盏红灯笼,心里觉得无比的熟悉,慢慢的看上去便直接就有些呆了,这他娘的,为什么每次都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提着红灯笼到这里?而且还似乎是提前等着我?   难道接下来的路没有红灯笼下不去吗?   慢慢的这人双手提着红灯笼慢慢的靠近了我,我看着这人离我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也走上前,和这人打招呼,说道:“我说,你这人为什么会每次在这里等着我?”   因为这人就是丘一阳。   丘一阳明显就在阎王观的地底下,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他提前在这里等着我了,我心里纳闷的不行,这家伙还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会在这条路下来。   丘一阳提着灯笼,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淡淡的点点头,沉声说道:“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我走着走着就没见着你人?你干什么去了?”   我嘿嘿一笑,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心说,我说怎么找不到丘一阳呢,原来他一直在前面等着我了,而我看到张涵涵的时候,心里只顾着去追她,却没发现一直在后面等着我的丘一阳,不过现在还好,丘一阳最终还是和我通路了。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我看到她了。”丘一阳皱着眉头看着我,听着我说的莫名其妙,估计不知道我含糊不清的她到底是谁?只不过没说话,只是奇怪的打量着我。   我想了想,对他继续说道:“红衣索命术,龙虎山。”我还是没有说出张涵涵的名字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守着丘一阳的面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丘一阳点了点头,冷哼一声,哼道:“果然是她,看来龙虎山的人早就来了。”   我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丘一阳为什么会对张涵涵这么有偏见,好像是从一开始就对张涵涵不待见的,或许是因为张涵涵的身份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说了句,张涵涵应该去找九鼎,要不然我们去找她?   “不用,她会找我们的。”丘一阳扔下这句,就提着灯笼转身就走。   我有些弄不懂丘一阳说的话,但想到之前张涵涵逃跑的方向,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对丘一阳扔下一句我去找她。   却没有想到丘一阳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有些恼火的甩开他,气急败坏的问道:“当初咱们一起来到风门村的五个人,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第五十九章 封门鬼村(大结局)   我看向丘一阳,开口问他:“咱们当初一起来到风门村的五个人,现在只剩下咱们三个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丘一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最后说了一句:“你以前就傻,只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比以前更傻?”   他的这句话,让我大为恼火。我不是傻子,我也听出了他话的意思,只是经历了这么多,难道就不能真的放下吗?难道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他到底该怎样才能放下心里的负担?   他也是不理我,径直往前走了。池讽住才。   我虽然对他有些偏见,但是此处的山洞,我以前虽然走过,但是我对里面的路仍然是抓眼瞎,唯一的熟悉这山洞路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丘一阳了,现在唯一的饿办法只能是跟着丘一阳继续往下走下去,阎王观的地底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个山洞设计的很好,虽然很大,却在山洞顶上开了个小洞,镶嵌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反射了阳光,将淡淡白光反射到山洞里。山洞设计得如此精巧,我再次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为知道这神秘的山洞肯定不会先天形成的,不过有谁会在这大山中开凿这样一个山洞呢?   刚走几步,,我猛地停下了,吃惊地指着前面,说:“看?”   我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在大山的山腹。再往上走,山体变得陡峭,在上面形成了一块巨型岩石,岩石临河的一面,平平整整,仿佛刀劈过一般。在这个巨大的岩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幅巨大的人形图案。那人有几层楼那么高,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撑满了整个岩壁,看起来分外古怪。   我笑了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它竟然还在这里。   我笑了笑。早就发现岩面上不是雕刻成的人形。那岩面上在很长时间聚集了几十万只蚂蚁,蚂蚁密密麻麻趴在岩石缝上,阴差阳错,正好组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形图。   我也暗暗称奇。蚂蚁天然聚集在巨大的岩壁上,还组成了一幅人形图,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情。   我虽然早就见过这东西,但是心里有三分紧张,任谁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都是忍不住心里害怕起来,我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丘一阳,见他面无表情,伸出手来,用手摸了摸岩石,而且还放在鼻子上闻了下,我笑了笑,对他说道:“咱们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丘一阳古怪的撇了我眼,哼道:“以前是我用糖治化成的人,只是现在这根本就不是糖,难道你没发现?”   什么?   我心里一愣,这难道不是糖?不是糖,那么蚂蚁还怎么会呆在这里?   我好奇的摸了下山壁的液体,凑到鼻子上闻了闻,突然心里大骇起来,这绝对不是糖汁,鼻子上给我的感觉就是浓烈的血腥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绝对是血,绝对的血。   我心里大吃一惊,这里怎么变成了血液?   我记得丘一阳跟我说过,他以前用糖汁涂在山壁上,因为蚂蚁好甜,趴在山缝中吃糖,所以就组成了这样一幅人形图案。现在蚂蚁依然还在,人形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现在却变成了浓烈的血腥。   那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有人动了手脚不成?   “怎么?”我指着山壁的图案,心里害怕的不行,哆嗦的说道:“怎么变成了血?”   我说完,丘一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心里紧张的不行,看向丘一阳,试探问道:“难道已经有人来到了这里?是龙虎山的人还是茅山的人?”   丘一阳看也不看我,冷哼一声,神情有些不耐烦,回道:“不管是谁,都对我们不利,不要在墨迹时间了赶紧下去吧。”   我嗯了声,说了声知道了。   我也不顾不得招呼丘一阳,连忙前面山壁的方向走去,慢慢的发现山脚一转弯,一根长长已经长满了铁锈的铁链在地上顺着脚下直直的往下。   我此时早就不在那么好奇,知道这铁链的作用了,用力的扯了扯铁链,果然不出所料,铁链竟然直接被我扯动起来,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山壁上慢慢的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接着从地底涌上来一阵水流,我来不及躲闪,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水流扑在我的身上。   这股水流直接让我一激灵,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股水流不知从哪儿强劲冲入洞中,轰鸣如雷,待大水将要注满山洞,我和丘一阳已经是几无立身之地,水势又慢慢下降。突然,深水中咕噜咕噜几声闷响,一条小腿般粗细的大铁链子从水里露出来,我正奇怪,那深水中又猛喷出一股强劲的白气,冲得水花四溅,溅到我脸上,竟然是滚烫的,吓了我一跳。   我结结巴巴地看着丘一阳说:“这水……水,怎么变成凉的了?”   丘一阳紧紧的凝视着水面理都没有理我。   我有些不耐烦,我记得之前的时候这水是热的,怎么一年没来,这水突然就变成如同冰水般这么冷了?再次问了句。   丘一阳直接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底下的蒸汽早就挥发干净了,现在变成凉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大吃一惊,心想果然现在这一切都变得,都变得这么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那镇国九鼎到底还在不在。   正在我盯着眼前的水发呆的时候,突然大地蓦然的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响声来,紧接着就是脚下的地晃动的不停,轰隆轰隆的,声音就像是打雷一样,我险些站不稳。连忙拽住一旁的铁链,这才站稳了身子,我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难看,失声问道:“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咱们没时间了,快点。”此时的丘一阳竟然变得特别的暴躁起来,声音也有些嘶哑了,猛的一脚就把我踹进水流里面,大喝道:“快点。”   “我靠,你......你干什么?”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就被丘一阳一脚踹到地上。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丘一阳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直接掉到了水流里面,我心里痛骂丘一阳,心道你不会温柔点嘛,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下。   “喂,怎么了?”我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因为刚才丘一阳那一脚太用力,让我到现在还晕乎乎的,所以我面色有些难看,说话的口气也有些难听。   丘一阳的脸上难看无比,阴森森的看着前方,突然就笑了,哼道:“没想到,他们竟然引动了阵法,让九鼎突然现世了,刚才的地震就是九鼎现时的征兆。”   我被丘一阳的这句解释,直接就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引动阵法,难道是龙虎山的人或者是茅山的人居然提前引动了阵法?   是张涵涵还是什么人?   不对,丘一阳说过,我手里的那神秘的玉佩可是引动阵法的阵眼,一共有九块,一只铜鼎就对应一块,这是缺一不可的,缺少一块玉佩根本就不能引动九鼎的。   我想到这,就对丘一阳说出了我的想法。   丘一阳哼了声,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他物代替了玉佩,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在路上这么耽误时间了,看来他们果然有些本事。”   我嗯了声,就催促丘一阳,赶紧往前面去看看的。   其实我心里很好奇,不知道丘一阳口中的他们是何人,是张涵涵吗?   丘一阳也不再磨磨蹭蹭的,直接加快速度就往前赶去,我看到前面熟悉的场面,忍不住心里开始起来,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前面的路上横着几条粗铁链,密密麻麻缠绕在半空中,牢牢将几个黑糊糊的铁疙瘩吊了起来。   我仰着头看了看,那铁链显然是从上面垂下来的,我仰着头看着看着,突然发现铁链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头,不知道他的尽头在哪?   那铁疙瘩吊得倒不高,差不多离地有半米多高,有大有小,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只有腌咸菜的小桶那么大,我数了数,一共有九个,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着。   我越看越邪乎,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六个铁疙瘩下还有三条腿,这竟是六个锈得不成样子的大鼎。   真是稀奇了,到底是谁竟然会在这里引动了九鼎?   这几只突然出现的大鼎,就是传说中的镇国九鼎。   这时候,就听见邱一阳突然冷笑了一声。   在这古怪黑暗的环境中,邱一阳猛然冷笑一声,吓了我一跳,只听见丘一阳冷声喝道:“既然已经出现了,何必要躲躲藏藏的,都一块出来吧。”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不知道引动阵法的人到底都躲在了哪里?   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只听见丘一阳的声音不断的在山洞里回荡着。   丘一阳哼哼笑着,又吼了两句:“不出来是吧,那么我就毁了这九鼎再说。”说完,就直接走向九鼎的方向。   “别.....”突然从黑暗中传出了声音,我看着前面凭空出现的几人,张涵涵、龙虎山掌教,和茅山掌教以及两派门下的几人,我看到他们的脸色特别的难看,似乎根本就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被丘一阳发现。   我看到张涵涵走出,心里忍不住喜悦的就要叫出声,看到张涵涵看着我陌生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憋在嘴里的话没说出声来。   张涵涵她已经变了,再也不是我那个认识的张涵涵了。   丘一阳突然冷笑几声:“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镇国九鼎是我在守护吗?”   龙虎山掌教突然笑了,看着丘一阳的眼神有些厉色,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应该就是守护镇国九鼎的上古神人吧,只是你感觉你现在能有这本事吗?”   丘一阳沉默了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皱着眉,想了想,突然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凑到我面前,轻声说道:“待会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顺着那条河上岸去,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我跟他说,咱们两个一起合手,绝对能对付的了他们。丘一阳却难得沉默了下来,最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可能,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这次咱们是真的栽了。”   我呸了声,正要开导他,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想丘一阳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朋友,你很好,继续活下去。”   这似乎是交代后事的意思,我感觉到大事不妙,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丘一阳摇了摇头,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大喝道:“快走。”说完,就是一脚把我踹到河里面。   我噗通一声,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掉进了河里,紧接着在我最后的意识里,我听见了轰的一声,声音特别的大,就像是炸弹爆炸了一番。   震得山洞上的尘土不断的掉落下来。   我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我在河里面差点溺水而死,顺着下流被冲上了河岸,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封门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封门村高耸的后山此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悬崖上的碎石堆成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山壁和阎王观废墟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有一片的废墟了,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是碎石一片堆成的山堆了,封门后山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看到这,眼泪顺着眼角流落了下来,镇国九鼎没了,丘一阳、张涵涵、茅山掌教和龙虎山天师都已经消失在这片废墟中了。   丘一阳作为镇国九鼎的守护人,怎么能忍受这些人触动阵法,守护者怎么可能会没有特别手段,只是这手段断送了镇国九鼎,以及断送了这些道家的人,最关键的是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丘一阳,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无怨无悔。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只感觉这一切发生的事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想起丘一阳最后跟我说过的话,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最后他把我送出生天。自己却和众人同归于尽了。   他是伟大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   我无声的哭着,我突然想起,我一年前插青下队落户封门村的时候,那老汉的跟我说过的话,他说封门村是鬼村,进去的人永远都不会活着出来的,封门绝户,鸡犬不留。   我笑了,封门绝户、鸡犬不留,或许从我进入封门村的时候,结果已经就是这样被注定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